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第可是&“o”和“x”
◇ 第32章 可是&“o”和“x”
34 可是
新生大會上,高一的年級主任在臺上發表完致辭,邀請學生代表上臺講話。岑知木的手表屏幕亮了一下,宋宥給他發消息。
「fish」虞弦上臺了嗎?
宋宥坐在教學樓裏,高三的教學樓和禮堂在同一片區域,他聽到了禮堂那邊傳來的,被音響擴大無數倍的聲音。
「在下毛毛雨」快了,已經到了學生代表上臺演講的環節了
但是他們高一新生也有學生代表,岑知木有點不确定馬上要上臺的是哪一個。
「fish」木木,你為什麽叫毛毛雨
「在下毛毛雨」因為有一天
岑知木的消息發到一半,學生代表上臺,年級主任站在一旁幫他調試話筒的高度。
學生代表個子很高,比主任高出一整個頭,長相出衆,周圍的學生興奮地竊竊私語,季棘說:“早知道戴眼鏡來了!”
于是岑知木的消息停在了“因為有一天”上面,他本來要說,因為有一天外面在下毛毛雨,我想到了一個笑話。
他放下手腕,擡起臉,望着臺上。虞弦垂着眼睛,專注地看向手中的演講稿。身上的藍白校服很合适,因為他足夠高,肩寬腿長,像模特那樣完美的撐起了那套校服,顯得校服的質量很好。
年級主任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用一種驕傲的目光看着虞弦。
岑知木的手表一直有新消息彈出來,宋宥問他“人呢?”“被老師抓到了?”
岑知木沒理他。他坐在臺下看着虞弦,虞弦站在臺上,一排,兩排,三排……他們之間隔着遙遠的距離。有灰塵落進了岑知木的眼睛,岑知木終于低下頭,伸手揉了揉眼睛。
Advertisement
虞弦的演講結束後,禮堂內響起一片掌聲,年紀主任拿下架子上的話筒,邀請高一新生的代表上臺。
新生代表是個剪着短發的女生,說話聲音甜甜的嗲嗲的,一開口就把大家可愛得不行,語氣卻相當有力量。大家讨論的目标換到這個女生身上,有人說:“聽口音不像我們這裏的。”
“她好可愛。”
“這就是我們的年級第一嗎,她在我隔壁班啊!”
“她說話好好聽啊,哪裏的口音,該死,我說話為什麽不這樣,我要跟我爸媽拼了!”
只有季棘還在糾結,他沒有看清虞弦的樣子,覺得遺憾,不停地問旁邊的同學:“是不是很帥是不是很帥?”
坐在前面的女生轉過頭,“超帥的好嗎!”
季棘一頭撞在前面的椅背上,變成了一只複讀機:“我為什麽不戴眼鏡我為什麽不戴眼鏡。”
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了小幅度的波動,坐在前排的學生紛紛扭頭看向這邊。
剛剛說超帥的那個女生激動地小聲道:“他過來了!”
虞弦身姿挺拔,經過一排排座椅,最終停在岑知木所在的這一排附近。
他伸手按着靠近走廊那個座位的椅背,另一只手做了個“出來”的手勢。也許他還說話了,不過岑知木沒聽到,他的耳朵從看見虞弦的那一刻就開始嗡嗡響。
岑知木耳朵有點紅,悄聲詢問旁邊的人:“可以收一下腿嗎,我要出去。”
在光線昏暗的禮堂裏呆久了,跟着虞弦走到禮堂外面後,岑知木的眼睛不太适應外面的光線,眯起了眼睛。
禮堂裏的演講還在繼續,岑知木擔心出來久了老師會找他的麻煩,伸手拽住虞弦:“叫我出來幹嘛。”
虞弦低頭看着他,額前的頭發和睫毛被陽光鍍上一層光暈。他擡手,幫岑知木整理了一下衣領,随後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個巧克力牛角包。
岑知木轉頭看了看禮堂門口的方向,幸好沒有老師出來抓他。他接過牛角面包放進口袋,無語地說:“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給我這個?真是的,晚上回家再給我不就行了。”
下了晚自習後,岑書陽會把車停在學校門口,他們一起回家。
虞弦搖了搖頭,說:“我申請了住宿。”
“啊?”岑知木張開嘴,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為什麽?”
虞弦說:“為了節省時間。”
高三的時間很緊張,學習任務也重,住在學校可以最大限度的節約時間。
之前走讀,是因為家裏有一個醉漢需要照顧,現在虞弦的爸爸已經慢慢變好了,正在一家智能設備公司當技術顧問,他們開的工資很高,公司有食堂。虞弦沒了走讀的理由。
“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什麽呢,岑知木想不出哪怕一句反駁的話。
他茫然的站在原地,耳朵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大到只能看見虞弦的嘴唇一張一合,卻聽不清他說的話。
岑知木丢下虞弦轉身就走,虞弦追上來,也不算追上來,他只是往前邁了一步,抓住岑知木的手腕。
虞弦的手很大,力氣也很大,岑知木的手腕被他握在手裏,一下子紅了眼睛。
“虞弦,”岑知木低着頭,沮喪地說:“出來太久了老師會問的,讓我回去吧。”
虞弦微微彎下腰,湊近岑知木的臉,看他臉上的表情。
岑知木的嘴巴紅紅的,眼睛紅紅的,在虞弦的注視下,過了幾秒鐘,整張臉都紅了。
他覺得難過,還有些難為情。到了學校,虞弦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哥哥。他不是小氣鬼,他只是胸口悶悶的,眼睛也很酸。
大會結束後,回教學樓的路上,岑知木被班裏的同學圍了起來。季棘仗着自己是岑知木的同桌,直接上手摟住了岑知木的肩膀:“木木,你認識虞弦!”
“嗯。”岑知木情緒不佳,實在不想說話,勉強彎了彎嘴角。
偏偏季棘宛如一個好奇寶寶,纏着他問來問去,“你們怎麽認識的?”
岑知木說:“一個小區。”
大家發出驚呼,就好像和虞弦住在同一個小區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老師們被年級主任留在禮堂開會,安排接下來的學習任務。學生們回到教室後,少部分人立刻投入了學習,大部分人意猶未盡地讨論着新生大會上的見聞。
岑知木終于找到機會把自己沒有發完的消息補充完整。
「在下毛毛雨」外面在下毛毛雨,我想到一個笑話
岑知木把毛毛雨大人的笑話講給他聽。
「fish」小木木,真可愛
「fish」放學等我,我們去找你吃飯
「fish」哥帶你去吃附中食堂最好吃的飯
我們。
岑知木看着手表小小的屏幕,眼睛又有些不舒服。他眨了眨眼,不舒服的感覺沒有消退,最後他只能擡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最後一節課是班會,班主任拿着本子,把下午開會的內容說給他們聽。她說班上不少同學提前學習了高一的內容,這種現象很好,值得表揚。
放學鈴聲響起後,她沒有拖堂,讓大家先去吃飯,有幾個沒有說完的問題,晚自習再講。
季棘抓着飯卡起身,和另外兩個男生走在一起。剛開學,他已經交到好朋友了。
“岑知木,走啊,我們今晚去大食堂吃米線。”
岑知木趴在桌子上,悶悶不樂地說:“你們去吧。”
“啊,”季棘湊過來,語氣關切:“你不去吃飯嗎。”
岑知木說:“我等人。”
“好吧。”
季棘和那兩個男生有說有笑地走了。
岑知木繼續趴在桌子上,整張臉都埋在臂彎裏。班主任帶上筆記本出門前,看了他一眼,停頓幾秒後,朝岑知木的座位走過來。
“岑知木。”
聽到班主任叫他的名字,岑知木擡起頭。
班主任說:“你要和班裏的同學好好相處,剛才季棘叫你去吃飯,你怎麽不去?”
岑知木解釋,他在等人。班主任卻嘆了口氣,說:“高中和初中不一樣,時間很緊張,像你這樣你等我我等你的,要耽誤多少時間?”
說到最後,她拍拍岑知木的肩膀:“你要盡快适應。”
班主任離開後,又過了一會兒,宋宥出現在教室後門,笑眯眯地喊岑知木的名字。
“小木木,吃飯了。等很久了吧。”
岑知木說:“是挺久的,跑得快的人都吃完飯了吧。”
宋宥笑起來。
岑知木走出教室,沒見到虞弦,愣了一下。宋宥摟過他的肩膀,帶着他往樓梯的方向走:“虞弦忙,坐在教室吃餅幹。”
“那你怎麽來了,你不忙嗎。”岑知木微微擡起頭看着他。
宋宥笑得眼睛眯起來,說:“虞弦沒時間,我怕沒人陪我們毛毛雨大人吃飯,過來替他履行做哥哥的義務。”
岑知木哦了一聲,又問:“虞弦晚上只吃餅幹嗎。”
宋宥想了想,“待會兒我去便利店看看,給他買個飯團。”
“待會兒他都吃飽了,”岑知木說:“我們現在就去吧,我想吃鹹蛋黃飯團。”
35 “o”和“x”
去便利店買完飯團,宋宥想帶岑知木去食堂看看。岑知木咬着鹹蛋黃肉松飯團,讓他趕緊回去。
“沒事的,我不着急,陪你去食堂看看,認認路。”
“不用,”岑知木推了他一下,“你快走,等下飯團要涼了。”
原來他急着把宋宥趕回去是因為這個,宋宥笑了一會兒,說:“那就讓他吃涼的。”
岑知木嚼着飯團說:“你明天別來找我了。”
“怎麽了。”宋宥一怔。
岑知木心裏想着班主任離開時說過的話,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告訴宋宥:“我要和我們班的同學一起去吃飯。”
而且高三的時間應該很緊張,宋宥每天跑來跑去的也是浪費時間。岑知木又不是什麽性格孤僻不合群的小孩,真的不用每天過來找他吃飯。
“好吧,”宋宥生着一雙笑眼,偏要裝作被傷到了的樣子:“哎,小木木嫌棄我了,不願意讓我陪他一起吃飯了。”
和宋宥相處确實讓人覺得很舒服。
岑知木吃掉最後一口飯團,把垃圾攥在手裏,含糊地說:“沒有沒有,這周末請你吃飯。”
回到教室後,季棘他們已經吃完飯回來了,正圍在一起玩五子棋。他們在筆記本上畫了格子,用“o”和“x”表示各自的棋子。季棘拿的是“x”,眼看着就要輸了。
岑知木多看了棋盤兩眼,沒有提醒他。
和季棘下棋的那個男生沖他笑笑,在紙上畫了個o,果然贏了。
“我服了,”季棘說:“又是我輸。”
男生轉着手裏的筆,“願賭服輸,這周的值日就交給你做了。”
岑知木略感吃驚:“你們還有賭注啊。”
季棘點點頭,痛苦地抱住腦袋。
“岑知木,你玩嗎。”那個男生重新翻了一頁紙,畫上新的棋盤格,把本子推到岑知木這邊的桌子上,友好地問。
僅僅過了兩節晚自習的時間,岑知木便和周圍的同學打成一片。學生時代的友誼建立起來真的很簡單。
第二節晚自習的課間,他們一起去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買飲料喝。岑知木因為輸了五子棋,不想做值日,提出請大家喝可樂,用以抵消做值日的賭注。
這種行為不算耍無賴,趙觀棋勉強接受。趙觀棋就是那個玩五子棋很厲害的男生。
岑知木給大家買完可樂,發現販賣機裏有牛奶賣,他買了一盒牛奶,揣在兜裏,準備放學的時候拿給虞弦。
季棘沾了趙觀棋的光,喝了岑知木請的可樂,自告奮勇說明天早上去食堂給岑知木打飯。
“青椒火腿雞蛋餡餅吃不吃?香辣鱿魚的呢?黑椒牛肉的總吃吧?”
岑知木統統拒絕:“不吃不吃不吃。”
“喲,”趙觀棋喝了口可樂,給出評價:“你還挺挑。”
他們往樓梯上走,岑知木回頭看了一眼,說:“是的,我每天早上只吃佛跳牆。”
“那你很牛,咳咳咳……”趙觀棋急着說話,一口氣沒上來,險些被可樂嗆死。
第三節晚自習,老師不在教室,班長坐在講臺上看紀律。岑知木他們班的班長是班主任自己選的人,性格很悶,底下的學生都鬧翻天了,他面無表情地坐在講臺後做卷子。
偶爾擡起頭看大家一眼,皺皺眉,繼續做卷子。簡直像個翻版虞弦。
岑知木他們倒是沒和大家一起鬧,岑知木在做卷子,趙觀棋和季棘又在下五子棋。趙觀棋就坐在季棘前面,他在本子上畫完棋子,背過手,把本子遞過來。
季棘接過本子畫棋子,畫完後戳戳趙觀棋,趙觀棋便把手伸到後面接本子。他們仍然用“o”和“x”來代替棋子,趙觀棋下五子棋很厲害,“o”把“x”殺的潰不成軍。
岑知木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像那個“x”。
年級主任被他們班的動靜吸引過來的時候,岑知木正趴在講桌上問班長一個問題。班長用鉛筆在卷子上畫了兩條輔助線,什麽都沒講呢,就問他:“明白了嗎?”
我應該明白嗎?
岑知木大大的眼睛裏裝滿了茫然,表情懵懵地搖頭:“我不明白。”
班長:“……”
岑知木:“……”
他們兩個在講臺上大眼瞪小眼。
至于講臺下的人,聊天,看小說,打瞌睡,撕了本子疊千紙鶴,總之幹什麽的都有。有幾個在學習的也被嚴重影響到了。
年級主任發了好大一通火,打電話把二班的班主任叫回來。他怒斥:“整棟教學樓,有哪個班像你們班這樣?無組織!無紀律!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岑知木拿着自己的卷子站在講臺上不敢動,看了班長一眼,班長穩如泰山,任憑主任怎麽罵,表情都沒變一下。
班主任匆匆趕過來跟主任道歉,問班長:“嚴梁胥,怎麽回事?”
嚴梁胥平靜地說:“我管不了他們。”
主任呵斥道:“管不了那就換個能管得了的人來幹!”
嚴梁胥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可以啊。”
底下的學生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正常人都知道的,不該和老師對着幹,最起碼明面上不能這麽做。
只有岑知木對他肅然起敬,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大概會豎起拇指。嚴梁胥,班長,真正的勇者,男子漢,沉默寡言的戰士。
主任的臉都黑了。本來今晚這件事不該波及到嚴梁胥的,班主任道個歉,然後整頓一下紀律就好了,可嚴梁胥的情商實在太低,裝都不想裝,成功把正在氣頭上的年級主任惹惱了。
主任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九點三十幾分,距離晚自習下課還有十幾分鐘。現在剛開學不久,正是抓典型樹立威嚴的時候。
主任說:“小鞠,你們班這個班長不行,重新選個班長吧,我就在這裏看着你們選。誰想競選班長?”
鞠老師苦笑,“主任,這……”
她想說這樣不合适,可她心裏很清楚,他們班這是撞到槍口上了,明天的大會上,主任絕對會把今晚的時候當作案例來講。
嚴梁胥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着試卷和課本回到座位。岑知木早就不想待在講臺上了,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不料他追得太急了些,把嚴梁胥的鞋子踩掉了。
嚴梁胥回頭看了他一眼,岑知木的臉一下子紅到底,聲音小到快要聽不見了:“對不起……”
嚴梁胥無言地穿好鞋子,回自己的位子坐好。
岑知木拿着自己的卷子灰溜溜地回到座位。坐下時,季棘朝他擠了擠眼。
主任沒等來毛遂自薦的人,大家都不想當這個班長,就算有人有這個想法,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
拖到最後,下課鈴響了,鞠老師打圓場道:“過幾天開班會的時候讓他們票選吧。”
主任這才忿忿離去。
鞠老師松了口氣,“先下課吧,明天再收拾你們。”
岑知木拽着書包準備跑路,剛走到教室後門就被人一把扯回來了。嚴梁胥抓着他的衣服,說:“明天早上六點到教室。”
可他們的早自習是六點二十,岑知木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嚴梁胥皺了皺眉,覺得岑知木怎麽這麽不聰明。他說:“那道題,你不是不明白嗎,我明天給你講。”
岑知木恍然大悟,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嚴梁胥收回手,高冷地點了點頭,“嗯。”
岑知木沖他笑笑,“那我先走了。”
被嚴梁胥拽住耽誤了一點時間,岑知木快速跑下樓,逆着人流走向高三部的教學樓。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虞弦回寝室了沒。岑知木不知道虞弦在幾班,給虞弦發消息,問他出教室了沒。
「123」還在教室
「在下毛毛雨」那你先別走,等我一下。你在幾班啊?
「123」1
「123」看到你了,站着別動,我找你
“诶?”
收到虞弦的消息後,岑知木擡起頭張望,想看看虞弦在哪兒。
“一班,一班……”他看着一樓的幾個教室,經過完全不精密的計算,看向靠近左側樓梯的那一間。
果然,明亮的教室裏,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桌子前站起身。
岑知木起了玩心,決定藏起來,待會兒吓虞弦一跳。他東張西望,尋找着可以躲藏的地方,最後選中了花壇後面的陰影。
他走到花壇後面,還沒蹲下就聽到了蚊子的聲音,連忙逃了出來。
“木木。”
這麽一來一回,虞弦已經從教學樓裏走出來了。
岑知木跑到他面前,把在口袋裏捂了一整節晚自習的牛奶拿出來:“你餓不餓?這個給你。”
虞弦接過牛奶,被岑知木揣在兜裏那麽久,牛奶盒上還帶着淡淡的暖意。
岑知木說:“這裏有蚊子,宿舍沒有吧?”
不等虞弦回答,他自己得出了答案:“肯定有,怎麽辦啊。”
考慮了幾秒鐘後,岑知木摘下自己手腕上的驅蚊手環,這是班裏的女生分給他的。味道香香的,不确定到底有沒有用。
他把驅蚊手環套到虞弦手腕上。他的手腕細細的,驅蚊手環套在他的手腕上還留有空隙,戴在虞弦手腕卻剛剛好。
“你睡覺戴着這個。”岑知木拍拍虞弦的手腕。
虞弦垂眼看着這條粉色的驅蚊手環,像是覺得很有意思,“哪兒來的。”
岑知木說:“同學送的。”
岑書陽還在學校門口等他,他要走了。離開前,他朝虞弦擺擺手:“我先走了,記得喝牛奶,我明天再來找你。拜拜。”
【作者有話說】
放心看,說了是甜餅就是甜餅,沒有壞人,只有不勇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