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章

溫灼瑾已經滅了那催-情香,卻還是感覺有些燥熱。

只急于驗香,并沒有研究解藥。

幸虧燃的少,并不是不可控,清醒還保留着。

只是,越是清醒,越是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愈發羞恥。

腦中不單單是想一想那女人的樣子,而是生出渴望。

想要,想要品嘗,想要扯下那垮在肩膀的亵衣帶子……

“姑娘,天晚了,可要回侯府?”紫茸的聲音傳來,溫灼瑾回神。

手按在熱的發燙的臉頰上。

她怎麽像是個登徒子,好色之徒。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是一片黑沉,溫灼瑾重重的吐了口濁氣。

“收拾下回去。”溫灼瑾說了句。

要走時,溫灼瑾看向顏凊斓所在的房間,想去看看又有些猶豫。

往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轉身,最終還是決定再去看一眼。

卧榻上,女人看上去睡着了,閉着眼,眉心蹙着,眼睫毛還是的,裹了好幾層的手露在外面,五指張開不敢并攏,身體微微蜷縮,能看到被子下的形狀。

無害,柔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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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前溫灼瑾看顏凊斓,覺得她更可憐了一些。

被蒙騙,還傻乎乎的信賴,一心想要再見到那夫君。

以往姜嬷嬷他們信奉玄女娘娘,溫灼瑾知道說什麽都無法改變,反而讓他們覺得犯了忌諱,便沒有說什麽。

可眼下的情況,若是那探花郎的确是假道學真小人,她又怎麽讓這女人看清楚?

溫灼瑾心裏想着事用手背在女人的臉上劃過擦拭淚痕,許是不舒服,女人翻身,被子滑落一角。

滑落的被角露出肩頸的線條還有白玉似的肩頭,顯然裏衣在被子下是亂的。

溫灼瑾的眼神凝滞片刻,很快恢複,将被角重新拉上去,沒再停留轉身出去。

随着房間裏安靜下來,顏凊斓眼睫微動。

剛才她感覺到了有人靠近,甚至觸碰了她的臉,身體正有些緊繃,以為對方要做什麽,誰知對方只是給她蓋了個被子。

這次這麽有耐心嗎?

那就看看究

竟有多耐心。

溫灼瑾自是不知道顏凊斓在想什麽,出了房間将門關好,仔細吩咐了金蕊一些事情,便和紫茸離開。

外面雪早已停了,只是依舊很冷,讓溫灼瑾熱燙的臉頰稍微降溫。

溫灼瑾拉着紫茸小心避開路上的巡夜兵。

到沁芳軒後,溫灼瑾坐下來吃姜嬷嬷準備的熱食。

“姑娘,春晖軒那邊送來的帖子,要姑娘去參加賞花宴。宴無好宴,以前怎麽就不讓姑娘去呢?我看他們這是拉小姐出去給人相看。夫人精心給姑娘定的婚事,要不是之前為老太太守孝,年前就成婚了。眼看着今年要成婚,又出了這樣的事,好好的婚約說沒就沒了。倘若侯爺随便将姑娘給發嫁了,那可如何是好?”

姜嬷嬷伺候溫灼瑾吃飯時忍不住對溫灼瑾說。

姜嬷嬷說的話,讓溫灼瑾又意識到一件事。

舅舅無法再幫她做主婚事。

假若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就不由自己了。

很可能會被選一個比榮國公世子更糟糕的人。

嫁人,似乎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不管嫁給誰,溫灼瑾都沒有期待。

她期待的是……

若是不嫁人,她要怎麽拒絕,要何去何從?

她要給那女子治療,想掰正她的觀念,然後呢,莫非要娶她不成?

原是想到侯府被姜嬷嬷絮叨着清淨下腦袋的,結果腦袋裏更混亂了。

溫灼瑾沉默着吃完飯,洗漱後又就着蠟燭看了一會兒香毒筆記這才去睡覺。

不知是心裏事的影響,還是殘餘的催-情香的效果。

溫灼瑾做了個夢,夢到她成婚了,穿着大紅喜服,而和她成婚的人,是“柳素娘”,同樣穿着喜服,鳳冠霞帔,紅綢蓋頭下漉漉的眸子純澈清透,粉暈布在眼周,如桃花盛開。

唇瓣開合,粉嫩的舌尖輕動,不知說了什麽。

夢裏的溫灼瑾沒了顧忌,竟是湊過她的唇瓣,去扯她的喜服。

一件件被剝落後,畫面模糊,如有一層霧氣。

溫灼瑾心裏躁動,想做什麽,卻不知道怎麽做,只是像吃饴糖一樣一點點的。

還沒

嘗出什麽味道,便被推開,嬌弱乖順的人,變得極抗拒,手裏拿着血淋淋的斷簪……

溫灼瑾醒來時,寝衣汗,額頭冒着汗,捂住夢中被刺的胸口,神思恍惚的呆愣了許久。

無法再睡着,溫灼瑾喚了守夜的青桂點蠟燭,洗漱了下後,天還未亮,便又拿起香毒筆記看起來。

辰時後,溫灼瑾吃了早食便出門了。

昨武元珩沒有遞消息給她,今不知道如何了,溫灼瑾先去約好的店鋪,差人去叫武元珩來見面。

武元珩來時,溫灼瑾看到他顯得很憔悴的樣子心裏一跳。

“表哥,情況怎麽樣?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累?”溫灼瑾急忙問。

“昨送了父親母親上路,晚上沒有睡好。”武元珩說,顯得有些疲累。

“上路?舅舅和舅母已經去了肇州?你為何不給我送消息?我都沒能送他們。”溫灼瑾吃了一驚。

她還想送送舅舅他們,再留些銀子給他們。

“阿灼,你莫急。接父親出來後,父親知道我拿了你送來的銀子疏通關系,将我大罵了一頓,若不是我要參加春闱,父親是不會讓我留下來的。這是父親寫下的欠條還有剩下的所有銀子,你拿着吧。”武元珩說着,給了溫灼瑾一袋碎銀和一張紙,上面是舅舅的筆跡,端方雅正。

溫灼瑾看到銀票和欠條,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碎銀子沒多少,但是溫灼瑾知道,這可能是舅舅他們剩下的所有了。

“阿灼,你給了我多少,我本就要還你的。這次父親的情況算是好的了。沒有削為賤籍,我還能參加春闱。多虧阿灼你給的那些銀子。只是國公府的婚約被退,父親很難過,覺得是他連累了你,又害你少了那麽多嫁妝,以後嫁人要被看低的。如今朝廷動蕩,稍不注意就會引火燒身。父親說不能再連累你了,沒讓我給你消息。父親還讓我盡可能別再見你,見也別讓人知道。以免影響你以後的婚事。阿灼,你別怕,我會努力的,春闱争取高中。你的嫁妝,我會努力幫你再攢起來的。無論如何,我定會護你周全。”

武元珩看着溫灼瑾認真道。

溫灼瑾感覺胸腔裏有一股什麽在湧動。

舅舅舅母他們就這麽走了!

就是怕影響她,影響她說親?!

表哥也要為了她避嫌,為了她的未來努力。

侯府的算計,舅舅他們的做法,讓溫灼瑾感覺自己被拘束在了一個框子裏,不斷被擠壓,擠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此時,仿佛擠的太狠了,嘭的下,炸開了。

溫灼瑾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太一樣,她不想被知道這些不同。

一直試圖努力的掩蓋,做一個合格的侯府小姐。

只是,再怎麽融入,再怎麽想要不引人注意,從她背着其他人翻牆,爬樹,騎馬,射箭,跨進銷香館那一刻,她已經在離經叛道了。

不妨為了達到心中所想,繼續離經叛道下去又如何?

武元珩說着,看到溫灼瑾露出一個笑,一時愣住。

溫灼瑾這個笑有些不太一樣,眼裏并沒有笑意,倒是決絕執拗更多一些。

“阿灼,你怎麽了?莫要多想,父親如今離開可以避開朝廷中的亂鬥,也是好事。時移世易,誰知道今後會如何,相信會有起複的一。就算沒有,還有我。” 武元珩開口道,雖說前途未蔔,還是想安慰溫灼瑾,讓她安心下來。

溫灼瑾嗯了聲。

等武元珩離開,溫灼瑾坐着愣了片刻很快眼神恢複清明,着手盤點了下目前有的銀子和店鋪這些。

以她剩下的銀子,單單是支撐“柳素娘” 補身體的藥費,也只能維持不足十。

還要再研究香毒,所需香材耗費亦是很大。

目前來看,制香賣香是最适合她賺銀子的方式。

只是,她不可能一直去銷香館。

消耗熏香這些最大的群體還是達官貴人,不單是女子,男子也會用香。

越是勳貴之家,用的香越是奢靡。

只是私人不能公開買賣,偷偷摸摸不是辦法,尤其是想讓那些達官貴人買香。

她需要一個可以正大光明制香賣香的身份。

溫灼瑾稍想了下,衣冠先去烏桕巷的宅子。

束縛被炸開,溫灼瑾感覺之前一直混亂脹痛的腦袋,跟着輕快了許多。

想到烏桕巷住的女人,心中一片灼熱,想要盡快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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