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章
第 94 章
真的找到原籍地去，兇手立刻就藏不住？”
“不錯，兇手和死者，絕對是認識的，而且想來關系還極好，所以兇手才有這麽一個顧慮。”
“大人，屬下還是不明白，死者為何會死在咱們泾陽縣，咱們兇手乃是咱們泾陽縣的人不成？”
譚師爺的這個問題，讓張文茂也想不明白。
揮了揮手，讓譚師爺去忙自己的了，張文茂坐在公堂上深思起來。
“既然兇手是咱們泾陽縣的人，而死者又不是咱們泾陽縣的人，那兇手和死者是如何認識的呢？”
“兇手和死者若是關系極好的話，肯定是有一百種辦法，能把死者騙到泾陽縣來。”
“可是死者為何偏偏要在泾陽縣內殺人呢？在半路，在荒郊野嶺殺人，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若說是死者在泾陽縣沒有防備，難道在半路上，死者就有防備嗎，若是死者真有防備，又豈會和兇手來泾陽縣呢？”
“在泾陽縣殺人，只會給本官增加麻煩，這倒是符合張慎幾的做法，可是他又怎麽會讓死者心甘情願死在泾陽縣呢？”
“難道死者也是張慎幾的人，死者并不知道自己會死？十兩銀子，張慎幾的人也不一定看不上啊，劉江龍倒是有可能看不上。”
“目前看來，張慎幾派人殺了死者，給本官增加麻煩，想要诋毀本官辦案無能，這個可能性還真的大，否則死者怎麽會憑空出現在城北那個地方呢？”
“嗯，應該就是如此，張慎幾這是欺本官不敢還手麽？”
想到這兒，張文茂眼神也冷了下來。
“來人，把廖有為給本官叫來。”
張文茂開口說了一聲，楊都頭沖着一個差役使了個眼色，那個差役快速的跑出了縣衙。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廖有為就到了縣衙。
“大人，小人見過大人。”
廖有為穿着粗氣的給張文茂行禮。
“這幾天休息的怎麽樣？”
張文茂笑問道。
“大人，小人早就歇息好了，現在可是要小人回郭家村？說實話，小人這幾天對郭家村也不放心。”
“呵呵，你昨天不是還去了郭家村嗎？你倒是挺上心的啊。”
一旁師爺位置上的譚師爺，開口插了一句。
這倒是讓張文茂對廖有為有些刮目相看了，這廖有為的确挺有上進心的，也許是窮怕了吧。
“廖有為，本官不要你回郭家村，本官是另有事情要你去做。”
“大人請吩咐便是，刀山火海，赴湯蹈火，小人在所不辭。”
廖有為神色堅硬的說道。
“不錯，你和本官來，本官單獨告訴你。”
張文茂說完，起身去了後院。
李麗華此時在後院忙的熱火朝天的，看到張文茂來了，立刻拿着一個雞翅膀就走了過去。
張文茂無語的看着灰頭土臉的李麗華，問道：“你在幹嘛？”
“燒烤啊，你不是經常做嗎？”
李麗華說道。
旁邊一個侍女，走了上來，道：“大人，這位小姐硬要婢子拿出大人的燒烤架和炭火出來，婢子不敢忤逆。”
張文茂看着委屈的侍女，輕聲安撫道：“沒事兒，她喜歡烤就給她烤吧。”
對于這個侍女，張文茂也是理解的，她認為李麗華是富家千金，那氣場肯定是能完勝侍女的，侍女不敢忤逆也是正常的。
“我早就不吃這個了，吃多了上火。”
張文茂嫌棄的看着被烤糊了的雞翅膀說道。
“人家烤了半天，你就吃一個嘛。”
李麗華委屈的看着張文茂，眼神中的楚楚可憐之色，讓張文茂實在無法狠心拒絕。
結果雞翅膀，張文茂吃了一口，滿嘴的枯澀，實在無法用語言表達，這特麽得放了多少鹽和胡椒粉啊。
在李麗華期待的眼神中，張文茂沒有把嘴裏的苦澀吐出來，而是硬着頭皮咽了下去，嘴上還不住的贊美好吃。
李麗華大喜，自己也吃了一個，沒成想剛咬一口就吐了出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張文茂，心中一股感動油然而生。
“大人？”
廖有為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張文茂。
“咳咳，這個是這位姑娘烤給本官的，本官就不分給你了。”
張文茂是為了廖有為好，免得廖有為吃一口就吐出來，那李麗華還不得翻了天了？
“大人，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小人的意思是，要不小人先回避？”
廖有為多聰明，他一眼就看出了李麗華和張文茂關系不一般，此時人家談情說愛，廖有為覺得自己在場也不方便。
而且就算張文茂給他雞翅膀吃，他也是不敢吃的，開玩笑，這擺明了是帶着情愫的雞翅膀，他廖有為吃了豈不是得罪人了？
“無妨，本官現在是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去辦，而且本官交給其他人，實在是放心不下。”
張文茂一邊小口吃着雞翅膀，一邊對廖有為漫不經心的說道。
廖有為聽了張文茂的話，那瞬間就來了精神了，交給別人去辦，張文茂不放心，只有交給他去辦，張文茂才放心？
這話中信任的意思，都不用去琢磨了。
“大人請吩咐，小人一定給大人辦好這件事情。”
“不要急着表态，本官先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去辦的好，估計會有性命之憂，你确定要去辦嗎？”
“大人只管吩咐，小人為了大人，不怕死。”
廖有為極有上進心，這一次是獨得張文茂的信任，那就算是死，廖有為也決定去拼一把了，大不了贏了青樓姑娘，輸了下地投胎嘛。
而且廖有為知道，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了，要是他退縮的話，也就只有回家種地了，那日子還不如下地投胎算了，他也就是不願意種地，所以才成為混混兒的。
“本官若是告訴你，你再害怕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張文茂神色一正，冷冷的說道。
“大人，小人是真心實意的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還請大人吩咐，若是大人吩咐了，小人害怕，那小人也就不做人了。”
廖有為回答的很堅定。
“很好，本官就喜歡你這股子拼勁兒，等你回來後，郭家村的所有事情，本官都能放心教給你了。”
“大人，這些事情，還是等小人回來後再說，小人要是回不來，還請大人給小人那可憐的老母親一些安家費。”
安家費，乃是張文茂之前在郭家村提出來的。
“你要是回不來，你那老母親，本官自會頤養天年。”
“多謝大人，請大人吩咐。”
廖有為感激道。
張文茂卻閉上眼睛，再洗思索起來，這一刻，連李麗華都沒有出聲打擾張文茂。
片刻後，張文茂睜開眼睛，緩緩的看着廖有為，說道：“你去長安城，幫本官打聽死者的消息，可敢？”
“大人，就這事情？”
廖有為郁悶不已，他還以為是什麽去刺殺張慎幾的事情呢。
“這事情你聽着容易的，但是其中風險你可不能小觑，本官不怕實話告訴你，那死者可能就是張慎幾派人殺的，你去他的地盤調查他，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張文茂認真的問道。
廖有為明白過來了，點頭說道：“大人放心，小人絕對不負大人所托，若是小人被張慎幾拿住了，小人也絕對不會說出大人半個字來，小人就一直罵張慎幾，罵到他殺了小人為止。”
廖有為的話，讓張文茂第一次為他動容了。
這廖有為，甚至都考慮到了被張慎幾抓住後，嚴刑逼供的事情。
雖然廖有為沒有說出嚴刑逼供他不會出賣張文茂的事情來，但是廖有為卻說了，面對嚴刑逼供他也是一直罵張慎幾，一直罵到張慎幾惱羞成怒，殺了他為止。
死人，是絕對不會出賣誰的，因為死人，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很好，張慎幾可能會對你動手，但是他不會對你嚴刑逼供，因為你是在為本官破案，這一節你可以放心。”
“是，大人，小人是為了大人破案，乃是為朝廷辦事，小人什麽都不怕。”
“嗯，去找譚師爺要一副死者的畫像，這案子本官目前是無能為力，能不能破了，可全部都看你的了。”
張文茂再次叮囑了一聲，廖有為再次保證後，便轉身離去了。
這一幕在張文茂看來，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
“張文茂，你覺得真的是張慎幾派人殺的人嗎？”
李麗華明知故問道，因為她已經派人提醒過張文茂了。
“本官覺得，多半還真是張慎幾派人來的，對了，你怎麽知道這事情的？”
張文茂突然反應過來了。
李麗華撇了撇嘴，心想我怎麽知道的？現在朝廷都有不少人在等着看你笑話呢。
“這案子不是全城百姓都知道了嗎？我也是聽街上的人說的。”
李麗華解釋了一句，張文茂并沒有多想。
“哎，現在本縣一連出了兩件命案，本官的頭都要大了。”
張文茂無語的揉了揉腦袋。
“張文茂，你要小心啊，本姑娘可是聽說，有人是沖着你來的。”
李麗華本就派人提醒過張文茂一次了，此時他見張文茂直接派人去探查張慎幾，忍不住再次開口提醒，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她是又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姑娘說的話，本官心中清楚，可是本官難道要當個縮頭烏龜不成嗎？”
張文茂嘆了口氣，倒也沒有懷疑李麗華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因為張文茂現在已經認定了李麗華乃是富商千金了，所以他覺得李麗華知道這些不是秘密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李麗華聽了張文茂的話，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再說出來。
“對了，姑娘，本官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張文茂收起思緒，開口問道。
“你現在才知道問本姑娘的名字？”
李麗華也是一陣無語，相識半年了，這個木頭總算知道問自己名字了？
“姑娘莫要見怪，之前你都是給了銀子，然後聽完故事就跑了，本官也來不及問你名字啊，不是嗎？”
“哼，本姑娘姓李。”
李麗華嘟着嘴說道。
“你姓我？你也姓張？這可真是巧了。”
張文茂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李麗華頓時就抓狂了，她可是天子之姓，誰敢和她開這樣的玩笑，怒斥道：“本姑娘說了姓李，是姓李，木子李的李。”
說完，李麗華就大怒着走出了縣衙，途中的譚師爺，甚至還被李麗華給推了一把。
“大人，這，這怎麽回事啊？”
譚師爺湊到了正在發呆的張文茂面前問了一句。
張文茂沒好氣的看了譚師爺一眼，道：“怎麽回事？本官怎麽知道怎麽回事？本官現在都不知道她名字呢。”
“額...”
譚師爺尴尬的搓了搓手，看着李麗華的背影完全不見後，再次開口道：“大人，你可是讓廖有為去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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