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第你他媽說什麽呢
◇ 第67章 你他媽說什麽呢
得知岑知木跟着虞弦去了海市,鄒淼忍無可忍,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打電話把岑知木罵了一頓。
前段時間他一直在學車,前後花了不到兩個月時間就拿到了駕照。拿到駕照後,他爸媽按照之前說好的,帶他去提了新車。
鄒淼新車到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開車去找岑知木,誰料撲了個空。
“你去海市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其實最讓他生氣的不是岑知木去海市不告訴他,而是岑知木居然又和虞弦聯系上了。
岑知木挨罵的時候正站在魔法學院聯名店裏給鄒淼挑禮物,手裏還拿着一對貓頭鷹玩偶,直接被罵懵了。他解釋說:“我剛來第三天,下午準備給你發消息的。”
之所以沒有選擇現在發消息,是擔心鄒淼還在練車。
鄒淼的朋友圈一直罵教練,一天發十條朋友圈罵人,岑知木實在不敢在他練車的時候打擾他。
鄒淼不聽他解釋,生氣地打斷他的話:“什麽時候回來。”
岑知木支支吾吾,說他想多待一段時間。至少要到八月底,虞弦從海市回學校。
鄒淼氣極反笑。
“虞弦,又是虞弦。”他點着頭,說:“你知道嗎,我摸到新車方向盤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想帶你去兜風,結果你不在家。”
岑知木不知所措地抱着那兩只貓頭鷹,“鄒淼,你別生氣了,我給你買了貓頭鷹,可以說話的那種。”
“岑知木,我不要貓頭鷹,我要你回來找我,你回來啊!”他惡狠狠地說:“我和虞弦,你選誰。選吧岑知木,我倒是要看看,在你心裏我們兩個誰更重要!”
他的後半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吼完以後就挂斷了電話,沒給岑知木任何反應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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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木茫然地站在架子前,懷裏抱着準備送給鄒淼和嚴梁胥的貓頭鷹,旁邊的購物車裏也堆着要送給他們的禮物。
過了幾秒鐘後,他回過神來,迅速給鄒淼撥過去電話。
鄒淼正在氣頭了,選擇挂斷,岑知木又打過來。
這一次,他故意隔了幾秒鐘才接起來,沒好氣地說:“幹什麽。”
“鄒淼,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
岑知木把貓頭鷹放在購物車裏,吸了吸鼻子:“開車上路不要帶着情緒,太危險了。還有,恭喜你拿到駕照。”
鄒淼:“……”
他恨自己沒出息,瞬間就原諒了岑知木,氣得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盤。
車子被他砸的鳴笛一聲,他語氣硬邦邦的:“行了,我剛剛也不應該吼你。你不用回來了,過幾天我去海市找你。”
岑知木趕緊誇他:“鄒淼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麽快就拿到駕照了,我以為你還要學很久,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我來海市了。我怕打擾你學車嘛,下次不會這樣了。”
蹬鼻子上臉都沒有這麽快的。鄒淼又氣又好笑,語氣軟化了許多:“嗯,我也不會吼你了。”
哄好生氣的鄒淼後,岑知木推着車去結賬,虞弦在外面打電話,應該也有注意岑知木這邊。
岑知木推着購物車走向收銀臺的時候,他忽然擡了下手,沖岑知木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岑知木乖乖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他。
虞弦對電話那邊說了句什麽,挂斷了電話,朝這邊走過來。
“挑完了?”他看了眼購物車,伸手摸摸岑知木的頭發。
岑知木蹭了蹭他的手心,給他看自己買的貓頭鷹什麽的,還有一套盲盒:“我一直想買這個,但是我們那邊的店裏總是缺貨。”
虞弦低着頭,站在購物車旁邊認真聽他介紹裏面的東西。然後非常自然地接手了他的購物車。
他推着購物車走向收銀臺,在收銀員準備掃碼的時候伸手蓋住了岑知木的手機屏幕,将自己的付款碼亮了出來。
岑知木有點不高興地說:“虞弦!”
虞弦一邊付款,一邊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腦袋,算是安撫:“聽話,哥哥給你買。”
岑知木的臉皺巴巴的,依舊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要給虞弦轉賬。
虞弦伸手揉開他皺在一起的眉頭,接過收銀員遞來的大包小包,一手提滿東西,另一只手牽着岑知木。
“一定要跟我分得這麽清楚嗎。”他問岑知木。
岑知木低頭看地板,小聲嘀咕:“可是裏面還有要送給其他人的禮物呢。”
虞弦不怎麽在意地笑了笑,握緊了岑知木的手:“那就當作哥哥和你一起送的。”
“好吧。”岑知木悶悶不樂地點頭。
不過說起禮物,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伸手拽出脖子上的細繩。他的脖子上原本挂着一件玉觀音,是奶奶去廟裏燒香的時候幫他請來的。
後來虞弦送給他一個戒指,他就把戒指穿在上面了。
“虞弦,你看,這是我你送給我的戒指,我一直帶在身上呢。”他早就想給虞弦看脖子上的戒指了,可惜前段時間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這枚戒指,虞弦看着他,目光很溫柔。
這枚戒指的原材料是新金屬研發成功後,正式投入衛星制造前進行實驗的第一批材料,由虞弦親手在實驗室內合成的。
除了被虞弦保留下來的這5.61g,其餘的都在實驗中途或者實驗結束後被銷毀了。即使這款材料後來正式進入市場,大批量生産,跟随衛星一起升向太空……那些都不是虞弦親自合成的。
于是這5.61g變成了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5.61g。
這很有意義,它代表着虞弦在航天材料領域參與的第一場戰争的勝利。
為了拿到它,虞弦在實驗結束後,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連夜寫了無數報告。
岑知木當然不知道這點材料多麽珍貴,多麽難得。
他這麽寶貝這枚戒指,舍不得戴在手上,怕弄壞,怕弄丢。不是出于別的什麽原因,只是因為這是虞弦送給他的新年禮物。
那天之後,鄒淼有幾天沒找岑知木,他剛拿到駕照,新鮮勁還沒過,基本上都在開車出去找樂子。岑知木刷到他的朋友圈,還給他點贊了。
所以當鄒淼發消息說他到達海市的時候,岑知木險些沒反應過來。他都要忘記鄒淼在電話裏說回來海市找他玩了。
而且他最近在幫叔叔弄材料展的事情,畢竟大家都在忙,岑知木也不能整天出去玩,就主動提出要幫忙。
專業的事情他幫不上,不過可以做一點後勤工作。例如去展廳跟進展臺搭建的進度。
看到鄒淼發來的消息時,他正蹲在一堆宣傳冊中間,整理歸納。
叔叔公司的展臺已經有了雛形,周圍還有很多展臺在施工,現場的聲音噪雜,時不時傳來意見不合引發的争吵聲。
岑知木聽宋宥說起過這次展會對虞弦來說有麽重要,所以對自己的後勤工作格外上心。
搭建展臺的工作團隊和設計師閑聊時,他也聽了一耳朵。
材料展的展廳很大,大約有幾千平,叔叔公司的這個展臺是目前整個展廳內最大,也是最貴的一個。加上場地租賃等費用,預計要20萬起步。
“我們也是第一次接到這麽大的單子。”設計師從兜裏掏出一盒煙,分了一圈。
大家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或站或坐,圍在一起抽煙,順便議論一下其他公司的展臺。
岑知木不抽煙,依舊蹲在地上整理宣傳冊,宣傳冊有中文版,英文版,法語版……岑知木的工作就是把它們按照語言分類,放在各自的位置。
“去年有兩家展臺撞了,除了配色以外其他地方幾乎一模一樣,說不清是誰抄誰的。”
“虞總今年搞這麽大手筆,是不是要玩大的。”
“我聽他們公司的展會負責人說,是為了虞總的侄子,聽說還在讀書,很有能力……”
岑知木正豎着耳朵偷聽,然後就收到了鄒淼的消息。
「鄒見見」木木?
「鄒見見」我下飛機了,發我位置,我去找你。
半個多小時後,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機的的鄒淼等到了岑知木。
岑知木在展廳待了半天,身上折騰的灰撲撲的。
鄒淼來的太突然,怕他等着急了,岑知木都沒來得及回去換衣服,脖子上還挂着深藍色的工作證明。
“鄒淼!”
岑知木從出租車上下來,沖着路邊的鄒淼招手。
“木木!”
鄒淼練車的這兩個月曬黑了不少,他丢下行李箱大步走過來,想和岑知木抱一下。
“我身上髒。”岑知木笑着伸手擋住他,“別蹭到你衣服上。”
鄒淼被他攔住腳步,上下打量他一番,皺起眉頭,“你這是幹什麽去了,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岑知木摘下脖子上的工作證明,把藍色的帶子纏到工作牌上,說:“我在虞弦的叔叔那裏幫忙。”
“什麽?”鄒淼一下子沉下臉,“他們還讓你幫忙?”
岑知木收好工作牌,“是我自己想去的。”
鄒淼臉色臭臭的,“你現在住在哪兒?和虞弦一起?”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鄒淼冷哼了一聲,很霸道地說:“這幾天你就別和他一起住了,跟我一起住酒店吧。你不是喜歡泡澡嗎。”
他說:“我定了帶按摩浴缸的套房。”
就算他不說,岑知木肯定也要去找他住的。他這次來海市,說白了就是來找岑知木的。岑知木要是不和他一起住,那就太過分了。
聽到鄒淼說訂了帶按摩浴缸的套房,岑知木抽了口冷氣,“多少錢啊,我和你平……”
“平攤吧”幾個字還沒說完整,他在鄒淼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及時閉上了嘴巴。
鄒淼陰着臉問:“你和虞弦住在一起也是平攤房費嗎?”
岑知木沒敢說話,偷感很重地繞過鄒淼,去拉他的行李箱。鄒淼氣呼呼地奪過拉杆:“不用你。”
他訂的酒店有接機服務,鄒淼扶着行李箱給酒店打電話,讓他們來機場接機。
岑知木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什麽不先去酒店,然後我直接去酒店找你啊。”
鄒淼聳聳肩,“因為我怕你拒絕我,萬一你不想跟我一起住呢。”
“怎麽會。”岑知木簡直冤枉死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鄒淼垂下眼,心想,只不過我沒有信心和虞弦做比較。
他之所以選擇來海市找岑知木,而不是讓岑知木回去找他,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如果非要在他和虞弦之間做出選擇,那麽岑知木一定會選擇虞弦。
即使再不甘心也沒辦法。
坐上酒店接機的商務車後,岑知木給虞弦打電話,告訴他鄒淼來海市找他的事情,還說他這幾天要住在酒店陪鄒淼。
鄒淼坐在他旁邊玩手機,看似注意力都在手機屏幕上,實際很在意電話那邊的回應。
岑知木要來陪他,虞弦會怎麽說呢?
虞弦的聲音很清晰地從電話那邊傳過來,“知道了,需要我去接你們嗎?”
岑知木說不用。他讓虞弦幫他跟叔叔說一聲,他今天不能去展廳了,明天上午再過去。
“好,”虞弦說:“先這樣,我明天過去接你。”
等他挂斷電話後,鄒淼不可置信地問他:“你明天還要去那個什麽展廳?你不陪着我?”
“我明天上午去。”岑知木把手機塞進口袋裏,看向他,“你上午肯定在酒店睡懶覺。”
鄒淼說:“我萬一醒了呢。”
岑知木難道不了解鄒淼嗎,他搖搖頭:“沒有萬一。”
鄒淼:“等着瞧吧。”
岑知木:“等着瞧也沒有萬一。”
鄒淼:“……”
虞弦接完電話回來後,周身的氣壓很低。宋宥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關切地問:“怎麽了,展廳那邊出問題了嗎?”
他之所以會這麽問,是因為他知道岑知木在展廳幫忙。能讓虞弦在工作時間接電話的,除了岑知木應該也沒有旁人。
虞弦搖了搖頭,面色冰冷,坐到辦公桌前繼續剛才的工作。
宋宥走過來,用手裏的藍色文件夾敲了敲桌面,示意虞弦看他。他立起文件夾,單手扶在文件夾上,笑眯眯地說:“介意跟我聊一聊嗎,也許我能幫上什麽忙呢。”
虞弦擡起眼睛看向他。
他和宋宥從相識到現在,居然已經五年了。
宋宥是一個非常适合做朋友的人,細致,耐心,并且很有分寸感。很多時候,虞弦只需要一個眼神,宋宥便能猜出他想要什麽。
如果問起虞弦高中三年有什麽收獲,那麽宋宥在其中必然占了一點分量。
在這樣的朋友面前,虞弦沒有隐瞞的必要。
于是他說:“木木的朋友來找他。我不太高興。”
不是因為鄒淼這個人不高興。
在他眼裏,鄒淼和嚴梁胥一樣,都算是岑知木的朋友,即使鄒淼對岑知木別有所圖,并且對他抱有很大的敵意,與他而言依舊沒什麽差別。
他很清楚,鄒淼不會構成任何威脅,甚至連他的對手都算不上。
他不高興,只是因為有人占用了岑知木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哪怕今天來海市的人是嚴梁胥,岑知木要去酒店陪嚴梁胥,他照樣會不高興。
宋宥靠在辦公室上,努力控制着臉上的表情,讓自己不要露出多餘的、會給虞弦帶來困擾的表情。
他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願意幫虞弦解決所有煩惱。就算親手将虞弦送到其他人身邊也沒關系。他說:“這很簡單啊,我幫你。你聽我說……”
……
另一邊,岑知木和鄒淼到了酒店,鄒淼給爸媽打電話報告行程,岑知木跑去研究那個按摩浴缸。
鄒淼打完電話過來,在他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讓他換套衣服:“我聯系一下這邊的朋友,我們出去玩。”
“啊?”
岑知木剛研究明白操控按摩的按鈕,聞言扭過頭:“你在這邊有其他朋友?”
鄒淼馬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害怕岑知木不陪他住,連忙說:“有是有,但是不熟。”
“哦。”
岑知木不知道信沒信,扶着浴缸的邊沿站起身,低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後知後覺道:“我的衣服在虞弦那兒。”
“穿我的,或者我現在陪你去商場買幾套新的。”鄒淼才不會放岑知木回去。
鄒淼的衣服大了,岑知木沒法穿出門,而且他也不太想穿。
最後他們去附近的商場随便買了幾件衣服,岑知木回酒店換好衣服,跟着鄒淼出門。
鄒淼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址,看起來早就想好目的地了。岑知木總覺得鄒淼來海市之前早就做好了計劃,就算沒有他陪着也能玩得很盡興。
鄒淼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吧,岑知木下車之後發現這是哪兒,當即就要打車回去。鄒淼好說歹說才把他留下。
上次去酒吧玩在洗手間遇到虞弦的場面歷歷在目,岑知木說什麽都不想去那種地方了。
他說:“我答應虞弦不會去酒吧了。你和其他朋友進去玩吧,我先回去了。”
虞弦,又是虞弦。
岑知木不提虞弦還好,鄒淼可能會為了将就他換個地方玩。從他口中聽到了虞弦的名字,那鄒淼今天非把他拉進去不可了。
“木木,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他說:“這是家清吧,來之前我問過了,不會有事的。”
岑知木還是不願意。
兩人站在街上争執了一會兒,鄒淼的朋友出來找他們,幾個人把他們圍住,聽鄒淼哄岑知木,看得目瞪口呆。
“淼兒,”一個推了寸頭的男生說:“人家不願意進去你就放過人家呗,這是幹嘛。”
鄒淼其實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所有的好脾氣都留給岑知木了。聽了寸頭的話,他黑着臉說“滾”,随後繼續好聲好氣地哄岑知木:“你要是不想喝酒,可以只喝果汁,沒人會說你。”
岑知木為難地說:“你和他們一起玩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木木,”鄒淼沒辦法,只能換地方:“那我們去唱歌,去唱歌總行了吧。”
他攬住岑知木的肩膀不讓他跑掉,看向其他幾個人,“跟陳路說一聲,換個地方玩。這邊的賬結一下,我買單。”
那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覺得掃興,不過鄒淼既然願意買單,那他們也不會說什麽。
“行,那咱們去哪兒。”
鄒淼在海市人生地不熟的,不耐煩地說:“問我?我怎麽知道,你們找地方啊。”
最後他們換了一家ktv,鄒淼訂好房間,那個叫陳路的姍姍來遲。
岑知木認出他是鄒淼在國際學校的朋友,有些意外。
陳路也認出了岑知木。
之前鄒淼過生日的時候,恨不得把岑知木綁在身上,帶着他在宴會廳到處走,逢人便介紹。岑知木長得漂亮,陳路對他印象很深。
他笑着過來跟岑知木打招呼,伸出手:“你好呀,我叫陳路,我們之前見過。”
岑知木跟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你好。”
握手之後,他直接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其他人在點歌臺那邊搶麥,包間裏一片鬼哭狼嚎的。
鄒淼不知道幹嘛去了,陳路的個子一般高,但是長得很結實,渾身都是肌肉,存在感很強烈。
他坐的太近了,岑知木不自在地忘旁邊挪了挪。陳路立刻追着貼上來。
“弟弟,”他把手放在岑知木大腿上,顯然誤會了他和鄒淼的關系,笑得很暧昧:“你和鄒淼還在一起呢?一刻也分不開嗎,他來海市也帶着你。”
“不……”
岑知木縮了縮腿,已經靠到了沙發扶手上。
陳路靠近他,整個身體都擠過來,沒想到岑知木這麽不給人面子,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了。
他動作幅度太大,包間裏安靜了一瞬,有幾個人朝這邊看過來。
陳路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這是幹什麽,”他原本朝岑知木的方向歪着,身旁空下來後慢慢坐直了身子,說,“別搞得多清高似的,鄒淼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陪我一次呗。”
“陳路。”
鄒淼從外面回來了,手裏還拿着手機,看樣子剛才出去打電話了。
他一步步走過來,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你他媽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