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第十一章

◎比剛來府上的時候好看多了。◎

雲楚犟起來的時候,就不樂意說話。蕭瑟笑不出來了,一手按在雲楚腰上,另一手細細的摩擦下巴上那片瘀傷,“哪有天生命分貴賤呢?雲楚,你活着跟我活着是一樣的。”

雲楚還是不開口,于是蕭瑟明白過來,這孩子真的是石頭。捂不暖,打不動,鐵了心的時候,就說什麽也聽不進去了。

蕭瑟沒別的辦法,只能更花心思管着。夜裏雲楚想起夜,蕭瑟不讓,摟着腰不撒手,“忍着。”

雲楚一聽這話臉色就難看起來,他推了把蕭瑟的肩膀,又沒推開,只能講道理,“我急!”

“急?”蕭瑟一睜眼睛,撩了簾子讓明珠的光能夠照到床上。他眨了眨眼,懶洋洋的,确實是沒睡好。然後一手就撥開雲楚的單衣按在了小腹上,“好像還真急。”

雲楚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唇,差點出聲了。他抓住蕭瑟的手腕,表情又是正經又有點羞恥的模樣,“別。”

蕭瑟本來還想逗逗他的,一看這個表情就自動撒手了。他挪了挪身子,讓雲楚能夠出去,然後滾到了床裏邊,面朝着牆了。

他才想說別,這表情真再別來了。

天亮了,蕭瑟難得去了一趟後廚,他就站在門口,以免自己的千金裘沾染上了油煙氣,“以後別讓賬房先生進來。”

劉大廚中年了,給人做飯十好幾年,沒懂蕭瑟這是什麽意思,但他也不問。

問的越多才越可怕。

蕭瑟是老板,他要幹嘛都沒人能攔他,他說什麽別人都只能聽着。于是蕭瑟跟張小二和王胖子叮囑,“別讓賬房先生碰我的餐食,茶水。”

他說這話的時候,雲楚就站在櫃臺後面打算盤。沒有客人來,但是他把算盤珠子撥的啪啪作響,恨不得能把算盤打散了。

張小二其實不太造成蕭瑟這樣的做法,就好像當初他不太理解蕭瑟不願意整修客棧房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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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板這樣做,賬房先生是要生氣的,老板應該不願意讓賬房先生生氣。都說郁結于心,心裏不高興了,傷勢就很難好轉了。

櫃臺後面沒有板凳,雲楚只能一直站着。蕭瑟坐在老地方,有時候看看雪,有時候看看雲楚。

在店裏落腳的客人偶爾跟雲楚聊聊天,這些山野或是江湖裏的人,不太能見着雲楚這樣小公子一樣的少年。

“先生,我看你氣度不凡,怎麽在這地界做起了賬房?”

“窮。”

雲楚心情不好,就能一句話把人堵死。之前他能這樣堵死蕭瑟,但是蕭瑟學聰明了,不在他生悶氣的時候招惹他,于是客棧裏的客人就成了替罪羊。

蕭瑟看着那客人尴尬的一笑,最後轉身走開,他忍不住也笑了。

他不笑還好,一笑,被雲楚發現了,就會被瞪視。

诶嘿?

蕭瑟覺得奇怪,他想起來雲楚當日坐在他對面跟他說「我是仆,你是主」這樣的話。所以這孩子怎麽現在沒有這樣的自覺了。

恃寵而驕?當然不是了。

蕭瑟很希望雲楚能夠恃寵而驕。不說別的,就雲楚當初在天啓城裏打碎了那些東西,蕭瑟一句重話都沒說過,一般人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但是雲楚不。他活的太小心謹慎了,就算能意識到蕭瑟對他偏愛些,他也不敢妄為。

他打碎了那些東西,蕭瑟卻不責罰,是因為蕭瑟本來就沒有把這些放在眼裏。那些花瓶擺件多半是蕭瑟贏回來的,或者得的皇上的賞賜,他并不太放在心上。

如果說意識到這些對他有什麽影響,那就是他打碎的東西更多了。

還是少年時候,謹小慎微的久了,這算是他唯一的出格事。

蕭瑟幾次三番想問雲楚,“你就真是失手打破了?”

他沒問出口,怕吓着人。他只覺得雲楚這越來越大膽的模樣好像比剛剛來府上的時候更好看了。

有生氣的,活的,比之前好看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蕭瑟沒想到,雲楚出格也就停留在打碎府上的那些東西了。甚至這麽久過去了,他還覺得自己的命只值十兩銀子。

他跟雲楚說不通,再多的話都不能讓雲楚信他。這大概真的是皇城裏奴才的劣根性,太卑微了,自命低賤。

午飯時候,兩撥人都從樓上下來吃飯了。蕭瑟占據了靠窗的桌子,那裏視野好,但是冷的讓人受不住。

他朝着雲楚一招手,臉上帶着笑,動作緩慢又懶散,“來。”

雲楚一手撐着櫃臺,他已經有些站立不住了,手肘都開始發抖。他扶着桌子,擡腳的時候從腳後跟一路疼到腿窩,胯骨都開始鈍痛。

窗戶大開着,寒風讓雲楚受不住。他在蕭瑟對面坐下,臉色難看至極,也沒敢開口讓蕭瑟把窗戶關上。

就像他不會開口說自己已經站不住了。

蕭瑟覺得是雲楚自己想不開,但是雲楚知道,他再怎麽也站不到這位殿下旁邊的。人從一出生的差距實在太大了,讓他怎麽也夠不上。

他拿了木筷吃飯,期間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

他又冷又疼,但是忍了忍,覺得還是挺好堅持的。

比皇城好多了。

【作者有話說】

雲楚攻不了,他已經是個生存困難的病號了。說要嫁給老板那個小可愛,拔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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