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章
“阿灼,你說要試藥,為何又要這樣?說過的話不作數了嗎?”感覺到近在面頰上的呼吸,顏凊斓低聲說。
聲線沒有刻意提氣勢,即使是嗔怪的話也顯得沒有力度,嬌軟的很。
“姐姐,昨那樣,也算是試藥。我身上用的香多,很可能到了我身上,變成了另外一種合香,是起作用的,單獨拿出來又不起作用了。試其他藥的事,我一直在做的,要調整好配方才能給姐姐用,盡可能讓姐姐少受點苦。”溫灼瑾說道,看着顏凊斓的唇了自己的唇瓣,還是沒有主動去親,只是軟了聲音,撒嬌一般說道。
顏凊斓聽溫灼瑾說話,在心裏冷笑,小混蛋一肚子的歪理。
“你是欺我不懂香?”顏凊斓說,往後縮了下,避開溫灼瑾帶着她專屬氣味兒的呼吸。
溫灼瑾的味道,對她有一股吸引力,從最開始到現在。
經過昨的體驗,顏凊斓雖然沒說,但是她心裏已經明白,親溫灼瑾的确是有作用的。
“我怎會欺姐姐?大食國那邊傳聞,有拿人做合香的。身體做熏香,還會吃可食用的香丸,整個人都會散發香味。可能我用香久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姐姐,你只當我是一個大號的香品,你覺得不舒服,聞一下,咬一口,會感覺好,就是有用的。”溫灼瑾又說,用自己知道的香藥傳說來找補,口裏說的信誓旦旦,面色發虛。
她心裏知道,就是想要顏凊斓主動親近她。
唔,卑鄙無恥如她。
顏凊斓的面頰又熱了幾分。
若真的是這樣,這解香毒的香藥也太邪門了。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這樣,還是專門為她定制的?
溫灼瑾看顏凊斓白皙的面上有了紅暈,心裏癢癢的很。
很想如昨那樣誘哄,只是這會兒顏凊斓并未犯瘾症,還有意躲她,哄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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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昨又試驗了下配方,感覺對眼睛有好處,昨眼睛酸澀模糊用了之後好多了。今我再配一個溫和的香方給姐姐用來試試。”溫灼瑾又說道,來的路上買了更好的香材,可以将昨的香方配置出更有效的香藥。
“辛苦阿灼了。”顏凊斓一頓說,想到對方冒着失明
的危險試毒,顏凊斓心裏又軟了下來。
“是很辛苦。姐姐,我的眼睛這幾都不太舒服,昨路都看不清楚,還摔了一跤,膝蓋摔破了……還有,後腦勺還疼着呢,今疼了一天……”瞧着顏凊斓的聲音軟了一分,溫灼瑾打蛇随棍上,湊近顏凊斓說着。
顏凊斓呼吸一窒,一時不知道應什麽。
小混蛋這聲音愛嬌的很,又帶着委屈。
也的确是受傷了。
“你與我說也沒用,我沒有藥。”顏凊斓生的說了句。
“姐姐,你幫我吹吹,很有用的。”溫灼瑾看顏凊斓回應了,又道,帶着誘哄的味道,不能哄人親她,哄着吹吹也可以。
“……”顏凊斓無語,吹吹不疼了,是幾歲的小孩子?
“姐姐,只是吹吹,姐姐都不願意嗎?”耳邊傳來溫灼瑾委屈的聲音,顏凊斓感覺有些煩人,朝溫灼瑾吹了口氣。
溫灼瑾一頓,彎了眼睛。
嗚,美人姐姐也太軟了,求一求就可以。
“還有這裏……再吹下。”溫灼瑾又說。
“沒力氣了,餓了。”顏凊斓縮回靠枕上說,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好,這就吃飯。”溫灼瑾不勉強了,趕緊出去安排晚飯,心情愉悅的很。
顏凊斓手上的傷結痂,其實可以自己吃飯了,不過溫灼瑾還是堅持喂食。
等吃過飯,溫灼瑾又給顏凊斓喂了藥,然後查看了下顏凊斓的傷勢,給要換藥的地方換了藥。
手臂上,手上的傷已經結痂了,不用再包紮,只是腳踝還不行,但也能看出在慢慢生出血肉,沒有之前那麽可怖了。
每次換藥,顏凊斓開始都會很痛,眼淚止不住的流。
溫灼瑾給顏凊斓換好藥,便将人抱住安撫着,同時給她嘴裏塞了蜜制果脯。
沒有“輕薄”,只是帶着疼惜的聲音小聲哄着,安撫着。
口裏有甜味兒,鼻端有好聞的味道,耳邊還有清甜的聲音……
一時之間顏凊斓白裏種種憂心都融化了一般。
“我又想吃鳳凰酥了。”顏凊斓低聲對溫灼瑾說。
顏凊斓還記得要讓慶谌寧再來一趟的。
“好
,明我去給姐姐買。”溫灼瑾道。
九十九兩的鳳凰酥,能讓顏凊斓高興,竟是沒覺得貴。
倘若顏凊斓想吃,她就去買。
等顏凊斓好一些,溫灼瑾去配置香藥,來給顏凊斓試藥。
溫灼瑾沒敢弄多,只是一點點,試試顏凊斓會不會有不好的反應,若是不舒服,還會再調整,若是可以承受,還能感覺好一些,溫灼瑾會再調整配方。
這次的香藥,顏凊斓沒有上次那樣不舒服,因為是針對眼部的,特意感受了下,那香進入眼睛裏時,有些涼涼的,還算舒服。
問了顏凊斓感覺,溫灼瑾開心起來,又跑去重新調配了藥方再給顏凊斓試試。
顏凊斓看不到,但能感覺到,溫灼瑾很認真的調整配方,為了她有一點點好轉開心。
到第三次調整後,顏凊斓感覺眼睛有些刺痛時,溫灼瑾沒再調濃了。
燃了一枚香,算是一次治療。
“這一次的效果不太明顯,這幾每都用,再看看效果,我也會繼續試藥的。”溫灼瑾對顏凊斓說。
顏凊斓聽着,心裏的天平再次傾斜,小混蛋功大于過,還是以賞為主吧。
香燃過後,溫灼瑾着手給顏凊斓洗漱。
腳踝上有傷,不能泡澡,主要以擦洗為主。
溫灼瑾還是要戴黑紗,沒敢看。
顏凊斓被擦洗幹淨蓋了軟被後,察覺溫灼瑾離開不在了。
身邊溫灼瑾的味道漸漸淡了,顏凊斓微微有些失望。
很快意識到,顏凊斓愕然。
難不成還想小混蛋如昨那樣抱着睡?
她是個大活人,不是真的香品。
顏凊斓閉上眼睡覺。
身上還是會不舒服,有疼痛傳來,不過相比較以前好多了。
顏凊斓白躺久了,一時并沒有睡着,沒都一會兒感覺身邊有人來。
“姐姐,我洗好了。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你就當晚上身旁放了個大號香藥枕。或許可以讓姐姐早戒除瘾症。”溫灼瑾的聲音傳來,聲音低低的,如悄悄話,除了她本身的味道,又多了一些皂角味兒,還有花香,是抹了香膏。
“姐姐,你不說話我當你應
了啊……”顏凊斓沒應聲,然後便感覺到被子被掀開,身邊有人躺下了。
“姐姐,我什麽也不會做的,我現在只是一個香藥枕。”
悄悄話又傳來。
顏凊斓嘴角抽了抽,都鑽被窩了,還說什麽也不做?
她算是知道什麽叫做得寸進尺,打蛇随棍上了。
顏凊斓聽着溫灼瑾的呼吸聲,想着這人什麽時候忍不住,或者說什麽時候開始誘哄她時,沒多久,耳邊的呼吸變得均勻,旁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
顏凊斓看不到,不過也猜到了,溫灼瑾睡着了。
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便走了,白忙了一天,晚上也沒閑着。
的确是累了。
有溫灼瑾躺在身邊,顏凊斓感覺身上的不舒服似乎都緩解了一些,跟着沒一會兒也睡着了。
睡着後,沒有拘束,身體憑借本能靠近溫熱又好聞的方向。
溫灼瑾睡夢中,感覺有東西靠近,伸手抱住。
早上卯時,溫灼瑾被外面丫鬟的輕喚聲叫醒。
看到窩在自己懷裏的一團香軟,溫灼瑾嘴角翹起。
抱在懷裏聞了聞,這才不舍的起身。
金蕊已經準備好了,看到溫灼瑾出來,過來伺候。
“姑娘,之前說要做些衣服,那娘子的衣服料子可都按照姑娘的一起做?”金蕊在幫溫灼瑾穿衣時問了句。
“我的衣服還用以前的料子就行,娘子的衣服,寝衣和亵衣換成浮光錦,外衣用蜀錦,找雲衣坊的繡娘來做,定了量身的子,讓他們把最好的樣子拿來我挑選。”溫灼瑾頓了下說道。
金蕊微微吸了口氣。
“姑娘是說笑的吧?那浮光錦百兩銀子一匹,蜀錦也要五十兩一匹,姑娘用的料子才不到十兩銀子一匹。”金蕊道。
“金蕊,我沒說笑。你只管知道,對那娘子比對我好就是了。”溫灼瑾轉頭看向金蕊說。
金蕊一向對溫灼瑾的命令不多話的,此時聽溫灼瑾如此說忙低頭應了。
這幾顏凊斓穿的衣服都是溫灼瑾的衣服,而且都是寝衣這些,寬松不合身,連件正經的衣服都沒有。
溫灼瑾想給顏凊斓做衣服,有了銀子就想着做到
最好的。
美人姐姐那麽好看,自然配得起。
溫灼瑾洗漱穿戴好後,回內室又看了看顏凊斓這才離開。
香品鋪子裏的人都已經在幹活了。
昨金蕊給新從教坊司買來的人配了從成衣鋪子買的普通面料的衣服,讓她們統一了着裝,保暖也精神了不少,有傷的還請了大夫看。
可能在教坊司過的不好,經受了打擊,磨了很多,到了溫灼瑾這裏,格外勤快。
溫灼瑾已經看不出她們中有人是大家小姐了。
當然,溫灼瑾也不是要将她們當小姐救回來養的。
能勤快些自然是好的。
闵惜文不愧是才女,溫灼瑾去問時,她已經給十多個香品配了名字,還有小詩。
如伯牙絕弦,雪中春信,山林窮四合等,聽起來就帶着點意味兒的名字,一下子高大上起來。
溫灼瑾看的很滿意。
去書肆那邊時溫灼瑾把闵惜文也帶上了,好讓她也參與到書肆那邊的工作中。
那書肆本就是闵惜文家的,掌櫃的還惦記着她,看到她在,幹活也更賣力。
書肆這邊暫時還無法開張,要準備的東西不是那麽快的。
溫灼瑾在這邊檢查忙活了一通,時間過的很快,眼看着天色晚了,溫灼瑾忙趕去了慶記糕點鋪買鳳凰酥。
這次的鳳凰酥倒是現成的,溫灼瑾帶了鳳凰酥,回去路上又到其他鋪子裏買了一些補品。
燕窩,銀耳,鹿茸,阿膠等等,美人姐姐的身體要補起來,也要用最好的補品。
除了吃藥,還要吃如阿膠補血膏,參茸丸等補身體的。
只是這些補身體的要怎麽熬制,溫灼瑾不太懂,提着東西去了鄭千芩那邊,央着鄭千芩幫忙弄。
“你這才賺了多少銀子,就買這麽多東西?當真是敗家子,不給自己存些?”鄭千芩看的直咋舌。
“鄭姨,賺了銀子就要花。姐姐的身體不好,早些養好才是。”溫灼瑾說。
“……你倒是叫的親,親姐姐也沒有這樣的。”鄭千芩搖搖頭。
沒銀子時都擠出銀子來養,有銀子了,更沒控制了。
她一直覺得溫灼瑾是個好的
,只是沒想到能好到這種程度。
“對她這樣好,也不知道她會對你如何。算了,我不管這些。這些補身子的藥制起來麻煩,我不會白制的,你得給夠銀子了,不然我從你的藥材裏克扣!”鄭千芩跟着說道。
“好好,給夠銀子。”溫灼瑾一怔,對着鄭千芩笑起來。
從鄭千芩這裏離開後,溫灼瑾趕緊回烏桕巷。
快到宅子裏時,溫灼瑾腳步頓住,感覺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膏味兒。
循着味道朝那個方向走去,走了幾步,拐彎出去,看到了一個高瘦的身影。
溫灼瑾蹙眉。
這不是慶谌寧嗎?
怎麽又碰到這人?
溫灼瑾審視的看對方時,慶谌寧手裏拿着折扇邁着四方步慢悠悠的走着,目不斜視。
巧合偶然?
溫灼瑾看着人走遠,便沒多理會了。
溫灼瑾繼續往前走,回到了烏桕巷。
當顏凊斓也沒有犯瘾症,瞧着精氣神似又好了不少,只是眉頭蹙着,顯得不太高興。
溫灼瑾進來時看到顏凊斓,以為她身上不舒服,打開帶來的油紙包,拿了一顆新買的糖果子往顏凊斓唇邊喂。
“姐姐,嘗嘗這是什麽,可吃過?”溫灼瑾說着,卻是發現,這顆糖喂不到顏凊斓嘴裏。
顏凊斓沒張嘴,還撇開了臉。
平喂的,都很乖的張嘴吃到,很信任她。
“怎麽了?不願吃?還是哪裏不舒服?”溫灼瑾擔心道。
“沒有。”顏凊斓說了兩個字,不願多說。
“那先吃飯。”溫灼瑾順着顏凊斓說。
“我自己來。”吃飯時,顏凊斓沒讓溫灼瑾喂了,要自己吃。
“……”溫灼瑾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