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章

第 95 章

“怎麽,廖有為沒有告訴你他去做什麽嗎?”

張文茂疑惑的問道。

按理說廖有為找譚師爺要死者的畫像,譚師爺應該詢問才對啊。

“大人,在下問了廖有為,他不肯告訴在下,只說這是大人的命令,有任務交代他去做。”

譚師爺也有些無語,怎麽說他可都是縣衙的師爺,張文茂的副手,相當于領導秘書,堂堂二把手才對,廖有為有事情居然會瞞着他。

難道廖有為就不知道,瞞着他也沒有用嗎,因為他可以直接問張文茂的。

“呵呵,這小子,倒是有些情商啊,本官讓他去長安城打探死者身份去了。”

張文茂呵呵笑道。

雖然張文茂心中贊賞廖有為的做法,但是廖有為可以不告訴譚師爺,他卻不能不告訴廖有為,否則就會離心離德了。

“大人,你讓廖有為去長安城了?這是為何?”

譚師爺好像提前心中就有數了雖然語氣驚訝,但是表情卻沒有太過驚訝。

張文茂反問道:“譚師爺你覺得為何?”

“這個?死者身份不明,大人又懷疑死者可能是張慎幾的人,故而大人會派廖有為去長安城打聽死者的身份,不知在下說的可對?”

“譚師爺果然聰明,本官正是這麽想的,只是其實就算本官不懷疑張慎幾,死者身份不明,本官也是會派人去長安城打聽的。”

張文茂點頭說道。

“大人說的不錯,如果是外鄉人,一般不會來泾陽縣,而是去長安城才對,死者如果是被咱們泾陽縣的人帶來的,那麽帶死者來的人,多半也是從長安城而來。”

譚師爺贊同道。

泾陽縣離着長安城不過五十裏路,泾陽縣外出做工的人,也只會選擇去長安城,而且長安城還是大唐最繁華的城市,哪兒有人還會舍近求遠,跑到別的地方去呢?

這時候,譚師爺又話鋒一轉,又開口了,道:“大人,如果真的是張慎幾派來的人,要害大人的政績呢?”

“那又如何?本官弄清楚事情真相後,只管上報朝廷,看朝廷怎麽處置了,要是朝廷不處置,也和本官無關,不是嗎?”

張文茂聳了聳肩膀,兇手他張文茂查出來了,朝廷不處置就是朝廷的事情,而不是他無能了,到時候對泾陽縣的百姓,也能有個交代了。

張文茂可不是那種會舍己為朝廷的人,自己幫朝廷背黑鍋,尤其還是背敵人張慎幾的黑鍋?這種事情在張文茂看來,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大人,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是說廖有為這個時候去了長安城,要真是張慎幾指使的,豈不是自投羅網?”

繞了這麽一圈子,張文茂才明白過來,原來譚師爺也是在擔心廖有為的安全,看來譚師爺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這件事情的個中危險,本官已經提前告訴給廖有為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廖有為他有他自己的選擇,咱們也無權幹涉。”

張文茂說的很冷淡,但是其意思也已經說明了。

并不是他張文茂要廖有為去送死,而是他把危險情況已經提前先告訴給了廖有為,這一切都是廖有為自己的選擇。

“在下明白了,只是事到如今,咱們又該做些什麽呢?”

譚師爺表示理解後,又開口問道。

“咱們什麽都不幹,以不變應萬變,若真是有人暗中做壞,咱們每走一步,對方都有可能會算計到,所以咱們什麽都不做,也就不會落入對方的圈套之中了。”

“大人英明。”

譚師爺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卻還是明白了張文茂說的,的确很有道理。

對方既然設下如此人命大計,就必然會有後手等着自己去鑽,可是自己什麽都不做,對方布置的後手再多,那也沒有絲毫用處了。

雖然有渎職的嫌疑,但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也能打亂對手的布置。

傍晚,泾陽縣,某幽靜的院子中。

李麗華正呆呆的坐在院中,無聊的看着天空的一抹彎月。

“公主。”

一個布衣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對着李麗華恭敬的喊了一聲。

“怎麽樣,打聽出什麽消息了嗎?”

李麗華眼皮一翻,淡淡的問道。

“公主,泾陽縣城北那件案子,完全就是一件無頭案,屬下等人什麽都沒有發現,私下詢問了一圈,銀子給出不少,卻仍然是一無所獲。”

中年男子回禀道。

“尉遲将軍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李麗華又問道。

“回公主的話,尉遲将軍并沒有城北案子的消息傳來,不過尉遲将軍倒是派人帶來了一些話。”

“什麽話?”

李麗華有些好奇了。

“陛下讓公主按時吃藥,最好能在,能在...”

“父皇這麽快就已經知道了啊?最好能在什麽?說!”

李麗華神色有些黯淡的問道。

“最好,最好能在公主大限之前,回去宮中。”

中年男子艱難的說完這句話後,就轉身站到了門邊,留下李麗華一個人在院中發呆。

長安城中,張慎幾府內。

“混賬,混賬,簡直就是混賬東西,好你個張文茂,本公子不去找你,你倒是沒完沒了的來找本公子了?”

張慎幾現在一提起張文茂就火大,他的五太保韓強,可是命喪張文茂之手的。

可是現在,他好不容易想把張文茂忘了,結果今天又得到消息,張文茂派了之前那家夥,再一次來打聽情況了。

打聽情況也就算了,畢竟不是他漲慎幾做的,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麽結果。

可那廖有為偏偏還只往他漲慎幾的地盤兒鑽,甚至光明正大的拿着死者畫像詢問他漲慎幾的人,美其名曰為朝廷辦事,要所有人都配合他。

張慎幾白天知道這件事情後,也讓人盡力配合,可偏偏廖有為後來好死不死,直接問起來九太保劉江龍的事情。

這讓張慎幾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了,現在的張慎幾,就想派人把廖有為抓起來,好好收拾一頓,讓廖有為知道,長安城他張二爺為什麽能這麽紅。

“二爺息怒,劉江龍的事情,張文茂知道也無妨,畢竟那案子真的是劉江龍做下的。”

林俞齊無奈的勸道,他也沒有想到,張文茂居然如此狂妄。

真以為有魏征撐腰,贏了第一次就能贏第二次嗎?

林俞齊實在搞不清楚張文茂是怎麽想的,難道他就不知道朝廷的平衡之道嘛,任何時候,都不可能讓你一個人贏下去的,否則那就等着變天吧。

“息怒?你讓本公子息怒?你告訴本公子如何息怒?是不是要本公子把劉江龍也交給他張文茂砍了頭才叫息怒?”

張慎幾很惱火,這麽多年了,他還從來沒有在一個人手上吃過兩次癟。

上一次吃癟,應該還是被張亮抓奸,吓得他屁滾尿流吧,可那也只是吃一次癟而已。

“二爺,劉江龍的事情,張文茂就算是知道,可是他也不會有證據,至于後來的案子麽,和二爺又有什麽關系呢?”

林俞齊說完,張慎幾表情有些僵硬了,道:“那張文茂是怎麽知道劉江龍的?”

張慎幾的話,讓林俞齊暗暗撇嘴,這事情還用問麽,肯定是有人傳了出去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這個張慎幾現在都不知道,你特麽都被人抓奸了啊。

“二爺,咱們身邊人多眼雜,各方勢力的人手都有,張文茂知道也沒什麽奇怪的,重要的是他們想要查明出來,可是要有證據才行的,否則就是口說無憑。”

長安城中的勢力,錯綜複雜,別說張慎幾手下有別人的眼線,就是別人的手下,也有張慎幾的眼線。

在長安城中,本來就是你收買我的人,我收買你的人,每天都在上演着收買大戲。

長安城,大将軍秦瓊府。

“寶林兄,你可是好久沒有來找我們喝酒了啊,天天在皇宮中喝着禦酒,可是把我們哥兒倆給忘記了?”

秦懷道,程懷亮和尉遲寶林三人,正在院子中喝酒。

他們三人關系之好,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一輩人中了,他們的父親,都算是大唐的開國功臣,一個戰壕裏面滾過來的戰友了。

如今秦叔寶病重,每日都在屋內歇着,秦府相對其他二人的府上來說,更是一個喝酒打屁的好地方。

“哎,兩位兄弟就別提了,昨天才被陛下抓過去痛罵了一頓。”

尉遲寶林一臉無語的說道。

“兄弟你被陛下罵了?他為何罵你啊?”

程懷亮大嘴巴一咧,好奇的問道。

“還不是我把公主殿下偷偷的送出宮了?”

尉遲寶林臉色一苦,按理說他這可是犯了死罪,畢竟公主可是命不久矣,要不是李世民大度和對李麗華的寵愛,他今天哪兒還有機會坐在這兒喝酒啊?

“我擦,兄弟你把公主偷偷送出宮了?牛逼啊,哪個公主啊?”

程懷亮繼續問道。

尉遲寶林遲疑片刻,道:“汝南公主。”

“汝南公主?”

秦懷道大驚,和程懷亮對視一眼,均有些不可置信。

“兄弟,我們前些日子才在泾陽縣看到汝南公主了,這怎麽又是你把她放出去了呢?”

程懷亮不解的問道。

“你哪兒有那麽多問題啊?汝南公主剛回來沒多久,現在又跑了。”

尉遲寶林有些不耐煩了。

“兄弟,我也知道你和汝南公主關系甚好,汝南公主還救過你的命,可是汝南公主不是應該能出宮嗎?怎麽是你放了她了?我和程兄弟前些日子,真的在泾陽縣看到過她。”

秦懷道也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啊,汝南公主命不久矣,她活不長了。”

尉遲寶林長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秦懷道和程懷亮卻是僵硬在了原地,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什麽叫命不久矣,什麽叫活不長了?

那可是堂堂公主殿下,怎麽可能命不久矣,怎麽可能活不長了呢?

在秦懷道和程懷亮的追問之下,尉遲寶林這才說出汝南公主的情況來。

“其實小弟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啊,之前小弟哪兒知道汝南公主身患絕症的事情呢?”

尉遲寶林無語的說道。

公主身患絕症,這種事情是肯定會保密的,知道的人也絕對不敢亂說,因為一個不好,就要小命不保了。

“哎,這公主古靈精怪的,居然如此年輕就要命絕人寰了,可憐,可憐啊。”

秦懷道嘆息道。

他和汝南公主雖然認得,但是并無什麽關系,所以秦懷道也只是嘆息,并沒有難過的意思。

“汝南公主跑去哪兒了?她該不會去了泾陽縣吧?”

程懷亮關心的卻是李麗華的去向。

“正是去了泾陽縣。”

“果然如此,之前我們就在張文茂的府上,看見過她了。”

程懷亮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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