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14)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14)
“你贏了。”烏慕舟掃了一眼祁霁面前空了的茶盞,神色如常。
“承讓承讓。”祁霁撐着下巴,把玩着手裏的白玉棋,語氣帶着幾分無奈,“其實吧,如果你想要我做什麽,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烏慕舟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非常奇怪,似乎遇到了什麽困擾他的複雜難題。
所以,祁霁其實知道,那茶水裏被下了無色無味的迷疊香。
可他還是喝下去了。
這種事情,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嗎?
“不行,我要睡了。”祁霁趴在桌子上,感覺大腦一片昏昏沉沉。
他很好奇,烏慕舟把他迷暈之後,會對他做些什麽。
雖然但是,對不起,他真的會想歪。
朦胧中,祁霁聽到了烏慕舟的聲音:“太醫院配置出了解藥。我想,我沒有必要再……”
聽到這時,祁霁就沒有了意識。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房間裏煙羅軟帳,燭火搖曳,烏木案幾上擺放着小香爐,檀香缭繞。
就算這裏的擺設再過精致,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這是牢房。
斑駁的牆壁,布滿鐵鏽的欄栅,還有那又粗又長的鐵鏈,一端連接着牆壁,一端鎖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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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霁靠在床上,臉色陰沉。
失策了,當初走之前留下了兩枚解藥,沒想到居然被太醫院研究出了配方。
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浮現在腦海,祁霁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沒有必要再什麽?
沒有必要再跟他逢場作戲?
搞了半天,烏慕舟不過是覺得他已經毫無威脅,打算把他關這裏一輩子罷了。
祁霁低聲安慰自己:“冷靜!冷靜!”
但是下一秒,他一拳錘到了旁邊的牆壁上,表情猙獰極了。
他還真以為烏慕舟對他有了感情,原來此前一切,對烏慕舟來說,不過是與他虛與委蛇、假意周旋?
祁霁感覺到了極大的挫敗感。
當初烏慕舟從納西索斯鏡裏走出來的時候,他們彼此之間記憶相通、心意相通,所以在一起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可現在烏慕舟并沒有記憶!
他知道自己的性子很難搞,但是沒想到能那麽難搞!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黑化了!
此時,計算着時間、覺得祁霁大概已經醒了的烏慕舟,剛好走到牢房外。
他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桀桀的詭異笑聲,緊接着,又聽到祁霁陰森森的聲音:
“我~要~黑~化~”
烏慕舟:……
烏慕舟示意獄卒打開牢房,然後走了進去。
祁霁掀起眼皮,盯着那張俊美無俦的臉,磨了磨後槽牙:“陛下是來看我笑話嗎?”
如果此刻有一個檢測儀,祁霁覺得自己的黑化值已高達80,并且随着烏慕舟的出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着。
烏慕舟走到他身邊坐下,微微蹙眉:“我沒有看你笑話。”
祁霁看着他,嘴角挂着笑,眼裏卻泛着砭骨的寒:“只是把我關起來,陛下放心嗎?反正陛下已經知道解藥配方了,需要的只是一個活着的我,至于怎麽活着,重要嗎?”
“要我說啊,陛下您大可以把我的手筋腳筋全部挑斷,讓我做個廢人不能動彈。或者再做絕一點兒,幹脆給我下毒,把我毒成一個傻子。若是還不夠……”
“你發什麽瘋!”烏慕舟打斷他的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祁霁語氣尖酸刻薄:“我還以為,陛下就是為此而來呢。”
烏慕舟把他抱起來,讓他坐自己腿上,低聲哄道:“你好好說話,別鬧脾氣。”
他沒想到,把祁霁關起來,祁霁會反應那麽大。
祁霁:?!
看着他睜圓眼睛的樣子,烏慕舟覺得有點可愛,就在他眼尾親了親。
祁霁結結巴巴:“你……你不對勁!”
烏慕舟拿的不應該是,忍辱負重終于獲得解藥配方,達成所願不用受制于人,于是肆意報複的劇本嗎?
他怎麽覺得,他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呢?
“我昏迷之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沒有必要再什麽?”祁霁迫不及待地問。
烏慕舟回憶了一下,緩緩道:“我說的是,沒有必要再騙自己了,我早就心悅于你。”
祁霁:已達99的黑化值瞬間清零。
感覺好像坐了過山車一樣,心情跌宕起伏得厲害。
祁霁摟着他的脖子小聲哼唧:“舟舟,你再說一遍,我還想聽。”
“不叫陛下了?”
“舟舟~”
烏慕舟注視着他,鄭重其事說:“阿霁,我心悅你。”
祁霁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拽着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所以,你把我關在這裏,是為什麽?”
害他腦補了一出大戲!
烏慕舟沒有回答,但是他的眼睛黑的發亮,裏面似乎包含着某種滾燙且暗沉的情緒。
他不說,祁霁替他說:“你覺得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
烏慕舟直勾勾地盯着他。
沒錯,就是這樣。
祁霁一字一頓:“我愛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可是,我不相信。”烏慕舟說。
愛是有期限的。
愛到不愛為止,愛到該分開為止。
而祁霁,早晚會厭倦這裏無趣的生活。
但他已經動心了,他會不擇手段地留住這個人。
“所以你就想把我變成你的籠中鳥?舟舟,你這樣,可真卑劣。”祁霁重重咬在他的耳垂上,發洩怒氣。
“你不是想要我的愛嗎?我的愛就是這樣。我就是這樣卑劣的一個人。就算你後悔了,我也不會讓你逃離我的世界。”烏慕舟的眸子陰郁深沉,語氣鄭重其事得像是在宣誓,“你只能是我的。”
祁霁笑得發抖。
他對烏慕舟的想法,完全理解,全盤接受。
他們骨子裏都是那麽卑劣,污髒黑沉的血液從心髒的缺口汩汩流出,需要一份永恒的愛意彌補空缺。
而唯有自戀,是亘古不變的。
所以,他們只能屬于彼此。
烏慕舟不滿地捏着他的下巴,凝視他的眼睛,仿佛這樣就可以探究他的想法:“你笑什麽?”
祁霁止了笑,說:“我在想,這裏離紫宸殿遠嗎?”
“不遠。”
當初修建皇宮的時候,在紫宸殿和暗牢間挖通了一個密道,是為了避難用的。
“不遠就好。”祁霁命令道,“那你每天都要過來。”
烏慕舟:“……”
“好。”他答應了。
祁霁突然腦補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興致勃勃地問:“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偷情?”
烏慕舟表情一言難盡:“不要胡言亂語。”
把囚禁形容成偷情,也只能是祁霁了吧。
祁霁只是偷笑。
烏慕舟緊扣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聲問:“你願意永遠待在這裏嗎?”
祁霁毫不猶豫:“不願意。”
烏慕舟并不意外是這個回答,但是他沒想到還有後半句話。
“除非能天天見到你。”
烏慕舟呼吸一滞。
好像所有的不安和顧忌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一開始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這個人,是真的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