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虞弦,surprise!
第22章 虞弦,surprise!
草原夜空很美,但是觀星須謹慎。
從草原回來後,岑知木得了重感冒。
其實在回程的車上他就有些不對勁了,臉色通紅,因為鼻子堵了,嘴唇微張,全靠嘴巴呼吸,倒在椅背上喘氣。
這一路他已經給教官添了太多麻煩,所以即使不舒服,他也強忍着,沒有去找教官。
鄒淼發現他的狀态不太好,以為他和之前一樣,是暈車了,往他手裏塞了一塊牛肉幹,讓他補充體力。
“堅持一下,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到火車站了。”
“好。”
岑知木抓着牛肉幹咬了一口,耳朵裏面嗡嗡的。
劉啓明從大巴車後面走過來,問鄒淼要不要一起打游戲。鄒淼的手機沒電了,正插着充電寶充電,說他等會兒玩。
“行吧。”
劉啓明坐在後面兩排的座位上,回自己座位的時候還在岑知木頭發上撸了一把,“小木木。”
岑知木無精打采地擡了擡眼皮。
成人小臂那麽長的牛肉幹,岑知木啃了一個多小時,大巴車停在火車站附近的廣場上時,他手裏還剩一大半。
鄒淼左右手都提着行李,朝他張嘴:“我吃了吧。”
岑知木早就吃夠了,趕緊把手裏的牛肉幹塞進他嘴裏,拍了拍手,到處找紙巾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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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淼大口嚼着牛肉幹,說話含糊不清:“木木,我的身份證在兜裏,幫我拿出來。”
岑知木走過去掏他的口袋。
他的脖子上叮叮當當的,鄒淼看了一眼,發現他脖子上挂着一枚鑲着老銀的狼牙,還有一塊無事牌。
無事牌的繩子很精致,上面穿了各種顏色的珠子,有綠松石,孔雀石,紫水晶,碧玺什麽的,每一顆都是由岑知木精挑細選後,親手編到繩子上去的。
鄒淼想要,岑知木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木牌,說:“這是給虞弦的。”
還好他很大方,告訴鄒淼:“你早說你想要啊,我給你買一塊。等下次吧。”
鄒淼不說話了。他很想問問,難道他就不配得到岑知木親手做的牌子嗎。
他和岑知木認識也有很多年了吧。
上了動車後,鄒淼變得很沉默,一直和劉啓明他們打游戲,因此錯過了岑知木因為發燒而通紅的臉。
動車到站後,訓練營的大巴會把孩子們載到之前集合的廣場,當然了,家長們也可以選擇自行到車站接人。
岑書陽放心不下岑知木,早早在車站等着了。
岑知木暈暈乎乎地跟着大部隊出站,背上背着書包,手裏拿着半瓶礦泉水。
礦泉水是宋宥給他的,宋宥看出他身體不舒服,很關切地問他,是不是暈車的症狀還沒消退。
岑知木不太确定地說:“應該是吧。”
“木木!”
岑書陽直接送公司過來的,身上穿着襯衣西褲,修長挺拔的身材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岑知木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是聽到教官回了一聲“岑總”,才睜大了眼睛。
“爸爸——”
他沒有貿然脫離隊伍沖過去,而是看向教官,得到教官點頭首肯後,才激動地朝着岑書陽跑過去。
“兒子,爸爸看看,怎麽瘦了。”岑書陽一把接住岑知木,将他連人帶包一起抱離地面。
“爸爸爸,給你這個。”岑知木吸着鼻子,想摘下脖子上的狼牙給岑書陽戴上。
岑書陽卻心疼地看着他手上的傷口,“你媽知道你受傷了,急得上火,嘴唇上起了好幾個水泡。”
岑知木連忙說:“我沒事。”
說完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岑書陽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伸手摸了摸岑知木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手。
岑知木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心裏惦記着岑媽媽嘴巴上的水泡:“爸,我媽吃維生素片了嗎。”
他記得他之前嘴巴長口腔潰瘍的時候,媽媽就會罵他挑食,缺少維生素,所以才會長潰瘍。
岑書陽拿下他背上的書包挂在手臂上,揉了揉他的頭發。
“木木,”岑書陽說:“爸爸現在陪你去藥店,給媽媽買維生素好不好。”
岑知木點點頭,把狼牙挂在岑書陽的脖子上,“爸,這個繩子是我自己編的,這是狼牙,你可以挂在車裏,也能戴在脖子上。”
岑書陽把狼牙拎起來,仔細看了看上面的黑色挂繩,上面有一串五顏六色的珠子,雜亂無章,只圖珠子的好寓意,沒什麽美感,一看就出自小孩子之手。
他笑了笑,說:“謝謝木木,爸爸非常喜歡。”
在草原上颠簸了二十多天,乍一坐上家裏的車,岑知木只覺得車裏寬敞舒适,氣味很好聞,路面也很穩當。
他系着安全帶,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到了藥店,岑書陽把他叫醒,帶着他進去拿藥,岑知木終于後知後覺,自己生病了。
說來也怪,不知道自己發燒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暈車還沒緩過來,堅持了一路。測完體溫後,他忽然開始咳嗽流鼻涕。
藥店的人給他開了藥,還拿了一根枇杷糖漿做的止咳棒棒糖給他吃。
岑知木含着棒棒糖,坐在椅子上聽岑書陽和藥師說話。
岑書陽還買了一盒二十一金維他,要拿回家給岑知木的媽媽吃。
藥師檢查了岑知木手上的傷口,說:“不嚴重。”
他從上鎖的玻璃櫃臺裏找了兩支凝膠,“祛疤的,這種有點貴,醫保不能報銷。”
岑書陽說:“沒事,多拿幾支。”
“兩支夠用了。”藥師拿着鑰匙鎖好玻璃櫃臺,擺擺手。
岑知木去草原玩了一圈,回家以後變成了病小孩。
岑媽媽嘴唇上因為他的手受傷起的水泡還沒消,又長了兩個,嘴巴裏也全是潰瘍。
岑知木從記事開始就一個人住,岑媽媽為了照顧他,晚上和他一起睡,每隔一個小時就會起床給岑知木測體溫,用沾着水的棉簽給岑知木潤嘴唇。
岑知木燒了兩天,她就衣不解帶地在旁邊照顧了兩天。
等岑知木退燒了,她進廚房搗鼓藥膳,煮了蔥白姜湯給岑知木喝。
鄒淼帶着禮物過來探望岑知木,也被岑媽媽喂了一碗,喝完以後恨不得摳喉嚨催吐。
“這什麽,這是什麽,我眼淚都出來了。”
岑媽媽端着空碗去了廚房,鄒淼連喝兩大杯水,勉強沖走嘴巴裏的怪味。
岑知木臉紅紅的,靠在床頭看着他笑。
家裏全是草藥的味道,岑媽媽做了天麻玉米排骨湯,留鄒淼吃中午飯。
鄒淼想起那碗蔥白姜湯,害怕極了,坐了一小會兒,借口家裏有事,逃了。
到了中午,虞弦在外面敲門,提着一盒粥進門。
虞弦進來的時候,岑知木正捏着鼻子坐在床邊喝湯,岑媽媽強迫他喝完一大碗天麻湯。
“木木。”
虞弦穿着黑色T恤進門,他的頭發有點長了,膚色蒼白,也可能是身上的黑衣服和皮膚形成的反差強烈,總之很白。
他在床邊坐下,把手裏的袋子放在床頭櫃上,打開了蓋子。
岑知木咬着一塊玉米骨頭,用力吸吮裏面的汁水,好奇地湊過去,把下巴壓在虞弦的手臂上:“你帶了什麽。”
虞弦說:“粥。”
“青菜粥!”岑知木看清塑料碗裏的內容物,眼睛一下子亮了。
“嗯,”虞弦似乎笑了笑,“蔬菜山藥粥。”
“我想吃這個——”
岑知木放下手裏的湯碗,想對岑媽媽撒嬌,卻發現岑媽媽不在房間裏。
虞弦拿起粥盒,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岑知木挑剔地說:“燙。”
還冒着熱氣呢!
虞弦說:“自己吹一吹。”
岑知木皺起鼻子,把手伸到枕頭下面亂摸。虞弦舉着勺子,耐心地等他。
摸了好一會兒,岑知木終于摸到了那塊無事牌。
他把無事牌攥在手裏,突然有了自信。
“你給我吹。”他指使虞弦。
虞弦看了他一眼,岑知木以為他會拒絕,剛準備用無事牌威脅他,虞弦已經把粥送到嘴邊吹了吹,重新喂了過來。
岑知木張嘴,乖乖吃下一口粥。
蔬菜山藥粥滑滑的,味道很香甜,反正比天麻排骨湯好吃。岑知木幸福地眯起眼睛。
“虞弦,”他聲音甜甜的,沖虞弦勾了勾手指,“你靠過來一點。”
虞弦依言靠近。
岑知木一下子打開手,舉起手臂,用食指勾着繩子,無事牌從掌心滑下來,在他和虞弦之間搖晃。
“锵锵!”
岑知木笑彎了眼睛,“虞弦,surprise!”
【作者有話說】
小木木,媽媽真的要親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