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

第63章 063

蘇懷銘早上醒來時, 睡眼朦胧地看了眼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他又躺了一會兒, 思緒漸漸回籠, 下意識用目光尋找傅景梵的身影。

一室安靜, 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連原本扔在地上的衣服, 也都規整地放在一旁的沙發上——傅景梵早就回去了。

意識到這點後,蘇懷銘本想再躺一會兒, 但看了眼時間,只能認命爬了起來。

今天是他錄制的最後一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節目組很重視他, 想給他搞個送別會,再加上一公表演結束,選手們也需要放松一下,節目組便舉辦了一個特殊的聚會,讓大家忘記所有壓力,都能好好開心一下。

這種聚會,能表現選手私底下的性格和人際關系, 觀衆在激烈的競争後, 也需要舒緩心情,所以這種環節格外受歡迎, 觀看的人數會沖上一個新的高峰。

蘇懷銘不敢再耽誤, 去換衣服時, 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腰上的傷痕。

相比于昨天的觸目驚心, 紅腫基本上已經褪去, 雖然看上去還是十分駭人, 但皮膚不再發燙,也沒有火辣辣的疼感了。

看來傅景梵的藥膏十分管用。

蘇懷銘輕輕碰觸了一下,幾乎沒有感覺,他也不知是怎麽想的,可能是大腦突然抽筋了,好奇地重重戳了一下,想試試到底什麽程度才會痛。

也就是他能對自己下得了這種狠手,當即痛呼一聲,表情都猙獰了。

蘇懷銘緩過來後,不敢再嘗試,換楠峰上了一件寬松的衣服,盡量不要摩擦到腰上的紅痕。

蘇懷銘收拾完後,剛出門就接到了傅景梵的電話。

想到昨天晚上傅景梵專門來給他送藥油,還幫他按摩,而他卻不知何時睡着了,連傅景梵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實在是不太禮貌。

蘇懷銘感謝傅景梵,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不少:“昨天謝謝你,你給的藥油十分管用,已經消腫了。”

聽到蘇懷銘的聲音,傅景梵頓了頓,才接着問道:“今早起來之後腰上還疼嗎?”

蘇懷銘瞬間想到自己大力戳的那一指頭,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小聲說假話:“一點也不疼了。”

傅景梵沒有追問,而是問道:“你什麽時候結束錄制?”

“我待會要去參加聚會,聚會結束之後就能離開了。”蘇懷銘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和肖肖還沒回去嗎?”

“我讓管家帶肖肖回去了,我還在這。”傅景梵說道。

蘇懷銘頓了頓,瞬間想歪了。

傅景梵昨天晚上就能回去,估計是來給他送藥,才耽誤了行程吧。

“那你趕快回去吧。”蘇懷銘催促道。

傅景梵有個那麽大的商業帝國,經手的單子都是以億為計量單位,每一秒都很值錢,若是在這耽誤了太久時間,那豈不是損失很大。

“不用,我待會再回去。”傅景梵言簡意赅道。

蘇懷銘點了點頭,随口問道:“是不是沒有現在起飛的機票?”

傅景梵并未多解釋,只是說道:“之後,我和你一塊回去。”

明明蘇懷銘沒有追問,他卻自己補了一句,“是管家買的票。”

蘇懷銘太清楚管家的行事風格了,了然于心,立刻接受了這個說法。

傅景梵十分追求效率,從來不說廢話,蘇懷銘正好走到了化妝室,見傅景梵沒有別的事情了,便主動挂斷了電話。

接下來要上鏡,蘇懷銘化完妝後又去換衣服,脫掉上衣後,腰上的紅痕不可避免地暴露在大家眼前。

原本給蘇懷銘準備了修身的西裝,怕布料摩擦到蘇懷銘的傷痕,造型師立刻給他換了套衣服。

蘇懷銘穿着寬松的學院服,皮膚白淨,五官精致,頭發毛茸茸的,像個大學生,跟年紀偏小的選手完美融入,不知道的估計以為他是其中一員。

選手們都已經到了,蘇懷銘推開門時,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見選手們的表情呆滞了一秒,之後開始瘋狂地吹口哨尖叫,屋頂都快被他們的聲音掀翻了。

蘇懷銘被吓住,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齊星洲和D組的選手就争先恐後地湧過來,拉着蘇懷銘往前走。

沒有絲毫過渡,氣氛瞬間被炒嗨了,選手們暫時忘記了接下來要面對的殘酷競争和壓力,全身心投入到狂歡。

蘇懷銘身邊擠滿了人,齊星洲作為蘇懷銘的頭號粉絲,又是選手中跟他最熟悉的,牢牢地占據了蘇懷銘左邊的位置,拉着他跳舞。

D組的成員早就把蘇懷銘當成了自己人,也十分感激他的幫助,但昨天蘇懷銘回房太早,他們沒來得及道謝,如今逮住了機會,争先恐後地往蘇懷銘身邊擠,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蘇懷銘耳邊嗡嗡的,還沒跟這個選手說完話,轉眼間又被另一個選手拉了過去,整個人忙成了陀螺。

頭發變成了蘇懷銘的代名詞,炸了的毛十分蓬松,還有幾根翹到了天上去,随着蘇懷銘的動作晃來晃去。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D組的成員,其他選手也湊了過來,星星眼看着蘇懷銘。

對于美的事物,人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再加上蘇懷銘有種天然的親和力,牢牢吸引着這些選手。

因為一公的舞臺,蘇懷銘成為了話題的焦點,風頭一時無兩,這些選手十分可惜沒跟蘇懷銘合作,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蘇懷銘看着轟隆隆過來的一群人,頭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再次被包圍在了人群中間,嘴角都僵硬了,又說不出來拒絕的話,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微笑。

“蘇老師,我特別喜歡你,是你的小粉絲,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呀?”

“蘇老師,我剛剛看你吃了小蛋糕,又幫你拿了一塊。”

“蘇老師,我好舍不得你離開我,我還沒有跟你合作呢。”

蘇懷銘受不住這群漂亮大男孩的熱情,身體往後縮了縮,背緊緊地靠着牆,根本沒有掙脫的空間。

他剛簽完了名,就又和幾個選手合照,合照完之後還要吃幾口送的蛋糕,應接不暇,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他的局促和無助。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這幕反應各異。

【啊啊啊啊啊給我個機會,我也好想跟蘇懷銘貼貼呀!】

【蘇懷銘真的好好,每個選手的要求他都答應了,還很照顧他們的心情】

【笑死,該說他是端水大師吧,送過來的小蛋糕都咬一口,還要換着不同的詞誇,啧啧啧,哄得這幫大男孩春心蕩漾,嘴角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蘇懷銘你個大渣男,怎麽能處處留情,也快來渣我吧,在床上躺好jpg】

【哈哈哈哈哈,只有我一個人感覺蘇懷銘像是掉進了盤絲洞嗎?】

【透過蘇懷銘,我突然感覺到了被漂亮男妖精包圍的痛苦。狗頭jpg】

【哈哈哈哈哈,我猜傅總看到這幕一定非常醋】

【傅總:是誰在搶我老婆?】

不僅是選手們,兩位導師也跟過來湊熱鬧,其中一位女導師性格活潑開朗,看蘇懷銘很好相處的樣子,不知怎麽想的,一直在逗蘇懷銘。

蘇懷銘無奈地笑了笑,在這名女老師身上看到了傅景梵的影子。不過傅景梵可沒有這麽可愛,做的事也過分多了!

聚會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很快到了結束的時間,但選手們好不容易得到了放松的機會,都不忍心離開,見節目組沒有催促,繼續在這邊狂嗨。

蘇懷銘實在受不了他們的熱情,便摸着牆角,趁大家不注意,偷偷離開。

他剛剛推開門,頭不小心撞上了堅硬的東西,鼻尖缭繞着熟悉的冷冽香味。

蘇懷銘愣愣地擡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景梵,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你,你怎麽在這?”

傅景梵垂眸看向他,黑眸沉沉,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過了兩三秒才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塊手帕,遞給蘇懷銘。

蘇懷銘不明白傅景梵想做什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并沒有立刻接過。

傅景梵似是覺得他動作太慢,拿着手帕,動作優雅地幫蘇懷銘擦了擦嘴角。

布料柔軟,不輕不重地按壓着他的唇角,在蘇懷銘不好意思地去拿手帕時,傅景梵已經收回了手。

“你吃蛋糕了?”傅景梵的聲音低沉磁性,聽不出情緒。

蘇懷銘點了點頭,嘴裏都是甜膩的感覺,暫時什麽都吃不下了。

給他端蛋糕的人太多,蘇懷銘不忍心拒絕他們的好意,就都收下了。

他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便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将他咬過的小蛋糕都吃光了。

哪怕他再喜歡吃甜食,一口氣吃這麽多,也會膩得不行的。

傅景梵似是從蘇懷銘的表情猜到了他的心理,不冷不熱地說道:“其實你可以拒絕。”

“我在鏡頭前面拒絕他們,很容易被過度解讀的。”蘇懷銘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接着說道,“選手那麽多,我總不能挑着人随機拒絕吧。”

蘇懷銘說到這,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狐疑地看着傅景梵,“你怎麽知道的……難道你看直播了?”

蘇懷銘覺得傅景梵不至于無聊到看直播,但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傅景梵意味不明地看了蘇懷銘幾眼,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現在已經結束了錄制,你可以離開了嗎?”

蘇懷銘思索了幾秒後,點了點頭。

他若是去跟齊星洲他們告別,人圍上來之後,他恐怕就沒法離開了,而且他不習慣面對傷感的畫面。

這次就不正式道別了,反正大家以後都在同一個圈子,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見蘇懷銘乖乖跟在他後面,沒有再跟那些選手接觸,傅景梵眼底陰郁的情緒淡去了一些,連蘇懷銘都感覺到傅景梵的氣場變得柔和了。

蘇懷銘好奇地看着傅景梵,但本能告訴他不要追問,便沒提剛才的事情。

兩人一起坐飛機回去。

有傅景梵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理妥帖,蘇懷銘睡了一路,等回到家時,精神非常好。

蘇懷銘剛剛推開房門,就見傅肖肖披着青色的床單,手中拿着個木棍,像個翻飛的蝴蝶,在房間裏跑來跑去,還凹了幾個自認為特別帥的造型。

管家和保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十分捧場地鼓掌,一言一語把傅肖肖誇上了天。

傅肖肖美得搖頭晃腦,更加沒有自我認知,披着青色的床單,跳了一曲自認為很棒的舞蹈。

蘇懷銘能看出來傅肖肖是想跳出輕盈的感覺,但他只看到了肉嘟嘟的小腿,白白嫩嫩,肉還在随着傅肖肖的動作抖動。

見傅肖肖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蘇懷銘在門口欣賞了足足三四分鐘,才忍不住鼓起了掌。

傅肖肖動作一頓,瞪大眼睛看着蘇懷銘,像是反應不過來他為何會突然出現。

傅肖肖想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忍不住羞紅了臉,肉嘟嘟的小臉藏在青色的床單後,沒有露出來一寸皮膚。

蘇懷銘笑了笑,剛想走過去哄傅肖肖,就見傅肖肖從床單中鑽了出來,別別扭扭地走到他面前,壓低聲音說道:“你那件衣服有沒有帶回來,我想穿一下。”

“那是節目組的,不能帶回來。”蘇懷銘從下而上掃視着蘇懷銘肉嘟嘟的身體,無奈地笑了一聲,“就算帶回來了,你也穿不上。”

“誰說的!”傅肖肖相當沒有自知之明,頂着一張肉嘟嘟的臉,“我可以穿上的,就是有點長,等再過幾年,我會長得高高的,穿着那件衣服一定比你還要好看!!”

蘇懷銘無視了傅肖肖的挑釁,準确地抓到了重點,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一定比我好看,那你是覺得我穿那件衣服也挺好看的?”

傅肖肖被蘇懷銘的邏輯繞了進去,愣愣地張着嘴巴,小臉上寫滿了迷茫:“我,我,我……”

傅肖肖結巴着,說不出來反駁的話,只能掰着指頭去算蘇懷銘的邏輯,嘴裏嘟嘟囔囔。

蘇懷銘被傅肖肖可愛到,用手揉亂了傅肖肖柔軟的頭發。

傅肖肖不滿地捂着頭,肉嘟嘟的小臉鼓着,氣呼呼地看着蘇懷銘:“你不要亂動,頭發亂亂的就不帥了。”

蘇懷銘一邊揉一邊逗他:“沒有,肖肖不管什麽時候都非常帥氣。”

見一直跟自己對着來的後爸都誇自己,傅肖肖嘴角忍不住翹起,但仍然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只是在偷着笑。

蘇懷銘追問道:“你真的很喜歡那件衣服嗎?”

傅肖肖猛地擡起頭來,大大的眼睛倒映着蘇懷銘的身影,十分認真地說道:“喜歡,我覺得非常帥氣!”

蘇懷銘抱着手臂,咳了兩聲,故意擺起了排場:“如果你誇我幾句,我勉為其難地幫你做一件,比舞臺上的那件還要帥!”

傅肖肖立刻開心了,忘記了剛才的那點不愉快,圍着蘇懷銘蹦跳着,肉嘟嘟的小手高高舉起,一直在鼓掌。

“你超級超級帥,沒有人比你更帥了,就只比我爸爸差了一點點,比我更差了一點點,但也算是帥的。”

蘇懷銘:“……”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吧!

他不至于跟個小孩子置氣,傅肖肖又誇了幾句,他就點了點,答應了傅肖肖的要求。

傅肖肖興奮地披着青色的床單,滿屋子亂跑,像一只撲棱的大蛾子。

蘇懷銘又休息了一會兒,回到房間後開始設計。

對他來說并不難,很快就畫好了草稿圖。

蘇懷銘這才想起他答應當傅景梵的首席設計師,錢沒有少拿,可一張設計圖也沒有。

傅景梵信守當初的承諾,完全沒有催他,仿佛忘記了這件事。

蘇懷銘突然有點良心難安,打算之後幾天有空閑時,去拜訪一下老夫人,商量一下之後的設計。

*******

傅景梵從公司回來,他似無意地說道:“附近新開了一家傳統糕點的店,聽說師傅有十幾年的手藝,味道不錯。”

蘇懷銘已經完全忘記了糕點的甜膩,眼前一亮,說道:“具體的位置在哪?”

傅景梵見蘇懷銘上鈎了,便說道:“待會我和你一起去,我正好也想給肖肖買一點。”

蘇懷銘立刻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等傅景梵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他們一起出去買糕點。

這次不用傅景梵催促,蘇懷銘很自覺換上了運動服,準時出門。

傅景梵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蘇懷銘身上,沒有放過他一絲的情緒,見蘇懷銘并不再抵觸,這才确定他找對了方法。

以後可以借着這些名義,讓蘇懷銘出門運動,應該能夠保持每天最低的運動量。

他們兩個很快就到了那家新開的糕點店,點心都非常精致,看着就十分有食欲,蘇懷銘大致挑了幾樣,讓店員幫忙包好。

傅景梵主動拿過了袋子,兩人一起往回走,走到路口,蘇懷銘突然停下了腳,遲疑地看向旁邊的商場。

“怎麽了?”傅景梵問道。

“肖肖之前跟我說他想吃那家的烘焙餅幹,要不我們順便幫他買一點?”蘇懷銘說道。

傅景梵點了點頭,在蘇懷銘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将袋子遞給他。

“你稍微等一會兒,我去買。”傅景梵解釋道,“商場人多,你容易被認出來。”

蘇懷銘想了想那個畫面,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不僅他捂得嚴嚴實實,傅景梵因為他的原因,外出也需要戴口罩,特別是兩人同行時。

傅景梵離開後,蘇懷銘閑得無聊,便往旁邊走了走,剛好看到新開了一家店正在搞促銷。

蘇懷銘為了打發時間,而且也被那花花綠綠的瓶子吸引,上前詢問。

店員見顧客來了,十分熱情地說道:“這是剛剛推出的酒精飲料,更多的是水果風味,度數很低,一兩瓶不會喝醉的,先生要不要試一試?我們這有優惠活動,買一贈一。”

蘇懷銘見價格便宜,正好沒有喝過這種東西,便好奇地買了兩瓶。

他找了個隐蔽的角落,坐在木椅上等傅景梵回來。

……

傅景梵回到他們當初分開的地方,卻沒有找到蘇懷銘的身影。

傅景梵蹙起了眉,拿出手機給蘇懷銘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他站在路口左右環顧,臉色沉沉,散發出的冷冽氣息,讓行人都不敢靠近。

蘇懷銘現在身份特殊,被人認出來很容易引起轟動,說不定還會有狂熱的粉絲做出對蘇懷銘不利的事情。

傅景梵順着路往前走,給周秘書打去了電話,讓他發動人去找蘇懷銘。

電話剛剛撥通,傅景梵便在樹蔭下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跟周秘書說了一句,這才放下電話,大步朝蘇懷銘走去。

蘇懷銘坐在木椅上,小小的一只,正垂頭看着地面,不知為何摘下了口罩,皮膚瑩澈白皙,在黑夜裏極為顯眼。

傅景梵站在蘇懷銘面前,用身體擋住了他,垂眸叮囑道:“把口罩帶上。”

聽到傅景梵的聲音,蘇懷銘動作緩慢地擡起頭,視線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才落在了傅景梵臉上。

蘇懷銘的表情透着絲迷茫,過了足足半分鐘,他才像是認出了傅景梵,張口想要叫他。

傅景梵敏銳地察覺到蘇懷銘狀态不對,餘光瞥到放在旁邊的瓶子,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你是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蘇懷銘突然吸了吸鼻子,眼裏蒙着一層水霧,眼眶也紅了,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你覺得我見不得人嗎!”

這話太過突兀,傅景梵愣了愣,下意識解釋道:“不是,你不戴口罩會被人認出來。”

聽到這話,蘇懷銘眼睛瞪得滾圓,眼眶越來越紅,眼淚都落了下來。

傅景梵被這顆眼淚燙得手足無措,一向游刃有餘的他,在這一刻,慌亂得頭腦一片空白。

蘇懷銘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哭得臉蛋潮乎乎的,好不可憐:“狗男人,你就是不想把我介紹給別人!”

蘇懷銘用手指着傅景梵的胸,聲聲泣血,控訴道:“我天天陪你睡覺,你卻這樣對待我,你說實話,你真的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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