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武裝偵探社, 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對方指明了讓與謝野晶子接受這個委托,給了一個地點,只許她一人前往。

福澤谕吉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委托人, 一個穿着西裝打扮得像個普通白領的中年人。連委托內容都沒告知,而是趾高氣昂的讓晶子獨身前往, 還不許旁人跟随, 福澤不可能接下這樣的委托。

無論對方有什麽樣的理由都不行。

中年人對這個油鹽不進的男人沒有辦法, 只能悻悻的留下一句威脅, 就收起自己帶來的裝滿鈔票的手提箱走了。

看出了織田的猶豫,福澤問他:“是有什麽話要說嗎?織田君。”

織田作之助遲疑了一下,道:“剛才那個人, 是咒術師。”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白色符紙,上面傳來微燙的溫度。“這是太宰交給我的探測符, 但凡周身五米範圍內出現咒力的反應, 就會發出提醒。”

本來坐在工位上看報紙的绫辻哦了一聲,感興趣的湊過來, 還沒等他開口,旁邊的亂步已經嚷開了:“竟然有這種好東西!吞金徹那家夥不夠意思,竟然給了你不給亂步大人!”

雖然羽仁徹說過橫濱很少有咒靈,亂步依舊是害怕那種東西的, 他也想要有這麽一張符。

“是太宰君自作主張給你的吧,羽仁君應該不知曉。”绫辻說道, “那小子倒是對你很上心。”

而且,能夠為了太宰的安全特地制造出這種符的羽仁徹,對太宰治也不是一般的上心了。

倒也是, 太宰治那種人, 就憑他作死的程度, 是很容易被咒靈盯上的吧。

織田沒有否認這一點,太宰當初給他的時候就再三提醒他千萬別讓羽仁徹知道,若不是知曉太宰并不只有一張這樣的符,織田也不會收下的。

雖然,他覺得羽仁君估計也猜到了吧。

“問題是,為什麽咒術師要請與謝野醫生出面?還是在這種敏感時期。”織田看向了若有所思的福澤,他在知道方才那個中年人的來歷之後,就有這麽個疑問。

随之而來的,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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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顧慮很有道理,多事之秋,晶子又是治愈異能者,這段時間出入要小心。”福澤告誡道。

晶子皺着眉,輕輕的點頭。她也不認為咒術師會找到她只是單純為了治療,而且她的治療已經被福澤的異能修改成只有瀕死才能救治,且這個治愈異能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知曉的。

知曉她的異能力,還特地找上門,可疑的讓她獨身前往……就有一種被髒東西盯上的感覺。

而中年人回到了下榻的位置之後,将這件事告知了自家少爺,并不意外的被狠狠的怒斥一頓,他跪在地上,頭貼地面,一句都不敢反駁。

屋裏除了躺在床上的一名少年之外,就只有這名中年人而已。少年本算俊秀的五官因為怒氣而惡意被扭曲成惡鬼一般,手邊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砸成粉碎,脾氣非常的暴躁。

“那個女人……不過是個低賤的女子竟然敢拒絕老子……還有盤星教,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刺骨的殺意震得中年人瑟瑟發抖,突然的一個聲音從窗外響起。一邊推開門一邊從窗戶爬進來的銀發少年,即便眼鏡被黑色的眼罩遮擋,還是能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看好戲的揶揄意味。

“喲~聽說禪院家的大少爺最近脾氣不好,還違背了家規在這種時候獨自跑到橫濱這個禁區……所以傳聞是真的?你因為嘴賤惹惱了天元大人,不能人道了?”

他滿懷好奇的詢問着,探頭企圖看到對方被子下面的二兩肉是不是還在。“噗嗤~太狠了吧,多大仇呀~”

“您是,五條家的五條悟!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中年人吓得站起身,然而還沒等他沖過去護主,床上的少年不知道做了些什麽,中年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五條悟嘴角的笑意更濃:“哦呀~原來是真的呀~”

禪院直哉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這個廢物多嘴,又怎麽會對號入座。這件事明明只有他父親知曉,為什麽卻搞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五條悟知道了,離全世界的人知道還遠嗎?!

“你是來奚落我的嗎?五條悟!”盛怒到極點的少年,下唇被上齒咬得血肉模糊,看着五條悟的眼神,就像要将他生死活剝一般可怖。

五條悟倒是意外于他竟然沒有直接沖過來,這個僅比他小一歲的小鬼,可不是這麽好心性的人。

五條悟無趣的撇嘴。“老子沒那麽閑來欺負一個慘兮兮的小鬼,就是想來問一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見禪院直哉不肯說,五條悟雙手環胸沒好氣的道:“你的腦子如果沒壞,應該也會想到天元沒理由對你做這種事情吧,先不說對禪院家的嫡子出手,即便是為了家族的聲譽着想你父親也不會善罷甘休……也未免太過幼稚和可笑了,這種行為。”

“哈?你覺得很可笑嗎?!你以為我遇到的是什麽……”

“不就是變成人妖了嗎?”五條悟用一種雲淡風氣的語氣道,“就算缺了個零件,反轉術式治不了?”

“……沒錯。”思量一會後,禪院直哉咬牙切齒的說着,“被說了這不是咒力造成的傷害。而且傷口很奇怪,與其說是受傷了,不如說是消失了。”

“消失了?”五條悟,表情有些微妙。“呃……我是說,怎麽個消失法?”

“……連同體內相應的器官一起消失了,就像是被橡皮擦擦去的字跡一樣。”禪院直哉覺得自己快瘋了,“我明明沒有對天元大人出言不遜,但是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不就只有他嗎?!那可是被稱為全知的咒術師的男人!”

“就因為他是全知,就認為是他幹的?”五條悟不太懂這個邏輯,“說不準是其他人呢,比如異能力者啊,其他什麽奇奇怪怪的能力者。”

“我不知道。”禪院直哉只覺得背脊發涼,“我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在原地,事情就這麽發生了,而且我當時就好像被控制住一樣,覺得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盤星教,一定是天元大人。”

遭遇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禪院直哉的心理防線瀕臨崩潰:“就好像有人控制了我的大腦,不停的暗示我,可是在面對着父親大人時,我卻沒有被控制的感覺,不……只有在你面前時,我才能夠從這種暗示中解脫。回答我五條悟,這到底是為什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不然為什麽會來找我問這件事!還有,你為什麽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禪院直哉企圖從五條悟的表情裏看出他在想什麽,可惜的是他什麽都沒看到。

五條悟看着已經快瘋魔的少年,覺得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慘。“那個……怎麽知道的呢……其實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什麽?!”

“因為盤星教對外宣布,這件事确實是天元幹的,不是有傳聞嘛,有一段時間天元會失去意識,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做了什麽。嘛……挺荒謬的,不過人家都承認了,應該是這樣沒錯。”

“那理由呢!他還不如直接殺了我!為什麽要這麽羞辱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五條悟一個頭兩個大。

禪院直哉雖然年紀不大,但實力和天賦也是能排上號的,就連他都不清楚這件事是怎麽發生的,而且還有面對除他以外的人無法說出被控制的苦惱這一禁忌,事情有點棘手啊。

他抓了抓自己一頭亂發,使用過度的大腦在發出渴望糖分補充的警告聲。嘆了口氣後幹脆就抛下這個倒黴蛋,出去覓食了。

他現在需要大量的甜品來纾解一下大腦的壓力。

回想過去大半年的日子,忙得腳不沾地,簡直就不是人該過的。政府盯上了咒術界,他這個五條家的家主被迫休學,每天都跟一群爛橘子混在一起,都發臭了。傑也是,竟然真的退學回去當他爸媽的乖寶寶。

站在街道上,感受着這個海濱城市帶着鹹腥味的熱氣風浪,五條悟心裏有點委屈。

他對橫濱不熟,也不知道哪家的甜品好吃,基本看到一家就進去買一點,接連找了七

、八家,味道也僅是能接受而已。

手裏提着幾個塑料袋,裏面裝着只吃了一點就剩下來的甜品,被不好吃的東西塞得肚皮滾圓的五條悟,有一種直接坐電車回東京的沖動。起碼回到大本營,可以享用正常好吃的甜品啊。

至于手裏這些,他不是很想帶走,浪費又不太好,思考着要不随便找個小朋友送給人家吧。至于人家要不要這吃剩下的東西,他就不管了。

目光掃過一圈,恰好看到了一個穿得比較寒酸的小男孩,五條悟樂了,朝他揮手:“喲~小朋友~過來過來~”

剛從便利店走出來的小男孩,聽到這個聲音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感覺似乎是在叫自己,視線在五條悟戴着眼罩的眼睛掠過後,閃過一絲了然。

他小跑着過來,不确定的問道:“你……是在喊我嗎?”

“對哦,小朋友,想不想吃美味的蛋糕呀~”五條悟半蹲着,擡起手裏的塑料袋,笑得像個誘/拐犯。

中也眨了眨眼睛,倏地警惕的道:“不對,如果是瞎子的話,為什麽能看到我。你到底是誰?!”

他退後兩步,原本乖巧抓着書包帶子的兩只手放下,塞進褲兜裏,右腳在地面輕輕的摩擦扭動着,是即将攻擊的架勢。

“哎?”五條悟露出一個無辜的笑臉,方要說話,剛才中也出來的便利店就咻的竄出一個黑影。

太宰啪的一聲跳上了中也的後背,差點沒把中也壓得趴下,嘴裏嚷嚷着:“你跑那麽快幹嘛啊!不是說好的讓你等我……恩?我認識你!”

太宰從中也背上溜下來,無視對方的黑臉,指着五條悟的臉天真無邪的道:“你就是上次那個入室搶小孩的大壞蛋!是人/販子!”

五條悟:???

成為視線焦點,并看到後方有兩個騎着自行車過來的警察的五條悟,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麽羽仁徹那小子的同居人也在這裏?

還有,別大馬路上說這麽引人誤會的話啊!

作者有話說:

替直哉默哀,至于為什麽他那麽倒黴……

羽仁徹:其實只要一點血和肉就夠了……為什麽是那個器官,恩……隐私的地方缺點零件,總比少掉手腳要好一點吧

羽仁徹:這麽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惡趣味哦,是對這個世界挺重要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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