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衣服濕了
你衣服濕了
“我手機沒交話費。”
“打不了電話？”
魏滿瞪眼。
沈南點頭，他這手機欠費半個月了，完全就是個擺設，魏滿雖然有自己的手機但已經被他爹收了。
“那現在你能交不？”
魏滿想補救一下。
“我給你錢，你交話費。”
“交也要等晚上。”沈南拍了拍自己空空的口袋“我上課從來不帶手機。”
魏滿啞巴了。
他還想說什麽，被沈南無情打斷“你別說了，晚上的時候我拿着手機去你家找你，我等會還要上課，你先回去吧。”
沈南一點也不關心魏滿要手機幹嘛，他收拾好自己的書，發現魏滿跟個木頭似的站在他桌子前，眼神呆滞。
“你怎麽還不走？”
“沈南，我有事，真的很急，你知不知道咱村裏還有誰有手機？”
村裏就他，魏滿，祈北山三個青年人，魏滿手機是他爹買的，沈南是他自己上大學的時候買的，至于祈北山家裏有個手機早就鬧翻天了，他爹去年不知道從哪淘回來一個二手電腦，祈北山自此才培養了打游戲的喜好。
除了他倆，放眼整個村，哪個家裏有部手機？
沈南費勁腦汁想了半晌，吐出倆字
“晁衛。”
晁衛不僅有手機，連電腦都有倆，甚至還特別洋氣兒帶了個随身WiFi，沈南忍了好幾次才沒求晁衛讓他也用用。
但魏滿和晁衛有過節，沈南擡眼看了眼魏滿，果不其然，魏滿聽完之後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好像聽見晁衛倆名字就讓他受了侮辱，魏滿頭也不回就走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沈南上了兩節課，就讓孩子們趕緊回家了。
晁衛早上就沒有過來，沈南心裏納悶，路上傘被風刮翻好幾次，回到家沈南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回來了？”
沈南放好傘，将黏在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他心裏憋着一股氣，見晁衛穿着衛衣，坐在沙發上悠閑看書時心裏那股子怒氣一下子達到了頂峰。
“好啊，晁衛，你曠課！”
“你想說我不要臉？”
晁衛擡着眼，從沈南若隐如現的胸肌上移開視線。
“你要臉了嗎？”
沈南冷哼一聲。
“随便你怎麽說。”
晁衛毫不在意，低頭看書“早上村長就來通知，今天休課，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沈南氣的顫抖，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冷，他哼一聲，又下心眼的在心中給晁衛記了一筆：
沒善心，愛裝。
沈南沒注意到自己裏面這件體恤前面濕了一塊，晁衛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提醒
“沈南，你胸前濕了一塊，不換嗎？”
沈南低頭。
凸起那塊真的濕了，怪不得晁衛一直看他，說話也比之前卡殼。
“你剛才怎麽不提醒我？合着一直站我便宜啊。”
晁衛“........”
他已經不想和沈南這種腦子發育不全的人說話了。
沈老太太伴着雨聲熟睡，沈南小心翼翼的換了套衣服，一件黑色衛衣，下面是他喜歡穿的工裝褲。
沈南自己的穿搭沒多大概念，大概就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換好衣服出來，晁衛看了他好幾眼。
“我很醜嗎？”
沈南忍不住問。
“挺醜的。”
沈南“……”
一到雨天，沈南就和他奶一樣犯困。
他想也沒想就去了空調屋睡覺，過了會兒晁衛也跟了過來。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雨聲滴答想在耳畔聽的他暈暈欲睡，眼皮垂了一會兒再也睜不開。過了一會兒，沈南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放到了他的額頭上，壓的他有些難受。
“唔”沈南哼了兩聲，慢吞睜開眼，不睜眼還好，睜開眼着實把他吓住了。
晁衛神色有些不古怪的站在床頭，手，不，應該說套着好幾層塑料袋的手很用力的放在他的額頭，見他突然睜開眼睛，絲毫不尴尬的問
“我以為你發燒了，過來看看”
沈南即無語又覺得有病，誰家好人用隔着塑料袋摸別人頭。
晁衛這副關心他的模樣把他惡心的夠嗆，連困意都沒了。
坐起身，看着晁衛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次性塑料手套，破口大罵
“晁衛你他媽是真有病，不就是我早上故意給你留了紅傘嗎？你至于用殺雞戴的手套來整蠱我嗎？”
嫌棄他不如不碰他，用不着惡心他。
沈南用力搓了搓額頭，擡眼瞪人。
晁衛在聽了手上的手套是殺雞戴的時候，臉一下陰沉下來，沒等沈南問自己多少度，晁衛轉身決然走了。
這手套既然是殺雞戴的。
真惡心。
晁衛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沈南戴着這種手套，動作熟練的殺雞，衣服上，地上，全是瘀血，他甚至還轉身拎着雞，讓他也學着殺一個，他就惡心的想吐，腦子也緊繃成一條線，晁衛是真的氣急了，板着臉陰沉的走進了雨裏，把過來找沈南的村長都吓了一跳。
晁衛拿着鑰匙回了南邊的房子，魏滿在門口不知道蹲了多久，見到他，臉又青又紅，他喊了一聲
“晁衛。”
晁衛沒理他，徑直走進屋子，他第一次沒有換鞋，在拖的反光的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泥土腳印，魏滿起身愣了一下，終是沒敢進去。
他也不知道今天這個潔癖王為啥一反常态不愛幹淨，晁衛越反常，他心裏越害怕。
想到來找人的目的，他咬牙又蹲了下去。
屋內沐浴的聲音半個小時候才停下，晁衛洗了三遍澡，他反複搓着自己的手，骨節分明的手通紅的扶在牆上，晁衛深呼吸好幾次才覺得自己幹淨了。
他披着浴衣出來，烏黑的眉眼間滿是冷意。
魏滿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他伸頭往屋裏探。
晁衛身姿挺拔，俊臉又黑又臭，身上穿着只有鎮上只有洗澡堂裏才發的白色浴衣，他似乎又後悔剛才自己的沖動行為，現在正低着頭拖地。
魏滿輕咳一聲。
晁衛早就注意到了他了。
沒想到人還沒走。
他停下拖地的動作，擡頭看魏滿。
“有事？”
魏滿看見他從來都沒有好臉色，晁衛也有樣學樣，聲音冷的比外面刮的風還冷。
魏滿漲紅了臉，小聲問
“那個，晁衛，你....手機能不能借我用用？”
晁衛皺眉。
魏滿害怕自己被拒絕，連忙說明原因
“我不幹什麽！我就打個電話！”
“給誰打？”
“我姐。”
“不借。”
“憑什麽？！”
“你住的房子都是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