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輕佻

第32章 輕佻

雁都和濱城距離頗遠,早上的飛機,下午兩點才落地。

梁沐秋在颠簸的飛機上沒睡着,但是也算閉目養神,下了飛機還挺精神。

他們兩個人拿了行李出機場,走出去沒多久,就有人喊梁沐秋的名字。

梁沐秋回過頭一看,劉峰韬站在一輛牧馬人旁邊沖他們揮手,還跟以前沒什麽變化,平平無奇的臉,寸頭,眼睛卻很亮,笑起來很開朗。

梁沐秋快步走上前,跟人擁抱了一下。

劉峰韬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見你還是一年前,你小子好像養胖了點。”

梁沐秋也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倒是沒變。”

兩個人相視一笑,打過招呼,岑南也帶着兩個行李箱走了過來。

梁沐秋介紹道,“岑南,我朋友,這次跟我一塊兒來得。”

劉峰韬不認得岑南。

他當初在學校時隐約知道梁沐秋有過對象,卻沒見過,跟岑南也對不上號,只當是梁沐秋的好兄弟。

他熱情地握了握岑南的手,“你好,我是劉峰韬,來了都是朋友,別客氣,有什麽事就找我。”

岑南也笑了下,“多謝,給你們添麻煩了。”

三個人上了車,岑南坐在後座,安靜地聽梁沐秋跟劉峰韬一路唠嗑。

自從工作以後,劉峰韬跟梁沐秋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但是兩個人一直沒斷過聯系,關系保持得很好。

劉峰韬在跟梁沐秋說馬上要開機的《寄生》。

他樂呵道,“咱們投資也不大,跟人家那種大制作沒法比,好在小成本也有小成本的辦法。我找的兩個主演都是新人,但是挺有靈氣的,年紀也輕,一個19一個20,演少年人正好。”

梁沐秋看過主演的照片,外形沒話說,一個白淨清秀,一個眼睛裏透着股野性,符合他劇本的設定。

他的這個劇本算是雙男主,主角是在城中村長大的兩個少年,一個叫陳明生,是家裏落魄後搬來此處的優等生,一個叫許傑,是這裏土生土長,學得一手坑蒙拐騙的小混混。

兩個人就住在一棟樓,門對門,卻格格不入得像在兩個世界。

劉峰韬打着方向盤開過一個街口,望了梁沐秋一眼,“但要我說,長得還不如你二十歲水靈,小梁你就是無心演藝圈,不然就你這個臉,給我當男主角多好。”

這話劉峰韬以前就說過,在學校就想忽悠梁沐秋給他當宣傳片男主演。

“拉倒吧,演技這碗飯你當誰都能吃嗎,”梁沐秋打了個哈欠,“我演電線杆子還差不多。”

劉峰韬一樂,“你又不是沒拍過。我們以前小組作業,拍個二十分鐘的短片,不就你當男二號嗎,當時幾個妹子可喜歡死你了。那視頻我到現在還留着呢。”

梁沐秋無語,“我在裏面不就是個花瓶嘛。再說這東西有什麽好留的,當傳家寶嗎?”

“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大學的東西越要存着,是我青春的紀念。”

岑南本來一直很安靜地待在後面,也不插話,聽到這兒身體稍微前傾,問劉峰韬,“劉先生,這視頻能發我一份嗎,我還沒見過秋秋演戲。”

他叫梁沐秋叫得親昵,一聲秋秋像含在舌尖又滾落,帶着點不自覺的溺愛。

劉峰韬下意識覺得有點怪怪的,作為一個資深直男,總覺得不太得勁。但他也沒多想,笑了一聲,“別叫劉先生,太客氣了,叫我峰韬就行。視頻我回去找找,之後發給你。”

岑南達成所願,唇角彎了一彎,“謝謝。”

梁沐秋不幹了,“你倆問過我意見沒啊,不許給,侵犯我肖像權!”

但劉峰韬跟岑南都裝沒聽見,劉峰韬已經在給岑南報自己的微信號了。

岑南雖然不愛跟人打交道,卻并非不會,他希望自己讨人喜歡的時候,總能讓別人覺得他親切有禮。

劉峰韬跟他閑聊幾句,從川藏線騎行聊到宋代的汝窯,岑南都能接上話,可謂相談甚歡。

等到下車的時候,劉峰韬已經拍着岑南的肩膀,豪邁道,“兄弟咱倆很投緣啊,下次我去濱城,一定找你倆。”

岑南微微一笑,“歡迎。”

梁沐秋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看看,又一個被岑南忽悠瘸的,要不說律師嘴皮子利索呢。

.

因為梁沐秋需要跟組,他的酒店跟劇組也在一塊兒,劉峰韬陪着他們去了六樓,知道他們舟車勞頓,也沒多打擾,只是說道,“晚上七點吃飯,在凱悅樓,定了個包間,301,你倆都記得來啊。”

梁沐秋已經往床上一蹦,躺了下來,揮了揮手,“知道了,不會遲到的。”

說完,劉峰韬便走了。

岑南鎖上了屋門,咔噠一聲,這間卧室便只剩下梁沐秋和岑南兩個人。

梁沐秋本來還好端端在床上躺着。

臨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要跟岑南在一間房裏過上四天,吃飯睡覺洗澡,都要在彼此眼皮子底下。

上回野營也就一天,而且一切從簡。

而這回住在酒店,四舍五入,就是同居。

他突然間清醒了,刷得擡頭看岑南。

岑南正在解衣服,他穿得休閑襯衣,沒系領帶,修長如玉的手指快速地解開扣子,露出平直的鎖骨,鍛煉得當的胸肌,肩膀也結實有力,再配上那張禁欲系的臉……

梁沐秋噌得從床上坐起來,視線明明克制不住地往岑南胸口鑽,嘴上卻說道,“你幹嘛,脫什麽衣服,能不能講點廉恥?”

岑南莫名地擡了擡眉,“我出了點汗,還不能換件襯衫嗎?”

他說完,扯開了最後一顆扣子,灰色的襯衫敞在身上,露出曲線分明的腹肌,人魚線一路向下,結實卻又不誇張。

梁沐秋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岑南卻像是沒注意,自顧自地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脫掉了身上這件,換上。

全程都很利索,人也是背對着梁沐秋的。

梁沐秋不客氣地把他從上看到下,喉結忍不住跟着滾了滾。

等岑南再轉過來的時候,梁沐秋已經此物無銀三百兩地把臉看向了窗外,耳朵卻可疑地紅了,像顆櫻桃。

他心想,要了命了。

這到底是考驗誰的意志力啊。

這麽具英俊漂亮的肉體在他眼皮子底下瞎晃,他就算是入定高僧也得破了這戒。

岑南扣上袖上的扣子,視線在梁沐秋的耳朵上停了停,嘴角翹了一下。

他故意道,“可以轉過來了,我換好了。”

梁沐秋不動,嘴硬道,“我又不在乎,我就是喜歡看窗外的風景。”

岑南也不介意他嘴硬。

他繞到了梁沐秋的床邊,擋住了梁沐秋看着窗外的視線,然後抓起梁沐秋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沒關系,我不介意你看。”

雖然隔着一層衣服,但夏天的襯衣本就輕薄,皮膚的熱度清晰地傳了過來。

那腹肌手感着實不錯。

梁沐秋的意志力也就支撐了一秒,爪子不客氣地摸了一把,擡着下巴,口是心非,“得瑟什麽,你也就一般般吧。”

岑南悶笑一聲,彎下腰,湊近,貼着梁沐秋的耳朵,“梁先生說的是,我還會繼續努力。”

這話說的,不像個儀表堂堂的律師,倒像哪個會所的頭牌牛郎。

梁沐秋的耳朵唰得更紅了。

作者有話說:

來啦,雖然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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