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獻祭
第52章 獻祭
兩個大冤種似乎很少進養牛場,而且他們的眼神似乎也不怎麽好,進來後東瞅西瞅,最終把目标鎖定在了牛棚。
“你看地上躺着的那些是不是咱們的師兄弟?!”
另外一個大冤種吃驚道:“好像還真是,他們怎麽了?!”
簡識修已經準備好了手中的棍子,一會兒等他們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棍子敲上去,省時省力不沾血。
兩個冤種遠遠地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其中一個緊張道:“我們還是先去找師傅他們吧!”
說罷,兩人就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簡識修:“……”
這倆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不應該先來檢查一下情況嗎?
不過他們要是真的把那些老和尚叫來,事情還真的會變得比較麻煩。
眼看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趕過來,簡識修把手中的棍子一扔,起身走向牛棚。
柳長生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于是跟着一起站了起來。
兩人一齊走到栓牛的樁子前,着手開始解系在牛脖子上的繩子。
不到兩分鐘,八頭牛就掙開了繩子的束縛,開始在牛欄裏撒起歡來。
看着它們這麽有活力,兩個人好心将擋住它們的欄杆給打開了。
一輩子都沒出過牛欄的老黃牛一時不敢接受現實,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它們面前已經沒有任何障礙物了,頓時興奮地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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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養牛場亂做一團。
跑出來的老牛在院子裏撒歡,時不時還要踹地上躺着的人一腳。
與此同時,那些被喊來的老和尚和從花園的後門沖了過來,一看到養牛場中是這樣的情景,差點暈厥過去。
簡識修和柳長生躲在一邊,就在那些和尚沖過來要追牛時,及時把通往後山的門打開了。
但是他們一開始并沒有動作,而是欣賞着那些和尚捉牛和被牛追的喜慶場面。
雖然和尚人不少,但是面對體型碩大且沒有繩子和欄杆禁锢的老牛,他們一時還真的很為難。
不過老和尚終究道行深一些,沒過多久,那些牛竟然快要被制服了。
見狀,簡識修伸手摘下一旁樹上的葉子放入口中。
随即,院子裏響起了一聲清脆嘹亮的口哨聲。
那些老黃牛像是得到了指引一般,發了瘋似的沖出老和尚們的禁锢,朝着哨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它們從兩人提前打開的門裏奔了出去,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了後山茫茫的樹林中。
那些和尚哪裏追的上狂奔的牛,他們站在門外望向遠方,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良久,這些人才從門外返回,有的嘴裏還嘀咕道:“完了,我們都完了……”
這時有人發現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柳長生兩人,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揪住兩人的衣領:“那些牛是不是你們放跑的?!”
簡識修一臉無辜:“是它們發了瘋自己跑出來的,我們攔都攔不住。”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那些牛已經跑了出去,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兩人放走的。
現在怪罪誰也沒用,儀式已經耽誤了,他們很快就會遭到反噬。
住持紅着眼往殿內走去,他看着倒在地上正在慢慢枯萎的人皮,突然着了魔一般對其他人道:“去!下山去取血!!”
其他人都愣住了,良久才有人接道:“住,住持,現在下山也來不及了!”
而住持卻像是失去了理智,紅着眼對衆人怒道:“難道你們就甘心這樣去死嗎?我們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犧牲你們都忘了嗎?”
其他人不敢吱聲,最後還是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和尚對他道:“就算我們下山去找,也不一定這麽快就找到這麽多頭牛,而且即使找到了,我們把血拎上來也已經到中午了……我們的儀式已經失敗了!”
住持卻:“不行,不能失敗,不行……”
其他人勸道:“大不了我們離開寺院,也免得遭到反噬。”
住持幹笑了一聲:“離開?你們以為這麽容易就可以離開?”
其他人疑惑地看着他。
住持突然咧嘴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着些陰森。
“你們難道不記得當時那些人是怎麽死的了嗎?”
其他人瞬間回憶起了十年前那場血腥的大屠殺,臉上的表情變得五花八門。
“他們的死只是為了獻祭真佛,也算是死得其所……”
“哈哈哈……”住持放聲大笑,仿佛聽見了什麽有趣的話,“死得其所?那不過是我們騙自己的罷了,你們還當真了!”
“你們該不會忘了,我們殺了他們、把他們獻祭,可不是只是為了讓他們死得其所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說話。
或許那些剛來沒幾年的小和尚不知道,但是他們自己心裏卻是清清楚楚的。
那些人的死,根本就是為了他們這些人的一己私欲。
“為了獲取功力,我們可都是喝過他們的血的,要不然你們以為自己能保持這麽多年的功力不退?”
他們當然沒忘,只是他們以為時間過去那麽久了,那些死去的人應該沒有這麽輕易就能反噬他們。
可是這些人似乎忘了,自己身上的這些功力原本是那些高僧的。
儀式沒有成功的時候他們也很害怕,可是最後見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他們便破罐子破摔,想着大不了逃出寺院一走了之。
可被住持一提醒,他們就發現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即使他們人出了寺院,原本那些和尚的血液卻一直在他們的身體中,這也就意味着他們随時都有可能遭到反噬。
果然時間久了,還真是容易把搶來的東西當成自己的。
一時間,殿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擔憂,如今儀式失敗了,他們也跑不掉,難道就這樣在寺院內等死?
住持瘋癫的模樣稍稍收斂了一些,他走到香案前,點了幾炷香,随後自己坐在了蒲團上。
他倒是淡定了下來,其他人卻淡定不了了,紛紛着急地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山下找牛血還來得及嗎?”
住持哼笑着搖了搖頭:“沒用的,它們都\"死了\"。”
此時地上人皮骨架上的血液已經完全幹涸,它們附着在皺起的人皮上,如同一塊塊黑紅色的髒兮兮的墨跡。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有人着急地問住持,“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等死啊?!”
誰知住持卻對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而又道:“靜下心來打坐,真佛自然會為我們指引方向。”
其他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着住持一起打坐,畢竟他們覺得住持突然冷靜下來應該是想到了什麽辦法。
既然他們暫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只得學着住持的樣子開始打坐。
柳長生和簡識修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十年前,這間寺院裏的和尚其實是另一批人。
而屋子裏的這些人将之前所有的和尚都殺了,接着又霸占了這個寺廟。
他們口中的「真佛」,應該就是現在這些香客們所祭拜的、可以幫助他們作惡的東西。
清觀園中的梅林裏,那六口棺材中裝的,就是十年前他們殺害後又喝了血的僧人。
而他們禪房中的雕塑估計也已經換了兩三次了,如果雕塑中必須要用到圓寂後法師的屍骨,那後來的那些屍骨又是哪來的呢?
他們在寺院這麽多天,也只見到了荀升法師一個人圓寂了而已,難道他們就能保證三年內一定會死六個法師?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正在打坐的和尚有人站了起來。
他扶着額頭晃晃悠悠道:“我,我頭有些暈,不會是反噬開始了吧?”
這人的話一出,剛才還在忍着不吭聲的衆人終于爆發了,他們紛紛睜開了眼吵着頭暈,害怕地問住持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知住持笑了笑:“反噬?我怎麽可能讓他們反噬?”
他從蒲團上站起身,緩緩地走到衆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其他人求助似地看着他:“那我們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在為真佛獻祭自己做準備。”住持臉上皮笑肉不笑,表情顯得陰狠異常。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第二個方案——如果人皮骨架被毀,那他就再制作幾個就是了。
雖然可能又要花費不少時間,但是也能保證寺院正常的運轉下去。
“你,你竟然要殺了我們?!”
其他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卻神情淡漠,仿佛眼前這些人全都是他的工具一般。
“真佛會保佑你們的。”
說着,他就拿出一只利劍刺穿了一個人的胸口,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其他人不是不想反抗,可是殿門早已經被關上了,他們如今又四肢癱軟無力,只能想砧板上的魚一般任其宰割。
由于畫面過于殘忍,簡識修伸手捂住了柳長生的眼睛。
NPC之間互相殘殺,他們不想管太多。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殿內的地面上已經血流成河了。
那些原本還做着春秋大夢、準備繼續從圓寂的和尚體內吸取功力的人,如今也要變成一堆白骨任人驅使了。
雖然如此死狀的人用來獻祭效果不太好,不過有總比沒有強。
住持走到佛像後面拿出幾只鐵碗,擺放在地上那些人的傷口處收取血液。
“一個月,最多一個月……”
他嘴裏不停地念叨着,開始一個個将那些收滿了血液的碗拿出來,将他們放在了供奉佛像的香案上。
“真佛保佑,下一次我一定要成功!”
拜完佛,他又開始自顧自地打坐起來,仿佛殿內的那些屍體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
知道他暫時作不了什麽妖了,柳長生和簡識修準備先離開。
下一次儀式的舉行在一個月後,阻止他倒不難,難的是他們真的要在這兒待這麽久。
兩人一邊走一邊盤算着怎麽提前破壞住持的計劃,可剛走到禪房外,就察覺到了裏面不對勁。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我好傻,忘了設置更新時間了——
住持:放血警告!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