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
第 66 章
“妙啊,将來就算有人知道盧俊林和本公子的關系,那本公子也能說本公子是在挑撥他們幾大望族之間的關系,故意才和盧俊林有交情的。”
張慎幾此時歡喜不已,他和五姓七大望族的人交情,是他最害怕暴露的事情,因為這可是吃裏扒外,勾結政敵了。
“二爺,此事還是要盡快去辦的好,至于散布消息,交給在下去做就是了。”
“好,本公子這就寫個條子,讓人給盧俊林送去。”
張慎幾說完,便拿起筆來,準備寫條子,林俞齊則是直接告辭離去。
出了張慎幾書房的林俞齊,又匆匆出了張慎幾的張府,來到張亮府外的一個隐秘的民房中。
林俞齊剛進去沒多久,一個張府的家丁便快步走了出來,直接進了張亮的府邸。
約莫盞茶的功夫,張慎微走了過來,直接進了林俞齊所在的民房。
“大人。”
“什麽事情?讓人傳個話不就行了嘛?小心暴露咱們的關系。”
“大人,屬下有要事相告。”
林俞齊說完,看了看張慎微身邊的兩個護衛。
“你們二人門口守着。”
兩個護衛面無表情的走到了門外,并帶上了房門。
“大人,二爺的野心,越來越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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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事情我一直都清楚,他若是沒有野心,比我還大三歲的他,豈會叫我大哥?”
“大人,二爺前些日子,應該和博陵崔氏的人有過接觸。”
林俞齊斟酌的說道,和他在張慎幾面前的态度勃然相反。
“博陵崔氏?呵呵,看來我這個野種弟弟,是真的想當皇帝了啊。”
張慎微冷冷一笑,林俞齊面色嚴峻,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我那後娘不是說了嗎,張慎幾有帝王之相,身有龍氣啊,哼呵呵。”
張慎微再次發出一道冷笑,林俞齊聽的直打了個寒顫。
“你不要這麽拘束,這些事情,我也沒有瞞過你。”
“屬下多謝大人信任,屬下此生願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俞齊更加拘束了。
“張慎幾有新野的事情,我和父親都知道,只是我那後娘乃是七大望族之人,我父親不便休了他。”
張慎微嘆了口氣,心中想的卻是,只怕不光是張慎幾有野心吧?
“大人,二爺和盧俊林接觸,倒是不傷大雅,但是他和博陵崔氏的人接觸?”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怕博陵崔氏的人借此發難對嗎?”
“正是,若是博陵崔氏的人借此把事情公布出來,必然會引起陛下對張大人的猜忌。”
林俞齊稱張慎微為大人,又叫張亮為張大人,只是因為大人這個詞語,并不光是下級官員對上級官員,還代表一種尊稱,也可以說是主子的意思。
看來張慎幾身邊的智囊,不光只是張慎微的人,更是張亮父子秘密培養出來的人。
這種人,一般也稱為死士。
“你不必擔心,他要去接觸誰就讓他去接觸吧,大不了我們再換一個人搞銀子就是。”
張慎微很輕松的說道。
“大人如此想法,屬下倒是放心了。”
林俞齊松了口氣,看來張慎微早就做好了随時抛棄張慎幾的準備了,只是可憐張慎幾,還整天一副老子無人敢惹的樣子。
“張文茂的事情,張慎幾準備怎麽做,他的五太保都被人砍了頭。”
“大人,屬下提議讓盧俊林去陛下面前參張文茂一本。”
“盧俊林?他夠資格參政嗎?罷了,這些事情我不想過問,一個小小的縣令都搞不定,他還想結交七大望族的人,為自己以後鋪路?他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張慎微語氣中,滿滿的全是對張慎幾的不屑。
“大人?”
“你回去吧,繼續幫張慎幾出謀劃策,銀子還是要搞的。”
“是,大人。”
林俞齊恭敬無比的退了出去。
從張慎微的話中,可以得知張慎幾做到今天的地步,大部分功勞都是這個林俞齊的。
但是林俞齊對張慎微卻是如此的卑躬屈膝,也可得知張慎微才是一個可怕的人。
泾陽縣,靜心宅。
這是張文茂自己私人購置的一處宅子,曾經是泾陽縣一個土財主的宅子,這個土財主有些為富不仁,被張文茂設計發配到邊疆去了。
張文茂購下這處宅子後,重新翻修了一遍,他自己還來不及住進去,就讓周怡君先住進去了。
“大人,你進去吧,屬下在外面守着。”
楊都頭站在門口,憨憨的撈了撈頭。
張文茂翻了個白眼,道:“你說的什麽渾話呢?”
不管張文茂怎麽說,楊都頭就是站在外面,不肯跟着他一起進去。
張文茂無奈,只好自己獨自走了進去。
楊都頭看着張文茂的背影,心中暗自緋複,新房子你自己都不住,卻讓給一個寡婦住,這意思不就是禿子頭上的跳蚤,明擺着的嗎?
但楊都頭卻忘了,讓周怡君住這裏,是他提出來的。
“張大人,您總算來了,奴家見過張大人。”
周怡君穿着一身淡黃色的長裙,臉上施着淡妝,比起上次披麻戴孝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上次周怡君素顏朝天,張文茂就覺得這女人非常漂亮。
此時周怡君又化了妝,張文茂一時竟然看的有些呆了,這哪裏是一個少婦,這分明就是一個絕色美人兒。
“大人?”
周怡君被張文茂的眼神看的有些羞澀。
張文茂回過神來,趕緊幹咳兩聲:“咳咳。”
“大人且稍坐,待奴家給大人沖一壺茶水。”
“慢着,茶本官就不喝了,你就直說吧,找本官到底有何事?”
張文茂有些煩躁的問道。
“大人,你把奴家養在這宅子裏面,卻日日不來見奴家,奴家心中好是不安。”
周怡君有些委屈的看着張文茂。
“卧槽。”
張文茂頓時一陣頭大,無語的看着周怡君,道:“本官何時養你了?”
周怡君神色再次嬌羞起來,道:“大人隔三差五,便讓楊都頭送銀子過來,大人這不是養着奴家嗎?”
張文茂聽的愕然無比,這楊鑫居然幫着自己養少婦?
而且楊都頭幫自己養着周怡君,自己居然不知道,楊都頭他還不告訴自己?
“這個,本官沒有這個意思,本官只是看你可憐,所以才讓你住在這裏,再說本官也是怕京城博坊的人再來找你麻煩嗎,畢竟你現在是孤身一人,衙門也不可能時時保護着你。”
張文茂解釋的有些牽強了。
周怡君立刻開口問道:“大人對別的受害者,也是如此照顧嗎?”
張文茂翻了個白眼,別的受害者,我照顧個毛啊?
真要把每個受害者都像這樣照顧,那這個縣令也就不用幹了。
“大人,可是嫌棄奴家?”
周怡君突然委屈的看着張文茂。
“咳咳,姑娘為何說出如此之話?憑借姑娘的容貌,到哪裏不是讓人趨之若鹜?”
“既然大人都這麽說了,為何大人會嫌棄奴家呢?”
“這個?本官不是嫌棄你。”
張文茂冷汗都要流下來了,這樣大膽的女人,他在這個時代,別說是見了,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大人可是覺得奴家克夫?”
“卧槽。”
張文茂差點兒蹦了起來,這女人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哪兒有女人自己說自己會克夫的?
“張大人,奴家從豐州一路來到泾陽縣,幸得徐家相公的收容,才讓奴家在泾陽縣得以安身。”
周怡君低聲說道,張文茂聽的有些糊塗了,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麽?
張文茂可以肯定,這女人他都不需要多說什麽,直接就能推到,可是這女人為何在這個時候提起他死去的相公呢?
“大人,奴家是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奴家跟随了相公,如今相公被人害死,又得張大人相助,奴家同樣願意報答張大人。”
周怡君繼續說道。
張文茂聽的暗暗喝彩,好一個聰明的女子,在這時代,女人流落他鄉,下場一定非常悲催,可是這個周怡君,一句知恩圖報,便解釋了一切。
若是她不知恩圖報,那就是水性楊花了,這女人,有才啊。
“大人,奴家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唯有伺候大人,奴家才能安心,。”
周怡君說完,定定的看着張文茂。
張文茂此時明白了一句話,那就是為什麽女追男,只是隔了一層紗了,現在張文茂的小腹,都有些燃燒了。
“身無長物?你腰間的這塊玉佩,本官看來也值不少錢嘛,你要是真的有心報答本官,把這塊玉佩給本官就是了。”
張文茂想試試周怡君,同時也想壓下了自己的火氣。
楊都頭在外面,張文茂心中随便找了個理由壓制自己,這女人身份不同尋常,他也不想随便勾搭,畢竟官員娶寡婦,總是落人口舌,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這年頭,沒有仕途,根本就不要想施展抱負。
“玉佩?大人對奴家這塊玉佩感興趣?這塊玉佩是奴家家傳的,不值錢。”
周怡君果然拒絕了張文茂,其實這也很好理解,之前周怡君嫁給他死去的相公時,生活過得很不如意,一雙玉手都變得非常的粗糙。
若是這玉佩她肯賣了,那又豈會過的那麽清貧了,所以只能說這塊玉佩,對周怡君非常重要。
張文茂現在心中有數了,這塊兒玉佩,的确就是周怡君本人的,不是她從別處弄來做裝飾的。
“你這玉佩,能給本官看看嗎?”
“可以。”
周怡君沒有半點兒猶豫,直接起身取下了玉佩,遞給了張文茂。
張文茂順手接過來,再次看清楚了玉佩上的一個“荒”字。
張文茂嘆了口氣,假裝不認得這塊玉佩,只看了一眼後,就還給了周怡君,道:“本官和你開玩笑的,本官豈能要周姑娘的東西,君子不奪人所愛嘛。”
“奴家多謝大人體諒。”
周怡君小心的接過玉佩,再次戴在了身上。
在确定了周怡君的身份後,張文茂對這個女人也就再無半點邪惡的想法了,因為有些東西,張文茂清楚,是碰不得的。
“周姑娘以後安心在這裏住着吧,本官也不需要周姑娘報答。”
張文茂想了想,還是沒有下狠心把周怡君趕出去,不光因為周怡君是個漂亮女人,還因為那個“荒”字,這周怡君也是個可憐人兒。
周怡君不可思議的看着張文茂,道:“大人,你還是嫌棄奴家?”
張文茂擺了擺手,道:“不是嫌棄,有些事情你不懂,本官也不便說。”
周怡君不死心的再次追問,道:“張大人,奴家是心甘情願想要侍奉您,這次大人毀了郭家村,也算是報了亡夫之仇了,奴家心中感激不盡,從此願意服侍在大人身邊。”
“哎,本官現在,現在一言難盡啊,周姑娘你先安心住着吧。”
張文茂徑直起身,快步朝着外面走去,留下周怡君呆在原地淩亂。
“大人,這麽快就出來了?”
楊都頭古怪的看着張文茂。
“靠,你那什麽眼神?本官是清白之人。”
“清白之人?大人,你的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
楊都頭很詫異,張文茂居然看不上周怡君這麽漂亮的女人?
“喲呵,你居然還幫着那少婦說話了?你背着本官偷偷給這少婦銀子,還是用本官的名義給的,楊都頭你說,是誰給你的膽子?”
張文茂呵問了一句。
“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又沒有人堵着你的嘴巴。”
張文茂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大人,屬下昔日行走江湖十幾載,大人也是知道的,屬下這眼睛,自問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看人沒有問題,那你看出了什麽?”
張文茂不解的看着楊都頭問道。
“屬下見大人第一次看向這個少婦的時候,眼中就有一抹貪婪的神色,屬下還從沒有見大人有過這樣的眼神。”
“靠。”
張文茂大罵一聲,盯着楊都頭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
貪婪的神色?
張文茂扪心自問,他第一次見這個女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也不可能有貪婪的意思,只是突然出現一個美女,張文茂有些好奇而已。
不過在張文茂那晚碰到周怡君手的時候,眼神的确也是有些變了,但那也只是因為周怡君的手和皮膚差距太大了而已。
“楊都頭,本官今日要罰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