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每一秒都不可以

第23章每一秒都不可以

時漾不想失去和遲斂在一起的記憶。

每一秒都不可以。

時漾已經決定了,如果有一天給遲斂帶來麻煩,或者是惹他厭煩,那他會選擇結束這場單方面的暗戀。

放過自己。

到時再去接受實驗,也不晚。

文雅嘆了口氣:“傻子,命重要。”

時漾沒有半點後悔,哪怕從一開始文雅都覺得他傻,他也沒有後悔過。

“如果不是遲斂,我今天就不會有機會坐在這裏和你聊天了,在寂靜島上,是他不嫌麻煩一次次救我們這些低等學員。”

命運齒輪從初見遲斂那天起,已經開始轉動。

如果感情可以随意控制就好了,那麽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多愛而不得的人。

文雅握了握時漾搭在桌上的胳膊,“好吧,你是成年人,沒有誰能替你做決定,不後悔就好。”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周幸以出現在樓梯口,身後還跟着手提儀器的阿k。

周幸以沒急着過來,而是趴到吧臺,說了幾句外語,逗笑了店主,随後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時漾身旁。

注意到時漾防備的目光,周幸以攤開雙手:“我是來幫你的,不會傷害你,寶貝兒,你這樣防備,真讓我傷心。”

文雅握拳,眉尾揚起:“請你好好說話。”

周幸以在心裏罵了八遍把自己暗器收走的遲斂,不想被文雅再次捶頭,立即收斂了浪勁兒。

“是真的,遲斂讓我來幫你做個檢查,他說你身上有紅疹,怎麽樣,癢不癢痛不痛?”

“紅疹?”文雅想起什麽,起身撥開時漾臉頰垂落的發,“你穿那麽厚還是過敏了?”

時漾撓撓脖頸的一片紅疹,淺淺笑了:“沒事的雅姐,這個沒辦法預防的,這裏太冷了。”

凜冬不适合蝴蝶,時漾在東亞如果防護不到位,也是會過敏的。

周幸以挑眉:“看來檢查不用做了,時隊應該清楚你自己的過敏源?”

時漾點頭,并不想讓他幫忙,不過這附近貌似沒見到藥店,“我對冷空氣過敏,會出紅疹,不是什麽大問題,麻煩周醫生不要告訴遲部長。”

周幸以眼角笑意更深,像他這樣的情場老手,見面不過快一個小時,能看出時漾對遲斂有着怎麽樣的心思。

可惜遲斂防備心太強,表面溫和,實際上很難同別人交心,至少現在,遲斂對待時漾還有保留。

周幸以一邊唾棄以前坑自己兄弟的那些傻逼,一邊毫無心理負擔選擇不幫他們捅破這層窗戶紙。

“時隊的請求,恐怕沒幾個人舍得拒絕吧?”周幸以眼角弧度一彎,很多情。

時漾說了謝謝。

周幸以從阿k手中接過藥箱,找出一支藥膏放在桌上,朝時漾眨眨眼,“嘴上道謝沒有誠意,等回東亞請我吃飯吧。”

時漾有些猶豫,想說可以給他錢。

周幸以知道他要拒絕,又說:“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我知道時隊一定不是那種欠債不還的人。”

文雅沒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學他扯起嘴角,“周醫生,麻煩您賠償一下通訊器的費用吧,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不像您這樣的少爺,通訊器說砸就砸。”

周幸以笑的像只狐貍,擡手輕輕勾了下手指。

阿k立即從口袋裏拿出嶄新的五只入耳式通訊器,雙手遞給文雅。

周幸以說:“以前的不方便,現在我們人多了,用這個,大家晚上睡不着,還能聊聊。”

文雅冷笑:“想要監聽直說就好。”

周幸以頓感冤枉:“姐姐啊,這小玩意兒可以關,不會偷聽你們隊伍的小秘密的。”

文雅嫌棄的睨他一眼,起身去發通訊器。

周幸以又把目标對準時漾,笑吟吟問:“時漾,需要我幫你塗藥嗎?”

“不了。”時漾語氣疏離又冷漠,“謝謝。”

.

紐倫城距離港口還有兩百公裏的路程,快的話一上午就能到,不過礙于牧川的傷,衆人決定在咖啡館休息一晚再離開。

夜晚咖啡館老板奧羅拉熱情地燒了一桌奧林國的特色食物來招待大家。

餐廳标準的西式風格,長桌宮廷風。

遲斂因為臨近躁動期精神一般,下午睡了個午覺,起來時洗澡換幹淨衣服耽誤一會兒時間,還沒到餐廳。

周幸以比他早,看到時漾對面座位空着,嘴角一挑,跟只狐貍似的晃着尾巴準備坐上去。

寧折小炮彈般從桌尾沖刺過來,屁股先行落座,并且作勢托起周幸以欲落不落的屁股。

“周醫生,這裏有人。”

周幸以:“………………”

周幸以打着商量:“不好意思,能讓給我嗎?”

寧折搖頭,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說:“我想和小隊面對面坐,我吃飯香,他看見我吃飯會有食欲。”

正在幫奧羅拉擺食物的文雅朝寧折豎起一個贊賞的大拇指。

真是姐的好弟弟!

時漾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小心思,摸摸脖頸,下午擦過藥後,紅疹消退許多。

周幸以研制的藥很好用。

時漾總算是明白為什麽周幸以研制的東西能在全國賣出高價。

遲斂姍姍來遲,和奧羅拉道過謝後,發現時漾對面的椅子寧折在占着,不等寧折準備起身讓座。

遲斂便拉開時漾身旁的椅子,問:“這裏沒人?”

時漾回過神,說:“小折剛剛坐在這,不過他去了對面。”

寧折有些急,望向文雅,用眼神求助。

文雅點點頭,回以一枚溫柔的笑,示意他淡定。

小麻雀放下心,老老實實坐着,“對,遲部長挨着小隊吧,我想坐這裏,要不然等會川哥又逼我吃蔬菜。”

遲斂輕笑:“好。”

時漾本能地摸遲斂手邊的水杯,檸檬水已經涼透,身為東亞人,在座除了奧羅拉,沒有人喜歡在大冬天喝冰水。

“做什麽去?”遲斂掀起眸子。

時漾維持正要起身的姿勢,腦後頭發滑落到胸前,他發現遲斂好像在看自己的發梢。

“給你換杯溫水。”

遲斂視線上移,對視說:“不用,我在房間喝過水,不渴,坐下吃飯。”

“好。”

奧羅拉煎的牛排很香,迷疊香和黃油融化後的奶香融合,她給每個人都分了一塊。

為了照顧大家的口味,特意燒了全熟。

時漾不喜歡半生不熟的食物,在東亞幾乎沒怎麽去過西餐廳,也不太會使用刀叉。

“還沒有蝴蝶刀鋒利……不能用蝴蝶刀切嗎?”時漾悄聲嘀咕,試圖馴服手上刀叉。

十幾秒後,牛排只受了點皮肉傷,盤子卻飽經摧殘。

這時,遲斂端走了時漾的牛排。

随後一盤切的整整齊齊的牛排放在了時漾面前。

遲斂的聲音在略微嘈雜的餐廳中,聽起來平靜又溫暖:“我這份多,你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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