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嶄新的人生

第19章 16.嶄新的人生

16.嶄新的人生

“你幫我玩了？”方劣開心地拿着手機給柏森看。

“嗯，想要和你早一點綁定情侶關系。到了七十級才會開啓這個功能。”柏森說。

“還差十級呢。”方劣嘟哝。

宋禾嘉死于第二年的春天。那天早上，他和方劣說：“米米，我想要喝粥，我不想吃白人飯了。”

于是方劣回家給他熬了一鍋米粥。他到醫院，看見宋禾嘉在病房裏曬太陽。他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被太陽曬着，他對方劣說：“他們說，太陽光有很多好處。我多曬太陽，就能好起來。”

方劣點點頭，給他喂米粥。

下午，方劣再過來，宋禾嘉就被移出普通病房了。他被送到ICU病房，但搶救無效，很快又被送到了普通病房，讓家屬做告別。

宋禾嘉哪裏有什麽家屬，他的爸爸媽媽都已經去世了。其他的人，都和他的關系不親近，只是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些錢和幫助而已。

宋禾嘉對方劣說：“米米，要是，要是我是你就好了。我好希望，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方劣說：“有時候我也希望我是你就好了。”

“你傻呢，你要是我，得多疼啊。”宋禾嘉笑着說。

醫生站在門口，莊嚴得像是升旗臺上的旗幟。宋禾嘉閉上眼，傍晚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宋禾嘉再也沒有睜開過眼。

方劣在春末回到國內。柏森親自去接他回來的。從機場回家的路上，方劣玩着自己的手機，說他把開心農場升級到七十級了。

柏森在一個月前就用自己的賬號去看過方劣的農場。米米農場的愛心田地裏，除了草莓悶悶，還種了很多向日葵。柏森和方劣打過電話，問他為什麽突然要種向日葵。

方劣說：“因為向日葵會生産陽光。”

“開心農場的向日葵不會生産陽光。”柏森說。

“但是植物大戰僵屍裏的向日葵會，”方劣說，“宋禾嘉喜歡玩植物大戰僵屍，但是他玩游戲很菜，每次僵屍都會勝利。我給他多種一點向日葵，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就能有好多陽光。”

方劣還記得，宋禾嘉說過，太陽光有很多好處，多曬太陽，宋禾嘉就能好起來。

他問柏森：“真的會有另外一個世界嗎？人死了之後，就能到另外一個世界嗎？”

柏森把車開得很穩，他一邊開車，一邊說：“是，另外一個世界，是用來彌補遺憾的。就像我，我在上一個世界裏，錯過了你，所以我們兩個死後，系統就把我放到這個世界來，讓我彌補我們的遺憾。”

“系統真善良。”方劣笑了下。

柏森嗯一聲。其實他已經好久沒有聽見711的聲音了。哪怕方劣在他面前，他也聽不到方劣的心聲了。

這很奇怪。

他甚至無法和系統交流，從始至終，除了最開始的講解系統功能外，他就沒有和系統交流過。

柏森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

又是一年年底，柏家的家宴上，柏松年在飯桌上話裏話外都在表達，讓柏森一定要有個孩子。

“有了孩子才算是真的成家立業，沒有孩子，以後未來生活都沒有保障。”柏松年假惺惺地說。

秦詩詩在一旁幫襯。柏書臣對柏松年的話也不管。或許是因為宋禾嘉的死，柏書臣對生死是真的看淡了。他對宋禾嘉是爺爺一直懷有愧疚，當年他們在部隊裏是兄弟，宋禾嘉的爺爺因為救他而丢了性命。他對着兄弟的墳墓，跪着發誓要把宋禾嘉照顧好，結果宋禾嘉的父母死後，他不僅沒能照顧好他們的遺孤，反而幫着兒子算計宋家的家産。

由于柏松年不管，柏森的處境愈發不好過。

方劣小聲地和柏森說：“你要不要和他們解釋一下？”

柏森說不用。他沒有理會柏家的任何人，徑直帶着方劣走了。

方劣的身體需要養護，柏家飯桌上的食物不是太油膩就是葷腥，不适合方劣的胃。

兩個人進到車裏，柏森抱着方劣，小聲地說：“以後不要回來了。不管別人怎麽勸說你，你都別去管別人，不要來我家裏。”

方劣說：“好。”

這次家庭聚會，柏森本來不想來的。是方劣勸說他，他才主動回來。

他沒有想到柏松年已經在想着争奪家産的事兒，柏家人重利，他向來是清楚的。

方劣後來又做了兩次手術，他的胃病尚且還算好，發現得及時，加上養護得很好，沒有像上輩子一樣轉成胃癌晚期。

柏森松了口氣。

他有一回，在醫院裏等做完手術的方劣從手術室出來，在外面的長椅上忽然睡着。

他做了一個缥缈的夢。夢裏，方劣已經死了，而他被衆人奚落，也恨不得跟着方劣去死。死後的方劣就變成了漂亮的透明魂魄，一直跟在他身邊。

柏森醒來，發現自己仍舊在醫院長凳上。系統711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以類似方劣的靈魂狀态。

711看起來和方劣差不多，白得接近透明，一頭白色的短發利落漂亮，臉上的表情卻是悲傷的。柏森忍不住伸出手，手指卻從711的臉頰上穿過。

“米米，是你嗎？”柏森問。

711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仿佛失去人類感情的機器。

柏森用力去擁抱他，卻從711的身體穿過去。

711說：“他能活下來。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裏？”柏森問他。

711眨了眨眼，忽然對他露出笑容，眼睛裏的眼淚掉下來，落到地板上，化作一顆星星一樣的眼淚：“我會去你的心髒裏，變成一顆草莓悶悶的種子，永遠陪着你。”

與此同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方劣被擡出來，醫生過來和柏森說術後的注意事項。柏森再去看711，他已經看不見711的影子了。

柏森的心髒上長了一顆草莓悶悶，屬于上一世的方劣。屬于那個暗戀他好多年卻一直不肯開口的米米，屬于那個默默幫助他卻不圖回報的米米。喜歡他好多年的米米，在曾經被他深深地辜負過。

這是柏森永遠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柏森一直細心地照顧方劣，直到方劣徹底好起來。

方劣剛好那會兒，趙昇栖打電話來找方劣，約他出去見面。方劣其實并不讨厭趙昇栖，趙昇栖人很好，只是他們永遠做不成戀人，他無法回應趙昇栖的感情，所以也不太願意和趙昇栖私底下見面。

趙昇栖卻說，無論如何都要和他見面，并且告訴他趙昇栖在私底下是一個品德敗壞的人。

“你怎麽能這麽說他？”方劣一肚子的悶氣

從現在開始，他要把趙昇栖歸類為“壞人”一類裏了。

柏森在陽臺晾衣服，方劣欣賞了一下老公的帥氣，心裏又開始美滋滋。趙昇栖還在電話裏和他講：“柏森當初用了很卑劣的手段，讓我離開你。他用我的公司威脅我，讓我不準追求你。我自己一個人離開我爸的公司辛苦創業，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成績，他卻用這個來威脅我。”

方劣晃了晃腳丫：“所以呢？”

“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趙昇栖以為自己可以說動方劣。

而方劣卻沒有如他所料地讨厭柏森。

方劣說：“我知道柏森他做的事情不全都是光明磊落，他私底下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光明的。但他卻把光明的一面呈現給我，我喜歡他，不僅僅只是因為他是一個好人，不僅僅因為他的光明。”

趙昇栖實在不願意相信方劣是這樣的。在大學時期，方劣可以說是愛憎分明，對于很多不光明正大的事情，都很排斥。有人濫用職權，方劣雖然臉上沒有表示，卻會私底下舉報。

趙昇栖當時在學生會幹的活兒比較多，對方劣比較眼熟。

但要是說趙昇栖真的因此而多喜歡方劣，又不見得真的如此。比起對方劣的喜歡，他更多的是不甘心。他不甘心方劣被柏森給搶走了，柏森成為了贏家，而他卻徹徹底底地輸掉了。

方劣也看得很清楚，趙昇栖口口聲聲說的喜歡，不過是簡簡單單地說幾句表白的話。

“你真的喜歡我嗎？”方劣問他，“或許你曾經是喜歡過我，可是現在我已經是已婚人士，你真的還喜歡我嗎？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不會任由我嫁給柏森，你只是不甘心，你只是讨厭柏森而已。”

趙昇栖真的不懂，他冥冥之中總有一種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一直盤桓在心中。

好像方劣本該是屬于他的，而他這一次卻把方劣弄丢了的錯覺。

“那你能最後一次跟我吃一頓飯嗎？”趙昇栖問。

方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趙昇栖把吃飯的時間和地點發給他。方劣記下來後，就删掉了和趙昇栖的聊天內容。柏森從陽臺進來，問他剛才在和誰打電話，方劣說是和趙叔叔。

趙力最近找了個看守墓園的工作。藍溪就埋葬在那邊。趙力隔三差五就會上山，去藍溪的墓碑前說會兒話。他是真的老了，他本來就是晚年才打算結婚，他家庭條件差，藍溪還能喜歡他、跟着他，真的很不容易。

趙力本來是滿足的，他覺得上天真的善待他了。然而藍溪被上天帶走了。趙力不願意怪罪上天，只期盼藍溪能夠在天上快樂幸福。

“改天我們去看看他。”柏森伸手勾了一下方劣的鼻尖，很開心地說，“你媽媽的房子原本産權是有一點問題的，當時你媽媽買房子的時候，并沒有過戶，房子還在方家人手裏。我上個月把這套房子買了下來，産權證已經辦好了，明天就寄過來了。”

方劣愣怔地看着他。媽媽的房子是方時藩送的，這件事情也是他後來才知道的。媽媽總是很不願意把這些老一輩的事情講給他聽。

其實方時藩要是把房子收回去，方劣是真的會難過很久。那間房子，是媽媽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了。房子裏的每一個地方，每一處裝飾，都是媽媽存在的證明。

方劣是真的很感動，柏森好像總能明白他需要什麽，然後把這些東西全部都送到他面前。

“謝謝老公。”方劣開心地抱着柏森的脖子。

柏森看着如此乖巧的米米，簡直心都要融化掉了，還好這一次，他抓住了米米。如此可愛的米米還在他身邊，一直一直陪着他，愛着他。

“只有口頭上的謝謝嗎？”柏森問他。

方劣不好意思地親了親柏森的唇角，看柏森不滿意，于是又親了親柏森的眉心和喉結。柏森抱起他，朝房間裏走。兩個人在卧室裏做了一次。

柏森實在不忍心讓方劣累着，畢竟方劣身體才好沒多久。做完之後，他幫方劣洗了個澡，然後用浴巾将方劣的身體擦幹淨，抱上床。

他像是伺候一個娃娃一樣伺候方劣。

方劣很不習慣。他是一個十分獨立自主的人，實在不喜歡柏森這樣對待他。

“我自己來。”方劣接過浴巾，自己擦身體。

柏森就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看着他。柏森的顏值真的很頂，否則當初也不會讓方劣一見鐘情。方劣再一次感慨，年輕時候的自己或許真的被柏森那張臉給迷惑了，現在來看，柏森其實和他以前想象中的柏森差距很大。

他想象中的柏森是斯文紳士的，心地善良，但同時又和他是有一些距離感在的。

他曾經無數次因為柏森不喜歡他，或者說因為自己無法接近柏森而變得難過。

如今柏森已經成為他的伴侶。

他了解到的柏森，是會陪着他做幼稚的事情，會喊他米米，會關注他的賬號，一次次地陪着他，會和他調情，會逗他開心的男人。盡管這樣的柏森和他曾經想象中的柏森是有差別的，方劣仍舊很滿足。

他的暗戀成真了呢。

米米真的很幸運，也棒棒噠！

第二天，柏森在公司，有一點不開心。他看着手機裏方劣奇怪的定位，百思不得其解。

方劣每日的行程都基本固定，一般不會出現偏離的情況。如果方劣有事情要去別的地方，一定會和他先報備。

柏森之所以在方劣手機上安裝定位導航，就是為了怕方劣又出現上一次暈倒的情況。方劣身體不好，他在方劣手機上安裝了定位導航，他才能放下心來。安裝之前，柏森也問過方劣的意見。

方劣說，只要他能安心，他就同意安裝。

“我只是想要你開心，不想你一直因為擔心我而變得難過。我不怕被你監督我的行程。”這是方劣當時對他說的原話。

柏森看着手機裏方劣突兀的軌跡，陷入沉思。

齊昉嘉本來還在床上，跟自己的小情人大戰三百回合之後，正要睡覺，就被柏森一個電話叫了起來。

“哥，你幹嘛啊？我剛準備睡覺。”齊昉嘉簡直要哭了。他恨不得給柏森跪下來，他現在正是男人最虛弱的時候，剛丢了精血，必須要好好睡覺才能補回來。

柏森卻說：“你幫我在月徽訂個座。”

“你去那兒幹嘛？跟你的米米一塊兒吃飯？”齊昉嘉問，“那你找我幹嘛啊？你自己去呗。”

柏森把前因後果和齊昉嘉講明白，齊昉嘉立馬坐起來了，也不困了。聽柏森的意思，是嫂子要出軌？

齊昉嘉作為柏森和宋禾嘉的好友，說真的，他就特別為宋禾嘉不值得。同樣是暗戀，宋禾嘉喜歡柏森可比方劣喜歡柏森的時間，要久的多。

後來他雖然能夠接受方劣，也能把方劣當他們圈子裏的人對待，可他始終和方劣之間存在一點隔膜。

尤其是在宋禾嘉死了之後，他更加為宋禾嘉感到不值得。為此，他只能盡量避免自己和方劣接觸。柏森也看得出來，所以柏森也很少再來參加他們的聚會，每次他給柏森打電話，柏森都說自己老婆在家裏等他，不肯出來。

其實齊昉嘉也知道，柏森是真的喜歡方劣。感情這種事情真的強求不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相處的時間再久也沒用。

“行，那我陪你一塊兒去抓奸。”齊昉嘉興沖沖地說。

柏森怎麽聽怎麽不是滋味：“抓什麽奸？我們就是過去簡單地吃一頓飯。”

他們兩個人到月徽餐廳時，趙昇栖還沒有到。他們的包廂在方劣的那間“月滿山花”對面，只要雙方把門打開，就能看見對方包廂裏的情況。

過了幾分鐘，趙昇栖進了包廂。包廂的門關上了。

柏森的心思都跟着飄過去了，他吃飯也不認真吃，吃了兩口就放下了。齊昉嘉都看在眼裏。他不由得想，或許他們之間，柏森是看得最透徹的，柏森知道自己不喜歡宋禾嘉，所以果斷拒絕，而宋禾嘉後來也想明白了，所以留在了美國，不願意回來。

他們心不在焉地吃了十幾分鐘後，對面包廂裏突然傳來動靜。柏森第一個沖出去，推開對面包廂的門，就跑進去了。

趙昇栖被方劣摁在地上揍，桌上的飯菜灑了一地。

柏森進來後，方劣呆呆地擡起頭看他，然後尴尬地收了手，站起來，走到柏森面前，甜甜地笑道：“老公你怎麽來啦？”

柏森沒有錯過剛才方劣一拳一拳砸在趙昇栖臉上的情景。他的老婆不是柔弱的大美人嗎？怎麽打起人來，這麽厲害？

“他欺負我，”方劣老老實實地說，“他約我出來，說想要最後和我吃一次飯。吃了一會兒，他就伸手來摸我，說他喜歡我。”

趙昇栖過來月徽之前，跟合作方喝了不少酒。他本來今天沒想過要對方劣做什麽的，偏偏今天喝多了酒，豬油蒙心，讓他膽子大了起來，覺得柏森不在，他就算對方劣占了點便宜，方劣也只能忍下啞巴虧。

沒想到方劣那麽能打，一巴掌給他打蒙了。

“是不是這樣？”柏森蹲下來，掐着趙昇栖的下巴，用一種狠戾的表情看着他，“你還敢對我的人動手？”

趙昇栖笑了下，說：“是我的錯，你要揍就揍吧。”

柏森懶得管他。方劣剛才已經出完氣了，他也不想再去管趙昇栖。不過以後趙昇栖是別想再接近方劣一步了。

上一世，他離開方劣後，趙昇栖對方劣多有照顧。方劣自己一個人生活，又不肯用從他這裏分到的錢，加上方家的人總是過來為難他，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

趙昇栖經常過來幫助他，方家的人來找麻煩，趙昇栖就出面，說方劣是他護着的。方家要看趙家的面子，自然不好明面上跟方劣鬧起來。

這也是柏森不肯對趙昇栖動手的原因之一。

他一見到趙昇栖，就忍不住去想，上一世方劣喜歡他的好多年。他想到方劣默默地喜歡他，深夜來公司給他送雞湯，在他生日時買了蛋糕等他到淩晨一點多，想到方劣一個人面對柏家人的奚落。

柏森就不由得心軟下來。

柏森開車接方劣回家。方劣在車上又解釋了一次：“我平常很少跟人打架。打架也不是很厲害。也沒有專門學過格鬥什麽的。”

柏森知道方劣的所有資料，也知道方劣以前為了自保，自己報名學過一段時間格鬥，也知道方時藩曾經不滿他，将他放養在家裏，家裏的菲傭和司機都曾苛待他，于是他只能為了一些吃的穿的，和那些人打架。

柏森都知道，但他不會說出來。

無論方劣是什麽樣子的，在柏森眼裏，方劣都是他最珍惜的米米。

“我相信你，我們米米最愛好和平了，怎麽會打架呢？”柏森笑嘻嘻地說。

方劣臉紅，看着窗戶外面。

柏森的餘光看見方劣紅紅的耳根，心裏忍不住遺憾，要是旁白系統還在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夠知道方劣心裏在想些什麽了。

米米現在在想什麽呢？

想草莓悶悶有沒有到收獲的季節？還是說向日葵生産的陽光有沒有送到宋禾嘉那裏？還是晚上該做什麽甜品？

柏森想要看見米米頭頂的可愛表情符號，然而711已經不在了。他所有的遺憾，都随着711離開了。

他和米米也該擁有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