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雪夜,亂人心 他張開嘴,對準寧懸明……

第18章 風雪夜,亂人心 他張開嘴,對準寧懸明……

越青君将綠珠的屍體拖進內室角落屏風後, 自己也藏在那裏。

沒過多久,便有幾道身影擡着什麽東西?進來,走近再看, 竟是被被子裹着的一個人。

他們将人放在床上, 見屋內沒有其他人,只當綠珠那邊還沒來, 到底是隐秘行事,不敢多留引人注意,很快便退下。

等了片刻, 未再有人來時,越青君方才從屏風後走出。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藥力在體內開始發揮,明?明?是風霜寒冬, 他卻感到一股由心底散發的燥熱。

他只喝了一杯, 此時卻很想沖進殿外, 任由寒風肆意侵蝕。

越青君回頭看了床上之人一眼, 眼中卻無驚訝之色。

當初一個蓮妃便讓柳昭儀生出危機感, 與原文柳昭儀後期和五皇子背地裏搞在一起不同, 如今太?子地位穩固, 還比五皇子蠢,好拿捏,當然是首要人選。

但大約柳昭儀也沒想到, 與五皇子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願意背地裏和父皇的妃子搞在一起不同, 太?子确實好掌控, 但能掌控太?子的可不止她一人,柳昭儀只是剛有跡象,她固然小心謹慎, 可皇後眼線衆多,心眼更多,柳昭儀還沒得手,皇後就先出了手。

縱然柳昭儀入宮前并不清白,但此事若成,必然也是毒酒或者?白绫,越青君也免不了被厭棄的命。

柳昭儀也中了藥,此時早已?神志不清,見到越青君便要撲上來,越青君制住她的雙手,說出的話?卻還是那樣善解人意,即便面?對的人未必聽?得清他的話?。

“昭儀娘娘,你我皆是局中人,未免您犯下錯誤,萬劫不複,我将您能暫且捆住,稍後會有人來救您。”

越青君扯下屋內帳幔,将柳昭儀雙手和柱子捆住,任由對方掙脫不得。

那些人擔心柳昭儀鬧出動靜,送來時将人捆住,嘴也堵上,臨走時才解開。

越青君此時卻又重新?将對方的嘴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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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越青君熄了殿內燈燭,于黑暗中,悄然出了秋蕪殿。

寒風一吹,越青君身體的燥熱稍稍壓制一瞬,但也僅僅一瞬,随後便是更加強烈的反彈,不至于讓他像柳昭儀一樣意識不清,但也讓他緊皺眉心。

越青君扶着柱子,緩緩将自己藏進陰影裏。

呂言剛到重華宮側殿,便見寧懸明?也剛好起身離席。

見到呂言,寧懸明?還當是越青君打發對方來尋自己,上前詢問:“可是殿下等急了,我們走快些。”

等到二人出了殿門,走到無人處,呂言才再不掩飾面?上焦急之色,小聲道:“寧郎中,殿下不見了!”

寧懸明?面?色一肅,“怎麽回事?”

呂言掐頭去尾,模糊信息:“殿下讓奴婢們先回宮過節,只留了綠珠一人侍候,奴婢擔心殿下酒醉,帶了醒酒湯送來,卻聽?侍衛說殿下早就離席了,奴婢問了許多人,卻都不知殿下去了哪兒。”

寧懸明?腦中迅速閃過這些信息,反應極快。

“先不要聲張,将人找到再說。”

“找人盯着主殿裏的那幾位,有什麽動靜立即通知我。”

“給我講一下從重華宮到明?鏡宮之間要經過哪些地方。”

“算了,帶我走一遍吧。”

呂言恭敬垂首:“是,寧郎中随奴婢來。”

二人腳步飛快,寧懸明?一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很快注意到異樣。

“今晚宮中守衛怎麽如此空虛?”

呂言:“禁軍守衛宮城,侍衛大部分都調去了重華宮,其他地方難免有所?疏忽。”

寧懸明?眸光微動,“是有所?疏忽還是有意疏忽還不好說,找找附近空置沒有守衛的宮殿。”

二人忙碌時,正殿裏的章和帝已?經精力不濟,迫不及待想要帶着愛妃離場,于是,十分有眼色的張忠海也就适時提出,“陛下,爆竹已?經備好,是時候帶着貴人們一起辭舊迎新?了。”

至于還沒到子時,誰在乎呢,畢竟大家都累了,假裝到時辰了也不是不行,人都是會變通的。

章和帝借着張忠海的力起身,扶着對方,才沒有因酒意而栽倒。

“衆位愛卿,随朕一起。”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殿門,冷風一吹,有些人的酒都醒了大半。

爆竹這東西?多少有些危險性,雖然可以忽略不計,但高高在上的天子可不會讓自己的安全受到任何威脅。

章和帝只是象征性放了一個,剩下的都讓小內侍們來,貴人們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從小內侍手中拿上幾個放來玩,場面一時熱鬧至極。

有內眷抱着小兒湊近看熱鬧,小孩兒卻被吓得大哭起來。

章和帝早就在放完爆竹後帶着寵妃走了,太?子适時站出來,對旁邊侍候的內侍道:“帶夫人與小郎君去秋蕪殿休息。”

那位夫人感激地向太?子施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做足了外人要的端方樣,“夫人不必客氣。”

說罷,又轉頭看向在場其他人,“諸位若是倦怠,也可稍作休息再離宮。”

官員不必說,內眷們卻是難得出席一次宮中的宴會,不是很想這麽早就回家,便湊到一起說起話?來,邊說邊往秋蕪殿走。

與此同時,寧懸明?也發現了秋蕪殿內燈燭皆滅,且無人守衛,又聽?探聽?消息的小內侍說有貴人正往這邊趕來,如何不知就是這裏。

他飛快奔向秋蕪殿,推開殿門,卻只見殿內一片漆黑,月色也照不進,更不知越青君究竟在哪裏。

室內隐約傳來些許動靜,卻似乎是女子的聲音。

寧懸明?心中已?經做好了最?糟糕的預想,他正要循着聲音走去,卻忽的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微弱無力的輕喚:“懸明?……”

“……是你嗎?”

寧懸明?腳步一頓,回身望去,卻見一道身影倚在門上,他的身後映着院中燈火,頭頂明?月映照在他的側臉上,将他不正常的面?色與難受的神情照得格外清晰。

剎那間,寧懸明?心中巨石落了地,也不看室內究竟是何情形,徑直快步走到越青君身前。

越青君卻勉力維持清醒,稍稍往後退了些許。

“等、等等……”

“先別、別靠近我……”

寧懸明?走近見他臉上紅暈,發白唇色,額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說話?時的雙唇卻在微微顫抖。

披着大氅,衣襟卻微微敞開,露出的肌膚也泛着紅,一時竟分不清對方究竟是冷是熱。

本?就體弱,如今卻被虎狼之藥強行催發,身體必定會有損傷。

寧懸明?哪裏還顧得上其他,也不顧越青君的拒絕,上前将人扶住。

“殿下尚有神志,應當知道自己此時情況?”

“我已?經讓呂言備好馬車,宮中人心莫測,等會兒直接出宮,一切都等出了宮再說。”

越青君聽?着寧懸明?的話?,也不知自己聽?沒聽?清,只覺得這聲音極為動聽?,讓他忍不住想要湊近聽?個清楚。

寧懸明?一個轉頭,就見人已?經湊到自己耳邊,二人靠在一起,挨得極近。

淡淡蘭香沁入鼻息,混着酒香,極易醉人。

寧懸明?心想,這大約是自相?識以來,他與越青君最?親近的時候。

瞬間的失神并未有何影響,反而是越青君,靠着意志力,率先稍稍清醒,刻意拉遠了距離,将腦袋歪向一邊,手卻還在寧懸明?身上,且因藥力影響,不是很安分,從手臂摸到肩頸,眼見撫上寧懸明?脖頸,逡巡猶疑,似乎在糾結是要往上還是往下。

偏這人嘴上還道:“抱歉……”

“懸明?……我非有意……”

別扭的樣子,讓人一時無語又好笑。

大約是平日?裏見越青君規矩正經、理?智有禮的模樣實在太?多,如今見對方露出這般姿态,非但沒覺得冒犯,只覺得有趣。

好似向來是紅梅白雪的風雅,一朝變成了雪地打滾的小白熊。

見他視線尚且迷蒙飄忽,寧懸明?心中長長嘆了口氣,一把抓住對方還想作亂的手,“殿下,您都這樣了,就別勉強了,都交給我。”

将人交給趕着馬車來的呂言,視線在呂言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寧懸明?忽然笑了一下:“呂公?公?,殿下就拜托您先照看着了。”

呂言恭敬低下頭去,“寧郎中放心。”不知為何,被那雙眼睛盯着,有一瞬間呂言只覺得如芒在背。

進馬車前,越青君忽然抓住寧懸明?的手腕,用力抓緊,滾燙的溫度好似要将寧懸明?被觸碰的肌膚灼燒。

越青君人都要燒傻了,卻仍是堅持用那點理?智叮囑一句:“不要進去……”

“不要進……”

寧懸明?一愣,只當那秋蕪殿有什麽自己并不知道的危機或者?機竅,輕輕拍了拍越青君手背,“放心,我不進去。”

越青君這才松手。

待見不到寧懸明?身影,呂言這才松了口氣,在車簾外小聲關?切:“殿下,您還好嗎?”

車內許久才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嗯”。

音調斷斷續續,拖得老長,不知為何,竟似乎還有幾分惬意。

另一邊,寧懸明?折返時,剛好見到諸位內眷齊齊走到秋蕪殿門口。

“幾位夫人留步。”

寧懸明?現身而出,“不知夫人們可知曉太?子殿下所?在何處?”

“殿下就在那邊院中,寧郎中找太?子殿下可是有事?”禮部侍郎家的夫人回道,寧懸明?身在禮部,和她家郎君算是相?熟,自然也願意釋放善意。

寧懸明?面?露無奈,略略一笑道:“雖是小事,卻也要告知太?子殿下,六殿下今夜不勝酒力,外出散步時又不慎受涼,想請禦醫上門診治,只是今夜年?節,禦醫大多也要放假歸家,只好請太?子殿下出面?。”

衆人一聽?,六殿下病了,之前想上門試探一下态度卻不得的人家紛紛起了心思,不必寧懸明?再多言,衆人皆願意示好,派人帶話?給太?子。

寧懸明?并未随着傳話?的人一起過去,而是留在原地與衆位夫人說起話?來,寒風吹過,衆人皆是一個激靈。

寧懸明?适時開口,“外面?風寒,衆位夫人若是受涼就不好了,不如先行進殿,只是我見那秋蕪殿一絲燭火也無,想來炭火也是沒有的,不如移駕旁邊的萬春宮。”

衆人擡頭一瞧,見秋蕪殿果真黑着,真要在那裏休息還要等人點上燈燭,未免太?麻煩,便聽?了寧懸明?的話?,轉頭進了萬春宮。

幾名帶路的小內侍面?面?相?觑,卻也不好讓這些貴人們改主意。

看着衆人的背影,寧懸明?耳邊便傳來一道不善的聲音。

“雖是小小郎中,卻也是朝中官員,何時能随意被人驅使了。”太?子踏步而來,率先發難。

寧懸明?先行了一禮,方才不卑不亢道:“下官雖是官員,卻也是六殿下好友,六殿下并未涉足朝政,且今日?并非上值,而是年?節,下官以殿下友人身份關?心一二,并未有何不妥。”

“倒是太?子殿下,得知六殿下身體抱恙,您卻未有一句關?懷,而是先指責下官,可能體現殿下友愛兄弟之心?”

太?子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拳頭。

平日?裏太?子對待兄弟們都挺能裝樣子,只是剛剛乍一聽?到越青君沒事,且要請禦醫,一時失了分寸。

雖然皇後不說,但太?子對皇後的行為大致是有數的,寧懸明?這一出現,只能說明?皇後謀劃失敗,太?子如何能心情好。

寧懸明?擡眸看了太?子一眼,意有所?指道:“殿下今夜還是小心些好,若是傳出什麽不利于您名聲的消息,總不能怨宮中太?節儉,連秋蕪殿的燈燭都不舍得點。”

太?子被氣笑了,認認真真将寧懸明?看了又看,好似要将對方記下來。

“你很好!孤記住你了。”

寧懸明?俯身一禮:“既然禦醫已?經請到,下官就先告退了。”

太?子冷眼看向那名倒黴蛋禦醫,“六弟既然是受了涼,邱禦醫應當知道怎麽看,怎麽說。”

邱禦醫只覺得自己就不該進宮,怎麽值班的醫官沒事,卻是自己倒了黴。

寧懸明?快步行至宮道上,遠遠見着停在那兒的馬車便小跑上前。

邱禦醫跟在後面?,追都追不上,宴上喝的酒,這會兒是全醒了。

寧懸明?跳上馬車,掀開車簾進去,下一刻,便被人一把抱住。

也不知平日?裏瞧着柔柔弱弱的人是哪兒來的力氣,此時抱緊寧懸明?的力道,竟讓寧懸明?一時也掙不開。

好在越青君尚有理?智,在掙紮許久過後,終究是一點一點,強迫自己将寧懸明?松開,轉而緊緊抓住窗弦,任由自己靠在馬車上,發髻都有些散亂,額前的碎發更是被汗水打濕,貼在上面?。

越青君重重喘着氣,沉重的呼吸聲在只有二人的馬車中格外清晰,每一次停頓,每一聲克制,都落入寧懸明?眼中、耳裏。

越青君緊貼着車壁,好似緊貼着某人。

“懸明?……”

“我……”

“今夜若有冒犯……你且信我……”

“絕非我本?意……”

下一刻,一個輕輕的擁抱環住了越青君,溫暖又清新?的氣息将他整個人包裹。

後背被輕輕拍了拍,似在安撫。

溫柔的聲音就響在耳邊,仿佛哄孩童如夢的搖籃曲。

化成片片羽毛,落在心間,癢意頓時如毒素般遍布全身,令人明?知有毒,卻仍心甘情願沉醉其中。

“我知道。”

“無瑕已?經很努力了。”

“所?以,放松一點,有我在這裏,沒有別人,脆弱一點,狼狽一點,過分一點都也沒關?系。”

大約連越青君都不知道,自己此時究竟沉迷更多,還是清醒更多,更不知道自己是想繼續沉迷,還是想恢複清醒。

辛辛苦苦維持的那點理?智,在寧懸明?的幾句話?下,差點被摧毀得丢盔棄甲,渣都不剩。

他克制不住地歪了歪頭,埋首在寧懸明?頸間。

你真的想看我更過分一點嗎?

他閉上眼,放棄視覺,放大其他感官。

你知道我過分起來會是什麽模樣嗎?

聽?着寧懸明?的心跳,嗅聞寧懸明?的氣息,緊貼寧懸明?的肌膚,感受對方傳來的溫熱。

這麽溫柔,可是會吃虧的啊。

他張開嘴,對準寧懸明?的脖頸,咬了下去。

巧取豪奪了無cp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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