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 第你雖然才18歲,但是很壞
◇ 第73章 你雖然才18歲,但是很壞
鄒淼的爸爸這次動了真怒,在酒店裏找了根拖把棍,差點把他的腿打斷。鄒淼進了趟局子,出來後冷靜了很多,破天荒地沒跟父母吵架,任由鄒父對着他打罵。
他喜歡岑知木的事情也敗露了。是鄒媽媽看出來的,那天的監控她看了一遍一遍,憑借着她對鄒淼的了解,她得出一個很可怕的結論。
她沒有告訴鄒父,等鄒父打累了,把鄒淼留在酒店要他好好反省時,她才小心翼翼地問起鄒淼:“鄒淼,你告訴我,你和岑知木到底是什麽關系。”
鄒淼叉着腿坐在地上,因為疼痛,小腿微微顫抖。他看了鄒媽媽一眼,沒有說話。
見他不肯說話,鄒媽媽有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告訴我。”
“媽,”鄒淼挽起褲子檢查自己的腿,“你別問了。”
鄒媽媽堅持要他回答,非要從他口中聽到答案不可。
鄒淼被她逼問地心煩意亂,受傷的腿一直在抖,直到最後,他拗不過鄒媽媽,坐在地上吼出來:“媽!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他剛從局子裏出來,知道爸媽為了把他撈出來肯定出了不少力,吼完這一嗓子他就後悔了,他不想在媽媽面前大吼大叫的,可他真的忍不住。
鄒媽媽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捂住嘴巴,坐在沙發上掉起眼淚來。
“鄒淼,你怎麽會這樣?”
鄒淼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低下頭,“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
岑知木甚至不知道鄒淼對他有那樣的心思。
鄒媽媽坐在沙發上抹眼淚,鄒淼幾乎沒有見過她哭的樣子。他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忍痛跪在鄒媽媽腿邊。
“媽,對不起。”他低着頭,“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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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實添了很多麻煩,不過不是給我們。”
得知真相後的鄒媽媽心都要碎了,別過臉不想看鄒淼,說:“這件事是虞弦幫你處理的,他請來了海大的季鳴校長。”
是的,季老不僅是衛星研究所的高層,還是海大的校長,一般人可請不動。
他以虞弦老師的身份出面,足以看出他對虞弦的重視程度。
宋宥父親的眼光卻是不會出錯,虞弦确實是個很優秀的青年。
說到這裏,鄒媽媽嘆道,她和鄒父被多少人盯着,稍有不慎便容易吃舉報信。這一次要不是虞弦願意幫忙,她和鄒父不知道要走多少人情,還不一定有好結果。
聽說是虞弦幫了他,鄒淼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一直以來,他面對虞弦時,總有一種暗中較勁,不肯服輸的念頭。
虞弦長得帥,沒關系,他也帥。
虞弦成績好,他的成績不好,可他家世好。
虞弦因為懂事被大人們喜歡,可他嘴更甜,比虞弦更讨喜。
他從來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比不上虞弦。
也不喜歡聽其他人說虞弦任何好話。
直到今天他才驟然意識到他和虞弦之間的差距。
虞弦只比他大兩歲,可以做到他父母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他,這麽多年以來,靠着家裏的資源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要什麽有什麽,闖了禍也有人為他兜底,完全沒有自理能力。
就在此刻,鄒淼清楚地意識到,他永遠都比不過虞弦了。
鄒父說過要讓鄒淼親自向虞弦道歉,他安排了飯局,還想請虞弦的叔叔一起過去。
虞竟川還在生虞弦的氣,根本不想去,岑知木說:“你還是不是虞弦的家長了。”
虞竟川咔噠咔噠點着鼠标,說:“不去,他寧可去找姓季的老頭都不找我,我去幹嘛。丢不起這個人。”
“你這麽要面子幹什麽,”岑知木搶走他的鼠标,“快點!跟我們走。”
虞竟川靠在老板椅上,端起架子:“你讓虞弦過來叫我。”
岑知木無語死了,因為虞弦根本不在乎他叔叔去不去,更不會過來找他。
最後岑知木搬出自己的年齡,說虞竟川欺負小孩兒:“我才十八歲,你都三十多歲了,一定要這麽為難我嗎。”
“少拿年紀小說事,”虞竟川直起身子,伸手點他的額頭,“你雖然才十八歲,但是很壞。”
岑知木不服氣:“我壞?你才壞吧,你就知道壓榨別人,昨天半夜讓王助理給你送胃藥,你為什麽不能自己在手機上買!”
虞竟川氣急敗壞:“小王連這個都說?”
岑知木大聲宣布:“壞蛋資本家,不得民心!”說完就往外跑。
虞竟川追出來,岑知木立馬去叫虞弦:“虞弦快出來,叔叔答應我們一起去了!”
“誰答應了!”虞竟川要吐血了。
虞弦從辦公室裏走出來,在岑知木臉上捏了一下,看向虞竟川,“走吧。”
虞竟川哼了一聲,還想拿喬,不料虞弦已經帶着岑知木往電梯間的方向去了。他站在原地生了幾秒鐘悶氣,還是擡腳跟上去了。
等電梯的時候,岑知木抓緊時間修補叔侄兩人的關系。他說:“叔叔,虞弦可想讓你去了。”
又對虞弦說:“叔叔其實很想去。”
虞弦嗯了一聲,虞竟川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岑知木來海市後,一直死氣沉沉,冷着一張撲克臉的虞弦,真的變了很多,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
到了停車場,岑知木說他想先回家一趟,帶上給鄒淼買的禮物,會說話的貓頭鷹玩具。
虞竟川瞥了虞弦一眼。
只見虞弦面不改色地說:“好,我們先回去。”
虞竟川算是比較了解自己這個親侄子的,聞言內心哂笑,心想虞弦現在肯定很想把那個什麽貓頭鷹玩具從家裏扔出去,面上卻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虞弦能在衛星研究所混出名堂,并得到季老的青睐,怎麽可能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虞竟川早就發現了,自己這個侄子挺狠的,對自己對其他人都是這樣。天生冷情,有很強的野心和掌控欲,恥居人下。他注定要往高處走。
其他人的嫉妒,仇恨,诋毀,他可以做到完全無視。
也就岑知木那個小傻瓜把他當個易碎品,替他出頭,處處維護他。
可是,當看到岑知木低頭幫虞弦扣安全帶,問他工作了一下午眼睛累不累,想不想滴一點眼藥水的時候,虞竟川又覺得,有這麽一個傻瓜願意陪在虞弦身邊,關心他愛護他,似乎也很不錯。
虞竟川也屬于年輕有為的那類人,他三十幾歲,在行業諸多大佬當中還算年輕,經常出現在海市的財經報紙上。
鄒父叫他來,也有要結交的意思。
虞竟川對此倒是不怎麽感冒。不過看在虞弦的面子上,他客客氣氣地跟鄒淼的父母交換了名片。
大人們吃飯聊天的時候,岑知木把貓頭鷹塞給鄒淼。
鄒淼臉上帶着巴掌印,不情願地跟虞弦道謝,以為這下肯定要被虞弦看輕了。不料虞弦都沒有分給他多餘的眼色,只說了句“不用客氣”,就轉頭跟常總聊起來了。
這次事情常總也幫了大忙,答謝局肯定要請他過來。可惜鄒父沒有請到季老。
鄒淼雖然沒被看輕,但是心裏更不爽了。
岑知木給他倒了杯鳳梨汁,讓他以後不要打架了。
“那天的事情我也有錯,”他說:“你在氣頭上,我不應該丢下你。”
鄒淼低着頭,頭一次明白了什麽叫“羞愧”。他犯的錯,他父母受罪,岑知木還要自責。
他低着頭,說:“木木,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我的原因。”
他想跟岑知木保證,從今往後不會那麽沖動,不會在和人打架了。結果不等他把這段話說出來,虞弦打斷了他們。
虞弦說:“木木,喝什麽呢。”
“鳳梨汁。”岑知木立刻轉過去,“你要不要?”
虞弦沒說話,把杯子往這邊推了一點。岑知木趕緊給他倒上鳳梨汁,友好地問坐在虞弦旁邊的常總:“您要喝一杯嗎?”
常總挑了挑眉,覺得好笑的同時,把自己杯子裏的酒倒掉,杯子遞過來:“可以來一點。”
岑知木倒完鳳梨汁,貼心地問鄒淼,“你剛剛是不是要和我說話。”
虞弦和常總也看着這邊。
鄒淼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當着他們的面說出那些話的,他懷疑虞弦根本就是故意的,早不喝晚不喝,非要在這種時候喝什麽果汁。
他咬了咬牙,随便編了個話題:“哦,我想問你吃不吃蝦,我給你剝一個。”
岑知木搖搖頭,喝了一口鳳梨汁,示意他看自己面前的小碗。
鄒淼低頭一看,岑知木的碗裏整整齊齊地碼着幾只剝好皮的大蝦,再看看虞弦面前,堆了一小堆蝦皮。
他剛剛和常總說話的時候,一邊聊天一邊剝蝦,也沒有問岑知木想不想吃,一聲不吭地把蝦剝好了。
鄒淼的目光從那堆蝦皮上移開,看向虞弦那張俊美的,優雅的,在他看來非常可惡的側臉,真的很想過去給他一拳。
岑知木毫無察覺,興高采烈地舀了一小勺料汁撒在蝦仁上,一口一個吃得不亦樂乎。
虞弦倒是看了鄒淼一眼。
眼神倒不是說嘲諷或者怎麽樣,他的目光輕飄飄地掠過鄒淼的臉,很快就移開了,而後勾起嘴角,又往岑知木碗裏放了一個蝦仁。
岑知木把自己的小碗往虞弦那邊推了推,“你也吃。”
【作者有話說】
虞弦眼裏的木木:好木木,麥吉克大王,100分的小木木。
叔叔眼裏的木木: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