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驚叫鬼屋7
第11章 驚叫鬼屋7
鹹甜口的西紅柿醬炒雞蛋很好吃,湯汁醬香味十足用來拌飯剛剛好。蒜香排骨的肉很實誠,雖然只有兩三塊,但阿姨給她選的都是實頂實的入味。
辣炒雞丁爆辣,緊實的雞肉吃起來就很棒!娃娃菜炒得妞軟,清清甜甜的十分符合許金藝的口味。
咽下最後一口飯,她心滿意足地擦擦嘴,靠在沙發背上。
真的,只要有這麽一口在,讓她再對付十個【田斯德】都沒有問題!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許金藝收拾收拾以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游戲。
**
從村尾穿過長長的石板路,許金藝再度回到了村子中心。
紙紮店的支線沒有NPC【方雯雯】的存在,難道對方去做水井鬼的支線了?
不應該啊,【田斯德】背上的明明是水井鬼,而【方雯雯】明顯是和紙紮人對上了眼。
按道理講,田斯德應該去做水井鬼支線,而方雯雯才是紮紙店的最佳人選。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正這樣想着,許金藝的餘光掠過一片白,她瞬間擡頭一看,果不其然,紙紮男人就在漆黑小路的邊緣。
一看到許金藝,紙紮男人移動的腳步就僵住了。
它已經徹底邁出漆黑小巷,而月光不像是經久不修的燈能夠一閃一閃方便它逃跑,于是紙紮男人只能認命地看着許金藝朝它走來。
許金藝揚起笑容,自認為很友好地開口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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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之前送到張家的新娘,不是方雯雯,那方雯雯去了哪?”
紙紮男人:“……”
沒抽幀一般的光源,它無法在許金藝面前行動。
許金藝:“……”
她從腦海裏翻騰翻騰,找出了有關紙紮男人的設定,恍然大悟。
“行吧,我眼動給你補幀。”她眨巴眨巴眼,“寫吧。”
在兩人持續了大概五分鐘的眨眼補幀後,許金藝終于得到了答案。
“柳嬌娘…?”許金藝皺眉,“你說她半途搶走了方雯雯?”
柳嬌娘就是水井鬼,可它為什麽要搶走方雯雯?它的目标一直以來不都是男性嗎?
她的耳朵微動,轉身進入漆黑小巷,然後一腳把紙紮男人踹了出去。
紙紮男人:“…?!”
“把它們給我引走。”
‘它們’指的是張家散落在村子裏巡邏的護衛仆從。
**
田斯德坐在小木墩上,他算了算時間,發覺連帽衫小哥已經離開快半個小時了。
回想起在石板大道上,連帽衫小哥的答複,田斯德陷入了思考。
‘噤’……這個字有什麽含義嗎?
是化名?應該不可能是本名吧!哪有人用一個字當本名的,還是這麽怪一個字。
就算他當時沒有戴眼鏡,看不清連帽衫小哥的表情,但聽他過了很久才回答這個問題,以及那一聲非常輕微的嘆息……怎麽看,這個名字都不單純吧!
可是“噤”到底有什麽含義?
田斯德又陷入了思維怪圈。
他嘆了口氣。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雖然連帽衫小哥一路上都表現得十分靠譜,但這個地方兇險可怕,田斯德也沒法篤定連帽衫小哥能平安回來。
他又嘆了口氣,就這麽一趟,田斯德都感覺自己心力交瘁。
……所以連帽衫小哥到底是怎麽在這裏多進多出的?
田斯德的思緒又忍不住拐到了“噤”的身上。
“——斯德?”
身後傳來了輕輕的女聲。
男生身體一僵,瞬間轉身。
身後,穿着粉白色蓬蓬裙的女友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是斯德嗎?”她謹慎地開口道,“我是雯雯。”
“雯雯!”
尋找許久的女友突然出現在身後,田斯德忍不住大喊一聲:“你回來了?!我找了你好久,急死我了……”
他說着,越過木墩,想朝着方雯雯所在的方向走起。
突然之間,田斯德擡起的腳硬生生地定在空中。
他不動聲色地放下,問道:“雯雯,你的鞋呢?”
不遠處的方雯雯赤腳站在泥土地上,嬌嫩白皙的腳背上沾染了不少灰褐色的淤泥。
看見他停下了腳步,‘方雯雯’從轉了下眼球,突然歪頭一笑。她撒嬌似的開口:“我剛剛不小心踩進水田,為了上來,鞋子都陷進去找不到了。”
“斯德,你能幫我去找找嗎?光着腳好不舒服呀~”
田斯德緊攥拳頭,強迫自己冷靜。
這裏是村尾,站在這兒連村子最靠近的房子都看不多清楚了。村子的石板路延伸出村,形成一條長長的泥土小路,路的兩側就是需要耕種的水田。
田斯德知道這片路況,不僅僅是因為他以往暑假也去鄉裏看老人家。更是因為……
“斯德,你怎麽啦?”
‘方雯雯’開口:“快點嘛,光着腳好不舒服。”
更是因為,在連帽衫小哥說的故事裏,張家的兒子張槐就是死在水田裏的。
**
紙紮男人肉疼地掏出自己的小金庫,請了幾個護衛去吃酒,算是把它們引開一段時間了。
許金藝從漆黑小巷中出來,眯了眯眼。
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她決定前往村東頭的柳嬌娘家。
張槐村有兩條支線,一個紙紮店線,一個水井鬼線。
柳嬌娘就是水井鬼支線的主人翁。
“弱柳扶風柳嬌娘”說的就是生前的水井鬼。
它家在村子的東頭,小小的木房子,窗戶還破了不少洞,風灌進去的時候就會發出鬼哭狼嚎。
柳嬌娘生前是個美人。
透過破漏的紙窗戶,還能看見梳妝臺上脂脂粉粉。
許金藝走到這小小的院落裏,十分熟練地在院子的柳樹下找到有些發黑,滿是銅鏽的小匣子。
在扒拉着銅鎖,轉到“六月十八”以後,匣子應聲而開。
裏面放着一把銅黃色,有些生鏽的鑰匙,以及一只半缺的圓管口紅。
許金藝拿起鑰匙和口紅,打開了柳嬌娘的小屋。
剛一進門,許金藝便幹脆地低下了頭,一團黑影從她頭頂擦過,吱哇亂叫地飛走了。
踏過腐壞的木檻,踩在已經冒出兩三株雜草的地面,許金藝面不改色地來到梳妝臺前。
模糊不清的鏡子裏反射出了一個女人的臉。
柳眉狐貍目,鼻尖一抹粉,嘴兒一張,“柳嬌娘”細細喚道:
“情~郎~”
許金藝頭也不擡,手中動作不斷,把那些雜亂的脂粉盒子按規律排好後,一把将手中的斷缺口紅按在了空出來的縫隙裏。
整個過程不過五秒。
“柳嬌娘”嗓子裏的情郎還沒來得及拖長消散,硬生生斷在了空中。
水井鬼:“……”
“趕時間呢,快點。”許金藝毫不客氣地伸手從鏡子裏抽出柳嬌娘的發簪,然後扭頭就走。
屋門不出意料地被關上了,狂風呼嘯而至,從破口出灌進來,發出嗚嗚咽咽的哭嚎。
水井鬼從鏡子裏慢慢地、慢慢地爬出來。
它先是伸出塗着鳳仙花汁的手,再是蒼白扭曲有些浮腫的胳膊,然後是它的濕淋淋的腦袋。
半個身子伏在桌面上,“柳嬌娘”擡起頭,陰恻恻地喊道:“情~郎~啊~看看我吧……???”
哪還有什麽情郎?
許金藝老早就把破門一踹,直接奪門而去。
被破壞得再無法安上的木門孤零零地砸在地上,此情此景竟然有些凄涼。
水井鬼:“……”
一時間,屏蔽詞限制住了它的發揮。
在電腦上玩《尖叫鬼屋》的時候,許金藝早就想這麽做了。
你說這多破的門啊?還用得着花那幾分鐘來拍門砸門嗎?
直接幹它一腳!
把破木門踹飛的時候,許金藝心情極為舒暢。
她飛快掠過小院,直接來到半掩着的大門,伸手一推——
小院內的柳樹亭亭玉立,棕褐色木門前不遠處站着一位妙齡女子。
她背對着許金藝,似乎在聽着些什麽。
許金藝愣了好久,心底有些困惑:‘我怎麽沒見過這兒?’
推開柳嬌娘家的門以後,只要把從它頭上拿下來的花簪丢進先前進村時看到的公共水井,就可以過完水井鬼的劇情了。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但是許金藝推門後卻來到了這樣的地方。
天上是驕陽當空,萬裏無雲,不時能看見幾只鳥雀飛過。
遠處是三兩成群的婦人,正小聲嘀咕着什麽。
綢衫女子大概就是在聽她們說話吧。
許金藝手裏握着花簪,小心翼翼地慢步走了過去。
“——要我說啊,那柳嬌娘就是個禍水!你看前兩天張家的獨苗死在了水田裏,興許就是她害的呢!”
“——唉!張槐活着的時候不老纏着柳嬌娘嘛,說不定是思念過頭,站不住腳倒下去哩!”
遠處傳來了婦人們低低的笑聲。
許金藝腳步一停。
“……別說了,那狐貍胚子在偷摸聽呢!都散了散了!”
婦人們瞥見了綢衫女子,互相推搡嬉笑着散開了。
“喲~這不是嬌娘嘛!”
其中一位婦人裝作剛發現一樣,十分熱情地朝她招了招手:“大媽這邊有新鮮的茄子,你帶點回去吧!”
綢衫女子——也就是柳嬌娘扯了下嘴角,輕言細語道:“謝謝大媽,不用了。”
她慢慢地轉身,打算回家。
許金藝終于看見了她的臉。
……可那并不是先前鏡子裏“柳嬌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