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4章

在得知太宰治所在的位置後, 羽仁徹是用最快的速度抵達的,在屋頂中翻越,速度快得猶如一道殘影, 即便是看見的人都下意識的眨了眨眼,以為是錯覺。

22歲的羽仁徹, 對靈力的使用更加娴熟, 可謂是得心應手, 在時政的五年裏, 出任務積攢了大量實戰經驗,即便是休息時間也會精益求精的研究靈力。他一天平均睡不到三個小時,這還是将本丸的時間調得比時政更慢才勉強擠出來的睡眠時間。

五年內, 一分一秒都不願意浪費,仿佛背後有什麽猛獸在追趕一般, 逼迫自己前行。

能夠站在如今的高度, 除了天賦以外,都是自己用汗水和精力換來的, 但即便是在同事和付喪神眼中嚴于律己到極度苛刻,仿佛就是為了這片時空而生的羽仁徹,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執念。

因此, 在推測太宰治可能存在,并被人告知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這個人之後, 他的冷靜和理智幾乎是蕩然無存。

在沒有大量工作和研究擠占時間後,只要開一個口子,就再也無法忍住內心的躁動。

找到他, 讓他付出背叛的代價, 這個迫切的念頭将腦子填得滿滿的。

但, 還有一點縫隙可以讓他分心。之前去武偵社的路上,因為執着于探知太宰治是否真的存在,沒能仔細的觀察周圍。

如今,在奔往馬場的路上,恰好五大樓從他身側掠過,心裏存了一個疑問。

五大樓?不是六大樓麽?

森鷗外那個家夥,明明找他借錢的時候哭窮哭得多麽真心實意,臉都不要了,死皮賴臉得就差跪下來抱着他大腿求他借錢。

轉頭卻在繼承港口黑手黨首領之位後,在五大樓中央又修建了一棟比東京塔還高的大樓。當時建好之後還邀請他和治君去參加竣工禮,頂樓一整層都是首領辦公室,四面都是防彈玻璃,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才短短五年,那棟樓怎麽不在?就算是因為什麽原因拆掉,或者被炸掉,也不至于窮到重修不起吧。

明明其他五棟大樓都還完整的矗立着,第六棟修建的時間最晚,耗時最長,還用到了當時大量高新科技進口複合材料。

心中的疑問一旦浮現,就會擴大,等到他從馬場的上空,看到那個和條野相談甚歡,還玩起了警察與犯人游戲的太宰時,心裏的存疑,消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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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野采菊是他的第二任老板,雖然後面對方轉職成軍警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算僵硬。且,因為和太宰治某方面有些相像,二人就像是相見恨晚一般,短短時間就成為了好友。

他們二人加上織田作,再加上最後來的坂口安吾,經常會去一個酒吧聚會,公然違反未成年禁酒令,喝得醉醺醺得意起來時,還給他們這份友誼起了個名字——酒吧四靓仔。

雖然飽受其中兩個吐槽役的抗議,這個稱呼最終還是确定下來,甚至各自在彼此私人名片最下面都印上了一行字——【酒吧四靓仔】榮耀成員之一。

哦,之所以能定下來還是因為治君十六歲生日時,不要其他,就只要這個稱號做生日禮物。當時想着治君的敗家程度已經連哥哥都看不下去,好幾次找他對談。

生日禮物從豪車豪宅城堡莊園螃蟹漁場,甚至連占據一整座山頭的海景墓地都送了,實在想不出有新意的禮物,幹脆就同意。特地找其他三人談了這件事,許諾了不少好處才定下來。

看到四靓仔其中之二如此和樂融融,太宰還約到了最讨厭這種環境的條野來賽馬場,怎麽看……都是他家那個治君。

見他們準備離開,羽仁徹不願意就眼睜睜看他們兩個成功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幹脆就直接現身。

本來就沒有準備一口氣将太宰弄死,加上條野本身實力不差,羽仁徹是斟酌着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出刀的。

與此同時,心中那顆懷疑的果子,被安置在天平的一端,開始上下起伏。

被稱呼名字時,條野的反應像極了他第一次這麽叫時的樣子。天平,微微朝下。

太宰扒拉着條野,阻止對方使用異能,逼着他不得不全場溜圈。天平,微微朝上。

溜圈途中各種試探的話術,就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天平,往下。

被折騰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太宰,在他停下攻勢之後,那副暗中觀察的樣子。天平,沒動。

接了電話之後,太宰的反應,像心虛又像是詫異。心虛的話,他和條野二人合作演不認識他的戲碼,可能性很大,天平應該往上升了一大截。若是詫異,被這種謠言污蔑後瘋狂在腦子裏分析現狀的模樣,天平就應該往下沉了。

判定不出來,他家治君的演技高強到連他都曾被騙得很慘。

看着太宰各種給精神動搖的條野瘋狂嘴炮輸出,企圖打開對方新的世界觀,那副坑人先坑熟的模樣,天平,幾乎要向上觸頂了。

完全就是他記憶裏治君的性子,就算是另一個世界,也不會賤得這麽像,還坑人連帶着把自己也坑進去的吧。

羽仁徹決定試探一波,于是在條野的吐槽之魂爆發,把話柄送到手上時,自然而言的擺出了營業式的演技,果斷喊了大嫂。

條野的反應……不太對勁。若是他認識的那個條野,只會黑着臉陰笑着,讓他改口叫哥夫,并以此為理由光明正大的支使得他團團轉,直到被哥哥揭穿之後才無辜的攤着手說是騙你的。

那麽,天平又回到了原來那個持平的狀态。

羽仁徹,有些傷腦筋。若不是這個世界的坐标算法和時政平時使用的不一樣,他就能通過那套坐标來确定這裏到底是不是他生活過的那個世界。

又接着,來自末廣鐵腸在話筒裏說的那番話,天平沉了一點點。畢竟哥哥早就接受了治君是弟妹的事實,他是不會說出這種婚姻不合法的話。反而對武士的衆道觀念保持着不反對也不支持的中立想法。

恩……其實還有個很容易辨別的方法。

末廣鐵腸來得很及時,先是從天而降,站定在條野和太宰的面前,手握着刀面色沉凝的看着他,眼神被遮擋在軍帽的帽檐之下,陰影下的眼睛實在不好判斷他此時的想法。

至于從對方的微表情去判斷……算了,哥哥長大之後,那張臉逐漸往面癱的方向發展,想要從他身上看到起伏大的情緒變化都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鐵腸沒有說話,二人目光交彙,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羽仁徹用遲疑的聲音喊道:“哥哥(歐尼醬)?”

鐵腸,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動搖,而是擡高了些許帽檐,一雙犀利的金眸猶如野獸一般的盯着他。

像是從未見過他,并對這個稱呼表達疑惑的,純然審視的樣子。

羽仁徹心裏有了答案。

看來,今天是殺不了治君了。

他不太甘心的斜睨了一眼那邊的太宰。好可惜,早知道剛才就不玩了,直接砍了拉倒,就算事後發現和治君是兩個人,也能當做是練手。

真的很可惜。

太宰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他眼珠子微微轉動,放開條野的手腕,用手肘捅了捅身體還有些僵硬的條野。“他們該不會真的是兄弟吧?長得真的很像,而且都是用刀的。”

“很像?”條野看不見,自然不知道羽仁徹長什麽樣。聽了這話,忍不住的詢問。

“真的很像啊,你看,頭發都是黑色的,雖然那個人頭發又長又順滑,但也沒規定這個世界的親兄弟不能一個是硬毛一個是順毛啊!還有還有,眼睛也都是眼尾細長上挑的丹鳳眼,上下眼睫毛也都又長又卷,這一看,眼神也很犀利。而且……”

他壓低聲線,用細微但其他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都是難得一見的盛世美顏吧,換上女裝都不會被懷疑性別的那種陰柔的禍國殃民的……”

一把刀橫在了太宰的脖子上,羽仁徹則是快速的抽刀,刀尖對準他。羽仁徹道:“我的哥哥不喜歡別人評論他的長相,而且,我是收養的,姓氏也不一樣。”

他又看了眼靜默不語,卻又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末廣鐵腸。他都懷疑此時如果自己像螃蟹一樣左右移動,對方的眼珠子也會跟着一起移動。

微微嘆息一聲,他收刀入鞘,傷腦筋的道:“不過,我也确定了你不是我要找的治君。畢竟,若是真的哥哥在這裏,早就将那位采菊拉走,哥哥不會參與我與治君的夫妻糾紛。”

鐵腸,眨了眨眼睛,雖然沒有收起刀,卻也刀尖對地,側身拉着條野往旁邊站了站。

卡啦一聲,手相連的手铐發出了拉扯的金屬碰撞聲。

條野聽到了鐵腸心跳的變化,嘴角和眉毛不受控制的抽搐兩下,難以置信的道:“不是吧鐵腸先生,你竟然相信了嗎?他也說了你們不是兄弟!”

“是收養的。”鐵腸用平直的語氣說道。聲線沒有起伏,是稱述事實的語氣。

他又補上了一句:“他說對了。”不喜歡被議論長得像女生的事。“我們都是劍士。”也是共同點。“他沒有說謊。”

條野,哀嚎一聲。“直覺?”

“恩。”鐵腸點了下頭,明明還是那副面癱臉,眼神依舊是犀利得像是能刺穿鋼板,偏偏就給人一種呆憨的感覺。

鐵腸的直覺大部分時候都挺準的,條野受不了的咂舌。“不管這小子到底是什麽情況,他阻礙軍警辦案是事實,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放他走。”

鐵腸覺得他說得對,于是他收刀,朝着羽仁徹伸出他的右手,掌心向上。“肚子餓了,先去吃個便飯,條野請客。”

條野,臉上緩緩打個問號,氣得臉頰都鼓起了一大圈,跳腳道:“為什麽是我請客啊!”

“我剛點完菜,吃了一點點就趕過來,走時付的是全款。”

“這是我的錯嗎?”

鐵腸沉默了一會,肯定的道:“恩。”

條野,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搭檔活活氣死。

作者有話說:

鐵腸:如果有弟弟的話,估計就是這個樣子吧

羽仁徹:這個世界的哥哥,和我家的哥哥性格一樣呢。嘛,反應與我預估的相差無幾。既然沒有治君,就借着這條通道搭上線,認真工作吧

太宰:等一下!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什麽夫妻糾紛!你們是想吓死國木田讓我少個錢包嗎?!讓中也一個人養我會很辛苦的呀!啊對了,我想吃蟹肉蓋飯,大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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