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撩撥
第35章 撩撥
想起了這一茬,梁沐秋的神色不由變得有些古怪。
但岑南的手機與他并非心有靈犀,絲毫不聽指揮,一點也沒有自覺卡頓黑屏。
過了女大佬和小警察的對手戲,就輪到了梁沐秋出場。
他那時候才不到二十二,眉目青澀,卻像珍珠一樣漂亮,透白,幹淨,透着一種惹人憐惜的粉,既然演小情人,故意穿了件有些透明的白襯衫,扣子只扣了一半,黑色的長褲倒是正經,卻又松松垮垮,露出一截柔白的腰線。
這段戲是女大佬為了刺激小警察,特意叫來了自己養過的小情人,當着小警察的面調情。
他們一群人是拍學生作業,老師也開明,并不拘束,他們就胡天胡地,劇情撒野般奔騰,怎麽刺激怎麽來。
梁沐秋在戲裏分明是該主動勾引女大佬的。
但他那年才二十幾歲,只勾引過一個男人,姓岑名南。如今要他去誘惑女人,他壓根不會,規規矩矩躺在貴妃榻上,榻上的羊毛毯是白的,他也是白的,珍珠掉進了雪堆裏。他有點放不開,低眉斂目,不像女大佬養的小妖精,倒像被搶回的戰利品,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少爺,如今當了帳中歡。
六年過去,現今二十八的梁沐秋臉皮還有點薄,看着短視頻裏的自己,多少有點羞恥,伸手去擋,“有什麽好看的,跳了也不影響劇情。”
但他的手剛碰到手機,就被岑南給攥住了。
岑南低頭看他一眼,眼中情緒不明,看不出喜怒,“別搗亂,我還挺想看的。”
岑南把他的手按在了掌心下,卻又不安分,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裏,似有似無地摩挲。
而在短視頻裏,那女大佬也欺身上前,坐在貴妃榻上,像彈奏鋼琴一樣挑逗着自己的情人,手指如蜻蜓點水般略過,意思是有了,但卻沒有碰到實處。
他們當年都還是學生,也沒誰是專業的,笑場都不知幾次。這種“調戲”的情節,人家女生也不追求職業精神,大部分都是虛着來,主要靠借位。
尋常得不值一提。
但落在岑南眼中卻不是這樣。
他看見梁沐秋舒展身體躺在榻上,像森林裏一只無辜的鹿,漂亮得不可思議,誰都想捕獲他。
這是他見過的梁沐秋。
因為這時候,梁沐秋已經和他分開一年多了。
在他遙不可及的地方,梁沐秋的所有美好溫潤都與他無關,卻被別人盡收眼底。
這是他罪有應得。
但他卻又控制不住地嫉妒。
他垂下眼,勾着梁沐秋腰的那只手在腰線上輕輕摩挲。
他像是好奇,語氣平靜地問,“你們這場戲拍了挺久吧。”
梁沐秋不大敢看屏幕,腦子卻沒多想,還認真回憶了下,“也不長,就一兩小時吧。”
岑南眼神沉了沉。
“這個戲很難拍吧,她是怎麽碰你的,這樣嗎?”岑南的手摸着梁沐秋的腰線,又從腰線一路向上,探進了他的睡袍裏。
這下子傻子都明白什麽意思了。
梁沐秋呆了一呆,沒料到岑南這樣光明正大耍流氓。
手機倒在了一邊,柔軟的被子上滾了幾下,翻了個面,只能聽見細微的聲音,看不見畫面。
而岑南翻了個身,被子被他的背拱起一個弧度,他一只手撐在梁沐秋身側,另一只手捉着梁沐秋的手腕,放在唇邊親吻。
他側臉很鋒利,雕塑般的曲線,一雙眼卻像含着水霧,又像藏着火,緊緊地勾在梁沐秋身上。
他問,“告訴我,她這樣碰你了嗎?”
他一邊問,嘴唇沿着梁沐秋的手腕一路向上。
輕若羽毛的吻。
只貼着皮膚輕輕擦過,要說色y實在說不上,但要說清純,卻又實在如燎原之火。
尤其岑南的眼睛始終眨也不眨地盯着梁沐秋。
他的眼睛一直生得好看,看似冷淡疏離,癡癡望着人的時候,卻也多情,訴不盡的話似乎都藏在眼睛裏,落成梁沐秋的一雙倒影。
終于,岑南的嘴唇貼過鎖骨,貼過頸側,又輕輕落在了梁沐秋的下巴上。
卻偏偏不去吻梁沐秋的嘴唇。
他們兩人現在貼得很近了,四目相對,鼻尖相抵,呼吸都糾纏在一起,卻只在嘴唇間留了窄窄一道縫。
梁沐秋的臉已經紅成了桃粉,心如擂鼓。
不論是十八歲還是現在,他遇上岑南都容易昏頭轉向。
大四拍戲的時候,那演大佬的女生跟他拍戲的時候都很輕松,他面對鏡頭緊張,面對那女生卻沒有害羞。
他對她故作的撩撥連一絲心動都沒有。
可是岑南的手指只是輕輕按上他的嘴唇,略帶粗糙的指腹揉着他的唇瓣,像揉捏一只豐潤多汁的蜜桃,他就不自覺軟了腰,腦子都成了漿糊,像春天裏化開的一江水,婉轉流淌。
他并非不能抗拒誘惑。
他只是抗拒不了岑南。
岑南的手指沿着他的唇縫擦過,用了一點力,眼神幽深得可怕,像暴君,也像情人。
他啞着聲音問,“秋寶,乖,告訴我,她都碰了你哪些地方?”
梁沐秋說不出來。
隔了六年的事情,誰還記得許多。
他心裏隐約記得答案,其實是哪兒都沒碰,人家女孩子面皮也薄,摸了摸去也都是衣服。
哪像岑南這樣不客氣,專挑着皮肉去碰。
可他只是抿了抿嘴唇,唇珠碰到了岑南的指甲尖。
岑南聲音更嘶啞,“那就是哪兒都碰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抽離了自己的手指,稍微往前一傾,嘴唇就吻住了梁沐秋。
他哪裏需要答案。
他不需要。
他只是借題發揮,吻一吻梁沐秋,吻他失落多年的愛人,他現在就像欲壑難填的兇獸,要不斷地去跟梁沐秋索取,才能平息半分這分離多年的空洞。
他的舌尖探進了梁沐秋的牙關,纏着那一點舌尖,咬得很重,像撕了衣冠楚楚的皮相,露出裏面兇蠻的野獸。
梁沐秋吃痛,嘶了一聲,但他卻沒有叫停。
他睜着眼睛看岑南,手指輕輕抵住了岑南的耳下,那裏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當年與他拍過這支短片的人,除了劉峰韬他都記不住臉了,即使剛才重溫,也僅能喚醒片刻的記憶。
可是這麽多年。
他卻連岑南耳下一顆痣都沒忘過。
他如果真的想阻止岑南,他現在就可以開口。
但夜色溫柔,卧室裏昏暗低沉,柑橘香在溫暖的被子裏蒸騰,變成一種暧昧的引子。
他最終什麽也沒說。
作者有話說:
論勾引,還是要看岑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