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道彩虹

謝聽夏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那邊站的明顯是一男一女,身上還穿着華中高中部的校服,多半是情侶,她垂着頭往前走了一小步,鬼使神差的又看了一眼,沒有了樹木葉子的遮擋,她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個高的男生的臉。

瞳孔驟然緊縮,謝聽夏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要倒下,她本來是單腳用力的,為了站穩受傷的腳猛地踩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傳來,她用力的咬着唇,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由于距離并不是很近,謝聽夏能聽見的話也很少,而且幾乎都是女生在講話,季曜珩由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謝聽夏躲到樹後,生怕兩人會看到她,她悄悄的透過樹葉縫隙去看那邊的情況。

她看到那個女生突然靠在了季曜珩的懷裏,向來最讨厭別人身體接觸的季曜珩卻沒有躲開,一動不動的任她靠着。

謝聽夏飛快的收回目光,那邊的兩個人大約已經聊了有一會兒了,所以這個沒過多久就一前一後從那邊的側門進了禮堂。

等人消失之後,謝聽夏才從樹後面走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心裏的情緒要如何說清,就好像被人搶走了你認為屬于你的東西,等失去了才發現那樣東西其實并不屬于你。

她木然的,機械的走着,不知在什麽時候眼淚掉了出來,怎麽擦都擦不幹淨,她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嗚咽着,忍了好久的情緒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了。

謝聽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裏會這麽難受,她今年上初三,真是情窦初開的年紀,男女生的暧昧正在發酵,班上好多女生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謝聽夏也不例外,她好像喜歡上了那個隔壁鄰居家的哥哥,那個會逗她,兇她同時也會保護她,關心她的人。

她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把這份心思藏在心裏面,不敢露出一點點兒來,就是因為她知道,在季曜珩眼裏,她一直就是妹妹一樣的存在,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怎麽會喜歡自己的妹妹呢?

所以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和季曜珩相處,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把他的名字寫滿了整個日記本,把他每天和她在一起的事情都變成日記本上的一行行字,把他變成了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想的也很簡單,只想讓他一直對她這麽好,一直陪着她,季曜珩也身邊似乎也就她這麽個異性,但是很快,季曜珩之前對她的那些好都會消失,變成另一個女生才能夠享受的待遇,想想也覺得心髒難受的生疼。

哭了一路到家,謝聽夏的兩只眼睛紅的和桃子一樣,把準備上樓休息的謝建忠都吓了一跳,孫媽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樣子也唬了一跳,趕緊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這是怎麽了?”

謝建忠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看到孫媽小心的把她的褲管卷上去露出腳踝,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怎麽傷成這樣,孫媽,快去叫醫生過來看看,可別傷到骨頭。”

孫媽也是一陣心疼,拿起手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他們大院裏的人家多半都有專門的家庭醫生,孫媽電話挂斷,幫聽夏把腿擱到沙發上,說道:“醫生說一會兒就過來,聽夏疼得很厲害吧,眼睛都哭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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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聽夏摟着孫媽的手臂,像個孩子一樣點頭,“好疼。”

謝建忠看到她腳上腫成了一個大包心裏也不是滋味,輕聲細語的問:“怎麽弄傷的?季家那小子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跳舞的時候不小心扭到的。”謝聽夏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然後頓了好久才慢慢地搖頭,“他應該還在看表演。”

謝建忠看她哭的那副可憐樣子,恨不得再讓孫媽打個電話去催催醫生,謝聽夏在孫媽的安慰下情緒穩定了一點,外頭傳來自行車剎車的聲音,醫生沒來,季曜珩倒是先到了。

他像是進出自己家一樣,連門都沒敲,直接就沖了進來,等看到謝聽夏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提着的一顆心也終于放進了肚子裏。

天知道他剛才去後臺,聽見孫詩蕊說她先回去的時候有多害怕。

“謝爺爺,孫媽,你們都在啊。”

季曜珩放松下來和兩位長輩打招呼,等他從沙發的一側繞過去,看到謝聽夏裸露在外的腳時,剩下的半句話被卡在喉嚨裏面,不上不下的。

謝建忠倒是沒有怪季曜珩的想法,人家沒有那個義務要接送自家孫女,是以他還算客氣,“坐吧。”

季曜珩木愣愣的在一邊坐下,似乎是被謝聽夏腳上看上去可怖的傷給吓到了,一時半會都說不出話來,而謝聽夏,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低着頭,以前都會叫的“哥哥”今天也沒聽見。

醫生随後不久就來了,背着個小箱子,他在電話裏面問過孫媽情況,所以提前帶好了需要用的藥,他先托起謝聽夏的腳檢查了一番,确定沒有傷到骨頭之後,大家這才都舒展了眉頭。

傷筋動骨一百天,謝聽夏是扭傷,醫生也沒有即刻見效的藥,他除了留下了兩瓶噴霧,囑咐要按時噴藥之外,還有就是盡量不要讓受傷的腳受力,只能多休息才會好。

絮絮叨叨說完一大堆,孫媽才把醫生送走,謝聽夏腳上噴了藥,涼涼的,不似之前那樣火辣辣的疼,她把腳伸進拖鞋裏面,很慢得挪着往樓上走。

謝建忠原本是扶着聽夏的,還沒走兩步他的位置就被季曜珩給搶了,年紀上了身,謝建忠也不和年輕人搶着做這些事情,他自個兒打算先去卧室把每天都要吃的藥給吃了。

謝建忠一走,季曜珩彎下腰,一手繞過她的腋下,一手放在她腿彎,稍微用力就把人給抱了起來,不讓她的兩只腳沾地。

謝聽夏沒有防備就被他抱到了懷裏,鼻子一酸,又有點兒想哭,“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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