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教她
第22章 教她
南瓜粥清甜爽口, 許由很快吃完，去浴室洗漱。
莊徹跟在她身後，在她刷牙洗臉的時候就靠在門邊看她，等她把臉上的水珠擦幹淨, 幾步上前, 站到她身後。
“你洗完了, 到我了。”
莊徹寬肩窄腰, 鏡子裏，許由被他的身型整個圈住，頭頂都夠不着他的下巴，跟他比起來顯得小小一只。
他扯過一旁架子上的浴巾鋪在洗漱臺上，将許由翻了個身面朝自己，然後抱起她坐在浴巾上。
做完這一系列的“準備工作”，莊徹強勢地擠入許由腿間, 兩手撐在她身側，躬身湊近，眼神朝旁邊一瞥, 示意許由看向手邊。
“先塗剃須泡沫。”
許由還有點懵，随手拿起一樣東西, 莊徹看清她拿的是什麽東西後, 腦袋埋進她頸間突然笑了，笑得身體都在抖。
“那是牙膏。”
許由：“……”
她默默把牙膏放回原位，又拿起最邊上那個黑色的小罐子。
這一次沒有拿錯了。
剃須泡沫帶着一股淡淡的檸檬香，許由動作生澀地将其塗抹在莊徹的下巴，好不容易塗滿了下半張臉, 莊徹突然壞心腸地一笑，湊過來吻她。
“嗯……”
唇齒交纏間, 除了檸檬的香氣之外，還有清爽的薄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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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由躲不開，只能任由莊徹把泡沫全抹在自己臉上，等他退開，沒好氣地問道：“你還刮不刮胡子了？”
莊徹笑嘻嘻地又把臉湊過來：“你塗，這次我不鬧你了。”
許由瞪他一眼，但因為臉上全是泡沫，像個張牙舞爪的小花貓，毫無威懾力。她故意擠了一大堆泡沫在他臉上，然後上手胡亂抹一通。
莊徹看着她，只是笑。
坐上洗漱臺的十分鐘後，許由終于拿起了莊徹的刮胡刀，她詫異道：“怎麽不是電動的？”
莊徹眼神驀地暗下去：“你還給誰刮過胡子？”
許由正在研究手裏的“全手動”刮胡刀，沒聽出莊徹話中的深意，随口答：“沒誰，就你，但是我看過我爸刮胡子，他用的是電動刮胡刀，看起來比你這個方便多了。”
聞言，莊徹眸中的暗色退去，嘴唇貼到許由耳邊，語氣狎昵：“這個剃得幹淨，不會紮到你。”
腦中不受控制湧上一些畫面，耳後随之攀上來一陣熱意，許由微微朝後仰躲開莊徹，舉起刮胡刀在他面前比劃：“那，就這麽刮嗎？”
表情嚴肅，動作僵硬，看上去不像是要給莊徹刮胡子，像是要抹他脖子。
莊徹無奈擡手，正準備教她，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
許由聽出是自己手機的來電鈴聲，趕緊往外推了推莊徹：“你讓一讓，我出去接個電話。”
莊徹沒動：“你好好坐着，我去拿。”
說完便帶着一下巴的泡沫出去拿許由的手機。
莊徹很快回來，把手機遞給許由。
許由拿着手機沒有立刻接，而是瞪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莊徹，意思很明顯：我要接電話，你出去。
莊徹從喉嚨深處洩出一聲輕笑，靠近許由，再次将她圈進懷裏，埋頭在她頸間蹭了蹭，也不管泡沫是否會沾到她衣服上。
他用沉默向許由表示，自己不會打擾她接電話。
“……”
電話是喬心打來的，許由接起：“喂？”
“許由，你在哪呀？”
“……朋友家。”
說這話時，許由心虛地瞄了一眼莊徹，見他沒反應，迅速扯開話題：“怎麽了？”
“就是我和南瑾書中午準備做烤肉來吃，想借一下你的電餅铛。”
“可以呀，你們随便用。”
許由平時沒事的時候除了窩在房間裏看電影，就是研究着做一些“美食”，她有很多廚具，都是剛到Ｙ國時在留學生二手群裏收來的。
“那太好啦，你一會兒回來吃午飯嗎？如果回的話，我和南瑾書等你一起。”
許由想了想，自己燒已經退了，而她小組論文負責的部分還差個收尾，留在莊徹這裏是無法靜下心來寫論文的。
“行呀，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們等——”
“不行。”
莊徹冷不丁開口：“你燒剛退，不能吹風。”
……
電話那頭的喬心和電話這頭的許由同時沉默，至于莊徹，他在二人間丢下一顆炸彈後，又恢複了安靜，管殺不管埋。
許由認命地閉上眼，莊徹絕對是故意的。
漫長的一分鐘過去。
“哈哈，這樣啊，許由你昨天晚上發燒了嗎，你那個小身板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哈哈。”喬心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語無倫次地說道，“那你等不燒了再回來，永遠不回來也沒關系，哈哈哈，不好意思打擾了，哈哈哈——”
電話在喬心幹巴巴的笑聲中戛然而止，許由放下手機，腦中能想象出喬心挂斷電話之後，和南瑾書在公寓裏爆發出尖銳爆鳴的畫面。
莊徹一點也沒有闖禍的自覺，見電話挂斷，眉梢微揚，把臉往許由跟前湊：“說完了？那可以給我刮胡子了。”
許由看着他，在心裏嘆氣，算了，反正現在她周圍的朋友幾乎都知道了，也不差喬心和南瑾書。
她一手捧着莊徹的臉，一手拿起刮胡刀，動手之前還煞有介事地警告道：“別動。”
警告起了作用，刮胡子的過程中，莊徹一動不動，手也規規矩矩地撐在許由身側，不過這其中應該也有怕被許由不小心抹脖子的原因。
但等刮得差不多，他就開始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許由放下刮胡刀，視線在浴室內四處尋找，想找塊幹淨的毛巾把莊徹臉上殘餘的泡沫擦幹淨，然後就察覺到一只溫熱的大手順着衣服下擺摸了進去。
她平時都是把莊徹的Ｔ恤當成裙子穿的，衣服底下什麽都沒有，毫無阻隔貼上大腿的炙熱讓她微微一顫。
“你別……”
許由抓住莊徹作亂的手，莊徹的另一只手卻趁機也鑽了進去，Ｔ恤下擺被男生清健且富有力量感的小臂挑起一角，露出一截弧度流暢、向內凹陷的腰線。
溫熱粗粝的觸感緩緩向上。
癢意伴随着戰栗感攀上頭頂，許由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頓時卸了全部力道，軟軟栽進莊徹懷裏。
莊徹到底是記挂着許由的燒剛退，沒想真把她怎麽樣，他輕輕咬着許由耳垂，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用手幫你，好不好。”
沒過多久，許由身上的Ｔ恤被推至鎖骨，莊徹下巴剩的那點泡沫則全蹭到了她的胸口。
她的思緒被酥酥麻麻的感覺攪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線，一只手在洗漱臺上胡亂地到處摸着。
“嘩——”
水龍頭不小心被按開，水柱瞬間傾瀉而下。
手臂被打濕，雖然是熱水，但許由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莊徹察覺到動靜擡眼看她，目光黝黑深邃，許由和他對上視線後，心中不由一驚，剛才有一瞬間，莊徹眼底不加掩飾的侵略性仿佛要将她整個吞吃入腹一般，讓她産生了一種被什麽東西纏上，到死都無法掙脫的感覺。
不過一兩秒，莊徹複又垂下眼，他空餘的那只手把嘩啦啦流個不停的水關掉，沒有給許由再細想下去的機會。
最開始明明只是刮個胡子的事，兩人進了浴室，卻在裏頭磨蹭了近一個小時才出來。
許由本以為，莊徹說的那句不讓她吹風是說給電話那頭的喬心聽的，卻不想，莊徹真就以她燒剛退，身體經不得風吹為由，把她扣在自己公寓，安安生生地養了一天的病。
－
周一去到教室，許由剛在位置上坐下，曹方鑫便來了。
他挨着許由坐下。
“許由，”曹方鑫語氣遲疑地開口，“你真和莊徹在一起了嗎？”
許由不想跟他讨論和莊徹有關的事，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嗯。
曹方鑫卻沒有讓話題就在這裏結束的意思。
“我聽說莊徹挺渣的，跟女孩子交往都只是玩玩，膩了就丢。你別看他現在對你不錯，但你不知道，上學期剛開學那會兒，他把他前女友甩了——”
“我知道，”許由打斷曹方鑫，語氣非常平靜，“莊徹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曹方鑫不敢置信：“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他對你只是玩玩而已，他就不是個好人，你別跟他走太近——”
“曹方鑫。”
許由再一次打斷他，語氣變得嚴肅了些：“這是我和莊徹之間的事。”
言外之意，你管得太寬了。
曹方鑫似笑非笑，表情看上去有點扭曲，他忽地又想起什麽：“周五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因為看我跟你走得近，所以想單獨約我出去，給我一個下馬威，讓我離你遠一點？”
許由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否認：“不是，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沒想到，自己難得撒一次謊，竟然是為了替莊徹遮掩，但曹方鑫沒信，嗤笑一聲，不再多問。
結果，許由前腳才說了莊徹不是那種人，後腳曹方鑫手機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他拿起看了一眼，把手機丢到許由面前：“你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
手機屏幕上是微信界面，聊天框最上方是許由無比熟悉的那幾個符號。
［－.－：離她遠一點。］
－
放學，曹方鑫三兩下收拾完東西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跟許由和邱思思打招呼。
邱思思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咋了？”
許由沉默，作為同學，之前曹方鑫無論是言語上還是行動上都已經越界了，或許現在這樣不遠不近的狀态才是最好的。
邱思思攀上許由的肩，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覺得曹方鑫好像喜歡你。”
許由驚愕地看向她：“你不要亂說。”
“沒亂說，我和陸雨竹都看出來了，就你還傻乎乎地以為人家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邱思思見許由皺眉，明顯是不信她的話，掰着手指頭給她一一列舉：“每次上課，他都要搶着坐你旁邊。”
“周六那天早上去買菜，我跟你打一把傘，他挑刺說我打得不好，借機把傘拿過去，跟你一起合打。”
“還有……”
“等一下。”許由越聽心裏越沒底，但還是努力找補道，“那些事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就比較熱情吧，他沒這麽說過，我們還是別亂猜了，不然被他本人聽到了會很尴尬的。”
邱思思嘆氣：“也就只有你會覺得曹方鑫對你是熱情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現在在跟莊徹交往，看曹方鑫剛才那樣子，應該是打算知難而退了。畢竟，莊徹只一個身高就把他比下去了。”
許由勉強擠出個笑，為了不讓邱思思繼續說下去，拉着她趕緊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