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受傷
第27章 受傷
順着簡識修的目光看去,柳長生也注意到了班薇的異常,但他卻及時收回了目光,沒有打草驚蛇。
其他人見簡識修兩人上樓,也紛紛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他們真的帶來了食物後都興奮不已。
有些人甚至在餓了一天之後走路腿都是軟的,剛拿到食物時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一行人吃飽喝足後紛紛對簡識修表示感謝,而當他們關心簡識修在下面遇到了什麽東西時,他卻和剛才一樣閉口不言。
簡識修回屋後,柳長生也跟了過去,呂岩想要和他一起進屋卻被攔在了外面。
看着兩人形影不離的樣子,呂岩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這時班薇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她死死望着面前緊閉的房門,自言自語道:“他們看到了什麽呢……”
呂岩勸她放寬心,他告訴班薇,如果兩個人真的遇上了那些屍體,即使不死也會受傷的,如今兩人都完好無損的上來了,肯定是什麽也沒遇到。
班薇卻直接無視了他的安慰,滿懷心事地回到了呂岩的房間。
簡識修屋內,柳長生終終于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為什麽不告訴他們?”
簡識修看了他一眼:“你應該也發現了不對勁吧?”
“班薇?”
簡識修點了點頭。
柳長生想到,趙南是因為半夜跑去侵犯班薇才被那些屍體害死的,說來也奇怪,那些屍體在殺害趙南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否則和他同住的人在他被害的時候肯定會察覺到。
Advertisement
那些屍體并沒有意識,所以應該也想不到一擊斃命,這也就說明,趙南很有可能不是那些怪物殺死的……
“你是覺得趙南有可能是班薇害的?”
簡識修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柳長生确認了自己的想法。
“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這時,簡識修突然脫掉了外套丢到了床上,這個動作讓柳長生有些不解。
這個天氣也不熱吧?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簡識修身上的異樣。
他的胳膊上多出了一道新鮮的傷口,傷口裏蔓延出許多又細又紅的細絲,沿着他肌肉的紋理一路延伸到了他的手背。
柳長生忙攥住了他的胳膊:“這是什麽?!”
“被感染了。”
“怎麽會這樣?”
簡識修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血紅色的吊墜在柳長生面前晃了晃。
“從那個女人身上偷來的。”
柳長生吃驚地望着他,原來在自己進入那個屋子之前,簡識修早已經進去過了。
只是他沒想到簡識修不僅主動接近了白臉巫女,甚至還偷了她的東西。
“這個東西有什麽用?”
那條血紅色的淚滴形吊墜在簡識修的手中左右搖晃着,在燈光下反射着危險的光芒。
簡識修盯着手裏的東西,對柳長生道:“它是解開欲望謎題的鑰匙。”
柳長生聽得有些糊塗,但看着簡識修有些癡迷的眼神,他知道這個東西肯定十分重要。
“你的胳膊怎麽辦?”
“休養一下就好了。”
柳長生看着他風輕雲淡的樣子,一時不知道是該關心還是該責怪。
“疼嗎?”
簡識修看着手上還在不斷蔓延的血絲,握了握拳。
“有點。”
“把這個扔了!”
柳長生說着就奪過他手中的吊墜,丢在了角落裏的雜物堆上。
簡識修微微一愣,随後道:“沒用的,我已經把它和我的血液融合了。”
柳長生既吃驚又不解:“你不要命了嗎?!”
簡識修卻笑了笑:“沒那麽嚴重,頂多廢一條胳膊。”
柳長生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捏緊了拳頭,他實在沒想到簡識修會這麽沖動。
看着柳長生那嚴肅的眼神,簡識修連忙道:“開玩笑的,你也太好逗了。”
柳長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或許他現在才是開玩笑也說不定。
他拽過簡識修的胳膊繼續觀察,發現那些細小的血絲已經滲透進他的皮膚,并且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繼續擴展至着。
說沒傷害那是不可能的,他現在只想知道簡識修為什麽要這麽做。
簡識修撿起被柳長生扔掉的吊墜,坐在床上歇了歇後才對柳長生說了實話。
“還記得我們上次說過的通關線索嗎?”
“記得,那些線索代表了人們的欲望”
“沒錯,欲望,”簡識修看向前方,“其實每個關卡都不乏對參與者欲望的考驗,趙南這次也是一樣。”
“對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人們,每個關卡都會有懲罰,不過有的懲罰不明顯,有的比較明顯罷了。”
柳長生想了想,道:“比如在上一關裏,欲望的呈現和處罰都比較抽象,而這一關卻出現了具體的處罰者,白面巫女。”
“沒錯,”簡識修道,“不過你怎麽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那形象是我設計的……”
簡識修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柳長生設計的形象會出現在游戲裏。
“可以啊,這款游戲的設計者還是你的粉絲,我們阿柳果然厲害!”
簡識修說話的時候身子不受控制地斜了斜,柳長生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忙上前扶住了他。
“怎麽了?!”
簡識修唇色有些泛白,但他還是擺了擺手道:“沒事。”
“你這哪像是沒事的樣子!”柳長生扶着他躺下,把枕頭調整成讓他舒服的角度。
簡識修呼吸變得有些沉重,他盯着自己隔壁上緩慢蠕動的血絲,緩緩道:“你回去休息吧,幫我關上門,我想睡一會兒。”
柳長生走到門邊,把門關上後又上了鎖。
一回頭,卻發現簡識修已經睡了過去。
他從來沒見過簡識修有過如此疲态,仿佛剛才的經歷耗盡了他許多力氣一般。
那個如同沁了血的墜子在他手中緊緊地握着,似乎他要将那東西嵌入自己的手中。
柳長生拿過毛巾幫他擦去額角滲出的汗,看着他在睡夢中皺緊了眉頭,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這個墜子到底是什麽東西?簡識修為什麽不顧自己的安危将這個東西融于自己的血液?
欲望,解開欲望的鑰匙……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簡識修喉嚨裏突然發出痛苦的聲音,他雙眼緊閉,似乎正在做什麽噩夢。
床單被他抓得皺起了一片,看着他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的手,柳長生終于忍不住想要把他叫醒。
但是簡識修似乎聽不到柳長生的呼喊,依舊在夢裏痛苦萬分。
柳長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任憑他用力抓撓也沒有松開。
十幾分鐘後,床上的簡識修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緩緩睜開雙眼,似乎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方。
他的目光移到柳長生的臉上。
“你沒走啊……”
柳長生見他清醒過來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把握着他的手松開了。
簡識修這才注意到柳長生的手,那原本白皙的手指此刻有些發紅,上面甚至還有青紫的跡象。
他眉頭皺了皺。
“你不用這樣的。”
柳長生卻再次拿過毛巾,把他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擦幹淨。
毛巾雖然不怎麽柔軟,但是柳長生的動作很輕,簡識修感受到他在小心控制着力度,像是生怕弄疼了自己。
看到他胳膊上的那些血絲逐漸褪去,柳長生暗暗舒了一口氣。
簡識修靜靜躺在床上,沒有再說些調侃柳長生的話,而是默默看着他幫自己擦汗。
柳長生真是長了一張讓人百看不厭的臉。
他的骨相生得極好,皮膚白如不染纖塵的積雪,眸子也是極淺,裏面很少有情緒的波動,總是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
簡識修看得出神,當柳長生的目光和他的眼神對上時,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笑什麽?”
簡識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彎起來了,于是立刻恢複了原來的表情。
“看來你是真的不疼了。”柳長生把毛巾放到了一邊。
簡識修突然捂着胳膊道:“哎呀好疼。”
柳長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裝的之後便懶得再搭理他。
他雖然很想知道簡識修在夢裏經歷了什麽,但是看着簡識修還沒有完全恢複,就讓他先休息着。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柳長生打開門走了出去,剛要往裕章房間裏走,就察覺到有人在看着他。
扭頭一看,一個人影閃進了呂岩的房間。
他意識到了什麽,加快動作從裕章房裏拿了吃的之後就回到了簡識修的房間。
“先喝點水吧,你流了不少汗。”
“你喂我。”簡識修看着他道。
柳長生:“……”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太慣着他了,于是把瓶蓋擰開後直接放在了他床頭的櫃子上,讓他自己拿着喝。
簡識修「嘶」了一聲,自己拿起那瓶水喝了幾口。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偷她的墜子嗎?”
見簡識修終于要說出他這麽做的原因,柳長生轉過了身看向他。
“你也知道了,有的關卡是有專門的NPC對被欲望控制的人進行懲罰,而這種可遇不可求的NPC身上有着關鍵的線索。”
說着,他再次把那個吊墜拿了起來,柳長生發現那個原本血紅的墜子如今顏色變淺了不少。
“人們的欲望深淺,全都會展現再這些NPC身上攜帶的信物上。”
柳長生拿過他手中的墜子看了看:“你這麽做,是為了感受到那些死去之人的欲望?”
簡識修點頭。
“為什麽?”
“因為我想知道,這個游戲的運行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