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放手(文案) 知知,你放心,以後我不……
第46章 放手(文案) 知知,你放心,以後我不……
寒風呼嘯, 刺骨的風刮在臉頰上宛若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刮得臉生疼。
一眨眼的功夫飄飄揚揚的雪花落了滿樹,銀裝素裹, 煞是好看。
以往這個時候出門散步的人都躲進了家中, 觀雲小鎮內空無一人。
忽然,不遠處多了一連串腳印,一個身影從轉彎角處冒了出來, 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 裁剪整齊的西裝褲下包裹着兩條筆直的大長腿。
顧惟清伸手敲開了沈知語家的大門。
不等她回答直接将人抵在門口, 清澈的眸底如一汪幽潭泛起陰鸷的光,一動不動盯着她。
落在顧惟清肩上的雪花突然墜落在沈知語的肩窩處,冰冷刺骨,她下意識一抖,接着耳畔響起陰冷的嗓音。
“知知,乖,我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邊誘哄着邊用冰冷的指腹撫上她的肩窩,用力撫摸着那朵化為水珠的雪花, 直到它消失不見,重新染上屬于自己的氣息。
顧惟清陰鸷的眸底引出一抹笑意。
終于順眼了。
沈知語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他, 只是今天的顧惟清貌似與以往的都不同, 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感,身上透着一股悲涼的氣息。
“我知道你害怕連累我, 所以将後顧之憂都解決完了,”顧惟清直勾勾盯着,“所以現在你還是這麽想嗎?”
他從宋知璟那兒得知完事情的全部,随後把所有古生堂合作的對象都列了張表格, 将背後錯綜複雜的關系都調查清楚。
看着一張張關系圖,顧惟清第一次直觀的面對沈知語擔心的事情,有種慌亂無措的無力感,難怪知知會如此擔心,因為一旦他們有所動作,自己又毫無準備,很容易被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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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全貌他才驚覺,後背冒出點點冷汗,原來在自己不知曉的情況下他們已經滲透得這麽深了。
為了保障自己和沈知語以後的未來,顧惟清一連好幾天都在處理這些事情,盡可能在最有利的情況下将這些有雷的合作商替換掉。
就在剛才顧惟清處理完最後一個合作商,緊接着驅車趕回清城市只為了見沈知語。
見她不說,顧惟清添了一句,“至于工作方面就更不用擔心了,雖然我一直待在古生堂,可人脈一點都不比待在醫院工作弱,所以放心交給我,我會解決的。”
他眉宇之間竟顯疲态,深邃的雙眸下是青黑的黑眼圈,想來這幾天他為了處理這些事情都沒有睡好,又開了很久的車趕回來,衣服都皺皺巴巴。
兩人離得近,沈知語清晰地聞到了來自對方身上的煙草氣息,很淡,應該是別人抽煙時染上的,聯合他一身皺巴巴的西裝以及滿臉的倦意,“剛剛處理完?”
“嗯。”
嗓音因連續熬夜有些沙啞和不适,才說了幾個字,喉嚨疼得厲害。
沈知語努努嘴,“抱歉。”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這麽累,根本不需要處理這些事情,只需開開心心在古生堂和靜安寺中間來回跑,而不是需要考慮這個考慮那個,連覺也睡不好。
“我不需要你說抱歉。”
他幾乎時吼出來的,手微微顫抖,顧惟清已經能感受到沈知語話中隐藏的意味,他開始害怕,甚至不敢聽,只能壓抑着恐懼。
“知知,只要別離開我,什麽都可以,”顧惟清顫抖着說道,“即便,即便見不得光也沒關系。”
“我會乖乖的,只要一個電話,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在。”
“所以求求你,別離開我。”
心口一陣陣抽痛,沈知語臉色微微泛白,她不忍心看到顧惟清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這樣都是自己造成的。
刻意遺忘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湧,一遍遍清晰回放,沈知語想忘記都不可能。
顧惟清這幾天的大動作很容易被一直盯着他的沈興和李念念知曉,他們站在背後一點點看着顧惟清反抗全當看戲。
等耐心耗盡,李念念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先是問候了兩聲,然後直接切入正題。
“知知,過幾天就要訂婚了,我希望你收收心,不要做什麽所謂的反抗,你是知道的,從小打到你哪次反抗成功過?”
沈知語蹙眉,“媽,你在說什麽?”
無緣無故翻舊賬,還翻得是她極其不願意提及的過去。
從前不自量力想要得到他們的關注做過一些幼稚的行為,結果一次次的失敗讓自己認清了事實,自己無論怎麽努力都不會獲得他們的關注,畢竟她本身就是他們想忽略的。
“不明白?”李念念輕嗤,“你那位小男朋友可是好大一番動作啊,不僅把合作商都換了,還試圖想來對付我們,你說他可笑不可笑,螞蟻豈能撼動大象。”
“我勸你讓他趕緊省省,不要做所謂的抵抗,認命才是他最該做的事情。”
“當然,如果他不想認命,我們也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李念念換了個姿勢,咬了口男模遞過來的水果,朝他挑了挑眉,“哎,知知,因為你是我女兒,他又是你喜歡的人我才樂意花費時間和你說說,不然你覺得我有閑工夫搭理他?”
“好的,媽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這就對了,”李念念輕笑,“乖乖聽話走我們給你準備的路,不要做什麽所謂的反抗,你會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除非你比我們厲害,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好了,我挂電話了。”
不等對方說話,李念念直接挂斷,有這時間寒暄不如将目光投在其他人身上,她伸手指了指邊上的人,“你,給我再去跳一遍。”
同時又為沈知語和顧惟清的事傷腦筋。
她怎麽就這麽不聽勸呢,男人哪有拿到手的錢重要,只有享受當下,自己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其他人都是絆腳石,不需要停留一絲一毫的目光,就連親生女兒也不例外。
若不是兩家聯姻需要有實際保障,她連孩子都不想生,因此每每看到沈知語為了引起他們注意力做出的努力只覺得可笑。
至于沈興……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只不過他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
思緒逐漸回籠,沈知語深深地看着顧惟清,将他的模樣都記在心裏,“對不起,顧惟清,我不能答應。”
顧惟清哽咽,“即使什麽也不要,只待在你身邊也不行?”
“不行,”她斬釘截鐵。
不該這樣的,顧惟清不該是這樣的。
面對幾乎卑微到塵埃裏的人,沈知語眼睛被刺痛,眼眶微紅,忍痛拒絕了他。
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有些畸形的地步,再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尤其是顧惟清,他應該幹幹淨淨坐在診室裏,而不是自毀名聲。
她不能答應,更不願意答應。
“呵,”顧惟清嗤笑,“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伸手扣住她的脖頸,使沈知語被迫仰頭,顧惟清俯身,視線沿着她的眉宇描繪着它的輪廓,最後落在嫣紅的唇瓣上。
他眉頭一皺,非常不喜歡沈知語說出來的話,帶着說不清的怒氣狠狠咬了口。
沈知語吃痛一聲,隐隐的刺痛以及火辣辣的疼告訴她嘴唇被咬破了。
“顧惟清。”
顧惟清冷着臉吻了下來,他吻得很霸道,很兇,像是要将她揉進身體裏,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把沈知語包裹的嚴嚴實實,呼吸間皆是他的氣息。
沈知語被迫承受着暴風雨般的吻,只能趁着空隙小聲抵抗,“顧,顧惟清,你……唔,你別……”
說話斷斷續續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惟清,唔……”
顧惟清知道她要說什麽,故意用吻抵住那些所有他不願意聽的消息,也告訴沈知語,他不想聽,所以只要她說,他都會這樣不厭其煩的堵住所有的話,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扣着脖頸的手下移橫在後腰上,雙手手腕被交疊一起扣住拉至頭頂,沈知語如同一條砧板上的魚任顧惟清随意宰割。
她越是反抗,橫在後腰上的手越是用力,兩人緊緊相貼,沈知語能感受到來自對方身上滾燙的氣息,随後落在唇上的吻也用力了幾分,像是懲罰她思想開小差。
濃濃地占有欲襲來,顧惟清開始侵略她的領地,在每一寸地方上都标刻屬于自己的氣息,只有這樣他才感覺到真實,感覺到沈知語是屬于自己的。
顧惟清的不管不顧,李念念的話又言猶在耳以及面對越來越近的訂婚日期所帶來的恐懼,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在沈知語的腦海中炸開了鍋,她突然感覺到了很累。
對選擇後未知事情走向感到迷茫。
忽然一滴淚滾落下來,刺痛了顧惟清的雙眼,他停下動作,拂去沈知語臉頰上的淚水。
後知後覺的懊悔鋪天蓋地湧來壓垮了他。
“對不起。”
眼前浮現出顧白術和林攸争吵時的畫面,顧白術的話如同詛咒般再一次出現在耳畔,一聲聲的話轉變為詛咒傳入耳中。
顧惟清自嘲。
果然被爸說對了,林攸的兒子和林攸一模一樣讓人感到窒息。
“知知,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