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子失蹤

第22章 女子失蹤

“那邬老爺那邊怎麽辦?”荀溪的鎮定給芸娘吃了定心丸,可能她真是老了,難怪京中主子倚重荀溪,讓她來“招秀”。

“一切照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燈下黑不就是這個道理。”荀溪停了一下,而後有些低怒道:“另外讓樓裏那些護院收斂些,主子是讓他們來幫忙,不是來添亂的!”

“好,娘跟他們說。”

“辛苦娘了。”

一片不知何處而來的紅梅花瓣翩跹着落到了荀溪肩頭,她擡手去撫,動作間肩膀上一朵濃墨重彩的重瓣牡丹花文身露了出來,是極致的妖嬈美麗。

芸娘瞧着立在那裏的荀溪一時也呆住了,是真美啊,人間的風霜,帶血的過往都沒能掩蓋她天生奪目的美麗。

芸娘沒愣神多久,不遠處肖年章就帶着一隊衙役聲勢浩大地來了。

肖岳騎着馬行在前方開路,“官府辦案,閑人避讓!”

“現在懷疑招繡樓和南州三起兇殺案有關,招繡樓老板何在?出來回話……”

接了謝奈的信,肖年章急忙忙就帶着衙役到了招繡樓,他現在已經失了謝奈的信任,若是再辦事不力,估計仕途也就到頭了。

将手上一直把玩着的山楂往盤子裏一丢,荀溪理了理衣裳,臉上又換上了那慣有的笑靥如花。

“走吧,下樓去會會他們……”

————

秦艽自招繡樓離開後便神色肅穆,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路上和謝奈簡單交代了一下四樓所見之後便靠在車壁上悶聲不語。

馬車一路走到了一家酒樓,駱北和賀啁正在酒樓外等着。駱北站得筆直,倒是賀啁歪歪倒倒一副累極的樣子。

“你們是大閨女上花轎嗎,磨磨蹭蹭的,肚子都要餓穿了!”一見秦艽和謝奈下馬車,賀啁立馬就抱怨上了。

“路上耽擱了一下,快進去吧。”秦艽聲音低低地回了一句。

賀啁敏銳發現了秦艽的低落情緒,一個箭步擠開秦艽身側的謝奈,賀啁關切道:“咦,這怎麽一天不見,你就地瓜秧子結豆角,變了樣?怎麽瞧着沒精打采的?”

秦艽勉力一笑,将賀啁往酒樓裏推,“可能就是累了,無妨,我們快進去吧,你們也将今天的情況同我們說說。”

秦艽和賀啁并肩往酒樓裏走去,駱月捧着個衣箱立在那裏假裝自己是棵樹,駱北正欲要說話,就聽見謝奈涼涼地問了句:“蕭白羽什麽時候到南州?”

駱北回:“說最多還有兩日就到。”

謝奈聞言眉頭一皺,最終也沒再說什麽。

此刻正是飯點,酒樓內一陣美食飄香。秦艽對這間酒樓熟得很,直接就帶着賀啁進了雅間。

酒樓小二拿着食單進來的時候,還熱情地和秦艽打了個招呼,沒一會兒點好的菜送了上來,四涼八熱,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酒樓老板甚至還送了一壺南州名酒芙蓉清釀和一道甜品栗子糕。

“小秦艽和老板之前認識嗎?”美酒入口,賀啁高興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他嗜酒,之前老被拘着不讓喝,此時正高興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要不說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呢。秦艽原本還有些煩悶的心緒,一下就被眼前的美食治愈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臉上微微有些發紅,“就……之前算是在這裏做過工吧。”

“啊,這……”

秦艽話音剛落,賀啁手裏夾着的螃蟹“吧唧”一下落到了桌上,對面謝奈也停了筷子看向秦艽。

秦艽被看得有些尴尬,但還是同幾人娓娓道來,“之前剛到南州的時候,手中拮據想賺些銀子,就來了這裏。我自小嗅覺靈敏,剛好這裏的老板準備釀一批新酒,我就幫着辨別了一下釀酒的原料。”

“小秦艽看着并不像是缺錢的樣子,你家在何處?家中可還有其他人?”賀啁又重新夾起了他的螃蟹問。

“我是京都人,三年前到此處養病的,如今家中父母也都尚在。”

“養病還要自己賺錢啊?”賀啁再次震驚地望向秦艽。

“嗯……是有些其他原因的。先不說了,你再試試這個栗子糕吧,挺好吃的。”秦艽委婉地避開了話題。

賀啁不知他身份,但謝奈卻是調查過他的,秦艽不想家醜外揚,左右馬上也要回京了,多說也無益。

“行,我來嘗嘗這個栗子糕。”賀啁的注意力很快被栗子糕吸引,秦艽也動手夾了一塊尖椒炒豬肝。那邊謝奈卻沒再動筷,而是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地喝着。

見謝奈只喝茶不動酒,賀啁那替人好奇的毛病又犯了,“王爺不喝酒嗎?”

“不喝。”謝奈聲色冷冽。

“真不喝?這酒香醇,值得一品。”賀啁還欲再勸,秦艽端着杯酒遞了過來,“他不喝便罷了,來,咱們喝。”

有人陪賀啁便高興,又給自己添了杯酒,二人杯盞相碰,“來,喝!”

秦艽在酒樓做過工,自然也是能喝些酒的,但也不能太多,在同賀啁喝了五六杯後,小公子白皙的臉上慢慢浮上了些紅色,一如晚霞浸白玉。

在他再次端起酒盞時,謝奈摁住了他的手。

“不許喝了。”

“嗯?你要管我?”秦艽擡眼去看謝奈,其實他只是有些上臉,并沒有醉,但半晌後小公子粲然一笑還是妥協了,“好吧,聽你的。”

賀啁懶得看秦艽和謝奈磨叽,目光環視了一圈周遭後,他道:“這酒樓味道不錯,就是人有點少。”

“之前人是多的,後來因為發生兇案,晚上笙歌夜鬧的人也就少了。”秦艽回。要在之前,他們是絕不可能一進店就有雅間的。

“這樣啊……不過說起來今日可真是‘女婿給丈人鍛磨——白累’!不僅沒查出第一個被害的無名女屍身份,還意外發現十幾年間武塬縣居然有幾十個年輕的女子失蹤!”

“這麽多?”秦艽一愣,随後放下酒盞眉頭緊皺。

南州兇案除了朱奇和薛林之外,還有一位一直沒有查明身份的女屍。之前謝奈吩咐将尋人告示張貼到鄰近州府,後面倒真有人來認屍。

這些來認屍的人大多都是南州城旁邊的武塬縣住民,最多的時候,一天來了八對夫妻,都說丢了女兒來認屍。

一家女子失蹤或許是迷路,兩家女子失蹤或許是出了意外,但這麽多的女子都失蹤了,明顯是有詭異。

所以原本今日賀啁也是要跟着到招繡樓的,但因了他輕功好,行路快,所以一早就跟着駱北去武塬縣查探了。

賀啁回憶着今日查探到的信息,“我們到了武塬縣後先到縣衙查了案卷,發現十幾年間武塬縣竟然有八十七位年輕女子失蹤。據案卷記載,她們或是去燒香路上失蹤的,或是去踏青路上不見的,或是在胭脂鋪試胭脂的時候,丫鬟一個轉眼就不見了人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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