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觀看熱吻
“嗯,我只是想……謝謝你。”
林末微如蚊蠅的聲音大概也只有一旁的陸蕭聽清了,他望着一臉疑惑的陸遇白,解釋說:“爸,末末說謝謝你。”
“沒事。”
陸遇白溫柔又客氣地對她說,林末的眼角已經有些濕潤了,她咬了咬牙,道:“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林末說完,也不等當下幾個人,轉身匆匆離去,從她的背影看,還真像倉皇落跑的。陸蕭也不理兩人,追着林末離開了。
“末末。”
陸蕭喊了幾聲,攔住林末,林末才停下腳步來。陸蕭狐疑問:“你怎麽了?”
林末一直低着頭,不肯說話。陸蕭擔心地問:“末末,你到底怎麽了?”
林末終于擡了擡頭,望着陸蕭,吸了吸鼻子,反問道:“我怎麽了?”
“你、你哭了!”
陸蕭詫異地看着她。
林末的手指腹輕輕搭上眼角,指腹間頓時感覺到一片濕潤。她眼神迷惘地有些呆滞了,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抽痛,難受。這種疼痛,熟悉,卻也陌生。
她怎麽了?即使陸蕭拽着她的手急切地追問,她也好似沒聽見,悵然若失地沒有絲毫反應。
在陸蕭就差擔憂地要晃她的身子時,她突然擡了擡眼,輕聲道:“我餓了,吃飯去。”
“……”
陸蕭帶林末去了他們倆經常去的餐廳吃飯。當陸蕭問她想吃什麽時,她幾乎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幾道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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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蜊湯上來時,陸蕭給林末盛了一碗,不解問:“末末,你什麽時候愛喝蛤蜊湯了?”
林末擡頭望着他,心不在焉地問:“怎麽,你不喜歡嗎?”
陸蕭聽了她不痛不癢的話,幾乎要炸毛了,郁悶說:“末末,你是在整我嗎?你明明知道我對蛤蜊過敏啊!”
“你對蛤蜊過敏嗎?”
林末還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又低下頭繼續喝湯。陸蕭見她氣色不好,以為她是受了傷,沒有恢複,也不再同她置氣。
他給她夾了兩筷子菜,關心地問:“末末,你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流那麽多血?”
林末聽了,筷子一滞,突然就想起陸遇白來。她在書房裏出事,又消失不見,他回來發現她不見,會不會擔心呢?
即使現在的陸遇白好端端地,大概也忘了曾經出現的她,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三十年前的陸遇白會不會因為找不到他,而難過。
林末激動地起身,對一臉迷茫的陸蕭說:“陸蕭,我還有事,先走了。”
“喂,末末,你去哪?”
“醫院。”
“我送你去。”
林末匆忙從車上下來,便廢棄的舊研究室跑去。她還沒有到,便在石子小徑上與林培撞了一個滿懷。
當林末看到是林培時,狐疑喚了一聲:“爸。”
“這麽毛燥幹什麽?”
林培把林末拉起來站好,林末疑惑問:“爸,你怎麽在這?”
“我在找你。”
“找我?做什麽?”
林末不解地看着林培,林培淡淡地擡了擡眼,道:“你這半個月去哪了?是在躲我還是在躲陸蕭?”
林末:“……”這個問題超綱了,她不知道怎麽解釋。要是說她莫名其妙跑到三十年前去了,林培估計會越發認定她心理有病,要把她送去國外了。
“末末,你可以不去美國看病。那陸蕭呢,你怎麽想?”
相比之前的态度,此刻的林培态度簡直是判若兩人,耐心地與她說。
“我……”
林末沉吟了片刻,道出一個字,林培又補充:“和他結婚,即使你不能進手術室,也可以衣食無憂。他可以照顧你。”
林末聽到他的話,冷笑一聲,原本的忐忑溫吐都被譏笑代替。她不明深意地打量他,堅定地一個字一個字道出口:“即使我不能進手術室,不能做醫生,我也不需要靠賣掉自己而活下來。”
她故意加重了賣掉兩個字眼,好似在故意曲解林培話裏的意思。
“林末!”
林培氣憤至極,林末又絲毫不給面子說:“如果你是擔心要養我這個麻煩,那你大可放心,我不用林院長來養我。要是沒什麽事,我先我走了。”
林末氣急敗壞地離開,去了舊研究室。她在無碑墓地邊上打轉,不知道怎麽回到三十年前。她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想見到三十年前的陸遇白,然而她在炎炎烈日下呆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杵在原地。
她滿心疑惑地看着墓地,問:“你叫蕭知瑾對吧?我在三十年前見過你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麽回去?”
死人的墓地當然不能回答她任何問題,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袋壞掉了。她頹敗地低着頭,一雙黑色的皮鞋就這麽突然撞進了她的視線。
她連忙擡起頭來,在刺眼的強光下,她模模糊糊看清那張俊臉來,狐疑地張了張口:“小白?”
“末末。”
淡定從容的聲音的确是陸遇白,可惜是三十年後的陸遇白。
林末也不知道為何心思那麽奇怪地難受,他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不過是不同階段的他罷了。她為什麽會失望呢?
林末收了收自己的失落,尊敬地喚了一聲:“陸伯伯。”
“末末,你怎麽會在這?”
陸遇白滿腹疑惑,不解地打量她,見林末依舊望着他走神,他又問:“你認識墓裏的人嗎?”
林末還是不解,迷惘地望着他,陸遇白那精悍犀利的眼神掩埋在含蓄內斂的目光裏,他又循循善誘問道:“蕭知瑾,你認識嗎?”
林末的眼珠轉了轉,沉吟了下,不答他反問:“陸伯伯,你記不記得……”
她緊盯着他的目光,吸了一口氣,撫平內心的狂亂,道:“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
陸遇白明顯有些不淡定了,林末心裏一喜,鼓足勇氣問:“三十年前,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個女孩莫名闖入你的世界,然後消失了。你甚至還讓她借住在家裏。”
陸遇白一頭霧水,那似躊躇困惑的目光告訴林末,他不記得。
“你想說什麽?”
不知為什麽,陸遇白此刻越是冷靜從容,她越是失望委屈。她搖了搖頭,道:“沒、沒什麽。”
“走吧,以後不要獨自來這裏。”
林末回頭望了眼那塊荒地,跟着他離開了。她想她以後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了吧?就好似一場黃粱美夢。
林末晚上毫無征兆地失眠了。只要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陸遇白的模樣。
她翻來覆去,郁悶地坐起來,難道她……喜歡上他了?天啊,這個結果,讓她不太滿意。他可是她的長輩!不過三十年前,他也不過一個年少輕狂的毛頭小子。打住,她又在亂想什麽啊?
她爬下床,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由于她在失神,也沒低頭去看,便把杯子騰空放下了。她還真是低估了地心引力!
只聽得砰咚一聲,玻璃杯碎的四分五裂。林末後知後覺,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郁悶地蹲下去,伸手去撿玻璃渣,卻又刺傷了手。她無語地把玻璃渣丢在地上,不管不顧走去了卧室。
林末繼續躺下去,竟然聽得一陣貓叫,一聲又一聲。在十層的高樓,怎麽會有貓叫?她這是亂想症吧?莫非她的病加重了?她把被子蓋住頭,不理會那陣陣詭異的聲音。
明敞通亮的房間,是黑白簡單的色調,窗簾依舊沒有拉。林末從床上坐起來,迷迷糊糊的下床。
要是她能清醒些,也許能看清這個格調壓根不似她房間的格調。奈何她晚上也不知何時睡着的,犯困地很,眼皮撐了撐,又不争氣地拉下,完全是憑着記憶走路。
她撞到牆時,還在狐疑為什麽連卧室裏的格局也記不清了。她擡了擡眼皮,看到門,又拉門走了出去。
出去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她睜了睜眼,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沙發上熱吻,這兩個人她都不認識。
她吓得尖叫出聲,熱吻被撞的兩個人看到來人時,女人還算淡定,反倒是男人激動地喚了一聲。
林末指着兩人道:“你、你們為什麽會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