第14章 算賬
算賬
進來這公司沈桉發現，公司裏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有不少實習生。
流動性非常大。
他才上幾天班就已經來來回回去了一批人又進來一批人。
也因為這個原因，公司同事氛圍還算融洽，沒有什麽競争什麽搞小團體，每個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
接電話，處理客戶問題，處理工單，每天接到的客戶電話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問題都能遇上。
沈桉剛實操就接到幾個說要報警的客戶，他真的有時候非常無奈。
另外最令他不爽的是，公司經理黃桐良經常以各種理由站在他身後，背對着他沈桉都能感受到這個人看着自己的猥瑣樣兒。
沈桉轉頭，摘下耳麥，看他：“經理，我這兒是有什麽問題嗎？”
黃梧良盯着他的眼睛裏跟澆了汽油似的，惡心至極。
“沒什麽，怎麽樣，還能适應嗎？”
沈桉笑：“還湊合，經理您站在我這兒，我緊張。”
“哎呀那真是抱歉了，我就是過來瞧瞧你适應得怎麽樣，咱們這個客服工作說難其實也不難，也不簡單。”
“多謝經理關心，那我，繼續忙着了？”
黃梧良肥臉上笑起來盡是油膩：“忙，你忙着，不用緊張，有什麽都可以問。”
沈桉其實笑不出來，不過他眼珠子轉了轉後，沖着黃梧良勾唇：“行的，經理您也先忙着。”
他的模樣不是單純的帥氣，而是非常直觀的好看，漂亮，非常具有沖擊力的漂亮，這一笑，可算是把黃梧良看晃了眼：“好，好好好。”
等他走出機房時，沈桉作出個反胃的動作，惹來旁邊機位上的同事噗嗤笑出聲來。
沈桉看他：“笑什麽？”
同事沖他伸出根大拇指，湊過來：“你是不是故意的，美人計是吧？”
沈桉一整個無了個大語，他戴上耳麥不理會他了。
“不會是經理包的人吧？”
“怎麽可能人家是男的。”
“你不懂，這年頭很多人男女不忌，看他長得那副樣子，娘了吧唧的，你見經理什麽時候進機房獻媚過？”
“那可真是太惡心了，男人跟男人，咦……”
“……”
戴上耳麥但還沒簽入的沈桉自然聽到這些，只是他還沒開口，就見旁邊的同事回頭沖着他倆身後竊竊私語的倆人說：“你們不怕你們這話被錄下來，被炒鱿魚嗎，其他同事接聽電話呢，你們想死嗎？”
剛才讨論造謠沈桉的兩人面色一頓，灰溜溜戴上耳麥忙活着自己的工作去了。
沈桉看向他，沒說話。
他反而沖着沈桉笑得很燦爛。
瞅着他頂着一頭小卷毛嘿嘿笑着，真的非常滑稽，還挺可愛。
沈桉也沒好意思再給他壞臉色，也沖他抿唇笑了笑，意思意思。
上班時間四個小時一個班務，中間有一個多小時休息時間，吃飯上廁所之類的。
沈桉一般都選擇回去吃，離這裏也不遠，身上撿廢品的錢能省則省。
今天他剛出公司等電梯時就被那小卷毛跟上了。
“你叫沈桉是吧？”
“有事？”
“我叫葉延，葉子的葉，延遲的延。”
沈桉哦了一聲，走進電梯裏，他趕緊也跟進去：“我們現在是同事了，不要這麽疏離吧？”
“沒必要，我跟你不熟。”
葉延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笑眯眯道：“可是今天，我不也算是幫了你的忙的嘛，這樣是不是可以交個朋友？”
沈桉斜眼瞥了他一眼，不太想搭理：“我也沒見你跟其他同事交朋友，一直獨來獨往的，怎麽突然跟我交朋友？”
“哎呀，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覺得，咱倆，同道中人。”
四個字把沈桉幹糊塗了，對此的理解他覺得極其困難，電梯門開，他擡腳直接出去，不想理人。
葉延锲而不舍追上來：“你不要誤會，我沒其他意思的。”
“小朋友，我要去吃東西，你也去吃吧。”
“我請你吃怎麽樣？”
沈桉懶得跟他說太多話，他屬于是跟熟悉的人都沒什麽話說，更別說跟一個今天才開始說上話的人。
“沈桉，我就要跟你做朋友，做定了。”
身後葉延聲音傳來，沈桉一步也沒停，真是聒噪。
下午上班，黃梧良又晃進機房，送來了奶茶咖啡等飲品，然後沖着機房裏的客服說：“各位辛苦了，咱們月初接線量比較大，比較辛苦，今天給大家帶的下午茶還有零食，不用客氣。”
大家都挺開心，各自去拿自己想喝的。
沈桉沒去拿，他不愛這種苦了吧唧的東西。
黃梧良卻親自給沈桉送來咖啡，可把他惡心了好久。
估計真是被那老東西影響，沈桉今天上機的時候就得了一個差評。
下班的時候，他被譚屏帶到一間小屋子，裏頭只放得下一張桌子一張椅子，跟審訊室一樣，至少沈桉坐在裏頭的時候是這種感覺。
在他前邊有塊黑板，除了這幾樣什麽都沒有。
“叫我進來這裏做什麽？”
譚屏黑着臉：“我們是客戶服務，接聽客戶來電幫客戶查詢基本業務信息，就這麽簡單的項目組從來沒在這麽短時間拿到差評。”
“業務不過關，扣錢。”
沈桉站起：“你說什麽？”
“我說你犯錯，公司規定就是要扣錢，你就在這裏好好學習理論知識。”
譚屏說完就要離開沈桉上前攔住：“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要知道你是怎麽進來這裏的，怎麽，又想周總再給你添一筆債？”
“你……”
“好好享受小黑屋吧。”
譚屏輕蔑笑道：“我說過的，最好不要給我犯錯。”
小黑屋門關上，隔絕屋外所有聲音，一點都沒透進來。
還真是名副其實小黑屋。
沈桉被關到晚上，外頭門被鎖頭鎖着。
在裏頭不得出來，一直挨到淩晨，沈桉坐不住了，本想着踹門，但他最後還是選擇順着窗口滑下去，下去時不小心磕了腰部。
回到公寓發現周聿禮居然在，沈桉餓得前胸貼後背，人還沒來得及緩口氣，他就直接被周聿禮抵在牆邊，剛好磕到他腰的位置，疼得他禁不住吸了口涼氣。
“你這什麽表情？”
“沒有。”
話音剛落衣服就已經被卷起，沈桉皮膚白嫩，非常容易留下痕跡，從窗口滑下來的時候磕着，現在已是一片淤青。
看到淤青的周聿禮就跟瘋了一樣，他面色陰冷：“沈桉，又開始了？
沈桉用力掙紮：“開始什麽，周聿禮你為什麽總是把我歸類到那些人，我就是被人關小黑屋自己逃出來的，愛信不信。”
周聿禮用力将掙紮的沈桉摁住：“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信你？”
“既然這樣，咱倆說開成不成？”沈桉說，“打個商量，跟您一次算一次賬吧，免得讓別人以為我跟您關系暧昧，影響您聲譽。”
周聿禮在他臉上捏了一把：“真把自己當鴨子了？”
“可我不是自願的啊，協議裏可沒這條，算上賬，我心甘情願跟你來行嗎？”
周聿禮幾乎沒有猶豫：“行啊，一個月給你一萬，算進賬上，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這可是你說的。”
沈桉嘴角上揚卻透不到眼底，這踏馬誰笑得出來，小說裏文字這麽不嚴謹的嗎？
結束後，沈桉趁着周聿禮離開，又返回公司小黑屋，就趴桌子上邊眯起來。
天亮的時候小黑屋門才打開。
譚屏一張臉始終臭得跟旱廁裏的幹屎一樣，多看一眼沈桉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眼睛。
沈桉當作沒事人一樣直接略過她出去，繼續上班。
上機的時候沈桉發現大家都不太搭理彼此，看他眼神非常不善，就好像只有他落下下風他們才不被懲罰。
葉延給他遞了一張紙條，是操作系統的快捷方式。
沈桉沖他說了倆字多謝。
第一場班務結束，小組開會，沈桉依舊墊底，他倒是無所謂。
然後譚屏突然說：“沈桉，經理要你去辦公室。”
“好。”
沈桉去的時候就看到黃梧良手裏正拿着沈桉以前風光時期的照片，還有他近段時間撿垃圾的照片，他随手扔在沈桉跟前，起身走到跟前：“沈少爺，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沈桉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經理這是什麽意思？”
“過得這麽狼狽，不如跟了我怎麽樣？”
神金。
沈桉當他的面直接翻了白眼：“經理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我出去了。”
“你以為周老板讓你來這裏真是為了讓你還債這麽簡單？”
黃梧良說着一只手就摸上沈桉的腰。
“可不就是把你送給我們舒坦舒坦？”
沈桉嗤了聲沒推開，由着這貨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雖然隔着衣服，他心裏也确實膈應得慌，此刻卻不是反擊的時候。
“經理，系統突然崩潰，你想想辦法？”
葉延突然沖進來，黃梧良動作戛然而止，尴尬憤怒集中卻又不得不忍下去的模樣叫葉延差點沒控制住大笑。
“經理，你們……我是不是，打擾了？”
黃梧良氣急敗壞瞪着葉延：“怎麽回事，系統崩潰找技術員，找我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