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霧中情人23
霧中情人23
闫諾脫下承潮的衣服,放在沙發靠背上。
她走去卧室,換好運動服出來,男人的黑色西裝外套,突兀地懸挂在沙發上,看得闫諾晃神。
承潮是個很愛幹淨的人,以前他們住在一起,她從外面回來,習慣性脫了鞋子,打着赤腳跑進客廳。
她的外套會随手挂在沙發上,挎包也是,扔在沙發的一側,然後迫不及待打開他們買回來的東西,比如拆零食啊,欣賞新衣服啊等等,沉浸在快樂裏。
承潮會跟在後面,幫她把鞋子擺好,拿來拖鞋放在她腳邊,把她的外套扔進洗衣機,将挎包挂在衣帽架上,一切規整好之後,他才會坐到她旁邊,摟着她,和她一起查看購物的成果。
此刻,這件衣服擺在沙發上,只能她收拾了。
闫諾颔首,将西裝外套拿起,正巧,門有輸入密碼的動靜。
應該不是承潮,他不會不打招呼就自己進來。
是崇簡。
暫時不能讓他發現承潮住在她對面。
闫諾快步走往卧室,将外套扔到床上,關好門出去。
崇簡站在玄關處,看着她,“怎麽了?腳腕很疼嗎?”
以往這個時候,闫諾應當在運動了。
“沒有。”闫諾若無其事走去墊子上。
崇簡卻遲遲沒有進來。
她轉頭,只見崇簡盯着鞋架,“我的拖鞋呢?”
闫諾擰緊眉頭看過去。
鞋架上确實沒有男士拖鞋了,這些天太累,她沒留意。
能進入這間房子的,除了他們兩個,就剩承潮和上次擅自闖進來的粉絲了。
承潮扔的?
幼稚。
闫諾腹诽,眼底卻暗暗略過一絲笑意。
“可能是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扔錯了。”闫諾閉上眼,開始鍛煉瑜伽。
崇簡沒說什麽,他走進來,将清粥放在桌子上。
他一直這樣,盡管闫諾不吃,還是锲而不舍給她買。
“我過幾天出趟差,你拍攝的時候,或許探不了幾次班了。”
臨時接到的任務,公司另一位一線藝人的綜藝在國外,往返需要一段時間,中間的洽談推進以及合同簽訂等,估計又要花上一段時間。
《祖宅環》開機在即,闫諾是女二,戲份不算多,拍不了多久。
翌日,崇簡臨走前上來看了一次闫諾,闫諾将他送到電梯口,崇簡叮囑她要吃東西,已經夠瘦了,導演都沒要求減肥。
闫諾只是笑笑。
崇簡便上了電梯。
門關上,闫諾沉一口氣,轉頭,身體一怔。
承潮抱着手站在他家門口,他穿着親膚的睡袍,朦胧睡意讓沉穩的五官有了幾分慵懶。
他笑吟吟看着她,輕輕開口,“大清早,闫小姐跟崇大經紀可真恩愛。”
他的睡袍領口很低,深v字,露出潔白飽滿的胸肌,那串熟悉紋身沒有遮蓋,完全暴露在她視線裏。
闫諾挪走眼,“承大經紀喜歡聽這些?”
承潮點點頭,“挺喜歡,尤其是和他說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不說了,我想看看到時候崇大經紀哭得多傷心。”
闫諾冷笑。
也不知道崇簡的拖鞋是誰扔的。
“崇簡出國的事情,你安排的吧?”闫諾看向他,是帶着答案的反問。
崇簡看不出來,她還看不出來嗎。
昨天崇簡才剛婊了他一回,今天就被喊着離開祖國,回來的時間還卡在她拍攝結束之後。
承潮笑着點點頭,他放下手臂走到她跟前。
他個子太高,站在她跟前像是一堵牆,肩寬腰窄,又是居家的衣服,闫諾的視線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承潮卻一把抓住她下颌,強行對視着,嘴角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闫小姐還是這麽了解我啊。”
他盯着她,眼神深深,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或許是太久沒有做,身體很容易被挑起火。
闫諾的呼吸變得熱忱,呼吸頻率也加速着,眼神不可控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正常男人的喉結,都直白地暴露在視線裏,見怪不怪。但承潮的喉結生得性感,突起得厲害,上下滾動時,帶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讓闫諾不可遏制地想去逗一逗它。
承潮慢慢朝她俯身。
闫諾僵着身子,腦子告訴自己要拒絕,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呼吸打在她唇尖,酥酥麻麻,粘膩暧昧。
闫諾睫毛如羽,輕輕眨着,慢慢閉上。
他的唇瓣掠過她臉頰,闫諾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像是要迎接什麽翻雲覆雨的大戰。
但那股呼吸并沒有落下來,而是挪動到她耳畔,帶着不可一世的譏諷說:“闫小姐,是在等早安吻嗎?”
糟糕,上當了。
突然的五雷轟頂,闫諾驀地睜眼,推着承潮胸口要将他推走。
承潮紋絲不動,反而壓下來,将她壓在牆壁上,用身子困住她。
他離得很近,眼神缱绻看着她,似是要捕捉她每一個表情瞬間,嘴角又克制不住地嘲諷。
“闫小姐閉上眼索吻的樣子,真好看。”他毫不留情地點破她。
無恥。
闫諾惱怒,可情緒轉換太快,身體來不及反應,她臉頰又不可控地發燙。
她心頭生出一股火焰,雙手抵着他胸口,用力推。
依舊紋絲不動。
反而是一種嬌羞,像是在他懷裏撒嬌。
承潮扼住她手腕,鎖在她頭頂。
闫諾後背不自然拱起,胸口起伏,輕輕抵在承潮身上。
柔軟的觸感讓承潮平穩的眉頭觸動,卻未曾躲開。
他哂笑,打量着她未上妝的,倔犟又漂亮的臉蛋。
“難怪大家都觊觎闫小姐,真是太漂亮了,哪裏都是極品。”
“流氓。”闫諾轉動手腕掙紮。
于事無補,倒是讓身體接觸得越來越緊密。
“這句話我愛聽,再來點。”承潮勾起嘴角,将風流無恥演繹得淋漓盡致。
闫諾別過臉。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
之前他住在承潮家裏,他似乎也會突然失去理智,喜歡調侃她,把崇簡拿出說來說事,然後帶着怒氣吻她,把她胸口的情/欲挑起又戛然而止。
這次,她不反抗,就等着他俯身下來,反正點到為止,況且,她很不願意承認,她不排斥這樣的行為。
但時間慢慢流走,承潮卻遲遲未動。
闫諾餘光看過去,承潮在出神,看着她出神。
他似乎陷在回憶裏,眼底沒有了攻擊力,像是要透過她,看七年前的他們。
他也會懷念吧。
那段時間太美好了。
闫諾內疚,轉回臉垂眸。
下一秒,她下巴被人挑起,一個猛烈不講道理的吻瞬間落下來。
她後背是冰冷的牆壁,前方是滾燙的承潮,手被他困着,嘴巴被他咬着,躲無可躲。
闫諾似乎也沒想躲。
她甚至沒有掙紮,承潮松開她的手之後,她是主動環住他脖頸的,如同七年前那樣,緊緊抱住他。
她張開嘴唇,接納着他,腦袋随着他的頻率轉動,清晨幹燥寒冷的走廊,一瞬間被兩股烈火占據。
熟男熟女,情緒來得很快。
被扯開的浴袍,往上撩起的裙擺。
空氣全是旖旎。
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響動,承潮猛地睜開眼,看着懷裏臉紅嬌羞的女人,看着電梯倒影衣冠不整的自己,思緒全都回來了,包括仇恨。
他沒辦法越過七年前的仇恨填滿她。
他将她緊緊擁在懷裏,嘴巴卻狠狠貼在她耳邊。
“你也會允許崇簡這樣做嗎。”他的語氣裏有欲/火和怒火交織。
如果崇簡在他之前,那他們就是上過床他都不介意,但崇簡在他之後,硬生生從他手裏把她搶走的。
“你們這樣的時候,你會不會拿我跟他作比較?有答案了嗎?我和他誰更厲害?”承潮像是發了瘋,心頭的醋意在整個走廊炸開。
他不能想象闫諾和崇簡欲生欲死的模樣,那個畫面像是一把鈍刀架在他脖子上,一下一下割着他,讓他死又死不了,活也很痛苦。
闫諾已經沒有力氣了,她癱軟搖頭,聲音打顫,“松開我,承潮,松開!”
闫諾的理智也回歸了。
被承潮的話語強行帶回來。
似乎他是故意要将她往這方面引。
只要這個電梯打開,只要走出來一個人,下一秒,微博的熱搜會立刻爆掉。
她會毀掉,身敗名裂,承潮不是公衆人物,他可以随時抽身。
惡毒。
闫諾呼吸加劇,裙擺疊成一堆,擺動着好看的弧度。
她失去力氣跌進他胸口。
承潮将她抱起,帶回她的家裏,放在沙發上,他抽出紙巾,擦擦手。
“你滿意了?”闫諾癱在沙發上,頭發散落。
眼底帶着懊悔跟自責。
懊悔她控制不住自己,自責她為什麽要着承潮的道。
這麽些年過去,她還是輕而易舉對他起火,對他有需要。
承潮将紙巾揉成團,扔進垃圾桶,他背對着她,五官已經失控,話語卻依舊沉穩說:“闫小姐似乎比較盡興,站都站不住了。”
闫諾冷笑,“滾。”
承潮頭也不回離開。
大門關上,承潮肩膀松下去,他快步走往自己的家中,沖進浴室,脫去浴袍。
熱水自上而下灌,他最後低/吟一聲,睜開泛紅的眼睛,洗手,又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模樣。
差一點他就在她身上徹底失控了。
電話在客廳響起,承潮擦着頭發出去。
“承哥,快開機了,我是不是該把賣CP提上日程了?”楊勸的聲音,興奮不已。
承潮揉了揉鼻梁,“嗯。”
對闫諾,他總是失控,還是讓楊勸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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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宅環》開機是在一周之後,當天有各大媒體前來采訪。
而闫諾和蔣晴倩便是這次采訪的重點照顧對象。
兩人敵對的身份落在一部戲裏,女明星扯頭花,觀衆愛看。
自從上次的“意外”之後,闫諾沒有見過承潮。
今天開機儀式上,她也沒有看見他。
幸好,否則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他。
闫諾松了一口氣。
烏泱泱一大批記者站在他們跟前,問了許多電影的問題。
中途,他們開始交頭接耳,又看看闫諾,眼神充斥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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