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第40章 040

蘇懷銘彎下腰, 把小奶狗抱了起來。

手中沉甸甸的,短毛的觸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奶狗全身上下都是肉, 小肚子也鼓鼓的。

小奶狗沒想到這個人類這麽沒有禮貌, 竟然敢捏着它命運的後脖頸, 還随随便便地摸它的屁股,氣得四只小短腿在空中不停撲棱, 奶聲奶氣地叫個不停。

蘇懷銘一點也不害怕,用手戳了戳小奶狗的肚子, DuangDuang的,還呈波浪形波動,一看裏面就全是奶。

小奶狗叫得更兇了, 豆豆眼裏散發着兇狠的光,還露出了糯米小牙,讓蘇懷銘感覺他下一秒就要飙奶了。

“哎呦,個頭這麽小,脾氣倒是很大。”蘇懷銘很喜歡這只小奶狗,玩心上來,故意逗它:“你就是我那位傳說中的客人, 專門來找我的嗎?”

小奶狗不安分地在蘇懷銘掌心裏扭動着屁股, 試圖用小爪子扒拉蘇懷銘,奶聲奶氣地表達着抗拒。

蘇懷銘毫無自覺, 像二流子那樣挑了挑眉, 故意說道:“小狗, 你有微信嗎, 我們掃碼加個好友, 以後一起出去玩啊!”

小奶狗還沒有反應, 蘇懷銘卻自己笑了起來。

在可愛的小動物面前,人總是會變得相當變态。

小奶狗也是很有脾氣的,用鼻子發出了一聲很長的哼,像是在表達不屑。

蘇懷銘目光新奇地看着小奶狗,忍不住問道:“你能聽懂我講話?”

他找來拜訪他的客人,卻只找到了一只狗,而這只狗還能準确地對他的話作出反應,這就有一點點玄妙了。

蘇懷銘的腦細胞還沒有發散開,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便跑了過來,扯着嗓子喊道:“狗狗你去哪裏了?”

蘇懷銘走出玻璃花房,剛好和傅肖肖面對面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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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肖肖雙眼放亮地看着蘇懷銘手裏的小奶狗,立刻伸出手,想把小奶狗搶過來。

只可惜他和蘇懷銘的身高相差太多,手指伸得筆直,卻連小奶狗的絨毛都碰不到。

蘇懷銘問道:“這是哪來的狗?”

“你,你快點還給我!”傅肖肖氣鼓鼓的,跟蘇懷銘手中虎頭虎腦的小奶狗,有點莫名的相像。

蘇懷銘用包辛巴的姿勢抱着小奶狗,挑了挑眉說道:“你先回答我,我就把它給你。”

“說話算話哦。”傅肖肖仰着頭,目光仍落在小奶狗身上,眨了眨眼才說道:“是奶奶帶來的。”

奶奶?

聽到這個稱呼,蘇懷銘立刻聯想到了傅景梵的母親。

他和傅景梵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從來沒有見過傅景梵的親人,對他的家庭情況更是一無所知。

難道是他那位傳說中的“婆婆”親自登門了?

蘇懷銘思索時一直沒有開口,傅肖肖看着他呆呆的後爸,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記性好差哦,我們剛剛見了那位奶奶,你就不記得她啦?”

“剛剛見過?”蘇懷銘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反問道:“是不是那位住在山上的奶奶?”

傅肖肖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麽,笑成了花,“奶奶和小黑都來了,還有小黑的兩個寶寶,這個是哥哥!”

蘇懷銘轉頭看向肉嘟嘟的小奶狗,真是一點也沒有認出來。

蘇懷銘把小奶狗放了下來,小奶狗像是在報仇,哼哧哼哧地用圓圓的狗頭,頂蘇懷銘的腳腕,想要一頭把他撞倒。

傅肖肖蹲在地上,動作很輕地撫摸着小奶狗,還忍不住戳了戳肉嘟嘟的屁股。

傅肖肖年紀小,但有用不完的活力,經常把照顧他的三個保姆甩開。

三個保姆這才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抱歉地看着蘇懷銘,生怕被責怪。

蘇懷銘也照顧過傅肖肖,很能體諒他們,并沒有多說,只是讓他們看好傅肖肖,又詢問了老夫人的所在。

蘇懷銘沒再管傅肖肖和小奶狗,轉身回到了別墅,剛走到會客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換了一身黑色的絲絨旗袍,銀色的頭發盤在腦後,肩背挺直,姿态十分優雅,仿佛歲月的沉澱只帶給了她閱歷,并未有蒼老。

老夫人看到蘇懷銘,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蘇懷銘以為分別之後,沒有機會和老夫人見面了,十分興奮地走上前去,問道:“您怎麽來了?”

老夫人從包裏拿出了紙條,溫柔的放在了蘇懷銘面前,“我那天恰好出門了,不知道你們要離開,我回去後看到了禮物和紙條,還想見見你和肖肖,就冒昧上門了。”

蘇懷銘感覺到了老夫人身上長輩的慈愛,笑着說道:“一點也不冒昧,我和肖肖都很高興能見到你。”

老夫人和蘇懷銘寒暄了幾句,看着他的目光更加慈愛。

“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一下我。”老夫人雖然是長輩,但态度十分禮貌,把蘇懷銘當成朋友對待。

蘇懷銘立刻點了點頭,“如果我可以,一定會幫您。”

“你可以的。”老婦人說完,從包裏拿出了幾張設計圖,遞給了蘇懷銘,“這幾件設計我都不太滿意,你能幫我想想改動的意見嗎?”

蘇懷銘立刻接過了設計圖,神情專注,一張一張仔細查看。

老夫人的穿着像是上個世紀的人,老人也相對守舊一些,但她的設計圖絲毫不古板,将傳統和新式完美融合,并不與現代生活割裂,又能一眼看出國風韻味。

老夫人接着說道:“這幾件衣服我都打算用香雲紗制作,版式都已經打好了,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再加一點東西,讓整件衣服變得亮眼。”

蘇懷銘只看設計圖,能感覺到老夫人的設計意圖更偏向實用性,而不是純粹地展示藝術和某種理念。

蘇懷銘想了想,說道:“您的設計其實已經很完美了,并不需要大幅度的改動,只需要完善細節,或者是讓整體的風格再強烈一些。”

老夫人含笑看着蘇懷銘,“比如呢?”

蘇懷銘向管家索要了紙和筆,在桌子上寫寫畫畫,鉛筆摩擦紙張發出簌簌的聲音。

老夫人的視線一直落在紙上,只看到了蘇懷銘一半的設計,眼底的笑意便越發濃郁。

“我雖然只在那錄制了七天,但注意到當地的服裝很有特色,便着重留意,還特地詢問了這些花紋和裝飾的由來和含義。”

蘇懷銘接着說道:“可以在當地傳統服裝特色的基礎上上,加以改進,設計出一條帶有濃烈特色的腰帶,搭配您原來設計的裙子,既不會沖撞總體的風格,又能将人的視線彙聚到一點,不管從整體還是細節來看,都不顯得誇張和突兀,完全可以日常穿搭。”

蘇懷銘雖然平時萬事看淡,但認真起來時十分專注,不斷完善細節,還跟老夫人請教,“您在那住了不短的時間,對當地的風俗文化和服裝特色有比較深的了解,麻煩您回去之後再完善一下。”

蘇懷銘的心思沉浸在設計中,将老夫人當成了合作夥伴,遺忘了兩人之間的輩分關系,語氣雖然客套,但話卻不是能對長輩說的。

蘇懷銘又盯了一會設計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慌張地去看老夫人,生怕她會生氣。

老夫人的反應卻跟他預想中的截然相反,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了欣賞,還夾雜着對晚輩的柔情和慈愛。

老夫人和她先生伉俪情深,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生育,并沒有孩子。

老夫人和她先生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個遺憾,并不拘泥于此,在各自的領域,創造出獨屬于他們的輝煌,也不覺得老來孤寂。

看到蘇懷銘這個很有天賦的晚輩,老夫人被他身上的靈氣吸引,再加上蘇懷銘的性格十分讨巧,老夫人情不自禁地把他當成孩子疼愛,想給他更好的東西。

人的天賦和靈氣是上天賦予的珍貴禮物,當然,後天的努力更加重要,但決定上限的仍然是天賦。

老夫人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以及大風大浪,她不想用閱歷壓人,也不想給蘇懷銘灌輸一些道理,只是覺得蘇懷銘不好好珍惜他的天賦着實浪費,總是想着拉他一把。

老夫人十分珍重地将設計圖拿過來,說道:“其實來之前,我也改過一版,思路跟你相同,但你的設計比我的更有靈氣,我一定會在這個基礎上好好完善的。”

這個評價很高,蘇懷銘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推脫。

“承認自己優秀并不是一種高傲。”老夫人接着說道:“雖然年齡、閱歷和輩分在人情社會中很重要,但并不要拘泥于此。進行藝術創作的人,一定不要把自己困在條條框框內,要敢于掙脫出去。”

老夫人跟蘇懷銘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卻願意溫和地教導蘇懷銘,還分享了不少人生道理。

這是蘇懷銘穿書以來,第一次得到長輩的疼愛,而且老夫人跟他奶奶很像——都在同一個領域,看向他的目光同樣慈愛。

蘇懷銘放下了包袱,跟老夫人聊天時不再顯得那麽拘謹,語氣像是跟朋友對話。

兩人很像是忘年交,趣味相同,思緒相近,有些話不用說得很明白,就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而且還能在此基礎上提出意見。

兩人加在一起,效率高得驚人,很快讨論完了剩下的幾張設計圖。

老夫人年紀大了,體力有限,但跟蘇懷銘聊的越深,越是神采奕奕,像是回到了年輕時,創作欲望最大的那段時間。

一老一少聊得起興,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的高大身影。

傅景梵走過來,彬彬有禮地跟老夫人打招呼,态度熟稔,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老夫人也十分欣賞傅景梵這個晚輩,但比起蘇懷銘,更加有距離感,“景梵,好久不見。”

傅景梵坐在了對面的位置,跟老夫人客套的閑聊,“不好意思,我剛得到您來的消息,來晚了,是我招待不周。”

老夫人拍了拍蘇懷銘的手,說道:“沒關系,我已經受到了最好的招待。”

老夫人知道蘇懷銘和傅景梵的關系,視線在兩人之間游轉,表情十分欣慰,覺得兩人般配極了。

蘇懷銘并不知道傅景梵和老夫人的交情,目光好奇,但一直強忍着沒問出口。

傅景梵似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主動說道:“我和李夫人是在晚宴上認識的,之後偶爾聯系,想邀請李夫人擔任首席設計師。”

老夫人打趣道:“景梵,你很執着,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還在山上隐居呢。”

說到這,老夫人笑着看向蘇懷銘,“說來也是巧,懷銘原來是你的伴侶,我之前還有點猶豫,但知道這點之後,立刻決定答應你,畢竟能跟靈魂相契的人一起創作,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這兩段話的信息含量太大,蘇懷銘表情愣住,疑惑地看向傅景梵。

“國外有很多奢侈品牌,國內卻沒有,但相比歷史底蘊和文化特色,我們可以傲視全球,現在有這個條件,為何不用先人的成果,推廣我們的特色呢?而且我們有很多布料和傳統技藝,能夠真正擔得起奢侈品這三個字。”

傅景梵說話時,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淡然,并沒有展現出強烈的情緒,但蘇懷銘感受到了背後的野心。

他一直沒有參與傅景梵的事業,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忙什麽,這是第一次,傅景梵在他面前談起了商業規劃。

怪不得傅景梵這麽年輕,就能建立自己的商業帝國,他有相匹配的能力和野心,以及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追随他的特殊氣質。

但蘇懷銘這條鹹魚內心豎起了銅牆鐵壁,完全将這些隔離在外。

傅景梵實在是太卷了,若是當他的員工,那不得卷生卷死啊!

達咩,堅決達咩!!

傅景梵似是感覺到了蘇懷銘想逃的心思,步步緊逼,黑眸将他的身影困在眼底,“你不想和李夫人共事,一起打造獨屬于你們的品牌嗎?”

蘇懷銘:“……”

他就知道傅景梵不會做多餘的事情,原來是在這等着他呢。

蘇懷銘剛想要以“能力不夠”為借口,推脫拒絕,但感受到老夫人溫和的目光,又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老夫人這麽肯定他的能力,還掏心掏肺地分享了經驗,他若是再說這種話,不就等于辜負老夫人嘛。

蘇懷銘的大腦飛速轉動,努力思索着拒絕的理由。

若是換作其他人,面對這麽好的機會,可能會一口答應下來,但蘇懷銘的想法截然不同。

他上輩子一直被病痛折磨,從來沒有真正享受過生活,如今死後複生,他只想當條鹹魚,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

而且他若是答應了傅景梵,當了這個品牌的首席設計師,他就跟傅景梵有了另一重糾葛,離婚時肯定還要再掰扯一番,那他就沒有辦法拿着補償款,遠走高飛了啊!

傅景梵這只老狐貍準确拿捏住了蘇懷銘,身體微微前傾,黑眸專注的注視着蘇懷銘,語氣很輕。

“我需要你。”

聽到這四個字,蘇懷銘耳邊嗡的一聲,心中感知危險的天線立刻豎了起來。

傅景梵眉眼深邃,眸色漆黑,當他神情專注,眼底倒映出那人的身影時,顯得十分深情。

而且他刻意放輕了語調,臉部的輪廓變得柔和,這跟他之前冷峻的形象差別太大,有了特殊的意味。

作弊,這絕對是作弊!

只要有點恻隐之心,就很難拒絕傅景梵,而且他還頂着“深愛傅景梵”的buff,這下把他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蘇懷銘在心中哭嚎,面上卻一點沒有表露出來,他咬了咬唇,只能退而求其次,“那,那我考慮一下吧。”

傅景梵已經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并沒有逼得太緊,身體微微後仰,又恢複了那副游刃有餘的姿态,“好,我等你的答案。”

蘇懷銘磨了磨後槽牙,恨不得咬傅景梵一口。

等你個頭,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鬼心思還挺多!!

老夫人将蘇懷銘和傅景梵的互動看在眼裏,嘴角的弧度更大。

她跟先生感情很好,也是過來人,怎麽可能看不出門道。

老夫人很有分寸,沒有再提剛才的對話,而是閑聊一些沒有壓力的瑣事。

又過了半個小時,老夫人接到先生的電話,準備起身離開。

蘇懷銘這才發現時間過得那麽快,站起身,把老夫人送到了門口。

傅肖肖之前一直跟小奶狗在外面玩,匆匆地跑了過來,抱着老夫人的腿,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奶奶,你要回去了嗎?”

老夫人摸了摸傅肖肖柔軟的頭發,溫柔道:“奶奶以後有機會,一定還會來看肖肖的。”

傅肖肖用鼻子哼哼了兩聲,這才勉強表示滿意,松開了老夫人的腿。

老夫人很會哄傅肖肖,接着說道:“我把小黑的兩個孩子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他們。”

聽到這話,傅肖肖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神亮得出奇,立刻說道:“我一定會的!”

傅肖肖開心得不知道該怎麽證明,只能大力地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可能都是幼崽,兩個小奶狗已經跟傅肖肖搞好了關系,圍着他的腿轉圈,用實際行動告訴老夫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黑狗十分通人性,用濕漉漉的鼻子拱了拱兩個小奶狗,像是在囑咐他們要乖乖的。

老夫人要離開了,黑狗走到蘇懷銘旁邊,用頭蹭了蹭他的手,主動跟他道別。

蘇懷銘不管黑狗能不能聽懂,笑着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兩個孩子。”

黑狗用溫順的目光看着蘇懷銘,這才轉身追上了老夫人。

傅肖肖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被兩只小奶狗拱了幾下,立刻忘記了分別的不舍,十分開心地在草坪上玩了起來,在地上打滾,衣服都染上了泥漬。

管家看着這溫馨的一幕,情不自禁的姨母笑,“小少爺這麽喜歡這兩只小狗,不給他們起個名字嗎?”

傅肖肖聽到這話,立刻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給他的兩個好朋友取名字。

他十分重視這件事,皺着小眉頭,思索了足足三分鐘,才眼前一亮,用相當自信的說道:“我想了一個很好的名字,狗狗一定會喜歡的!”

管家問道:“是什麽名字呢?”

傅肖肖雙手叉腰,用鼻子哼哼的兩聲,聲音很大地說道:“大強!”

管家:“……”

傅肖肖真心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又大又強壯”是他理想的終極形态,若不是怕惹爸爸生氣,他估計都想改名叫大強了呢。

因為很喜歡小奶狗,傅肖肖才願意割愛,就是換作別人,他才舍不得讓出這個名字。

說完,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那只黃毛的小奶狗,問道:“你喜不喜歡這個名字?”

小奶狗吸了吸鼻子,身體下壓,搖晃着屁股,奶聲奶氣的叫了兩聲,一副很亢奮的樣子。

傅肖肖見小奶狗這麽喜歡這個名字,立刻開心了。

輪到給另一只小白狗起名時,傅肖肖突然卡住了,想不出合适的名字。

管家緩和氣氛,插話道:“明明爸爸是只黑狗,生出來的孩子,一個黃一個白,若不是事先知道,我還真不會往這上面想。”

管家說了一通話,傅肖肖還沒想好名字,氣得撅起了嘴,都快能挂油瓶了。

傅景梵一直沒有開口,像是不願意摻和這麽幼稚的事情,此時卻主動看向蘇懷銘,說道:“你給他起個名字吧。”

蘇懷銘是個記仇的,他還在埋怨傅景梵把他拉下水,不想搭理他,但對上管家和傅肖肖的目光,他也只能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

見蘇懷銘還願意回應他,傅景梵清楚他還沒有把人惹急,還有挽回的餘地。

蘇懷銘絲毫沒有感覺到傅景梵微弱的示好,回眸看着小白狗,神情專注,在認真思索。

管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

他對蘇懷銘自帶濾鏡,覺得蘇懷銘是個搞藝術的,人也聰明,一定能取一個文藝又有韻味的名字。

“這只小狗絨毛光澤順滑,顏色純正,看上去像一朵雲,一雙眸子也很清澈幹淨,臉蛋圓圓的,很讨人喜歡,是只漂亮的小狗。”

在管家和傅肖肖的注目禮下,蘇懷銘眨了眨眼,唇瓣張開,語氣有點軟,輕得像是一陣風:

“就叫小美吧。”

管家:“……”

傅景梵:“……”

蘇懷銘的取名風格和水平跟傅肖肖相近,傅肖肖重複了幾遍,眼神亮晶晶的,十分滿意這個名字。

他蹲下身,點了點小黃狗濕漉漉的鼻子,“你叫大強。”

說完,他又摸了摸小白狗的頭,十分開心地說道:“你叫小美。”

“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兩條小奶狗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名字的殺傷力,蹭了蹭傅肖肖的手,圍着他轉圈,叫聲含奶量十足。

管家聽着這兩個名字,眼前一黑,直接被擊穿了心理防線。

他目光憐憫的看着這兩只無憂無慮的小奶狗,在心裏嘆了口氣。

碰上了這對取名界的卧龍鳳雛,真是委屈你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懷銘:水平自動跟肖肖看齊,我可真是個好後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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