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

第61章 061

氣氛安靜了三秒後, 整個場地都被起哄和尖叫聲充斥着。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這幕也相當激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傅總太帥了!】

【太會說了,活該,你有老婆】

【Kswlkswl, 真夫夫就是最甜的!】

【這三個字到底有什麽魔力啊, 我的嘴角都快飛到天上去了orz】

【我宣布, 大家今天都是真愛複蘇的CP粉!】

【真愛複蘇……這是蘇懷銘和傅景梵的CP名?!】

【有一點點羞恥】

【再羞恥能有蘇懷銘的粉絲團名“刻骨銘心”羞恥嗎?】

【蘇懷銘的粉絲跟蒸煮一個毛病,都不該長嘴, 指指點點jpg】

主持人也有被帥到,他原本不敢再招惹傅景梵, 生怕會惹他生氣,但見傅景梵提到蘇懷銘時态度松動,便試探地問道:“蘇老師在家裏有沒有經常唱歌跳舞?”

傅景梵還沒來得及開口, 傅肖肖便急于戳穿蘇懷銘的真面目,頂着一張肉嘟嘟的小臉,手臂都快搖出了幻影,明明知道大部分人都聽不到他的聲音,還是極力吶喊着,“沒有,他最喜歡躺着!”

看懂了傅肖肖的口型, 在場的人笑成了一團, 主持人幾次想要緩和氣氛,但都笑得說不出話來。

傅景梵站在後面, 伸出手揉亂了傅肖肖的頭發, 用不冷不熱的眼神警告他。

傅肖肖意識到自己錯了, 吐了吐小舌頭, 将下巴抵在管家叔叔頭上, 小臉藏在了手後面。

等大家笑夠了, 主持人才接着說道:“你們這次來,蘇老師知不知道呢?蘇老師看到你們一定會很驚喜的!”

聽到這話,傅景梵玩味的挑了挑眉。

蘇懷銘為了躲他,跑來錄制他不喜歡的選秀綜藝,這次在現場看到他,恐怕會是驚吓吧。

不過蘇懷銘應該會僞裝一下,只是相當敷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只跟他說幾句話就厭煩了,卻在背地裏小聲說他壞話。

蘇懷銘幹過太多這樣的事情,傅景梵眼前浮現出畫面,忍不住輕嗤了一聲,硬生生被氣笑了。

傅景梵已經把口罩拉上去了,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清楚的看到他眉眼間的笑意。

剛剛還是一副面若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但提起蘇懷銘後,五官輪廓都柔和了,還笑了出來。

傅景梵他……是真的很愛蘇懷銘啊!

在場的觀衆紛紛一臉“磕死我了”的表情,直播間的網友毫無形象包袱,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你小子別太愛了!】

【哎呦喂,傅總你淪陷了啊!】

【好家夥,我第一次見正主往我嘴裏塞糖】

【主持人,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多跟傅景梵聊一聊蘇懷銘,我還沒磕夠!】

【我宣布,cp粉過年了!】

主持人本想緩和氣氛,制造更多的話題,卻被秀了一臉恩愛,也忍不住磕了起來,等理智回來後,他扯回了正題,“選手們都已經準備完畢,馬上将要帶來精彩絕倫的表演,這是他們第一次和各位粉絲見面,大家是不是很期待?”

話題轉得太生硬,臺下的粉絲沒回過神來,傳來了幾聲稀稀拉拉的尖叫。

不僅粉絲拖後腿,攝影師也磕上頭了,鏡頭還對準傅肖肖和傅景梵,不斷拉近,一副恨不得把傅景梵口罩拽下來的樣子。

主持人欲哭無淚,再次提醒了一遍,攝影師才想起本職工作,将鏡頭拉回到了舞臺,把接下來的時間交給了懷揣着夢想的選手。

上場的順序由四個小組選擇,A組最先,D組最後,A組相當有自信,選擇了第一個出場,想給大家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他們選的歌曲非常勁爆,舞蹈動作狂野,視覺效果突出,不管是在現場還是在直播畫面中,都非常吸引眼球。

這首歌就這麽大的天然優勢,怪不得選手們都搶着選。

舞臺中的燈光暗下去,選手們穿着非常帥氣的演出服,從升降臺緩緩出現。

蕭開誠是助演嘉賓,還是綜藝的導師,人氣比在座的選手都要高,自然占據了c位。

他也是選秀綜藝出道的選手,實力突出,再加上經驗豐富,他太知道如何吸引觀衆的目光了,不管是舞蹈動作還是表情管理,都将其他選手拉開了一大截。

蕭開誠一門心思想用實力拉踩蘇懷銘,跳得比他出道時還要賣力,一點也不像前幾天舊傷發作時的脆弱模樣,透着股用力過猛的意味。

這組選手的整體實力偏上,但還是有差別的,有個選手跳舞很好,但氣息不穩,唱歌時容易發顫,蕭開誠更好在他後面,嗓音清亮,聲線穩定,前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加突出他的唱功。

他剛剛唱了一句,臺下的觀衆便瘋了一樣尖叫,随着節奏蹦跳。

氣氛徹底被炒嗨了。

這首歌從頭到尾都十分勁爆,絲毫不給人停歇的幾乎,極大刺激感官,音樂聲結束時,大家還沒回過神來。

蕭開誠和各位選手出場時,臺下的尖叫聲響成了一片,不僅僅是各位選手的粉絲,蕭開誠的粉絲也争相吶喊着他的名字。

雖然今天是選手們的舞臺,但蕭開誠作為上屆選秀綜藝出道的選手,還擔任這屆導師,有很大的話題度。

主持人優先采訪了蕭開誠,蕭開誠的發言稿是之前寫好的,相當打動人心,再去配上蕭開誠被汗水沾濕的頭發,以及不穩的氣息,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的努力,恍惚間被帶回了上一屆的選秀。

節目組也幫忙剪輯了視頻,重溫蕭開誠出道的精彩時刻。

這些都是蕭開誠策劃好的,他最高光的時刻是上屆的選秀綜藝,時不時就要cue一下,正好蘇懷銘也擔任助演嘉賓,有這麽好的拉踩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

蕭開誠占了大部分的時間,之後主持人才開始采訪表演的選手。

表演的選手人數衆多,主持人只能優先采訪幾位人氣高的,其他選手連特寫鏡頭都沒有。

這就是現實,雖然選手心中都有落差,但沒有表現出來。

舞臺徹底炒熱了,氣氛也給觀衆們打下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們久久沉浸在其中,并沒有将心神拉回來。

這種情況下,下個表演的組會非常的吃虧,而且上首歌有天然的優勢,必須要比它更勁爆,才能吸引觀衆的注意力,若是節奏緩慢,恐怕會是一場災難。

而下一個出場的是D組。

其實D組的歌是質量最好的,也是最有看點的,但前面的節奏過于悠揚,讓已經看過勁爆舞臺的觀衆,會感覺到無聊和乏味。

D組成員很明白這一點,當看到分組時,他們便眼前一黑,覺得要完蛋了。

整個訓練室被愁雲籠罩着,大家垂頭喪氣,還沒表演就已經輸了。

但在彩排時,所有的疑慮煙消雲散。

D組的選手們都知道他們整體實力最弱,人氣最差,歌曲難度和舞臺表現難度卻是最大的,又要強行跟A組對比,但在這種地獄開局前,他們很有信心能沖擊第一。

——因為他們有蘇懷銘。

選手們個個目光堅毅,站在舞臺後方,屏住呼吸,等待上場。

舞臺上的光再次暗下,臺下的觀衆并沒像上次期待地看着舞臺,而是還沉浸在剛才的表演和采訪中,竊竊私語。

就在這時,舞臺傳來了悠揚的樂聲,如一汪清泉,在心頭緩緩流過,洗滌世間的雜塵和浮躁。

臺下的觀衆漸漸安靜下來,情不自禁的擡頭看着舞臺。

一束光亮起,從遠處拉近,一個身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蘇懷銘身着翠色的衣衫,身姿挺拔,錦衣玉帶,身姿蹁跹,像是陌上緩緩歸的公子,皎如玉樹臨風前。

眉眼如畫,清秀俊雅,如潤玉般不染纖塵,眼底流淌着脈脈春水,挺拔的肩背能夠扛得住國脈山川,既有少年意氣,又不失穩重,像是一杆翠竹,筆直朝天,最重氣節,沒有什麽能夠讓他彎折。

他從空中緩緩而來,衣袂翻飛,長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像是從天上來的神祇,又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俊美到可以奪走人的呼吸。

蘇懷銘微微垂着眸子,纖細濃密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陰影,有種別樣的溫柔,他吹動着手中的竹笛,沉浸在絲竹之樂中,笛聲婉轉悠揚。

現場的觀衆也被拉入到了他的世界,仿佛置身在一間竹屋,四周擺着文墨,庭院中竹葉茂密,隔絕開了塵世繁雜,心靜得可以聽到雨滴的聲音。

蘇懷銘吹着笛聲,從舞臺的另一邊緩緩而降,當他落地時,音樂聲響起,附和着笛聲。

選手們出現在了舞臺上,和笛聲完美地融合,觀衆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聚焦在了他們身上。

節目組一直竭力配合蘇懷銘,這恐怕是他們能做到最好的舞美。

像一滴墨落入了水中,漸漸淡去,悠揚的音樂過後,背景變成了千裏江山圖,選手們的表演和舞蹈動作融入其中,柔美卻又大氣磅礴,只有心中裝着山川和天下的人,才能夠有這種氣質。

悠揚的音樂聲并未戛然而止,但其中夾雜着令人心煩的劇烈鼓點聲,兩者的存在極為突兀,被迫交織在一起時,觀衆的情緒被調動起來,感受到了焦躁與彷徨。

鼓聲在最密的時候戛然而止,觀衆的心也被吊在半空中,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選手們扔掉了飄逸的長衫,舞蹈動作也變得激昂有力,相比于純粹的狂嗨,這種音樂聲更能傳到人的心頭。

蘇懷銘現身在破敗的城樓上,肩背單薄,身體裏卻像是插着一根劍,身姿挺拔,沒有任何事能壓垮他。

戲腔為這首歌注入了靈魂,緩緩訴說他的悲怆和憤怒。

以文墨和絲竹為伴的世家公子,放下了他此生最愛,棄筆從戎,以身報國。

他看到了百姓疾苦,滿地瘡痍,心中悲憤,幾乎是聲聲泣血。

站在破敗的城樓上,身後是他的百姓和國家,就算身碎魂斷,也絕不後退一步!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他是陌上人如玉的公子,也是一把鋒利的劍,能劈開世間的所有的污穢和疾苦,刺向敵人的胸口。

選手的舞蹈相比于剛才的柔美,變得铿锵有力,舞臺的燈光變成了刺眼的紅色,夾雜着铠甲的金屬反光,不僅視覺沖突強烈,還塑造了某種意境。

這是最難的。

當音樂聲戛然而止,選手們從舞臺上退去,在場的觀衆和直播間的網友仍然沒回過神來。

在場觀衆心情激動,卻沒辦法立刻表達,但直播間的網友有這個渠道,畫面幾乎被彈幕淹沒。

【啊啊啊啊我宣布這是我看過最棒的舞臺!】

【天吶,看表演時,我完全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整個人仿佛被拉了進去】

【這個舞臺是不是縮水了,怎麽就表演了這麽點時間?】

【蘇懷銘,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啊啊啊,我太心動了!】

【蘇懷銘什麽時候去演戲,他的古裝扮相太絕了,我恨不得把那短短十幾秒反複觀看!】

【蘇懷銘的戲腔為這首歌注入了靈魂,誰之前說他唱歌不好聽的,過來挨打!】

【蘇懷銘出場的時間也太少了吧,蕭開誠全程站c位,蘇懷銘唱戲腔時還藏在後面,我都快把頭伸到屏幕裏去了,還是看不清楚他orz】

【我覺得這樣挺好,畢竟是選手的舞臺,像蕭開誠那麽突出,有點喧賓奪主了】

【對,我早就想吐槽這一點了,助演嘉賓不要太搶風頭,我家的選手不僅沒分到c位,連鏡頭都沒有幾個!】

有了蘇懷銘對比,大家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在彈幕讨論助演嘉賓的使命到底是什麽,已經吵了起來。

在場的觀衆并不知情,主持人把蘇懷銘以及選手們都請了過來。

蘇懷銘自覺的站在了最邊上,還提前跟節目組商量好,不用管他,把采訪的時間都留給選手們。

蘇懷銘并無出風頭的意願,也不想搞什麽唱跳,只想完成自己的使命,至于費心接受采訪,那是另外的價錢。

雖然蘇懷銘竭力保持低調,但他的古裝扮相實在太絕了,臺下的觀衆恨不得把眼珠粘在他身上,臺上的齊星洲甚至也是這樣,營業的時候都忍不住偷看幾眼蘇懷銘,恨不得過來和偶像貼貼。

蘇懷銘不會跳舞,也沒給自己設計舞蹈動作,但吊威亞比想象中的困難,十分耗費體力。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聲加重,瑩澈的皮膚汗涔涔,唇上也蒙着一層水光,眼角沁着一抹緋紅,擔得上那句人面桃花。

剛才的威亞綁得太緊,勒得蘇懷銘腰疼,當着鏡頭的面,他不好表現出來,只是将手伸到背後,輕輕揉了一下腰,力道不大,卻是鑽心的疼。

他倒吸了口涼氣,忍不住咬了下嘴唇,以為沒人看到,立刻收回了手,不敢再碰一下。

就在這時,蘇懷銘感覺到一道存在感極為強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蘇懷銘情不自禁地擡起頭,順着那道目光看了過去,驚訝得瞪圓了眼睛。

本該在家的傅肖肖正坐在管家頭上,興奮地沖他搖手,見蘇懷銘看了過來,像個社交狂魔,拉了拉旁邊不認識的叔叔阿姨,指了指蘇懷銘,又指了指自己,像是在介紹他們之間的關系。

蘇懷銘看到傅肖肖已經相當意外了,又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景梵沒有西裝革履,而是穿着低調的黑衣,還戴着口罩,但他的存在感過于強烈,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兩人之間隔着茫茫的人群,傅景梵卻準确捕捉到了蘇懷銘的目光,深沉如海的眸子追逐着他的身影,蘇懷銘隐隐産生了一種錯覺,他能看到自己倒映在傅景梵眼底的身影。

時間變得緩慢,主持人和選手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世間中的其他一切迅速遠離,只剩下了他和傅景梵。

兩人之間有種特殊的引力,他被迫拉着朝傅景梵走去。

……

蘇懷銘猝然回過神來,不自然地眨了眨眼,莫名不敢再跟傅景梵對視,只能轉頭看着一旁的選手和主持人。

攝影師像是某個狂熱的CP粉,這麽隐秘的舉動都被他捕捉到了,鏡頭對準了蘇懷銘和傅景梵,兩人的反應暴露無遺。

直播間的網友快要磕瘋了。

【傅總可真是盯妻狂魔】

【yoyoyoyo~~蘇懷銘不好意思了呀!】

【老婆真是美到心坎上了,我要是傅景梵,今天晚上必須把他摁在床上……咳咳咳咳】

【我也是,老婆的腰好細,腿好長,古裝扮相好絕美,狠戳我xp】

【……前面是誰裸奔了,我剛進來就被一堆褲子絆倒了!】

選手們采訪完後,大家一起下臺,齊星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沖動,湊到了蘇懷銘面前,狂熱地表達着他的喜愛和仰慕,言語間把蘇懷銘捧上了神壇。

蘇懷銘實在招架不住,表情苦笑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卻又縱容着齊星洲,讓他把話說完。

攝影師沒錯過這種精彩瞬間,哪怕兩人都已經走到了角落,觀衆們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仍把畫面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剛剛還在和“真愛複蘇”CP的觀衆們,又轉頭磕起了陽光小奶狗和慵懶大美人的CP,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攝影師完全放飛自我,連安危都不顧,搞事情地又把鏡頭切到了傅景梵身上,傅景梵轉瞬間的情緒暴露無遺。

他仍然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但眉眼變得鋒利,眼底一片濃黑,翻滾着壓抑的情緒,目光瞬間變得冷冽,像只嗜血的猛獸撞着鐵籠,恨不得沖過去将蘇懷銘拆解入腹。

直播畫面中,傅景梵頭頂上立刻飄過一長串【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的彈幕。

相比于蕭開誠的張揚,蘇懷銘盡力低調,但話題不比蕭開誠少,還發展了一波CP粉,牢牢占據了熱搜高位,只能說他天生屬于娛樂圈,這種體質是其他明星羨慕不來的。

其他兩個組也表演完了,觀衆都能感覺到選手們盡了全力,但相比于D組的舞臺和表演,還差了一點感覺。

現場的觀衆以及直播間的網友都能投票,在舞臺結束之後,主持人公布了各組的票數。

D組除了齊星洲以外,全是一些名氣很低,大部分時候充當背景板的選手,在一公之前,大家也十分不看好D組,覺得他們一定是吊車尾。

但最後的結果,D組卻以高票數遙遙領先,爆冷成為了第一名,那些名氣很低的選手們,名次也往前沖了不少,離他們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D組的選手們想起了他們努力練習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他們那些忐忑絕望的時刻,在看到票數的瞬間,忍不住酸了鼻子,熱淚盈眶。

主持人也被他們感動,聲音顫抖的說道:“人生如一場逆旅,到處都是坎坷和挫折,但不到最後的時刻,不能輕言放棄,D組今天的表現對得起他們日日夜夜的付出,對得起他們背後的汗水,今天的輝煌屬于他們,讓我們恭喜D組逆風翻盤,成就自我!!”

臺下的觀衆也被感染,忍不住紅了眼眶。

D組的幾個選手的粉絲在一起抱頭痛哭,拼命喊着選手的名字。

他們支持的選手名氣太低,分不到鏡頭,幾乎沒有出道的可能,沒想到只用了一個舞臺,他們的努力就被更多人看到,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選手也被粉絲感動,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蘇懷銘站在D組後面,十分為他們開心,一直在鼓掌。

蘇懷銘本以為他們會慶祝,沒想到一個個大男孩都紅着眼睛,轉頭看向他。

他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圓圓的,剛要詢問,就見所有的選手都朝他走來,讓出了最中間的位置,心甘情願地讓他站c位。

他們很清楚沒有蘇懷銘的幫助和付出,他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蘇懷銘明明是這場演出的靈魂,卻甘心居于幕後,将高光時刻都給了他們,甚至采訪時間也讓給了他們。

蘇懷銘确實是助演嘉賓中唱跳實力最差的,但想要幫助他們的那顆心,卻是最真誠的。

蘇懷銘是他們的貴人,能夠在舞臺上遇到蘇懷銘,是他們最大的幸運!

蘇懷銘見這群大男孩都快哭了出來,手足無措,想要開口安慰,卻發現人數太多,他根本安慰不過來,只能頂着一張無辜的臉,站在c位和選手們一起拍照留念。

其他選手都用羨慕的目光看着D組的成員,他們的實力和人氣都比D組高,卻唯獨差了一個蘇懷銘。

其他兩位導師并不在意被比下去了,真心恭賀蘇懷銘和D組的成員,蕭開誠卻站在人群最後,恨恨地瞪着蘇懷銘的背,手背上青筋蹦起。

他清楚的意識到,他的職業生涯将面對最大的危機。

關于他和蘇懷銘在上屆選秀的矛盾,只是衆說紛芸,誰都沒有實錘。

蘇懷銘卻用實際的表現,證明他有足夠強的實力,并不像播出片段中的那樣無用,而且他和選手相處得很好,真心付出,說他人品低劣,拉高踩低的謠言也會不攻而破。

他之前是踩着蘇懷銘上位的,蘇懷銘的名聲洗白了,就證明之前引起争議的片段是假的,那撒謊的人只能是他。

雖然看不見,但蕭開誠清楚地知道話題在發酵,等從舞臺下去,他将要面對狂風驟雨,而他卻毫無應對的方法。

都怪蘇懷銘!!

他的發展勢頭正好,卻被蘇懷銘毀了!!

蕭開誠心中的怨毒幾乎要凝成液體,流淌出來,恨不得沖上去撕爛蘇懷銘那張正在微笑的臉。

他處于極大的憤怒和恐慌之中,想到他将要面對網友的謾罵,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但他并未想到原主當初因為他的誣陷,也曾處在同樣的境地,承受着這些痛苦。

作惡的人,總要承受應得的苦果。

雖然遲到了很久,原主也沒有等到,但正義終于落在了他身上。

他背負的那些罵名一定會洗清。

蘇懷銘能做到。

*****

一公結束之後,不管是勝是輸,這群追求夢想的大男孩都十分激動,湊在一起狂歡。

蘇懷銘自覺上了年紀,沒辦法融入到這種氛圍。

而且他一向早睡早起,腰也疼得厲害,只想回到房間癱着。

他再三拒絕了選手的邀約,在衆人的簇擁下,寸步難行地往房間走,齊星洲和D組的成員甚至追到了房間門口,熱情得讓蘇懷銘吃不消。

等房門關上後,蘇懷銘才長長地松了口氣,撩起襯衣下擺,看着一直酸痛的腰。

他的腰上之前系着威亞,勒出了一圈紅痕,腰窩處還有一塊青紫,他的皮膚比常人白,更加襯得這些紅痕觸目驚心。

蘇懷銘試着用手碰了一下,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他本想塗藥,但身上出了很多汗,有點粘膩,打算去沖個澡,之後再塗藥。

蘇懷銘洗澡時,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腰上的紅痕和青紫,疼得控制不住地呻吟,扶着牆緩了一會,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他之前發燒時,穿了傅景梵的襯衣,一直沒還給他,之前收拾衣服時不小心放進了行李箱,帶到了這裏。

蘇懷銘腰上疼得厲害,生怕會被衣服摩擦到,想選件寬松的衣服,正好傅景梵的身形跟他相差較大,他穿着傅景梵的襯衣,裏面空蕩蕩的,幾乎沒有碰到腰上紅痕的可能,蘇懷銘便換上了這件襯衣。

穿褲子也會勒到腰,蘇懷銘被逼無奈,選了一件短褲,故意往下拉了拉,松松垮垮地挂在臀上,看着十分別扭,還好傅景梵的襯衣足夠長,下擺到腿根,可以遮住這件褲子。

蘇懷銘洗了個熱水澡,一天積累的疲乏湧了上來,骨頭都酸軟了,一心只想塗完藥後,早點睡覺。

可他的手伸向抽屜時,才猛然想起他這是在節目組準備的房間,并不是在公寓,沒人提前給他準備好藥。

!!!!!

蘇懷銘在房間裏翻找,節目組準備的藥箱裏大多都是感冒和消炎藥,連心髒病突發這種急救藥都有,就獨獨沒有治療紅腫的藥膏。

蘇懷銘站在房間裏束手無措,他都已經洗完澡了,不想換上衣服去找節目組,而且選手們很瘋狂,他一旦露面,恐怕就沒法再回來了。

蘇懷銘徘徊了兩圈後,實在沒辦法了,只能咬了咬牙,準備今天晚上就這麽挺過去,明天再上藥。

就在他準備直接上床睡覺時,房門被敲了兩下。

蘇懷銘以為是齊星洲他們不死心,又來邀請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如果來人真是齊星洲他們,他就假裝睡着了。

但站在門外的,是他沒想到的人。

站在門外的傅景梵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擡眼看向了門眼,微微挑了挑眉,示意蘇懷銘趕緊開門。

蘇懷銘太過驚訝,直接打開了門,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傅景梵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蘇懷銘的樣子,也注意到了他穿的是自己的襯衣。

傅景梵的眸色更加濃重,他壓了壓眸子,遮住了眼底情緒,喉結滾動了兩下,聲音較往常更為低沉,“我可以進去嗎?”

蘇懷銘都跟傅景梵同床共枕過,對他并不設防,立刻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

傅景梵大步走進去後,站在房間中央,掃視着蘇懷銘的房間。

蘇懷銘剛剛在找衣服,腰疼得厲害,懶得收拾,把衣服随手扔在了一旁,被子也歪歪扭扭的,一角垂到了地上,床單上有褶皺,留有蘇懷銘坐過的痕跡。

蘇懷銘沒什麽可在意的,問道:“你來這幹什麽呀?”

傅景梵這才回頭看向蘇懷銘,一個眸色漆黑,像是陽光照不透的陰暗之地,另一個目光澄澈幹淨,仿佛一眼能夠看透。

蘇懷銘只穿了一條短褲,腿上有點冷,但又不好當着傅景梵的面鑽進被子裏,下意識抖了抖腿,再次問道:“你怎麽不說話?”

傅景梵注意到了蘇懷銘的小動作,彎腰拿起床上的毛毯,遞給了蘇懷銘。

等蘇懷銘批好後,傅景梵才說道:“你是不是腰疼?”

蘇懷銘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腰,傅景梵的襯衣過于寬大,根本看不出來腰身,也看不到腰上的那些紅痕。

“你怎麽知道的?”蘇懷銘好奇地問道。

傅景梵無視了這個愚蠢的問題,說道:“我來給你上藥。”

“我自己來就好。”說完,蘇懷銘朝傅景梵伸出了手。

傅景梵遲疑了兩秒,才将藥油放在了蘇懷銘手心。

蘇懷銘拿着藥油,立刻過河拆橋,說道:“謝謝你來給我送藥,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休息吧。”

傅景梵并沒有動,他站在房間中央,存在感在密閉的空間中無限放大,仿佛他才是這的主人。

“你自己可以嗎?”傅景梵不等蘇懷銘拒絕,接着說道:“藥油需要按摩才能被皮膚吸收,你自己動手,能忍得了這個疼嗎?”

蘇懷銘聽到這話,立刻猶豫了。

他連碰都不敢碰,根本沒法狠下手去按摩。

雖然還沒嘗試,蘇懷銘已經預想到了那種疼痛,逃避地問道:“可以不按摩嗎?”

傅景梵沒有回答,目光沉沉地看着蘇懷銘,仿佛在無聲的追問他:你覺得呢?

兩人僵持了足足半分鐘,蘇懷銘覺得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長痛不如短痛,便點了點頭,“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他的重點只在按摩痛不痛,根本不在意按摩的人是誰。

蘇懷銘答應得過于爽快,傅景梵心裏反而有點不舒服,眉頭控制不住的皺起,只能極力壓抑着,“你躺到床上去。”

蘇懷銘虎得不行,“不用,在這就行。”

說着,蘇懷銘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扭捏也沒打招呼,直接撩起襯衣的下擺,露出了布滿紅痕的腰肢。

傅景梵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那片白上,在封閉的房間中,某種不知名的情愫默默流淌,空氣都變得粘稠了。

傅景梵握着藥油的手不斷收緊,往前走了一步,指尖難耐地蜷縮着,像是被那細膩的觸感燙到了。

蘇懷銘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咬了咬牙,像是綠林好漢,馬上就要接受敵人的酷刑,表情孤注一擲,豪氣萬丈地說道:“來吧,我受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憐惜我這朵嬌花!

詩句來自《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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