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章

第 82 章

茍娃說完,羅涵神色大變,在場的不少差役,也都是神色大變。

其實這是很多官員都會做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那就是在打張文茂的臉了,哪怕張文茂沒有這麽做過。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有當面兒說出來的呢?

“哈哈,本官知道你不是兇手,你不要怕。”

張文茂哈哈一笑,好笑的看着這個被吓傻的娃娃?

“真的?太好了,張大人你果然是青天啊。”

茍娃樂呵呵的看着張文茂說道。

外面,百姓們又是一陣議論,不少人都在誇贊張文茂。

“茍娃,本官問你,你的這位趙大哥,是個什麽人啊,他家都還有誰?”

張文茂問道。

“回張大人的話,趙大哥是我表哥,只是他家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麽說來,你的這位趙大哥,家中父母早就亡故了?”

“是的,張大人,他家父母都亡故五年了。”

羅涵插話道。

“哦,那趙娃在村子裏面,平時可有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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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應該沒有吧,五年前趙娃父母亡故的時候,還是咱們村子裏面所有人給他湊的錢來下葬他父母,咱們村裏的每一個人,都應該說是對他有恩哩。”

“羅裏正,趙娃這次,真的是前天回來的嗎?”

張文茂顯然沒有相信茍娃說的話,又找羅涵确認了一遍。

“張大人,趙娃的确是前天回來的,這個沒有假,他前天回來的時候,還來過老夫家中,給老夫招呼了一聲兒呢。”

“奇怪,奇怪。”

張文茂眉頭緊皺,又陷入了沉思。

“大人。”

這時候,郭溪帶着仵作到了。

“嗯,你進去看看,屍體的身上有沒有別的傷口。”

張文茂給仵作下令道。

仵作二話不說,提着手中的箱子就走了進去。

“大人,屍體沒有傷口嗎?”

譚師爺好奇的問道,他倒是沒有跟進去。

“腦袋被人看下來了,不過脖子斷了,又是躺在床上,也不該流那麽多血才對。”

張文茂搖頭說道。

水往低處流,人才往高處走,血是不可能從高處冒出來的。

“茍娃,你碰過屍體沒有?”

張文茂又問向茍娃。

“回張大人的話,小民進屋後,看到趙大哥的人頭,便吓得跑了出來,根本就沒有進去。”

此時,茍娃見張文茂又問向自己,小臉兒再次被吓得煞白。

張文茂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安靜的等着屋內仵作的結果。

現場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仵作出來。

“怎麽樣,身上是不是有傷口?”

“大人說的不錯,身上被人連續捅了十三刀,腸子肚子都掉了出來,而且應該是在地上被殺死,然後被人移到了床上的。”

仵作神色凝重的說道。

“連續捅了十三刀?”

張文茂聽着,都覺得有些發堵。

仵作點頭确認,道:“張大人,屬下特意數了好幾遍,的确是十三刀,而且依照小人多年的經驗來看,估計是有着深仇大恨。”

“有甚麽深仇大恨?大人自己會斷案,不需要你在這裏引導大人。”

譚師爺聽了仵作最後那句話,立刻開口呵斥起來。

斷案,講究的是自己的思路,最怕有人故意引導。

譚師爺看似在呵罵仵作,實際上也是為了仵作好,免得将來被人懷疑。

“是,小人多嘴,請大人責罰。”

仵作也反應過來,冷汗都冒了出來。

張文茂揮了揮手,表示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同時張文茂心中也在猜測,連捅十三刀,把人給捅死不說,還要把人的腦袋砍下來丢在地上?

這恐怕就不僅僅是什麽深仇大恨了,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恨了。

至于為什麽要把屍體移動到床上,那肯定是為了方便砍頭呗。

沉思過後,張文茂開口吩咐一聲,道:“把屍體安排人移送到斂屍房,咱們先回去。”

“大人,這?”

譚師爺想要提醒了一句,可是想到他剛剛呵斥仵作的話,又是在開不了這個口。

“本官知道你想說什麽,先回去再說。”

張文茂給了譚師爺一個肯定的神色道。

“張大人,村子裏面有沒有可疑之人,可要把村裏封起來?”

羅涵問了一聲。

“封起來作甚?”

張文茂有些無語,又不是郭家村那種事情,怎麽都流行把整個村子給封鎖起來呢?

“張大人,這案子可以慢慢查,但是封了村子,誰要是跑了,誰就是兇手啊。”

“胡鬧,老百姓天天就被你封在家裏,不準出去嗎?已經出了這等命案,你還要所有村民都一起遭罪不成?”

張文茂呵斥一聲,吩咐差役們先打道回府。

譚師爺稍微落後一步,安排幾個差役處理屍體,順帶着把死者的小院兒也封了起來。

“張大人,河邊什麽發現都沒有。”

最先去小溪邊查探的差役,此時也回來了。

“嗯,知道了。”

泾陽縣,縣衙的後廳中,張文茂和譚師爺正在談論小東村的情況。

“大人,剛剛為何就這麽直接離開了?”

譚師爺有些不解的問道。

張文茂也疑惑的看着譚師爺,問道:“怎麽了?譚師爺莫不是有什麽發現?”

“大人,所謂衙門斷案,講究口供,書證,物證,證人證言,檢驗結論,勘驗筆錄等,可是大人你剛剛什麽都不做,也什麽都不穩,就直接離去了,在下不知大人這是為什麽?”

譚師爺現在,很是無法理解張文茂為何直接就走了。

“呵呵,譚師爺覺得,兇手會是誰呢?”

張文茂輕笑一笑,開口問道。

譚師爺一愣,道:“在下怎麽知道?”

張文茂繼續呵呵笑道:“譚師爺你這麽聰明都不知道,那本官留在那裏也肯定不知道啊,既然不知道,那本官又何必留下來丢人現眼的呢?”

譚師爺無語至極,道:“大人,這案子才剛剛發生,咱們又不是什麽玉皇大帝,不知道又有什麽丢人現眼的呢?只是若是咱們查不出這個案子來,拿才叫真的丢人啊。”

“譚師爺莫要着急嘛,本官現在不是在和你讨論嗎,你覺得兇手會是誰呢?”

張文茂呵呵笑道。

“大人,在下只知道死了人了,卻不知道其餘情況。”

譚師爺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知道。

但是對于上級詢問的問題,若是直接說不知道,那就是蠢貨了,所以譚師爺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

“大人,茍娃帶來了。”

一個差役,帶着茍娃走了進來。

“大人,這?”

譚師爺都沒想到,張文茂在回來的時候,居然悄悄叫人去傳喚了茍娃。

“張大人?”

茍娃進了後廳,看着張文茂緊張的腿都在哆嗦。

“坐吧,你不必那麽拘束,本官有那麽可怕嗎?”

張文茂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凳子。

茍娃緊張的連連搖頭,連連稱道:“不敢,不敢,小民站着就是,站着就是。”

茍娃雖然沒有見過什麽世面,但是他也知道,此時站着可比跪着強的多了。

“你喜歡站着就站着吧。”張文茂微微一笑,倒是也沒有為難茍娃,若是坐着,茍娃只怕話都說不出來了。

“茍娃,本官問你,你今天跟本官說,死者趙娃是從長安城回來的?”

張文茂問道。

“是的,張大人是青天大老爺,你可要明察啊。”

“本官沒有讓你吹噓,本官問什麽你就答什麽,聽清楚了嗎?”

張文茂呵斥了一聲。

“是,小人聽清楚了,大人問什麽,小人就回答什麽。”

“好,那趙娃在長安城,是做什麽的?”

張文茂問道。

茍娃想了想,道:“這個趙大哥倒是沒有對小人說過,但是我也問過他,他說...”

“他說什麽?”

譚師爺在旁邊催促的問了一句。

“趙大哥他說他幹的事兒,是小人幹不了的。”

茍娃說完,張文茂和譚師爺對視一眼,譚師爺立刻問道:“趙娃他是不是跟着長安城張二爺做事兒的?”

“張二爺?是誰啊,小人不知道。”

茍娃直接搖頭說道。

譚師爺見狀,臉色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若是跟着張二爺的,那這案子就清晰的多了。

可是長安城那麽多行業,茍娃幹不了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跟着張二爺的呢。

而且真要說起來,跟着張二爺做街溜子的話,茍娃又怎麽會幹不了呢,那玩意兒入行的話,又不要什麽門檻的。

“茍娃,本官再問你,趙娃在長安城,有沒有發家致富?他有沒有在長安城安家?”

“安家?這個小人也不知道,而且小人也沒有問過,趙大哥也沒有說過。”

茍娃再次搖頭。

張文茂耐着性子,重新問道:“本官的意思,是他這次回來,有沒有帶什麽財物?”

“小人不知道啊,趙大哥也沒有說過。”

茍娃再次搖頭說道。

這茍娃翻來覆去就是這麽幾句話,張文茂只得對茍娃翻了個白眼,再次問道:“他這次回來,難道就沒有給什麽長輩帶禮物,給銀子嗎?”

茍娃這下不搖頭了,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張文茂一看就知道有戲了。

“張大人,這回你可說準了,趙大哥回來的時候,可是給了我二兩銀子,讓我貼補家用。”

茍娃說這話的時候,滿面紅光,甚至都沒有一絲緊張了,可見財帛最是動人心。

靠!

張文茂心中暗罵一聲,無語的看着茍娃,這家夥的德行,他不知道現在是在查命案嗎?

二兩銀子你興奮個毛啊,就不知道去郭家村麽,每月那可是至少十兩銀子。

“大人,那死者穿着打扮,可是有錢人?”

譚師爺知道張文茂的意思,開口提醒道。

“不像,而且差役剛剛也說了,趙娃屋內,并無財物。”

“沒有財物?那就不是謀財害命啊,難道是仇殺?”

譚師爺摸着下巴,沉思道。

“譚師爺,本官想問你一個問題。”

張文茂開口問道,打斷了譚師爺的思路。

“大人,什麽問題?”

“本官想問問你,愚蠢也是會傳染的嗎?那本官會不會也變成一個傻子啊?”

“傳染?這,這愚蠢怎麽會傳染呢?”

譚師爺一臉懵逼的問道。

“呵呵,屋內沒有財物,就不是謀財害命了?哪個謀財害命後的屋子內,還有財物啊?”

張文茂鄙視的看着譚師爺問道,直問的譚師爺一臉窘迫,老臉通紅。

“在下糊塗了,大人莫要見怪。”

“見怪不怪。”

“張大人,你是說謀財害命?”

茍娃聽不懂張文茂的譚師爺話中的意思,但是他卻聽懂了謀財害命這個詞語。

“本官只是說說,倒是沒有下結論。”

張文茂搖頭說道。

謀財害命那也是謀有錢人的財,害有錢人的命,趙娃明顯不屬于有錢人。

因為那屋內,特別的簡陋,一看就不是有錢的主兒。

“茍娃,你知道不知道趙娃在長安城內,有沒有什麽仇家,或者是在村子裏面,有沒有什麽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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