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造假 知知,你只能是我的
第45章 造假 知知,你只能是我的
沈知語根據讀書以及工作以來這麽多年的經驗分析,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劃痕,而是在劃痕之後又進行了二次傷害。
想到那種可能性,她臉色難看起來, 低沉着聲, “顧惟清,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傷的?”
“別用虛假的接口蒙騙我,我有眼睛, 自己會看。”
虧她一路上心急如焚, 結果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瓷器摔下來劃傷的。”
顧惟清撩開另一邊的袖子, 小臂處也有幾條相同的劃痕,不一樣的是那幾條傷口已經愈合,不像這處依舊淌着血。
“然後呢?”沈知語問。
“我看到快愈合了,用碎瓷器重新劃的,”顧惟清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反而沾沾自喜,“不然你怎麽會來?”
沈知語氣,“顧惟清, 騙我好玩嗎?”
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體,反而無所畏懼的糟蹋。
既然他都不在乎,自己在乎幹什麽!
一想到自己看到圖片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接着拿上車鑰匙火急火燎地趕來, 最後告訴她居然是騙她的。
沈知語不由得冷笑出聲。
“可是知知,如果不這樣, 我該怎麽見到你?”
顧惟清伸手将她的發絲撩到耳後,眉眼缱绻,“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知知以後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不需要你在前面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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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沈知語思路卡殼。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宋知璟已經全部都告訴我了,你是為了我才選擇分手的,”顧惟清牽起她的雙手,一個吻落在手背,“知知,凡是都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一人背負這些。”
“以後都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不要再動不動就用分手解決好嗎?”
眼底迸射出希冀的光,言語間皆是渴求,雖然顧惟清嘴上這麽說,心裏仍舊忐忑,一旦觸及到沈知語的事情,他就會變得非常不自信,時常患得患失,尤其被分手後,情緒更甚從前了。
……宋知璟,這三個字一出,沈知語當下明白了是什麽事情。
睫毛顫了顫,三兩下想清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嗤笑。
她還真是好福氣,讓時宋集團的總裁放下集團事務特地跟顧惟清解釋清楚,讓他們重歸于好。
不就是怕她和顧惟清分手後失去了拿捏自己的籌碼,又擔心生出不定性因素,于是直接在根源上解決。
“是,不過只是一小部分,”沈知語見狀也沒必要在隐瞞了,“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顧惟清,你一畢業就待在古生堂,從未去過任何地方就職。”
“你不明白職場上的彎彎繞繞,更不會明白我為了這份工作,為了留在這家醫院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卻抵不過關系戶的一句話。”
“我為了完成好一臺手術,一有空就練習保持手感,并且還翻閱了國內外大小文獻,我以為我足夠優秀,做足了準備機會就會輪到我,可是并沒有。”
“我眼睜睜的看着屬于我的機會被人輕飄飄一句話奪走,那種晴天霹靂和無能為力是至今回想起來都是無法言說的痛。”
憋在心裏的話一口氣說了出來,沈知語渾身輕松,她笑了笑,“所以當宋知璟提出訂婚協議時我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因為我知道這将是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錯過了便再也沒有選擇的權力。”
“所以,對不起了,顧惟清。”
沈知語不帶一絲留戀轉身離開。
她轉動門把手發現怎麽也轉動不了,門被鎖死,至于鑰匙……
“顧惟清,開門!”
顧惟清晃動手指上的鑰匙,在她的注視下扔出了窗外,“不好意思,現在沒有了。”
他緩慢踱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頭頂的燈光,将沈知語籠罩在黑暗的陰影內,“知知,你先在這裏待上幾天,至于醫院那邊我會幫你處理。”
“宋知璟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
沈知語搖搖頭,“晚了。”
他們已經簽訂協議具有法律效益,而且良好的道德底線不會讓她做出違反協議抛棄隊友的事情。
“不晚,”顧惟清唇角噙着冷笑,“只需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會讓一切回到正規。”
“知知,你只能是我的。”
即便是協議訂婚,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他也忍受不了一點。
一想到那種可能,陰鸷的眸光暗了暗,骨子裏的占有欲開始作祟。
沈知語一把扯過他,“顧惟清,你不能替我做決定,鑰匙在哪裏,我要回去!”
“回去做什麽?”顧惟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再一次面臨奔潰的邊緣,“去找宋知璟?”
“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別扯上他!”
一張嘴喋喋不休,但說出來的話沒一個字是顧惟清喜歡聽的,他伸手托住沈知語的後腦勺随後吻了上去。
他毫無章法,全憑自己的心意,發了狠地撬開沈知語的唇齒,勾着她的舌不斷纏繞,恨不得将她撕裂揉碎了埋進自己的身體,或者自己撕碎了埋進她的身體。
誓要兩人一直糾纏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空氣被掠奪,沈知語漲紅了臉,幾乎要喘不上去,只能無助地推搡,好在顧惟清察覺到了不對勁,讓她有了緩解的瞬間。
可下一秒,顧惟清又不管不顧纏上來。
沈知語踉跄了下後背撞上櫥櫃。
一聲沉悶地撞擊,櫥櫃晃動幾下後穩住,但擺放在裏面的瓷器和玻璃杯可沒那麽幸運,紛紛摔倒滾落下來。
沈知語眼見一把推開顧惟清想要去接玻璃杯,結果摔在地上的瓷器碎片飛濺上來,差點劃傷她的手臂,幸好被反應過來的顧惟清及時帶離才沒有受傷。
顧惟清上下查看,“沒事吧?”
“沒事,”沈知語搖搖頭,只是可惜了這一地的碎片。
“你在這兒先待會兒,別過去,”顧惟清拖了把椅子過來,“坐會兒,我去處理。”
“顧惟清,我要回去。”
沈知語表現得很冷靜,“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我不同意,”顧惟清依然态度強硬。
沈知語深吸一口氣,看着滿地的碎片擡腳就要踩上去,被顧惟清一把拉開,他憋着火,“你瘋了!”
“讓不讓我回去!”
半晌,顧惟清松了口,取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
沈知語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等等。”
“知知,這枚碎了的印章你……還要嗎?”
她轉身,視線落在顧惟清的掌心,原本挂在包上的印章如今碎得四分五裂,精致的臘梅花也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唯有點點淡黃色的位置訴說着它的存在。
這是顧惟清經過好幾個日夜雕磨,滿心歡喜送給她的禮物,現在成了這副模樣。
心髒的某處角落悄然坍塌,沈知語異常冷靜,“既然碎了就不要了,再怎麽強求粘貼在一起,依然會有瑕疵。”
那一晚,顧惟清不信邪地嘗試了各種方法依舊修補不了碎掉的印章,即使他再雕刻出一枚一模一樣的印章也終究不是那一枚了。
再者即便能雕刻,也找不出一塊與之相同的玉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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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顧惟清像是消失了般,再未出現過,仿佛沈知語身邊從沒有這個人一般。
起初她有些不适應,但鋪天蓋地砸過來的工作讓她無暇再顧忌其他,專心埋頭工作。
等到她處理得差不多時,距離訂婚僅剩下一個星期,也就是說下個星期的今天是她和宋知璟的訂婚典禮。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地灑了一地,沒一會兒積起了薄薄的一層。
沈知語推開窗,冰冷的空氣灌入,吹散了她滿身熱氣,臉頰上的紅暈淡去,腦袋也不再昏昏沉沉,恢複了往日的清醒。
早上的工作不算太忙,只能說很繁瑣,處理起來有些頭疼。
桌上是堆積如山的病例,沈知語需要一份份看過去,按照醫院的規定将醫囑單、化驗單、檢查單以及其他的單子依照順序排列好,并且在首頁簽上自己的大名。
本不是她的活,誰讓周組長帶住院醫上手術臺了,能幹活的只有她一位了,沈知語不得不挑起大梁。
外科的病例比內科的病例更加繁瑣,畢竟它多了手術前簽過的各種單子都要按照順序排列,若有錯誤,下次來找她的不是周組長,而是醫務科。
外科年年因為病例的事情不知道挨了多少批,尤其是病例書寫規範是重中之重,輕則挨罵,然後重寫,重則罰錢,然後依舊重寫。
沈知語認為只要不丢人,罵就罵了,罰錢就罰錢了,奈何今年新上了一條規定,書寫最後一名的科室病例将會挂在論壇上,讓大家都來看看熱鬧。
大部分人會覺得丢人,于是新規定一出,病例方面規範了不少。
病例看到一半,一組的住院醫回來了,接替沈知語的工作,她伸了個懶腰,終于可以下班了。
她今天下夜班,奈何一組的人都去手術室了,雖說有人留下鎮守科室,但是其他組的。
扯出挂在衣架上的圍巾,穿好外套,沈知語開車回了小區。
外面雪下得越來越大,草地上的雪越積越多,一道颀長的身影冒着皚皚風雪穿梭在刺骨的冷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