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的危險正在接近
第40章 恢複正常 新的危險正在接近
陰雲層層疊疊鋪在海面上空, 本應清澈蔚藍的海面也因此變成渾濁的灰色。波濤一個接一個卷起，使人看不清往下數米的情況。風從海的那一頭刮過來，椰子樹的樹葉瑟瑟發抖, 緊密地依偎在一起。
毛利小五郎百無聊賴地蹲在沙灘邊，浪花撲到沙灘上，淺淺漫過他的腳背。妃英理和藤峰有希子坐在離海面更遠一點的地方, 旁邊是堆了一半的沙堡。
他們昨天在普魯托賭場和返老還童的喬瑟夫老爺子交換了聯系方式。誰知道拿時間賭博這種事居然可以在現實中發生, 這又一次證明, 眼前的地方與他們生活的家鄉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
工藤優作推斷，站在老板娘身後桃紅色的女性人偶應該是一切異常的源頭。廢話, 這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來了吧，毛利小五郎不說只是因為謙虛而已，謙虛！
工藤優作居然背着他在這個世界買了新手機, 感謝他們随身攜帶的紙幣在這個世界還能用。喬瑟夫答應在稍後會來看看他們的情況，今早他有事還要再去普魯托賭場一次。
老頭子到底靠不靠譜啊，不會是遛他們的吧。毛利小五郎戳着軟乎乎的沙子。工藤優作說要出來搜集情報，等着之後正好和喬瑟夫碰面, 所以他們才從溫暖舒适的酒店跑出來。異世界夏威夷的天氣有變化, 不是他們出發前看好的一周大晴天，到了今天，看着馬上就要下一場暴雨。
毛利小五郎轉過頭，工藤優作站在海邊的礁石上，正探出半邊身子去觸碰灰色的海面。毛利小五郎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調查。清涼的海水從毛利小五郎指縫間淌過, 回歸海洋。觸感有點不對，好像有什麽輕輕撞上了他的手指。
嗯？毛利小五郎伸手一撈, 握住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握住了一塊鐵灰色的碎片，下端有幾根纖細的鐵柱, 好像一個殘缺的、極小極小的牢籠。
這是什麽東西？應該不重要。正當毛利小五郎準備随手把碎片扔回海裏時，第二塊碎片撞上了他的腳邊。毛利小五郎把它也撈起來，發現正好可以和第一塊碎片拚起來。
有海藻纏在他的腳腕上。“煩死了，怎麽什麽東西都被海浪沖上來了。”毛利小五郎罵罵咧咧地撕掉腳上纏着的棕色海藻。一張人臉從棕色的海藻中擡起來，靜靜地看着他。
黃色的眸子像是某種冷血生物，他盯着毛利小五郎，不像在看一個生命體。
那只手在毛利小五郎反應過來之前，拽住了他的腳腕。
***
即使相比于同齡人，喬魯諾更成熟，行事也更穩重。但本質上，她只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甚至這才是她第一次走出校園，離開自己不負責任的父母身邊。
二十四點是一項比拚計算力的游戲，不僅與數學相關，還要看玩家的運氣，并不是所有組合都能得出結果二十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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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維亞有心為難她，用的應該是只去掉了大小王的複雜牌組。喬魯諾從桌上的扇形中選了四張牌。
紅桃3方塊4梅花7梅花9，3、4、7、9。
這個組合并不複雜，能得出24的乘法結果有兩個，一個是3和8，一個是4和6，只要把手中的牌盡力往這幾個數字靠就可以了。
喬魯諾思索了片刻，将手中的牌調換位置。“3×9-7+4。”
第一個結果很容易就得出來了。內維亞用牙齒咬住自己腮側的軟肉，大拇指掐住自己的指尖。為什麽這個小孩子能輕松把結果算出來？難道真的就要讓他們輕易進去送死？
不管內維亞內心想法如何，喬魯諾已經抽出了第二組牌，方塊3，梅花5，紅桃8，黑桃J，折合過來就是3、5、8、11。
這一道題喬魯諾的反應更快了，“(3+5)×(11-8)。”
她在作弊嗎？難道是在作弊嗎？但是荷官并沒有給出對方作弊的警示，他們一直以來都很謹慎地沒有去觸碰這條紅線，唯一有作弊嫌疑的是狡猾的老頭子喬瑟夫。
玉岩征裏
內維亞掃了眼沙發上的衆人。傑西卡和波魯娜緊緊握在一起，眼睛黏在喬魯諾身上不曾下來，喬魯諾每做出一道題，這兩人就會扮演傻爸爸傻媽媽的角色在一邊歡呼。
徐太郎雙手捧着玻璃杯喝茶，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手中的玻璃杯被自己隐隐捏出了裂痕。露子心不在焉地翹起腿，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喬魯諾每次得出結果，漫畫家嘴角都會微微上揚。
僅僅只是過來觀戰的提姆和喬瑟夫，提姆臉色沉靜，看不出什麽。喬瑟夫歪躺在沙發上，還有心情一瓶接一瓶地喝可樂，手邊已經是他喝空的第二個空瓶了。他們兩人似乎都不緊張。不過他們确實沒有緊張的必要。
喬魯諾已經解開了第三組牌，3、5、10、12，10+12+5-3就可以得出24。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這個速度完全不對勁。很多成年人都未必能在這麽快的速度裏找到得出24的方法，喬魯諾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孩，憑什麽能比成年人更快。
內維亞在心中問荷官，她真的沒有作弊嗎？
荷官沒有回答。喬魯諾已經抽到了第四組牌，5、6、10、12。這一組牌讓喬魯諾少有的思索了片刻，內維亞死死盯住她的一舉一動。喬魯諾緊鎖眉頭，将手指抵在下唇上，她把牌的位置移過來又移過去，眼珠子往上轉又往下轉。
有點奇怪。比起思考，喬魯諾更像是在幹另一件事，像是在幹什麽呢......對了，更像在回憶。
牌在桌上排成了新的順序，6、10、5、12。
“我想起來了，6×10÷5+12！”喬魯諾喃喃自語，第四輪順利過去。她運氣很好，二十四點游戲中，有30%的概率抽到的牌無法得出24點，就算抽到能得出24的牌，也不一定能在規定時間內算出來。
喬魯諾不僅運氣好到，抽出的每一組牌都能得出24，每一組牌她都能很快找對方法。
她的運氣有點太好了。荷官一把握住喬魯諾準備抽出第五組牌的手，“你在作弊吧，”內維亞冷漠地道，“荷官，檢查她身上有沒有異樣。”
“喂，我沒......”喬魯諾拒絕的話被無視，桃紅色替身已經接近他的身邊，伸手朝她探去。黃金體驗出現，一把架住荷官的手。兩個替身相對而立，等待本體的命令一下就會展開戰鬥。
“你該不會是感覺要輸了，就來阻止我們吧。”傑西卡冷聲道，她身體緊繃，右手悄悄探進袖子裏。所有人都看向內維亞，替身使者們的替身已經站在他們身後，向賭場老板娘傳達出無言的壓力。
“哎呀，就讓她查嘛，反正小孩沒作弊，她也查不出東西。”喬瑟夫躺在沙發上悠悠地說，他不慌不忙打了一個汽水嗝，“搞快點，只差一輪這一局就結束了吧。”
喬魯諾舉起雙手，黃金體驗回歸他的體內，“那就快點查吧，”小孩無所謂地說，“說實話，我還是更習慣用自己原本的身體，每次進女廁所，對我來說都是大挑戰。”
喬魯諾和喬瑟夫的态度安撫了其他人，傑西卡緊繃的肌肉緩和下來，徐太郎和波魯娜收回替身，只有天堂之門還趴在露子肩膀上，“我可不相信你，”露子撥弄着自己的頭發，目光似箭投向內維亞，“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可是知道你做了哪些瘋事的。”
露子沒有絲毫歉疚，“我不太在乎社會道德這種東西，所以也別想譴責我。但是我會盯緊你的，別想搞小動作。”
內維亞都要氣笑了，她冷冷地掀起嘴角，“那就看看是誰在搞小動作吧。”
“那就快點檢查吧。”喬魯諾說，她的眼神從內維亞身上轉開，移到沙發上，看似不經意地掃過喬瑟夫的臉，挪過來正視前方，“我的手都要舉累了。”
荷官的手在喬魯諾身上摸索，仔細檢查她衣服的每一個角落。內維亞對上喬魯諾的眼睛，碧綠的眼瞳中沒有多少情緒，甚至連被強制搜身的厭煩都沒有。她未免太平靜了。
二十四點不同于其他撲克牌游戲，能作弊的地方太少了。如果不是在牌上做标記抽牌，基本沒有可以動手腳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比起賭博，更像是益智游戲。
一輪搜查過去，荷官什麽都沒查到。喬魯諾放下手，冷淡地道，“怎麽樣，還不放心的話，可以再搜一次。”
內維亞啞口無言，喬魯諾坐回桌前，“那就開始吧，我要抽最後一組牌了，贏了的話，你要恢複我們的性別。”
6、7、11、12。
難道這只能用運勢來解釋嗎？內維亞的心底發慌，一旁的奧莉薇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喬魯諾一如既往很快給出了答案，“（11-7）×（12-6）。”
随着最後一個結果給出，傑森他們的身形改變，身高拉高，肌肉鼓起，好在他們事先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此刻看上去，又是人模狗樣一群好漢。
傑森穿着自己摯愛的紅兜帽衛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一片令人感動的平坦。傑森表情嚴肅，扯過提姆的手啪一聲拍在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了嗎，”他認真地問，“平的，鼓起來的不是我的胸，是胸肌。”
感受到了，你快放手啊！提姆自從在夏威夷碰見傑森後，每天都要驚恐一次。
波魯納雷夫拉開自己的衣服，看着胸口陷入沉思，“為什麽感覺沒什麽變化。”
“知道你的胸肌很喜人了，”露伴面無表情，“閉嘴吧。”
徐倫伸了一個懶腰，“其實體會下來，當男生的感覺也還好。”
喬瑟夫走過來，摟住喬魯諾的肩膀往外走，背對着內維亞揮手，“謝謝你，小姐。我們先走啦。”
恢複了自己的身體，大家神經都放松下來，嬉笑着離開會客室。奧莉薇将內維亞扶到沙發上，內維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虛空，“他一定是作弊了，為什麽......為什麽檢查不出來。”
奧莉薇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為內維亞擦去額上的汗珠，“我去送送他們。”
內維亞揮揮手，奧莉薇快步出門，追到衆人身邊。
“有事？”傑森斜斜地瞥向她。
奧莉薇搖搖頭，只道，“你們可以回客房繼續休息，我把喬斯達先生和德雷克先生送出去。
”
那沒事了。傑森放下戒心，另外兩個人不是願意吃虧的樣子。“你送吧，我們要回去吃一餐慶祝。”
奧莉薇微笑，“您可以去賭場三樓，那裏有專門的用餐區。”
她目送傑森他們吵吵鬧鬧地回到客房，喬魯諾在關門前回頭看她，小孩的半張臉被門板吞沒，直到消失不見。
奧莉薇将喬瑟夫和提姆送到賭場外，一直以來對所有人恭敬有加的女仆對喬瑟夫輕聲說，“您幫助喬魯諾作弊了吧，根據之前的幾次賭博，你們已經判斷出來了，荷官的判斷基于內維亞小姐的判斷上，只要內維亞小姐沒辦法指出你們作弊的方法，荷官就不會将你們判做作弊。”
“至于作弊的方法，可能你們有偵察的方法，事先知道了內維亞小姐會選用二十四點的方式與你們賭博，那就簡單了，只要喬魯諾能背下數字組合的方式和結果，就能輕易過關。”奧莉薇淡淡地道，“盡管如此，能在一夜之間盡可能把大多數結果背下來，這孩子果然不一般。”
她說得基本沒錯，喬瑟夫在昨晚用隐者之紫念寫得到了照片，照片上出現了三張撲克牌，他們研究了一陣，得出這是撲克游戲二十四點。不過更重要的是照片上的場景。
那是天色昏暗的夏威夷，海面一望無際，沒有一絲波瀾起伏，數不盡的槍籠斜插在沙灘、淺海中，在黯淡天光中散發出幽幽藍光。在照片的角落，三張撲克牌散落在沙灘上，并排擺在一起。
喬瑟夫不知道這一奇幻的場景代表什麽，但讓傑森他們早點進入夏威夷肯定是沒錯的。他懶散地笑了下，“啊呀呀，你的想象力不錯，不過我可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老實人哦。”
奧莉薇沒對他敷衍的解釋發表看法，女仆垂頭，優雅地鞠了一躬，“內維亞小姐認為這次危機已經無法解決了，她只是想盡可能地不再增加新的犧牲者。你們可能沒有發現，所有人都無法離開夏威夷了，有離開想法的游客會遺忘這件事，更執着一點的會陷入沉睡。”
“內維亞小姐在和你們錯開的時間裏也有和其他人設立賭局，即使荷官也不能把人送出夏威夷。不相信的話，你們也可以調查看看。”
喬瑟夫和提姆瞪大雙眼，驚愕地看向奧莉薇。女仆擡頭正對他們的眼睛，“你們是特殊的，我相信你們的到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所以我不會向內維亞小姐揭發你們，就請你們，還有喬魯諾他們，一定要贏到最後。不管是和內維亞小姐的賭博也好，還是和封閉夏威夷的神秘力量鬥争也好。”
“請一定要贏。”
作者有話要說：很快就有老朋友要登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