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章
第 91 章
譚師爺很痛苦的承認了。
“哦？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譚師爺，本官記得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本官就和你說過，若是将來某一天，你想要離開了，本官絕對不會阻攔，你只需要和本官說一聲便可。”
張文茂淡淡的說道。
楊都頭在一旁靜靜的坐着，只是臉色露出了一絲鄙視的神色。
“大人誤會了，要走在下早就走了，只是在下在想，若真是張慎幾搞出來的，咱們必須要早做打算，也要時刻準備反擊，否則這樣下去，早晚還會出第三件，第四件命案的。”
譚師爺神色不變的說道，他并沒有想要離開，也并沒有害怕的意思，楊都頭臉上的鄙視之色，這才消失不見。
“哎，其實這案子，本官還真是煩惱，若說是普通人做的，為何有銀子都不拿呢？若說是張慎幾派人做的，那為何會把人殺成那樣呢？”
張文茂皺眉說道。
譚師爺有些詫異，趕緊詢問情況，得知一切後，譚師爺也沉思起來，良久後才開口，道：“大人，也許是兇手有意欲擒故縱呢？”
“欲擒故縱？什麽意思？”
張文茂不解的看着譚師爺問道，欲擒故縱？人都殺了，還怎麽欲擒故縱？
“大人，或許就是有人貪圖銀子呢，故意留下十兩銀子來轉移大人的視線？又或許就是張慎幾派的殺手，故意露出不會功夫的樣子殺人呢？”
“不錯，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譚師爺你這樣一說，本官倒是有些可以斷定，此案就是張慎幾派來的人幹的了。”
張文茂嘴角一勾，開口說道。
譚師爺有些詫異的問道：“大人為何做此判定？”
“譚師爺，普通人面對十兩銀子，你覺得會有不動心的嗎？”
“這個？這個還真沒有吧，十兩銀子仍在包裹裏不要，這人是有病吧？大人這麽一說，還真的可以排除普通人謀財害命的勾當了。”
譚師爺也很贊同張文茂的說法。
“大人，也許死者不止十兩銀子呢，也許有一百兩，一千兩呢？”
楊都頭突然問道。
“一百兩，一千兩銀子？楊都頭，你覺得死者會是誰，他能有一百兩，一千兩銀子嗎？”
張文茂笑着問道。
接着，張文茂又突然收起了笑容，定定的看着楊都頭。
楊都頭被張文茂看的有些發毛，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大人？”
“楊都頭，你馬上去查死者的身份，本官還真是糊塗，心中只是想着張慎幾，居然把這等大事兒都給忘記了。”
譚師爺也在一旁無語的看着張文茂，死者身份都沒有弄清楚，就在這裏下着結論？
楊都頭聞言，立刻起身，喚來兩個差役低聲吩咐了幾句，兩個差役快速的跑了出去。
“本官還真是糊塗啊，說不得死者是從外面做生意回來的呢？”
張文茂自嘲的說道，之前得出的結論，全部都可以當做不算了。
一直等到中午，兩個差役都還沒有回來。
張文茂吃過飯後，準備去叫楊都頭催問一下，怎麽得知個死者身份需要這麽長時間呢，只是他還沒有開口，仵作就來了。
“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仵作說完，看了看張文茂身邊的譚師爺和楊都頭。
張文茂翻了個白眼，難怪這仵作平常只領俸祿，不經常在衙門混吃混喝，就這情商，能和人搞好關系就怪了。
身為一個仵作，居然信不過師爺和都頭，這仵作是不想在衙門混了吧？
“有話你就直說，譚師爺和楊都頭還是信得過的嘛。”
張文茂卻不能真的和他借一步說話，否則人心就散了。
“是，大人，今天的屍體，有些古怪。”
仵作一句話說出來，張文茂三人，在正午時分，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張文茂忍不住問道：“有什麽古怪的？”
“大人，按理說那屍體脖子和小腹被捅了兩刀後，應該流血不止才對，而且也不會瞬間喪命。”
仵作說完，張文茂眼睛一亮，道：“你接着說，這案子要是破了，你就是大功一件。”
“大人，現場屍體并無移動的痕跡，而且連掙紮都沒有，還有就是雖然地上有一灘血跡，但是如果死者是被人插了脖子一刀，小腹一刀的話，絕對也不應該只流出這麽一點兒血來的。”
仵作說完，張文茂心中有些明白了。
“你是說，屍體是在別的地方死的，死後才被人搬運到現場的？”。
泾陽縣境內，一連發生了兩起命案，泾陽縣的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不過好在羅逸雲真的加強了人巡防，張文茂也讓廖有為安排了更多的人手，這才讓百姓們有些心安了。
郭家村在譚師爺的安排下，七百多青年分為三班倒，現在直接變成了兩班倒了。
“大人，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若是再出一樁命案，只怕百姓們門都不敢出了。”
譚師爺有些苦悶，之前多年都沒有出過命案，如今一下就接連出了兩樁。
若是算上周怡君亡夫的案子，那可就是三樁了，不過周怡君的亡夫，是在長安城被毆打的，這事情知道的人倒也不是很多。
此時，張文茂聽了譚師爺的話，也顧不得去責怪譚師爺烏鴉嘴了，因為張文茂心中，也有着這樣的擔憂。
在百姓們心中的口碑，建起來難，可要是倒塌，那可就容易的多了，只需要一兩件荒唐的事情即可，這個道理，張文茂比誰心中都清楚。
但是兇手在暗中，又是殺這種普通人，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啊。
“譚師爺，這事兒本官自然清楚，只是本官也無奈啊。”
張文茂長長的嘆了口氣。
長安城的張慎幾，這事情本來就沒有顧忌，他想什麽時候來整一樁案子，就什麽時候來整，除非能把張慎幾從源頭上搞定。
可要搞定張慎幾，這談何容易？
就是魏征那種嫉惡如仇的朝廷大員，都只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泾陽縣的案子，也傳到了長安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張文茂的笑話。
刑部，趙坤聽到手下的禀告，心中可謂是樂開了花。
“陛下讓泾陽縣的案子，可以自行處之，本官倒是想看看，那泾陽縣令張文茂怎麽破案，本官還真是期望張文茂來求着本官幫忙啊，哈哈哈哈。”
戶部，崔仁師得知消息後，只是冷冷一笑，他并未發表什麽看法，因為現在，他還真不想去動張文茂了，張文茂和張慎幾作對，可是崔仁師很樂意看到的事情。
甚至崔仁師還覺得，若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要幫張文茂一把，可不能讓張慎幾直接把張文茂給玩兒死了。
戶部尚書劉政會的想法就不同了，他的侄兒劉澤，被人坑了那麽多的金子，這事情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而且事情又是發生的泾陽縣的，所以劉政會心中也有些懷疑，就是張文茂搞的事情。
只是現在人證物證一個都沒有，加上張文茂又被卷入了寒門望族的争鬥之中，所以劉政會一時也不想去搭理張文茂。
如今兩樁命案一重合，劉政會第一個想法就是張慎幾在動手。
“張慎幾若是多搞幾個案子出來，張文茂就只能罷官還鄉了，到時候本官再慢慢和你算賬。”
劉政會表面無動于衷，心中卻是想着到時候如何收拾張文茂。
工部，工部尚書兼任禦史大夫的張亮，心中也是無語。
他已經交代過張慎幾，暫時不要去和張文茂為敵，免得惹出魏征來，要真的惹的魏征發瘋，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個混賬東西，怎麽還在搞命案？張文茂查不出來，難道魏征就查不出來嗎？”
張亮心中很是火大，而火大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張慎幾越來越不聽話了。
其實張亮心中是有特別的想法的，綠帽子這等事情他都可以忍受，可見張亮的城府有多深。
皇宮中，公主殿內。
“泾陽縣又出命案？看來張慎幾是想把張文茂往死裏面弄啊。”
李麗華神色不善的自言自語。
接着，李麗華讓人喚來尉遲寶林。
“本公主要出宮，你給本公主想辦法。”
李麗華一句話，把尉遲寶林吓了一跳。
“公主，這個時候若是末将幫你逃出宮去，陛下一定會扒了末将的皮的啊。”
尉遲寶林當然不願意。
“哼，這個時候不行，那要什麽時候才行？難道要本公主死了之後嗎？？”
李麗華冷冷的問道。
尉遲寶林神色一變，嘴角一苦，說不出話來了。
李麗華如今已經算是病入膏肓了，這個時候他要是帶着李麗華出宮，那麽李麗華還真的有可能直接就挂在宮外了，到時候他尉遲寶林可就是罪魁禍首了。
所以尉遲寶林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帶李麗華出宮。
可現在李麗華不出宮，以後也就沒有機會再出宮了，尉遲寶林心中，又不忍拒絕李麗華。
“你安排一下，本公主連夜就要出宮。”
李麗華見尉遲寶林不說話，便再次下令道。
李世民現在，已經不準李麗華出宮了，所以她想要出去，也只有偷偷摸摸的，也只有讓尉遲寶林幫忙。
“公主，你就不要為難末将了。”
尉遲寶林最終還是不敢答應李麗華的要求。
畢竟這個責任實在是太大了，別說是他尉遲寶林了，就是他爹尉遲敬德來了，也是擔當不起的。
“尉遲寶林，你在害怕嗎？本公主現在給你下令，到時候父皇若是怪罪下來，你直接推給本公主就是了。”
“哼，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本公主當初就不該救你。”
“若不是本公主，你的命早就沒了，本公主現在只是讓你幫本公主出宮，你都不敢？”
“你滾，以後本公主不想見到你，你不幫本公主，本公主自己也有辦法出去，快滾。”
李麗華連感帶罵，說的尉遲寶林頓時就成了貪生怕死的小人了，弄得尉遲寶林是無地自容。
“公主，末将答應你便是。”
“哼，你家那媳婦兒是怎麽來的？還不是本公主送給你的？本公主可是把最好關系的侍女都送給你了，現在讓你幫個忙都這麽難嗎？”
“公主息怒，末将這就安排，這就安排。”
尉遲寶林臉色一紅，轉身就抱頭鼠竄。
張慎幾府內。
“怎麽又殺人了？本公子不是說了，不要再殺人嗎？”
張慎幾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因為小東村殺了趙娃之後，張慎幾就讓劉太保劉江龍回來了。
“二爺，在下剛剛已經問過劉江龍了，泾陽縣城內的案子，不是他做的。”
林俞齊回答道。
“不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那是誰做下的？”
張慎幾一夥的問道。
林俞齊頓時就翻了個白眼，不是劉江龍做的，那就說明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做的，既然不是自己這邊的人幹的，那他知道個屁啊。
林俞齊無語的看着張慎幾，道：“這個，在下也不知道。”
“奇怪，奇怪，難道是還有別的人要搞張文茂嗎？”
張慎幾有些無法理解了。
這個時候，林俞齊就不得不發揮他智囊的作用了，開口分析道：“二爺，此事可能是一個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