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撞破好事

第21章 撞破好事

秦艽臉色一變,随即腳下步伐加快,秦艽欲幾步跨下樓梯後飛奔回試衣暖閣,但越急越錯,他一個緊張,腳下竟直接踩空了!

“啊——”

秦艽低聲驚呼,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斜側裏一人出現,伸手攬住了跌下的秦艽。

秦艽倉惶撞入那人懷中,驚喘未定的擡頭,是謝奈。

而不待秦艽開口,謝奈便一把将秦艽摁到了懷中。

幹什麽!

秦艽心跳如雷,欲要退開,但謝奈箍着他腰的力道極大,他完全掙不開。

“小公子?”那邊大掌櫃已經帶着小丫頭尋過來了,然後下一秒大掌櫃就趕緊止住了步子!

“哎呀,不知道二位貴客在此,在此親近,抱歉打擾二位了……”大掌櫃臉上一臉撞破貴客好事的窘迫。

彩錦紛飛間,矜貴冷峻的青年将纖細翩翩的小公子摟在懷中,容貌極盛的青年此刻眉眼冷肅,面含怒氣。

秦艽被捂在謝奈懷中,完全看不到周遭,但沒被大掌櫃發現,便已是萬幸。

謝奈待秦艽在他懷中喘勻了氣才松開他,“只讓你離了片刻的眼,就搞得這般狼狽。”謝奈盯着秦艽被打濕的手腕皺眉。

“無礙的,只是不小心灑了水,我立刻就去換傷藥。”秦艽邊說邊給大掌櫃使眼色,一旁大掌櫃急忙将傷藥和紗布呈了上來。

“駱月一起去。”

“是。”不遠處駱月應了一聲,而後走到大掌櫃身側,一把搶過他手上的托盤,重重“哼”了一聲。

大掌櫃被吓得抖了一下,他不敢再去看謝奈的臉色,想也知道是恨不能生剮了他。三十六計走為上,“小公子小心腳下……”一個轉身,大掌櫃連忙帶着小丫頭追秦艽去了。

“爺恕罪,此番是我們招待不周了,您這邊請,用盞茶消消氣……”

大掌櫃他們離開後,荀溪娘子也從四樓翩翩而下,在她身後還跟着芸娘。

謝奈面上冷意依舊,直接轉身離開。荀溪和芸娘趕緊疾步跟上,看着眼前淡漠疏離,貴不可攀的男子,荀溪不着痕跡地握緊了手中的扇子。

回到暖閣後駱月為秦艽重新包紮了傷口,所幸秦艽撞翻蘭花時有分寸,腕上傷口沒有再加重。

駱月沉迷在“心疼小公子”的忠心侍衛角色裏不可自拔,在秦艽試衣期間又狠狠瞪了大掌櫃幾眼,秦艽試完衣裳出來,就見到大掌櫃用求救的目光看着他。

秦艽心中好笑,但面上依舊做清潤溫雅狀,“換好了,走吧。”既然是打着買衣裳的幌子來的,那該做的戲還是要做完。

正是日光鋪就滿城錦的時候,冬雲疏薄如春日柳絮在遠空飄搖,樹影婆娑婀娜間,秦艽一身白衣推門而入。

神清骨秀,仙姿玉色繪就公子矜貴,小公子垂首一笑,霎時盛春最妍麗的花,都不及他半分顏色。

明明是個小公子,卻比女子還要容色更盛,真是……大掌櫃一邊心中喟嘆,一邊笑盈盈看着謝奈:“爺,您看小公子穿這身如何?”

謝奈也正看着秦艽。

小公子本就是風華月貌翩翩年少,此刻一襲白衣更顯得少年如霜,纖薄清貴。

秦艽被謝奈看得有些不自在,做戲而已,看這麽認真幹嘛。

“我覺得不太好,就不要……”

“買了。”

秦艽和謝奈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大掌櫃喜不自勝,荀溪芸娘也面有笑意,只有秦艽愣了,買了?買了幹嘛?

秦艽呆愣愣地轉過頭去看謝奈,謝奈并未看他,只垂首喝茶,而那邊駱月已經和大掌櫃結賬去了。

“好吧,那就買吧。”

秦艽心中哭喪個臉哀嚎:買可以,但別讓我花錢啊……

買完衣裳之後,一行人離開招繡樓,駱月來時帶着的那個雕花提箱已經換成了一個竹雕海棠的古樸衣箱,秦艽都特意躲着駱月走,畢竟是千兩黃金買回來的鎮店之寶,若撞壞了他可賠不起。

荀溪、芸娘和大掌櫃送謝奈他們下樓,行至一樓時,秦艽眼尾餘光掃到了立在不遠處的許如錦和吳大娘。她二人應當也看到他們了,許如錦微微傾身朝秦艽他們行禮,秦艽亦颔首回應。

謝奈并沒有讓荀溪他們一直相送,只到一樓堂前便讓他們停下了。秦艽謝奈并肩緩緩往門外走去,許是離得遠了沒有樓主娘子在旁,從一樓大堂到樓外馬車前,秦艽他們倒是一路聽了不少丫鬟小厮的閑話。

“哎,如錦姑娘真可憐啊,本來是要成為探花夫人,舉人娘子的,結果現在卻被芸娘這麽欺負……”

“可不是嘛,但以前芸娘也不這樣,是如錦姑娘哪裏得罪了她嗎?”

“誰知道呢,不過說起來,如錦姑娘的聲音可真是大變呢,沙啞了好多。”

“說是未婚夫去世,嗓子哭啞了,甚至還戴上面紗不想見生人了。”

“是這樣嗎?難道是我的錯覺,而且我覺得如錦姑娘好像身量也高了不少呢……”

“哎,各人自掃門前雪吧,他人瓦上的霜哪裏輪得到我們來管呢。”

“哎,也是……”

一路閑話聽過來,再想到剛剛許如錦的一番遭遇,秦艽心中很不是滋味。真是天無情,君墜長河屍骨無存,卿寄人間肝腸寸斷。

人來人往的招繡樓依舊繁華熱鬧,荀溪立在四樓看着謝奈他們的馬車穿越擁擠人群,撥開熙攘煙火,最終在一個紅梅錦簇的轉角消失無影。

芸娘在她身後抱着黃金低聲抱怨,“買衣裳就買衣裳,女兒,你幹嘛還送他們一根玉簪啊,那根玉簪也是價值不菲呢。”

荀溪回頭去看芸娘,她正試圖用牙去咬黃金,見她這副模樣,荀溪冷笑一聲,“你可知今日來的是誰?”

“不就是一位有錢的客人嗎?”說完又見荀溪臉色異常,芸娘心中一個激靈,頓覺不對,“難道是肖刺史派人來查我們了?”

“是翎南王。”

荀溪雖未見過翎南王,但是細下一猜便能猜中今日來人身份。

那青年公子周身氣度非凡,身上還隐隐帶有殺伐之氣,想來也只有那座金碧輝煌、雕欄玉砌的天垣皇宮才能出得了那樣玉葉金柯,權尊勢重的人物。

芸娘剛剛被黃金迷了眼,此刻整個人都清醒了,又一想邬老爺的事,她聲音猶猶豫豫,“我看翎南王剛剛也沒提兇殺案有關的事,或許我們躲過查探了?”

“娘,你可真是越老越糊塗,沒提,并不代表沒查,剛剛若不是我及時阻止,許如錦她們母女怕是會血濺四樓吧。”

“怎麽會,娘知道分寸的。”芸娘讪讪一笑,面上隐隐有些挂不住。

“準備一下吧。”

拿了一顆鮮紅的山楂果在手中把玩,荀溪聲音冷冷道。

“準備什麽?”

“肖年章應該要到了。”謝奈只是暗訪,肖年章應該不久後就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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