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亡
死亡
海風裹挾着濕漉漉的鹹味，輕輕地拍打着沙灘。
白墨言和尹見青并肩站在海邊，靜靜地等待着日出。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仿佛将他們與周圍的世界隔離開來，形成了一個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小天地。
尹見青轉過頭，看向身旁的白墨言。他的側臉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柔，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和關懷，像一片深邃的海洋，包容着他所有的痛苦和不安。
尹見青的心，微微一顫，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悄悄地融化。他想起了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對方對他的好，對他的包容，對他的愛……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他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
白墨言笑了，笑容中帶着一絲苦澀。“因為我愛你，”他坦然承認，“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你了。”
“可是……我不值得……”尹見青低下頭，聲音哽咽。
“你值得，”白墨言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你值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尹見青點了點頭，他緊緊地握着對方的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我們……回家。”他輕聲說。
“好，”白墨言點頭，“我們回家。”
兩人轉身，向着來時的路走去。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将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着。尹見青的心裏很亂，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你……是不是很讨厭我？”白墨言突然開口。
尹見青愣了一下，他擡起頭，看着對方，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我……我沒有讨厭你……”他輕聲說。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接受我？”白墨言的聲音裏充滿了失落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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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尹見青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我知道你心裏還有她，”白墨言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忘不了她，對嗎？”
尹見青的身體一震，他低下頭，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對不起……”他哽咽着說，“我……我忘不了她……”
“我沒有怪你，”白墨言笑了笑，笑容中帶着一絲苦澀，“我知道，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她……”尹見青的聲音顫抖着，帶着一絲絕望。
“我知道，”白墨言輕聲說，“但是，她已經離開了，你不能一直活在過去。”
“我……”尹見青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你聽我說，”白墨言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很痛苦，但是你不能放棄。你要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陰霾，擁抱陽光的。”
“可是……我……”尹見青還是猶豫。
“相信我，”白墨言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我會一直陪着你，幫你一起走過這段最艱難的日子。”
尹見青看着對方，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們……先回去，”白墨言輕聲說，“等你情緒穩定一些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
“嗯。”尹見青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走着，誰也沒有說話。海風輕輕地吹拂着他們的頭發，帶來一絲絲鹹濕的味道。天邊，太陽已經完全升起，将整個世界照得一片光明。
回到醫院，尹見青的情緒已經平靜了許多。他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心裏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你好好休息，”白墨言輕聲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尹見青點了點頭，“謝謝你。”
“傻瓜，”白墨言笑了笑，“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
尹見青也笑了，笑容中帶着一絲釋然和輕松。
白墨言離開了病房，留下尹見青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那裏。他閉上眼睛，腦海裏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裏很亂，很亂……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請進。”他輕聲說。
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顧荃？”他驚訝地叫道，“你怎麽來了？”
顧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到他的床邊，坐了下來。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你……還好嗎？”尹見青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事，”顧荃勉強笑了笑，“你呢？你怎麽樣？”
“我……”尹見青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對不起，”顧荃突然開口，“我……我不該瞞着你的……”
“你說什麽？”尹見青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我得了絕症……”顧荃的聲音顫抖着，眼淚再次湧了出來，“醫生說……我活不了多久了……”
尹見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我沒有騙你，”顧荃哭着說，“這是真的……我真的快要死了……”
尹見青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他喘不過氣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肆意流淌。
“對不起，”顧荃的聲音裏充滿了歉意，“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我怕你擔心……我怕你難過……”
“傻瓜，”尹見青睜開眼睛，看着顧荃，眼神中充滿了心疼和憐惜，“你怎麽能這麽傻……為什麽要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我不想讓你擔心……”顧荃哭着說，“我只想讓你開開心心地活着……”
“可是，你這樣……你這樣讓我怎麽接受……”尹見青的聲音哽咽，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進顧荃的懷裏，放聲大哭。
顧荃緊緊地抱着他，眼淚也止不住地流。“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遍又一遍地說着，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擁抱着，哭泣着，像兩個受傷的孩子，在彼此的懷抱裏尋求着慰藉。窗外，陽光依舊明媚，可是，他們的世界，卻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答應我，”顧荃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好好地活着，好嗎？”
尹見青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她，眼淚不停地流。
“你聽到了嗎？”顧荃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急切，“你一定要答應我！”
“我答應你，”尹見青終于開口，聲音顫抖着，“我答應你……”
“那就好，”顧荃笑了，笑容中帶着一絲欣慰和解脫，“那就好……”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眼神也開始渙散。“我……我要走了……”她輕聲說，“你要……好好保重……”
“不！你不能走！”尹見青大聲喊道，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你不能丢下我一個人！”
“對不起……”顧荃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我……真的要走了……”
“不！不要！”尹見青緊緊地抱着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尹見青，”顧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我愛你……”
說完，她的頭一歪，靠在了尹見青的肩膀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顧荃！顧荃！”尹見青撕心裂肺地喊着，可是，懷裏的人兒再也不會回應他了。他緊緊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分開。可是，她的身體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僵硬。
他知道，她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了他。“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他喃喃自語，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活下去的嗎……”“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去看日出的嗎……”“你為什麽要騙我……你為什麽要騙我……”
他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怎麽也止不住。他緊緊地抱着顧荃，像抱着一個易碎的珍寶，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你醒醒……你醒醒……”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