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章
第 93 章
“張文茂,你給本姑娘出來。”
這天中午,張文茂正在吃飯,突然聽的外面鬧哄哄的,急忙放下碗筷跑了出來。
“又是你?這好久不見,你咋又來了呢?”
張文茂看到李麗華,頓時就無語了。
這丫頭,自從上次見了一次後,張文茂就一直沒有再見過她了,甚至都快要把她給忘記了。
“本姑娘就不能來嗎?你知不知道,本姑娘這次來見你,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的。”
李麗華突然有些憤怒了,自己擔心張文茂,想要跑來幫他,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張文茂聽的有些不能理解,這費了好大的力氣?
來一次縣衙,至于要花多大的精力麽?
仔細的打量了一遍李麗華,張文華發現她的臉色特別的蒼白,好像人也憔悴了好多。
“姑娘,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大病初愈啊?”
張文茂關切的問道。
“我愈你個死人頭,張文茂,你氣死我了。”
李麗華抓狂的吼了一句,然後便直接朝着後院兒走去,倒是一點兒都不認生。
其餘差役,一個個全都低着頭,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
這些差役們,也早就認識李麗華了,所以剛剛李麗華沖撞縣衙的時候,他們才不敢過于阻攔。
“我說公主殿下,你今天來縣衙,是要幹嘛啊?”
張文茂頗為無奈的問了一句,現在他可是夠煩的了,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目前并不安全。
“你怎麽知道我是公主的?”
李麗華突然轉身盯着張文茂大驚道。
張文茂無語的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李麗華松了口氣,吼道:“我說你就信啊?”
張文茂頓時就樂了,道:“感情你也知道冒充公主是大罪啊,啊?哈哈哈哈。”
看着張文茂止不住的哈哈大笑,李麗華嘴角一勾,道:“張大人,給我講故事。”
“咯?”
張文茂的笑聲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李麗華,道:“現在本官哪兒有時間來給你講故事啊,你趕緊回去吧。”
“張大人,你看看這是什麽?”
李麗華從腰包中摸出一個散碎的金錠子來,估摸着能有一兩重。
“本官現在是真的沒有時間給你講故事,你快快回去吧,莫要跟本官胡鬧了。”
張文茂長嘆道。
李麗華此時,眼中都有了笑意了,她一直以來,喜歡的就是張文茂這一點,有一種寵她的意思。
李麗華覺得,張文茂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還能一直講究她,這讓在皇宮中聽慣了馬屁聲音的李麗華,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加上又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張文茂又是一表人才,肚子知識又極為豐富,做飯手藝也是李麗華從來沒有吃過的,在泾陽縣名聲又特別的好。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讓李麗華開始迷戀起來。
但是李麗華卻不知道張文茂之所以這麽對她,只是因為當初騎馬撞了她在前,張文茂的心中,對她很是愧疚罷了。
“張大人,你有什麽事情,不如說過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哦。”
李麗華搖頭不走,反而詢問起了事情。
“你能幫什麽忙,別搗亂就是了,要是你再出點兒什麽事兒,本官可就更麻煩了。”
張文茂心中是不信李麗華是什麽公主的,但是李麗華也說過她是富商的千金。
對于千金這一點,張文茂倒是深信不疑,要不是什麽富商家中的千金,能随便拿個一兩二兩銀子出來聽故事?
所以要是這個千金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那事情絕對就大條了。
普通人出事情,普通人也沒有能力把事情搞大。
而有錢人出了事情,那事情只能是被無限的放大了。
畢竟有錢都能使鬼推磨嘛!
“你敢看不起本姑娘?張文茂,我可告訴你,本姑娘厲害着呢,你要是讓本姑娘幫忙,本姑娘能有你想象不到的能量。”
李麗華本就是沖着幫張文茂解決麻煩而來的,自然也不會就這樣離開。
“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本官怕了你了,你趕緊回家去吧。”
張文茂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厲害的,張文茂只是覺得她在說大話。
“哼,張文茂,本姑娘不走,你給本姑娘講故事。”
李麗華嘟着嘴,直接坐了下來。
這就是典型的戀愛鬧,就是要纏着張文茂,李麗華才會越開心。
可張文茂哪兒知道李麗華的真實想法,他還以為李麗華就是來聽故事的,或許是不自信,或許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一個十六歲的丫頭片子,會喜歡上自己。
“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本官走。”
張文茂撂下一句話後,轉身就去了公堂,出人意料的是,背後李麗華居然沒有跟上來。
到了公堂,張文茂松了口氣,開始處理起縣衙政務了。
“大人,那女娃子呢?”
譚師爺賊頭賊腦的湊了過來。
“去去去,一邊兒待着去,煩都煩死了。”
張文茂沒好氣的說道。
譚師爺也不氣惱,繼續說道:“大人,其實在下有一句話,一直沒有說出來。”
“什麽話?你老人家一天天的,嘴巴裏還能吐出象牙來麽?”
“哈哈,大人莫要氣惱嘛,在下覺得,那女娃子身份不簡單啊。”
譚師爺低聲說道。
“廢話,能花一兩銀子聽故事的人,身份能簡單嗎?”
對于這個問題,張文茂早就想過了,而且張文茂除了第一次和李麗華說要銀子的時候,是開玩笑的之外,其餘時候都是故意的。
張文茂就是故意想看看李麗華到底能大方到什麽程度,不過這個問題也一直沒有答案,因為李麗華一直大方到了今天。
“大人,屬下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派人去跟蹤過那個女娃子,這事情屬下其實一直沒有告訴給大人知道。”
譚師爺的話,讓張文茂心中一驚,立刻問道:“發現了什麽?”
“正是因為此事太過蹊跷,所以在下一直沒敢告訴大人,那兩個差役跟着這女娃子沒多久,就被人給打暈了,而且兩個差役醒來後,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什麽時候下的手。”
譚師爺說到這兒,臉上還有些後怕,對方若是要下殺手的話,泾陽縣只怕幾個月前,就出了命案了。
“保镖?”
張文茂瞳孔一縮,随即有恢複自然了。
“不錯,能有如此高手做保镖,身份豈能是簡單的?”
譚師爺點頭說道。
張文茂卻不以為然,道:“能拿一兩銀子聽個小故事的女娃娃,本身就不簡單,能有保镖算什麽事兒?倒是譚師爺你,居然讓人去跟蹤一個女娃娃,有些不道義啊。”
“大人乃是朝廷中人,萬事都不可大意啊。”
譚師爺也有他的理由,而且是讓張文茂無法反駁的理由。
“罷了,這姑娘的事情,就不提了,本官還一直不知道這姑娘的真實名字呢,說說城北那死者的身份吧,查清楚了沒?”
張文茂問完,譚師爺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大人,死者估計不是咱們泾陽縣的人。”
“什麽?不是咱們泾陽縣的人?”
張文茂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在下讓城北很多人都去認過死者了,沒有一個人認識他,而且其餘地方,在下也讓人去認過了,也沒有人認識死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文茂直接搖頭否認了譚師爺的說法。
“大人,是真的,在下不光讓城中的百姓認過,還讓郭家村那些青年們來認過,最終都沒有一人認識死者。”
“那死者怎麽可能會出現在城北,而且還死在了城北?就算是被人移屍,難道是從別的縣城移動到咱們泾陽縣來的麽?”
對于張文茂的問題,譚師爺一時也無法回答。
“把守城門的那些土兵怎麽說的?”
“這個,大人息怒,那些土兵根本就不記得死者是誰了。”
“草!”
張文茂現在有些憤怒,因為守城的土兵,都沒有一個人認得死者。
“難不成死者是憑空出現在城北的?還是說他飛進咱們泾陽縣來的?”
張文茂的問題,譚師爺也無法回答。
不過二人心中都清楚,現在也并非戰時,守護城門的土兵,也多是做做樣子。
每日進出城的那麽多人,真要一個一個記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罷了,折沖府的人,本官也管不得,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才能得知死者的身份,譚師爺,死者的包裹裏面,可有身份之內的東西?至少死者是從哪裏來的,應該有吧?”
張文茂話題一轉,扯到了身份證明。
可是譚師爺仍然搖了搖頭,道:“大人,死者的包裹裏面,除了十兩銀子和幾件換洗衣物之外,再無其他東西,至于死者身上,除了衣服也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怎麽可能,他既然不是咱們泾陽縣的人,他從別的地方過來,怎麽可能沒有身份證明?戶籍都沒有嗎?”
張文茂這下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戶籍,乃是朝廷把普通老百姓的詳細信息登記在冊,證明該人是合法的治下百姓。
但是戶籍一般也都是朝廷登記在冊,只能證明這個地方有這個人,而且若是外敵人來本地,想要長期居住,也要到本地朝廷再次辦理戶籍。
否則就會出現本地有戶籍記錄,但是沒有人員可以征稅,征兵的情況,而流動到外敵的人員,因當地沒有他們的戶籍資料,而已無法對其進行征稅,征兵等行為,這麽一來朝廷豈不是做了虧本買賣?
所以朝廷也規定戶籍地上等級在冊的人員禁止随意移動,百姓們若是真的要出入到別的地方,也一定要有朝廷出具的證明才行。
可現在的死者,連戶籍都沒有,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大人,若是兇手殺人,肯定會把這戶籍給拿了啊。”
譚師爺提醒道。
“譚師爺,兇手既然拿了戶籍,會不拿銀子嘛?如此舉手之勞的事情,兇手會不做?難不成兇手是個大富大貴的人?”
張文茂反問道。
譚師爺瞬間明白張文茂的意思原來是在這裏,也反應過來了,道:“大人的意思,是兇手故意留下十兩銀子來掩蓋真相,實則就是謀財害命?”
張文茂沉思片刻,道:“譚師爺,能對十兩銀子不屑一顧的人,一定是大富大貴之人,你覺得大富大貴之人,真的會親手殺人嗎?”
譚師爺想了想,道:“不會,這種人一定很惜命,他們一定是買兇殺人。”
張文茂拍了拍手,道:“着啊,買兇殺人,那麽兇手一定是為了銀子,十兩銀子他會看不上?難道雇主出的銀子,也能讓兇手大富大貴不成?”
張文茂說完,露出一絲冷笑,這年頭,十兩銀子甚至都比一條人命還要貴了。
“大人的意思是?”
譚師爺有些摸不準張文茂的意思,只能主動問道。
“本官以為,死者身上的銀子,一定有很多,所以兇手殺人,才會故意留下十兩銀子,讓本官覺得不是一件謀財害命的案子,讓本官不會順着謀財害命而找到他。”
“可兇手為何會拿走死者的身份證明呢?”
“這個,就不好說了,估計兇手是怕本官順藤摸瓜,找到死者的原籍地去吧。”
張文茂想了想,開口說道。
譚師爺眼珠子一轉,道:“這麽說來,大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