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章

“不論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都是我的人。不乖,就要受懲戒,可記着了?”

顏凊斓急着呼吸新鮮空氣,耳邊傳來少女的聲音。

顏凊斓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怎麽竟遇到如此惡劣的人?!

膽大包天!

倘若讓她重新回去,她必要将自己所受之辱都加倍還回去!

顏凊斓氣惱的想着時,臉又被熱毛巾擦拭了一遍。

“啧,真是愛哭,嬌氣……”一聲輕嘆傳來。

顏凊斓閉眼不想理會了。

眼睛出了問題後,很小的刺激便會溢出淚,根本無法控制。

“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你喚金蕊來便是。不要再耍昨的小心機了,你現在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是我的,你敢傷她,我定會懲戒你。”

兇巴巴的聲音又傳來,顏凊斓扭頭不做理會,沒有回應,很快房間裏便安靜下來。

顏凊斓口裏還留着少女的味道,腦袋比往更清醒了許多。

身上的疼也很明顯,但是最突出的便是唇上的感覺。

往裏很少情緒大起大伏的人,又惱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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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并無睡意,顏凊斓撐着身子坐起,想趁着清醒些再搜集些信息。

“金蕊?”顏凊斓試着喚了聲。

房間裏很快出現簌簌的聲音,厚重的棉門簾被掀開,金蕊進來。

“娘子可有什麽事吩咐?”金蕊問道,溫灼瑾臨走還叮囑她好生照顧這位。

雖說已經和顏凊斓見了好幾,再見她,還是會驚豔。

只是眼前的人好看是好看,金蕊卻沒有多大好感,誰讓這人惹了溫灼瑾生氣。

溫灼瑾剛才出去時,臉頰鼓起,還氣着呢。

“這裏可是靖安侯府?我來了多,還未曾拜見靖安侯和夫人,有些失禮了。”顏凊斓問,聲音清緩。

“……這裏不是靖安侯府,乃是小姐的別院。”金蕊想了下說,溫灼瑾不曾叮囑過她不要說什麽,這種問題聽起來也沒什麽,便回答了。

“哦。這處別院在哪裏?距離靖安侯府遠嗎?”顏凊斓又問,面上平靜,心裏卻是不太平靜,小混蛋還有自己的別院,難怪沒人管她。

“不算遠。娘子可是在套我的話?您若有什麽問題,可以問小姐。小姐對你那麽好,自是無不應的。”金蕊說,不知道這些問題要不要回答便說道。

“她對我好?你怎知?”顏凊斓頓覺諷刺。

“娘子,做人莫要沒有良心。小姐從未伺候過別人,自從娘子來,小姐便如貼身大丫鬟一般,事事親力親為,娘子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比照小姐來的。且每為了你來回侯府和別院,甚是辛苦。為了解你中的香毒,每每都要鑽研到三更半夜,比那要考科舉的書生都要用功。娘子落難至此,卻不知感恩,還要處處氣小姐。”

金蕊聽顏凊斓的語氣,這幾積攢的怨氣便憋不住了。

顏凊斓的神色頓住,她成了沒良心的?

小混蛋怎麽對她,細節上她自是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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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小混蛋當真在鑽研解香毒的事。

中了香毒的人,很容易利用香毒控制。

小混蛋既然懂香道自然也是知道的。

卻要費心力去研究解香毒。

“還望娘子體諒些小姐。沒有其他事,奴婢先下去了。”金蕊的聲音傳來。

顏凊斓擺了擺手,沒有再問什麽。

腦子裏又想了下,算了,倘若小混蛋真的在研究解香毒,不管能不能解開,等她回去,恩情是恩情,羞辱是羞辱,一筆算一筆。

另一邊溫灼瑾身着金蕊的衣服帶了她的身份符牌,項帕遮半邊臉,胳膊挎着個木制食盒從雇的馬車上下來,到了慶記糕點鋪所在的尚仁路上。

尚仁路在雲京城東,臨近翰林院,住的清流多一些,街面上顯得肅靜整齊不少。

看到滿街比別處多的書生,溫灼瑾也意識到了。

剛剛路上消了不少的氣,又起來了。

美人姐姐是什麽意思?

被她親了之後要吃的鳳凰酥莫非是她的夫君,那位翰林侍講給她買過的?!

她要吃來懷念懷念?

溫灼瑾的臉頰不覺鼓起來,眼睛也紅了。

不想買了。

只是欺了人好一會兒,唇瓣都吮腫了,答應買的,又怎麽能反悔。

更何況,她好不容易提個要求。

話說回來,她買的,便是她買的,跟那翰林試講何幹?

若是女人能吃她買的,便又是進步,以後惦記着的便是她了。

溫灼瑾轉念一想,眼睛彎起來,大步往慶記糕點鋪走去。

慶記糕點鋪不大,門庭冷落。

溫灼瑾進去看了下,裏面的糕點樣式不多,但是看着都精致幹淨。

“夥計,來一份鳳凰酥。”溫灼瑾喚了聲夥計。

“這位小娘子,您要什麽?”那夥計到溫灼瑾跟前又問了一遍。

溫灼瑾重複了一遍。

“小店沒有鳳凰酥。只有鳳梨酥。娘子可是記錯了?”那夥計為難道。

“……你這店開了多久了?可是新開的?”溫灼瑾蹙眉。

這幾動蕩,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人。

“慶記糕點鋪開了有十來年了,一直在這條街上,小的也一直在這裏,不信您可以問問。小店從未有過鳳凰酥,您定是記錯了。我們小店的鳳梨酥是招牌,餡料來自南楚的黃梨,味美香甜……”夥計笑着對溫灼瑾介紹。

“叫你們掌櫃的來。”溫灼瑾看着夥計也不像是說謊的,為了确定下還是再叫個主事的問問。

夥計忙去叫掌櫃的,掌櫃的匆忙趕來。

“當真沒有鳳凰酥,那便來一盒鳳梨酥吧。”掌櫃的也說并無鳳凰酥,溫灼瑾便不再強求了,有可能真的是顏凊斓記錯了。

“二十兩

銀子一盒?”等打包好,付銀子時⑺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溫灼瑾差點被一口氣噎住。

賣的這麽貴,竟然有人買還沒倒閉。

這些清流都這麽奢侈嗎?

“娘子,小店的鳳梨酥一貫這個價格。所用的黃梨是從南楚運來的新鮮黃梨,頗費一些功夫,造價本就高。娘子若是覺得貴,本店還有一些便宜的,小的可給娘子說說。”掌櫃的笑着解釋。

溫灼瑾嘴角抽了抽,摸了摸荷包,還是給了銀子。

囊中羞澀啊。

若是顏凊斓真喜歡吃這糕點,想天天吃

,以現在的財力完全養不起。

溫灼瑾把打包好的鳳梨酥放進了木盒子裏離開糕點鋪子,要趕去附近一家官店看香材。

街面上的官兵依舊不少,來往的人但凡有點可疑都要查驗下。

溫灼瑾是丫鬟打扮,身份符牌就在腰間挂着,倒也不算顯眼。

往前走時,溫灼瑾迎面和一輛馬車遇到,往旁邊避讓了下,瞥眼看到馬車上的“慶”字。

慶,慶記?怕不是一個吧。

溫灼瑾想起曾聽舅舅說起過,有一年的狀元便是姓慶的,傳聞那位狀元郎長相非常俊美,不少官家小姐心儀,官媒踏破了門檻,卻誰也沒有結親。

後來聽說官拜翰林院修撰,不和其他清流和睦,獨來獨往,而且和其他清流不一樣,這位狀元郎是親長公主一派的。

随着馬車靠近,溫灼瑾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膏味兒,還有一股年輕女子才會有的特殊香味兒。

溫灼瑾不禁撇了下嘴,餘光掃過馬車,馬車外有車夫和小厮,并無女子,那肯定是馬車內傳來的。

翰林院的,八成都是僞君子。

她已經形成了偏見,也不準備收回偏見。

溫灼瑾等馬車過去,那股味道也弱到聞不到了。

溫灼瑾輕哼一聲,堂堂狀元郎倒也會藏嬌。

溫灼瑾還有事要做就沒停留,轉身趕去官店了。

在她身後的馬車內,只有一穿着緋色官袍面容俊美的人,正緊蹙着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人,糕點鋪到了,大人可是想要什麽糕點?”馬車外面跟着的小厮問。

“要一盒鳳梨酥,七個為一盒,禮盒包好。”馬車內的人出聲說,聲音微有些顫。

外面的小厮立刻應了。

馬車內的人依舊心事重重手指不自覺點着馬車壁。

等小厮拿到了鳳梨酥,馬車繼續往前走,卻不是進翰林院,而是往更遠一些的皇宮去。

另一邊溫灼瑾到了官店選了一些需要的香材。

溫灼瑾要做參加鬥香會的香品,還缺一些香材,解香毒的香藥雖說還沒配置出來,但是香毒筆記有記載一些基礎的解毒配方,可以緩解一些香毒症狀,溫灼瑾想配置出試試。

等買好香材,荷包更空了,現銀不足二十兩了,連一盒鳳梨酥都買不起。

眼看着顏凊斓後幾的藥也都買不起了。

回去時溫灼瑾看了眼銷香館的方向。

顏凊斓對去銷香館的人成見很大,但是為了銀子,溫灼瑾覺得有必要還是得去一趟。

手頭的香品在賞花宴時分的差不多了,現在還要準備鬥香會的香品,沒有多餘的香品拿去賣是個問題。

等回去制香,多做的可以拿去銷香館賣掉,賺些銀子再買香材,還有顏凊斓的藥。

回去時,溫灼瑾沒舍得雇馬車,步行回去了。

好在她街面上路熟,走小路,速度又快,不多時便到了。

大冷天的,額頭出了一層細汗,在外間脫掉外袍,淨臉淨手後,溫灼瑾方提着那一盒鳳梨酥進到了內室。

顏凊斓閉眼靠躺着,面上的潮紅早就退去,白如細瓷,只是少了血色,顯得沒精神,更惹人憐惜。

“姐姐,我從慶記買了糕點回來,你嘗嘗。”溫灼瑾壓低聲音說,看顏凊斓的睫毛顫了顫,知道她沒睡,取出一塊糕點,送到顏凊斓口邊。

顏凊斓神色一動,剛才她以為溫灼瑾生氣,不會再去買她要的糕點,沒想到出去這會兒倒是真買來了。

糕點送到口邊了,顏凊斓輕咬了一口,然後便搖頭不吃了。

“這不是我要的鳳凰酥。不是從慶記買的嗎?”顏凊斓說,表示質疑。

“的确是從慶記買的。我問了店家,他們這幾年根本沒有換人也沒換地方,只此一家別無分店。店內從沒有賣過鳳凰酥,只有鳳梨酥。是不是姐姐記錯了?”溫灼瑾說。

“我并未記錯。鳳凰酥的确是出自慶記,味道更酥軟清香,且形狀上鳳凰紋路,不是尋常的方糕可比。”顏凊斓淡淡的說。

溫灼瑾聽着顏凊斓的話面色漸漸變紅,眼眸跟着也紅了。

“同是糕點,為何我買的就不行,他買的便千般好?”顏凊斓好一會兒沒聽到溫灼瑾說話,等聽到時,對方的聲音有些發顫,似受了什麽委屈。

顏凊斓不明所以,她只是想讓溫灼瑾再去一趟加深印象,不知道溫灼瑾怎麽有此說法。

顏凊斓只是怔愣了片刻,唇瓣又被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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