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面巫女

第26章 白面巫女

是血跡。

不是一片,而是長長的一條。

很明顯這是有人被傷害後被拖了很長一段路。

“這,這是誰受傷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沒有從對方身上找到答案。

“看血跡是從哪裏出來的。”其中一個人道。

一行人順着血跡追尋源頭,最終走到了一間敞着門的屋子前。

他們小心翼翼地貼着門往屋裏看去,發現血跡的确是從屋子裏延伸出來的。

屋裏的床上還睡着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打着呼嚕,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房間內發生過什麽。

一個人走上前去将床上的人拍醒,對方則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怎麽了?”

他一臉蒙圈,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屋裏有人出事了。

“你們屋裏住了幾個人?”

被叫醒的那個人想了想,伸出了三根手指。

果然,衆人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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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趙南哪去了?”

他連忙拍醒一旁還在呼呼大睡的同伴,問道:“你見到趙南了嗎?”

柳長生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他就是昨天挑釁呂岩的那個藍衣男子。

被拍醒的人也是一臉懵,搖頭道:“沒有啊。”

這時兩人才發現地上的血跡,皆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目前看來是的。”

那兩人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們看着從床單上蔓延到地板上的血漬,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明明他們睡覺的時候把門鎖得好好的,怎麽會有人進來把趙南害死之後再拖走?

呂岩攥了攥拳頭,對屋裏的人道:“門是他自己打開的。”

其他幾人都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呂岩看了一眼班薇,不知道該不該把昨天的事情說出來,這時班薇卻直接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他昨天進了我和呂岩的房間想要侵犯我!”

幾人都有些驚訝,他們都以為昨天趙南的威脅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沒想到還真的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所以你們就……”

“沒有!”呂岩皺着眉道,“我只是把他趕了出去!”

那這件事就很奇怪了,不是呂岩他們,還能是誰呢?

幾個人走出門,順着血跡一路往前走,越走越覺得觸目驚心。

就地板上這個血量,估計就算找到了也只會看到一具屍體。

而且更然他們感到背後一涼的是,這個血跡竟然一直延伸到了甲板梯子的下方。

之前被簡識修他們幾人鎖上的門也被打開了,鎖就掉落在地上。

很明顯不是他們開的鎖,那唯一一種可能就是底層的那些怪物了!

衆人想起了那些用詭異姿勢爬行的屍體,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難道那些東西偷偷的上來了?”

幾個人突然覺得樓梯下的空氣都變得涼嗖嗖的,不由得抱緊了胳膊。

“那他們為什麽只抓趙南一個人啊?”

“大概是報應吧……”呂岩道。

“這些東西這麽是非分明?”

這時裕章對幾人道:“不是是非分明,是本能。”

幾人疑惑地看向他,只聽他接着道:“在這個游戲裏,一些怪物會被我們的欲望所吸引,無論是財欲、物欲,還是。”

他看向了甲板下方:“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願望,很快就會被這些怪物所吞噬。”

幾人像是在聽什麽宗教的人布道一般,半信半疑地看向了黑洞洞的樓梯下方。

欲望……

在場的人不由得膽寒,畢竟每個人都有欲望,而且欲望這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控制住的。

保不齊什麽時候自己就因為這個落得個和趙南一樣的下場。

他們不敢再看下去,呂岩剛要把地上的鎖撿起來重新鎖上,簡識修就攔住了他。

“來都來了,我下去找點吃的。”

一旁的人都像看瘋子似的看向他。

“還是別冒這個險了,我們餓一天沒事的。”

簡識修卻道:“你們是沒事,我家小柳可不能餓着。”

幾人更是大跌眼鏡。

他們倆究竟是什麽關系?竟然能讓簡識修能不顧生命危險也要給對方找口吃的?!

柳長生也攔住簡識修:“別去了,沒必要。”

簡識修卻朝他笑了笑,擡步朝樓梯下走去。

樓梯上的人頓時捏了一把汗,生怕不一會兒底層就傳來慘叫聲。

看着簡識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柳長生也想跟着他下去,可是卻被裕章攔住了。

“他應該有把握。”

裕章覺得簡識修不像是那麽沖動的人,他敢下去,就一定有把握上來。

等了将近半個小時,樓梯底下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許多人都不想等下去了。

“他不會在裏面睡着了吧?”

有的人覺得無聊,離開樓梯回房間休息,有的則到去甲板上看風景。

柳長生和裕章一直守在樓梯口,呂岩和班薇也不願意離開。

又過了半個小時,底下終于傳來了一絲聲響。

樓梯上的人忙豎起耳朵仔細聽,可那陣如金屬碰撞般的聲響過去之後底下就再次恢複了安靜。

柳長生實在不想繼續等下去了,于是不顧裕章和呂岩的阻攔,徑直走下了樓梯。

呂岩看自己的偶像下去,剛想和他一起,就被柳長生制止住了。

“你好好待着。”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對偶像的言聽計從,呂岩聽到柳長生的話後竟然真的老老實實站在了原地。

看着柳長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呂岩着實為他捏了一把汗,祈禱着他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柳長生走到樓梯下,借着一絲光線往前走。

沿着昏暗的走廊,他看到倉庫的門還好好地鎖着,而地上的血跡卻一直沒有終止。

這說明那些怪物并沒有将屍體拖到倉庫裏。

他沿着血跡繼續往前走,突然發現一個房間的門是開着的,正是那間門上刷着綠色油漆的屋子。

看來那些怪物是把這裏當成了藏匿食物的地方。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沒有喊簡識修的名字,而是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子,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裏十分昏暗,屋裏充斥着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毫無疑問是趙南的屍體散發出來的。

他貼着牆緩慢往裏走,盡量讓自己适應房間裏的黑暗。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像是野獸在咀嚼生肉的聲音,除此之外時不時還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響。

柳長生腦海中浮現出可怕又惡心的畫面,他捂住鼻子繼續往前走。

如果簡識修沒有出事,那麽他現在應該就在這間屋子裏;如果他出事了,那麽自己也要把他的屍體找到。

就在這時,一個在昏暗中晃動的物體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好像是一個人的手臂。

除了簡識修,應該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動作。

咀嚼的聲音就在前方,但是為了靠近簡識修,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去。

那只晃動的手并沒有因為他的靠近而停下來,他逐漸感到奇怪,難道簡識修沒有看到自己正在往前走嗎?

他帶着疑惑放慢了步子,等他終于走到可以看清前方的地方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頓時驚住了。

那只擺動着的手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手,它是一只斷臂,此刻正被一個人舉着來回的晃動。

那個「人」是背對着他的,它的長發直鋪地面,感受到柳長生的到來,它緩緩地回過頭來。

那是一張面色慘白的臉,他眼尾血紅,嘴唇也像是抹了鮮血。

這張臉柳長生很熟悉,白面巫女,他親手設計出來的妖怪。

在自己的畫裏,她雖然可怕卻十分妖豔,但眼前這個怪物卻只剩下陰森恐怖。

他的畫風雖然恐怖但卻從來不缺美感,而眼前這個怪物看着卻只有讓人惡心的份兒,他甚至很想問一問這到底是誰建的模!

看到柳長生被自己吸引過來,白面巫女咯咯一笑,血紅的嘴唇咧到了後腦勺。

目睹這樣的畫面,柳長生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自己作品被侮辱了。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巫女腳底下的一塊人骨和半具淩亂不堪的屍體。

原來那些甲板上的那些屍體是被這個白面巫女給控制住了,他們把趙南搬運過來就是為了填飽眼前這個女人的肚子。

女人歪着頭看向柳長生,嘴角越咧越大,似乎在觀察着一個有趣的東西。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響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柳長生想到了那幾具扭曲的屍體,開始慢慢往後退,就在快要退到門邊時一個屍體突然沖過來抓住他的腳腕時。

就在這時,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綠色的門瞬間被關上。

看到簡識修出現在自己身後,柳長生終于松了一口氣。

“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簡識修語氣并不好。

“知道。”柳長生面不改色。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稍有閃失,你就會和趙南一個下場?!”簡識修似乎是真的着急了,此時的語氣并不怎麽好。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下來。”

簡識修微微一愣,看向柳長生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你在擔心我?”

柳長生看着他詢問的眼神,稍稍撇開了頭:“我是你的管理員,關心你活沒活着也很正常吧。”

簡識修看着他的樣子笑了笑,只是道:“他們一會兒就會把門撞開,此地不宜久留。”

他們路過倉庫的時候,簡識修迅速掏出鐵絲打開了鎖,兩人各自從裏面搬出一箱食物後走上了樓梯。

呂岩看着安全上來的柳長生,心裏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他忙上前去把他手裏的箱子接了過來。

“你們沒遇到那些怪物嗎?”

柳長生正要開口,簡識修卻搶先道:“沒有。”

他說話的時候看向了班薇,後者卻沒有注意到簡識修的目光,而是目光沉沉地盯着樓梯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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