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調皮大王
調皮大王
第二天上課，沈南臉上又添了新傷，小孩子已經見怪不怪了，并且親切的稱呼他為‘調皮大王’。
他嘴角腫了一天，說話都不利索，晁衛也沒好到哪去，胳膊，背上全是掐痕，擡手寫字胳膊一抽一抽的疼，沈南下午巡查在窗外站了半天，晁衛寫完半扇黑板就要垂下胳膊緩好一會兒。
沈南一說話就嘴疼，吃飯的時候恨不得将晁衛千刀萬剮。兩人睡了三天，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沒一天晚上不打架。祈北山不知道從哪裏釣了兩條大魚，給沈南烤魚的時候瞅見沈南脖子上倆烏青發紫的牙印吓了一跳
“哇靠，誰這麽猛啊？！”
“沈南，你真是出息了！”
沈南一拳打在祈北山肩膀上，祈北山疼的呲牙咧嘴抱着手腕蹲下身抽搐。
“你他媽眼瞎啊！”
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牙印，又撈起袖子給他看手腕的掐痕
“這，還有這，都是晁衛那個煞筆打的。”
“晁老師打人？！”
祈北山先是震驚，若有所思後，又皺着眉看自家好兄弟。
“沈南，你跟哥說實話，是不是和晁老師親嘴了？”
“？”
沈南懷疑祈北山腦子被炮轟了。
“祈北山，我知道你腦子不好使，但也沒必要傻到這個地步吧？”
“沈南，你也別氣，我說的是實話，你倆之前不還互相讨厭的嗎？現在村長安排着你倆睡一起，這夜黑風高，倆個寡男，其中一個又白腿又長，臉長的也标志，擱哪誰不瞎想啊？”
“更何況.....”祈北山瞅着沈南脖子上宣示主權般的牙印，聲音低了點“誰家好人睡覺往人脖子上咬啊？”
“祈北山我看你真是病的不清！”
沈南又羞又腦，他媽的，晁衛指定是同性戀，還是煞筆同性戀，死不要臉嘴又賤！擱城市裏指定沒人搭理才來這山溝裏找純在感。
沈南在心中罵了老半天，最後盯着昨晚被自己打斷的老太太的撓背杆，心中的怒火瞬間滅了大半。
算了，他倆算扯平了。
*
晁衛有個毛病，當他認真專注一件事的時候，手會不自覺握住身邊的東西。
因為沈老太太強烈邀請，晁衛被迫加每天早上都在沈家吃飯，晁衛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這種習慣是在來到村裏的第一天形成的。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或者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來到村裏的第二天早上村長媳婦給他松了三個自己包的肉包子過來，包子很厚實，豬肉餡的，裏面還摻了細粉和韭菜。
看到包子的那一刻，晁衛瞬間沒有了食欲，但礙着村長媳婦殷勤的目光，他還是吃了一個。吃完後胃裏一陣翻湧，吐了半個小時還是忘不掉那個味道。
後來晁衛就不吃早飯了。
沈老太太沒有村長家重口味，每天早上只煎雞蛋煮米粥，晁衛欣然接受，每天和沈南坐在一起吃早飯。
今天照常吃飯，晁衛用勺子喝着米粥，心思卻飄到了遠處，沈南坐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吃煎蛋，突然手被用力握住，那雙手還帶着空調的寒氣，沈南一愣，扭頭看晁衛。
晁衛眼神有些呆滞，跟突然傻了一樣。
沈南盯了一會兒，猛地甩開晁衛的手
“晁潔癖你有病吧？牽我手幹什麽？”
活了十八年的沈處男還是第一次被外人牽手，雖然牽他手的是最讨厭的晁衛，但沈南心中還是産生了一些別樣的情緒，倒不是覺得有些話歡喜，是被晁衛碰到兒地方有些惡心。
晁衛被吼了一嗓子，回過神神色涼薄的盯着呲牙咧嘴搓手的沈南。
他盯着沈南搓紅的手腕，眨了眨眼睛
“我碰到你了？”
“昂！”
沈南高傲的擡起頭。
“你給我道歉。”
還從來沒有人讓晁衛道歉，晁衛覺得自己和沈南待一起也變得有些幼稚了。
“我為什麽要和你道歉？”
“還為什麽？”沈南恨不得将晁衛戳瞎
“因為！你！握住我的手！了！”
“趕緊的，我有潔癖，給我道歉。”
“你昨天晚上還抱着我睡覺，我也有潔癖，咱倆扯平了。”晁衛不想如沈南的意。
“我也有潔癖，你知不知道別你抱過之後我洗了三遍澡。”
沈南暴跳如雷“我什麽時候抱着你睡了！你想男人想瘋了吧？！”
晁衛眸光淩厲
“你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麽來的？”
“你扇的啊？忘了？”
沈南想起自己早上莫名被晁衛扇的一巴掌，咬牙切齒
“說起來，這事我還沒和你算呢！”
“來，有種咱去外面打一架！”
一發生争執，沈南血氣方剛喜歡用暴力解決矛盾，晁衛想起昨晚和姐姐打的那通電話，也突然覺得自己一直被沈南影響，變得不像自己了。
“不去。”
晁衛接着喝米粥，将沈南晾到了一邊。
“嘿，晁衛你真有病。”挑起事端的人是他，現在漠不關心的也是他。
沈南雙拳緊握，跟頭餓狠的狼般猩紅着眼盯着晁衛的後頸試圖威脅晁衛。可惜兇悍兒眼神沒有起到半點作用。晁衛吃的麻香，連眼神都沒分給他，沈南瞪着眼睛站了半晌最後賭氣先去了學校。
*
隔天早上，突然下了雨，家裏剛好兩把傘，一把老紅傘，土得只有他奶用，另一把是他自己從學校裏帶回來的。沈南記着仇沒聽他奶的話，撐着自己黑傘去了學校，還特地将最醜得紅傘放到了最顯眼的地方。
他嘿嘿一笑。
晁衛挑剔的很，他不打這把傘只能淋着雨去學校了。
“沈南，我找你有事。”
沈南站在門口，屋內，魏滿翹着二郎腿坐在本該是自己的凳子上，他身長穿着格子褂，頭發濕噠噠的滴着水，鞋上的泥點更是不避諱的蹭到了他的凳腿上。
沈南嘴角抽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來。
“你給我起來！”
魏滿被拉起來，也有些惱。
“你之前不是從來不在意這些嗎？”
“今天怎麽回事，吃炮仗了！？”
沈南心裏堵的厲害，他指着桌子上的水滴，以及地上的泥土，冷着臉對魏滿說
“弄幹淨。”
兩人一塊長的，魏滿也清楚沈南的脾氣，他瞪眼看了沈南一會兒發現他是認真的，不情願從口袋裏掏出紙。
“行了，給你弄幹淨了！”
“他媽的，你現在破事怎麽這麽多？”
沈南将自己的雨傘放好，才問
“你找我啥事？”
魏滿摸了摸鼻子
“你手機讓我用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