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53）
純情暴君X病嬌公子（53）
“我一個廢人，無所謂生死。”穆先生問，“你不離開嗎？”
假山之中爬出兩條細長的紫色小蛇，它們輕巧地躍上了鳳傾盞的手腕，以一種近乎親昵的姿态纏繞而上。
鳳傾盞冷淡地說：“可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雖是永國人，但自小被父母抛棄，在西玥長大，沒有為永國複仇的想法。”
“我幫你們，只是……”鳳傾盞頓了頓，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他只是喜歡一個人，可那個人不喜歡他。所以，他走上了和那人截然相反的路，想着也許這樣，那人就會讨厭他。
讨厭也可以，總比不在意強。
“兩位永國遺民，聊夠了嗎？”
清亮的聲音自屋頂響起，兩人擡頭一看，是笑意盈盈的祁霁，以及滿臉郁色的烏慕舟。
鳳傾盞揚聲問：“陛下和帝後來就來呗，怎麽還偷聽呢？”
烏慕舟與祁霁對視一眼，同步跳了下來。
祁霁理直氣壯：“哪裏偷聽了？我們光明正大地聽，誰讓你沒發現。”
鳳傾盞有求于人，語氣那叫一個卑微：“我家小可愛是無辜的，只是幫我看家護院罷了，帝後還望高擡貴手，把它放生了。”
“你說那條黑蛇啊，它被我的侍衛引走了。給那麽大一條蛇起這麽個名字，還真是惡趣味。”祁霁搖了搖頭。
突然，纏在鳳傾盞身上的兩條紫色小蛇突然如閃電般竄出，鱗片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紫光，向烏慕舟攻擊而去。
祁霁直接射出了兩根銀針，被兩條蛇躲了過去，烏慕舟抽出長劍，預判了它們的軌跡，一劍把它們劈成了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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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解釋的。我沒讓它們攻擊，是陛下你身上的殺意太重了。”鳳傾盞捂住了心口，好心疼，畢竟養了一年了。
烏慕舟黑沉的雙眸透着徹骨的寒意，如冰錐般懾人鋒利：“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潛伏在府外的赤烏軍得令，破門而入，層層包圍了他們。
鳳傾盞悠悠嘆了一口氣：“我說陛下和帝後啊，打個商量呗。看在我為東陵勤勤懇懇工作了一年的份兒上，別給我用太重的刑。”
祁霁表情古怪：“勤勤懇懇？”
烏慕舟輕嗤一聲。
天天摸魚的人，怎麽有臉說這種話？
等兩個人都被捆了起來，烏慕舟看着穆先生，聲音冰冷：“這次，我看你怎麽逃。”
穆先生沒吭聲。
祁霁問出了自己一直都很不解的問題：“戰争一旦開始，百姓流離，家破人亡。你也知道失去家人的滋味，為什麽還要用這種方法複仇？”
“逝者已逝，做的再多也不過是自我安慰。我不僅是為了複仇。”穆先生挺直了腰，這一刻，他渾身的氣質都變了，既有勢不可擋的霸氣之風，又揉雜着文人無能為力的悲涼，
“這個世界不需要四個國家，天下一統才是大勢。早晚要有一戰的，我不過是把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現在的流血犧牲，是為了日後的和平。”
烏慕舟覺得可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才是大勢。天下一統，若掌權者不仁，仍會有戰争。”
祁霁眼神複雜：“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和平，你幻想的未來不可能存在，但你卻帶來了真實的殺戮。”
穆先生并沒有因為他們的三言兩語動搖自己的想法，平靜地說：“人各有志。”
烏慕舟眸子裏全是化不開的濃郁暗色，他可不管什麽人各有志，他只知道，這兩個人都害祁霁受過傷。到了大牢裏，他不會讓這兩個人好過的。
鳳傾盞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了，唯一的遺憾就是……
那天，他應該親上去的。
夜風很涼，祁霁打了個噴嚏。
烏慕舟脫下外袍披在他身上，語氣隐隐有不滿：“說了交給赤烏軍來辦就行，你非要跟過來。”
祁霁戳戳烏慕舟的腰，讨好一笑。
烏慕舟摸了摸他的臉，發現他的臉也涼涼的，沒好氣地說：“走了，我們回去。”
祁霁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但是看烏慕舟臉色不太好，摸了摸鼻子，決定還是先跟他回去比較好。
此時，正在荒郊野外和黑色蟒蛇小可愛對峙的缙雲：……
夠了！
還有人記得他嗎？
為什麽要派他來勾引這條蛇？
……
晨光熹微，金色的陽光如細絲般穿透薄霧，拂過琉璃瓦檐，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書案之上，奏章堆積如山。祁霁支着腦袋，神情專注地盯着烏慕舟，越看越覺得他好看。
烏慕舟一擡頭，剛好和祁霁對視，以為他在對着自己發呆。
“這幾日堆了許多奏折要處理，今天沒辦法陪你了。阿霁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外面走走。”
“不無聊。”祁霁翹了翹嘴角，“我在看你，怎麽看都看不膩。”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烏慕舟有些猝不及防，他掩飾性地低下頭，覺得這奏章可真奏章。
祁霁把椅子搬到他旁邊，拿了一本奏折，看完後直接提筆批閱。
烏慕舟看着那和自己分毫不差的字跡，驚訝：“阿霁居然還會模仿字跡。”
“昂～”祁霁得意地挑眉。
烏慕舟問：“阿霁還會什麽？”
祁霁驕傲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你應該問我有什麽不會的。”
烏慕舟壞笑：“阿霁那麽厲害，以後可要幫我一起處理政務了。”
祁霁義正言辭：“後宮不得幹政！”
烏慕舟笑眯眯：“我不介意。”
祁霁鼓起了臉：“如果是像現在這種特別忙的時候，我可以勉強幫你一下。”
說完，他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在北毓有舅父寵着，來了東陵後烏慕舟又縱着他，他好像有點過于懶散了。
烏慕舟只是低低笑了一聲：“阿霁真好。”
祁霁輕咳一聲：“對了，盟約已經簽署，他們過幾日就該走了吧？”
烏慕舟點頭：“定個時間，在宮裏為他們辦一個大型送行宴，他們就該陸續離開了。”
“陛下——”浮伶慌慌張張從門外跑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裏含着悲痛，“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