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章

顏凊斓乖乖吃了半碗粥。

直到控制不住幹嘔,溫灼瑾忙停了。

溫灼瑾給顏凊斓擦了嘴,看着顏凊斓垂着挂了淚珠子的濃密眼睫毛,溫灼瑾感覺自己剛才太兇,兇的女人害怕了,吃飯吃飽了都不敢說。

唔,又膽小又嬌柔的人,好想抱住用力親親,欺負欺負。

“你……跟你說過吃飽了要說的,怎麽沒說?記一次懲罰。”溫灼瑾開口聲音便低了下去,感覺不對,又恢複了剛才兇巴巴的語氣。

眼前的女人怕是個欺軟怕的。

兇一點,才聽話,不兇,就會和自己對着做,萬一連飯都不吃了怎麽辦?

顏凊斓聽溫灼瑾說的神色凝了片刻,沒有說什麽。

昨溫灼瑾離開,顏凊斓混沌模糊的腦子方才開始運轉。

她想起來,溫灼瑾之前便說過的一些話。

說她的家人夫君,問她想不想見他們。

還親口答應要帶自己去見他們,給自己脫去賤籍。

那時她沒仔細想,只覺得對方滿口謊言,都是在糊弄自己。

若一切都如溫灼瑾所說,溫灼瑾是侯府嫡女,那位忠直禦史大夫的外甥女,她救自己是意外。

身契是銷香館給的,身份也是身契上的身份。

Advertisement

溫灼瑾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只當是自己有個她的夫君。

如此一來,她的種種猜測,和溫灼瑾說的話能對上,又完全對不上。

一些怪異違和得到解釋。

不過還有一些怪異的地方。

比如侯府嫡女夜不歸宿,就沒人管嗎?

那位禦史大夫向來嚴苛忠直,對外甥女未曾管教過?

侯府嫡女還去銷香館那樣的地方?

少女可能不是大大惡之人,卻也是個荒唐的浪蕩子。

這境況比重新落入那人之手好一些,卻也沒好多少。

對少女并不能完全信任,只是,她或許可以試着聯系外面。

死士護衛忠仆,可信的都死了。

信任的幾人,遠在北境。

雲京城留下的,還有能信任的人嗎?

外面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有多少人被牽累獲罪?

這些顏凊斓一概不知。

顏凊斓蹙眉想着事,腦袋有些脹痛時,突然感覺唇瓣痛了下,溫熱傳來,甚至還有漉漉的。

顏凊斓回神,眸子睜大了幾分。

小混蛋,又咬人!

“你是不是想要一直病着不喝藥?我再喂你,不喝的話,就像剛才那樣。”少女惡劣的聲音傳來,下巴還被捏了下。

顏凊斓眉骨微微跳動。

沒注意對方在喂自己喝藥,竟是又被她趁機給“咬”了。

成何體統!

倘若聯系到自己人,這小混蛋,莫想好受!

顏凊斓心裏想着,還是張嘴将藥喝了。

之前顏凊斓總感覺藥裏可能有毒,喝的時候的确很艱難,這會兒L猜測偏向了,苦還是苦,但品出了一股熟悉的甜苦之味。

“我從家裏帶來了一棵百年人參”

顏凊斓想起少女帶着獻寶語氣的話。

所以她這藥裏當真有人參?

顏凊斓氣惱歸氣惱,仔細想想,從昨到現在,少女除了咬了自己,對自己和以往并沒什麽不同,該喝藥喝藥,該吃飯吃飯……

顏凊斓喝完藥,身體從內裏開始漸漸溫熱,只是口裏到喉嚨都苦的很。

這苦刺的眼睛酸澀,能感覺到又流眼淚了。

顏凊斓正想擦掉眼淚時,有熱帕子過來幫自己擦了,緊接着口裏被塞了什麽,甜絲絲的,是紅糖塊,很快融在了口裏,苦味兒L被壓了下去。

溫灼瑾看顏凊斓乖順吃下,湊近聞了下,加了藥味兒L和甜味兒L的人,也好聞。

溫灼瑾了唇,沒讓自己再覆上去。

溫灼瑾很快起身,給顏凊斓檢查上藥包紮的傷口。

有幾處淺的已經結痂,深的如腳踝上的,依舊看起來可怖的很,血肉在極為緩慢的生長,暫且看不出來有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

溫灼瑾給顏凊斓的傷處換藥重新用了幹淨的布包紮好。

随着傷處漸漸在恢複,痛感也越來越強,換個藥,顏凊斓疼的感覺自己在受酷刑。

藥清涼,似有緩解疼痛的效果,上完藥才

算好了點。

感覺到少女給自己擦臉,頭發,重新回到暖和的被窩,顏凊斓心裏又偏向了一些。

“我想出去。”溫灼瑾在給顏凊斓拉好被子時,顏凊斓低語。

在目前的假設下,雖然還是迷霧重重,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顏凊斓想試探下,得到更多的信息,試試看,到底誰可信。

“不行。”溫灼瑾立刻道。

一身的傷如何出去?

“外面有不少官兵在到處找人,你可記得上次官兵來搜人嗎?這幾還在搜。官兵看到沒有身份符牌來路不明的便要抓起來。你的身契雖在我手裏,只是我還未曾去官府給你登記。若是被碰到,你便會被官兵抓起來。”

溫灼瑾補充了句,後面刻意加重了語氣,吓唬吓唬女人。

“……”顏凊斓一頓。

她從天玄宮逃走,如今官兵在雲京城四處找人,很可能是有了什麽線索。

目盲,腳上有鐵環的特征,真要仔細查,必然能查到銷香館。

現在要查沒有身份符牌的,怕不是要這少女給自己去官府登記再抓人?

如果目前的猜測是真,也虧得少女還未曾去官府給自己登記,在官兵來搜查時,帶自己又藏了起來。

銷香館那邊,近若是去了恐怕也會糟糕。

當真是如履薄冰,一步錯都可能踏入深淵。

“現在哪裏也不能去,只能呆這裏。既是我的人,我自然會護你周全,不會讓官兵抓你的。你要聽話,我會幫你去登記,還會想辦法幫你改回良籍的。”溫灼瑾看顏凊斓似乎真怕了,稍微軟了聲音說。

登記改良籍的事溫灼瑾倒是想去。

不過,一來會自己給女人贖身的事,二來恐怕又要花一筆銀子。

如今囊中羞澀,只能再等等。

“……我,我想吃慶記的鳳凰酥。”聽少女的聲音軟下來,顏凊斓想了下又低聲道。

溫灼瑾仔細看顏凊斓,還是嬌怯的樣子。

不知道今天怎麽了,竟是跟自己提起了需求。

許是喝了幾天藥,胃口養的好了些,有了想吃的東西?

提需求并不可怕,怕的是要和自己抗争到底。

“想吃?”顏凊斓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掌住,少女的聲音傳來。

顏凊斓低嗯了聲。

慶記的鳳凰酥,顏凊斓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開它的人,是三年前的金科狀元慶谌寧。

不知道慶谌寧是否還在雲京城,鳳凰酥是否能買得到。

“姐姐,我可以給你去買。你乖乖的張嘴,別咬我。”顏凊斓聽到少女在說話,呼出的熱氣在臉上,很快這熱氣到了唇齒裏。

熱氣籠着冰涼的唇瓣,又繼續往裏面沖,撞在了柔軟的舌尖上。

似是得了趣味,上去逗弄,磨纏。

顏凊斓喘不過氣來,口裏的氣又被擠走。

氣惱的同時,面皮發熱。

成何體統!

若說昨更多是震驚,以為對方,心裏懷着不掩藏的恨意。

此時卻更多的是羞惱。

只是說要吃鳳梨酥,便要這樣,以後有別的事,還要如何?

顏凊斓不滿的低哼一聲,想咬下去,下巴還被掌着,一只手又在後背撐着輕撫。

脊骨被溫熱的手貼着,腰撐起一些,脖頸被迫仰起,使得想咬下去的唇齒張開,被占據更多的空間,咬不下去。

小混蛋!

昨還如撕咬,今怎的變成這樣!

明明很羞惱的,只是幾個呼吸過後,顏凊斓卻是感覺到了溫灼瑾的味道。

和之前溫灼瑾靠近時味道很像,更濃郁一些。

清新甜爽,似夏的果子。

這種味道,對顏凊斓這些子被折磨的不甚清醒有些混沌的腦袋來說清新洗腦,好聞又有着很強的吸引力。

這少女身上肯定有什麽特殊的香。

不是那人派來的,便是她無意帶的。

顏凊斓只思考了片刻,又被對方拉回羞惱中,不由悶哼一聲,伸手拍溫灼瑾,溫灼瑾感覺到,念着顏凊斓手上有傷,伸手握住顏凊斓的手腕,感覺到她的掙紮,這才不舍的離開顏凊斓的唇。

溫灼瑾的呼吸亂的順都順不下來,也無法說話,只埋頭下去,在顏凊斓脖頸邊喘息。

耳邊能聽到顏凊斓的呼吸,也是亂的。

溫灼瑾感覺自己做壞人上瘾了

壞心思藏不住,壓不住的冒。

昨未曾好好嘗的味道,今終是嘗到了一點。

感覺昨的氣消了不少,連帶着沒睡好的疲累也好了點。

還想,還……

唔,她就是這麽卑鄙無恥。

“姐姐,你剛才很乖……我這就去慶記給你買鳳凰酥。”溫灼瑾緩了幾口氣低聲在顏凊斓耳邊說。

“你當真是靖安侯府嫡女?”

溫灼瑾話音落下便聽到顏凊斓的聲音,因為氣惱帶着顫音。

溫灼瑾擡頭看顏凊斓,只看到女人睫毛挂着淚珠,面頰潮紅,紅唇飽滿潤澤,是生氣的表情,卻又帶着一股嬌媚的味道。

“姐姐,我自然是。等姐姐眼睛好了,給你看我的身份符牌。”溫灼瑾低語,嘴角翹起。

剛才沒咬,現在又肯說話,唔,這是很大的進步!

“侯府嫡女去銷香館找女人?”顏凊斓說,漉漉黑白分明的眸子給了溫灼瑾一個白眼。

“這還不都是那位長公主害的?舅舅被誣陷,家都被抄了,只能想辦法拿銀子去救。我往做了一些香品,官店只給幾兩銀子收,便去銷香館賣那些香品了。我并非胡來之人,姐姐是我鐘意的第一個女子。”溫灼瑾耐心解釋,說最後一句話時,面色紅了幾分。

顏凊斓一頓,若是這樣說倒是可能。

“花言巧語,能去銷香館的,都非君子。”顏凊斓接着說,語氣輕蔑。

希望她這樣說溫灼瑾暫時別去了,省的被抓。

原本還有些臉熱的溫灼瑾聽到顏凊斓的話,被氣的胸口痛。

她根本就不信自己!

溫灼瑾氣的呼吸都重了幾分,看着顏凊斓還紅潤的唇,又欺過去。

好吧,她的确不是什麽君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