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憎恨自己的父親，卻也繼承了父親的惡劣
第45章 父與子 他憎恨自己的父親，卻也繼承了父親的惡劣
傑森指天發誓, 自己在提姆的手表上安追蹤器只是順手而為。蝙蝠家族的每一顆追蹤器都是愛的體現，代表他們為你撓心抓肺，徹夜難眠。總之, 只要提姆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就非常正常。
考慮到傑森自己到這裏來都被水嗆得夠狠，他不禁為哥譚老鄉感到深深的擔憂。
雖然提姆身上摸起來有肌肉線條, 但傑森畢竟沒親眼見過他身上肌肉長什麽樣子, 萬一富家小少爺的身材只是為了好看練練, 本質上和布魯西寶貝一樣，都只是柔弱無助的小美人呢？
想到這裏, 傑森嘆了口氣，對索隆道，“我要去找我的同伴。”
索隆詫異地擡眼, “原來你的同伴也在這裏。”
“不出意料的話，應該都在這一片，就看能不能碰上了。”傑森随手從袖子裏掏出匕首，在岩石上刻了一個蝙蝠家族特用的暗語标記, “還有另一個朋友也過來了, 你可別吓到他。”
索隆不滿地歪頭，“哈，我能怎麽吓到他？”
傑森上下打量一番滿臉寫着“我不是好人”的兇悍劍士，誠懇地道，“這個問題我沒法兒跟你解釋, 你意會一下就好了。”
他們路過了三次的岩石形狀奇特，像一道拱門立在荒蕪的沙灘上, 唯有這附近一片沒有槍檻孤獨地發出幽光，照亮周邊的一切。
拱門狀岩石後一片不可窺的黑暗, 每一次他們都無視離開了。現在其他方向的他們都已經走過了，索隆思考片刻，直接朝着石拱門後走去。
“喂。”傑森剛剛在石拱門上刻完标記，就看見路癡劍士大大咧咧地一腳踏了進去，“你往哪邊帶路呢？”說着，他自己也一腳追進來。
石拱門內的景色與在外面看完全不同，嶙峋怪狀的長石搭在不見底的深淵上，形成一道只有三四米寬的石橋，除了石橋外，周圍盡是身後不見五指的漆黑。
寂靜充斥了拱門後的空間，在外界雖也安靜，至少還有海浪拍打沙灘、靴子踩踏地面的聲音，而這裏人類的耳朵聽不到絲毫動靜。
七道巨大的石門截斷了石橋上通往另一邊的道路，想要抵達對面就必須從中通過。石門上看不見鎖孔，也沒有供用拉動的門把手。怎麽看，這都不是一個好地方。
“看樣子沒有鑰匙，我們走吧。”傑森說，電影裏的通用情節，不恰當的好奇心往往是自尋死路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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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不以為然，劍士走到門前，手握住刀柄，“沒有鑰匙，”刀镡與刀鞘之間亮出一抹鋒利的雪光，利刃出鞘，“把門砍斷不就好了嗎？”
刀光落到石門上，将巨大的石塊切成好幾大塊碎塊，刀面映光割裂傑森的視線，石塊滑開，墜落進無盡深淵。
傑森呆滞在原地，面上不動聲色，內心狂嚎。
可惡，路癡劍士為什麽會這麽帥啊，用刀也太帥了吧！紅頭罩的大種姓之刃他也想要，他也想做一個用刀的酷男孩！
本應往下繼續墜落的石塊停住，慢悠悠地飄上來。索隆見狀眉毛一挑，三代鬼徹刀鋒一亮，将石塊在半空中切成更細碎的殘片。那些被他粉碎的石塊就好像被他吓到一般，飛速回歸原位，白光一閃，石門完好無損立在原地。
石門上的四個圖像閃爍，發出洪鐘似粗犷的聲音，“且問罪孽深重之人，人與動物的不同在于善惡，善惡無絕對，但有界限。為善者一日行惡便為惡，為惡者改過從善變為善。你是善，還是惡？”
索隆眼皮子都懶得眨一下，“我可是海賊，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應該是惡吧。”
嗯嗯嗯，按照職業來的嗎？傑森想到紅頭罩，男人身上藏滿重殺傷力武器，就差在臉上标幾個大字“易燃易爆炸”。蝙蝠老頭真的會讓傑森穿這一身，在夜晚的哥譚滿街亂晃？
他沒有細想，甩甩頭把這個想法扔出腦後。“善，雖然有點自戀，但我很确定自己是好人一邊的。”
至于紅頭罩怎樣，未來的傑森怎樣，那都和現在的他沒有關系。傑森只要認定自己做的事，問心無愧就好。他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他只對自己負責。
大門緩緩推開，傑森和索隆走過去。身形莫約有三四層樓高的透明鬼魂攔在石橋的下一道門前，無數人類頭骨堆滿在他體內，成為昏暗中唯一的陰森光源。
索隆摁住刀柄，預備拔刀，“打贏它就能去下一道門前了吧。”
傑森将灰燼尚存戴在面上，輕聲道，“那就打呗。”
遙遠的時空中，一個全身覆蓋着高科技裝甲的男人睜開眼睛，面罩上該是眼睛的位置藍光驟閃。
***
血脈的牽引有時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喬魯諾追着小蝴蝶逐漸到了冥界深處，有東西在他腦海裏嗡嗡作響，帶來悸動，他有一種奇妙的預感——恐怕這個地方有他的血親。
小蝴蝶還在前方翩飛，但他的血親在另一個方向。是過去找傑森，還是去看看自己素未謀面的親人。
喬魯諾站在了原地。他的血親不多，母親日日浪跡風月場，在他離開那不勒斯之前，他給母親打過電話，用出國修學的名義糊弄了過去。
他的母親确實對他不上心，哪裏有學校會送十歲的小孩一個人出國修學呢？
母親應該還活着，留在這裏的人不是她。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喬魯諾只聽說過名字的生父，他在【Good Dreams（好夢）】的夢境裏有過短暫接觸的男人——迪奧！
他該去找他嗎？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只聽說他已經死去很久了。
蝴蝶停在喬魯諾指尖，變回一粒圓潤的扣子。喬魯諾心想，他只離開一小會兒，只有一小會兒，也許他的父親還能成為幫助夏威夷脫離冥界的助力呢。
沒有孩子會不期待自己的父親。喬魯諾只有十歲，他人生幾乎所有痛苦都來源于母親的忽視與繼父的虐待。在遇到傑森之前，他每天每天都想着......如果有人來救救我就好了。
如果我的生父還活着就好了。
如果我能和我的生父見上一面就好了。
他的母親與繼父，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不如一個被喬魯諾所救的黑幫男子仁義。那些想法懦弱、可恥，卻是一個孩子在絕望中所能發出的全部痛呼，是一次又一次、一聲又一聲無人知曉的求救。
沒有人天生就擅長忍耐痛苦，神子的誕生勢必要經歷許多常人不知的磨練與艱難，蝴蝶在繭中振翅掙紮，才能窺得外界的一絲光亮。
喬魯諾收回傑森的扣子，跟随內心的指引去往了生父的方向。
距離一點點縮短，喬魯諾的心砰砰直跳。他緊張又謹慎，心底還壓抑着小小的期待，朝血脈感應的方向趕去，一開始只是小步快走，到後來就變成了不顧一切的狂奔。
他眼前已經可以見到男人的背影，高大威猛，肩背寬闊。喬魯諾在即将靠近之前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着。
男人轉過頭來，不同于喬魯諾在幻境中見到的，他身上肉眼可見的邪惡氣息撲面而來，容貌美麗妖豔，光是站在那裏，就能給面前的所有生命體帶來直面天災的壓迫力。
男人，也就是喬魯諾的生父迪奧看到喬魯諾，連身體都不曾完全轉過來，“是我用JOJO的身體誕下的小鬼嗎。”
喬魯諾認識到，自己的父親恐怕和自己想象中的模樣有很大區別，他不知道自己的勇氣從何而來，讓他大聲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喬魯諾·喬巴納！我的夢想是成為黑幫巨星！”
“有趣。”迪奧的身體扭轉過來，正對只到他腰腹部位的喬魯諾，“不僅沒有逃跑，反而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樣，開始對我大喊大叫了嗎？”
“你只要知道就足夠了，”喬魯諾握緊拳頭，“我自己的夢想，我會用盡全力去實現它。”
迪奧的眼睛微眯，“覺悟可不是嘴上說說就夠了。”他身高腿長，一步就跨到喬魯諾身前，仔細觀察突然冒出來的兒子。雖然長相酷肖迪奧，但這孩子擁有和JOJO一樣的眼睛。
他有喬斯達家的血脈。
迪奧突然伸手，一把撕垮喬魯諾的領口，小孩半邊肩膀露出來，星星胎記在白皙的皮膚上如此顯眼。
“哼。”迪奧捏住小孩的脖子，将他拎到跟前，喬魯諾雙腿在空中亂蹬，因為喘不過氣來臉漲得通紅。迪奧慢慢靠近他的脖子，“喬斯達家的血脈，姑且也算有點用處吧。”
自己的生父，是一個人渣。
喬魯諾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再耗費無用的氣力。他像是死了心，在逼近的危險前一動不動。
“ 【Aero Smith（航空史密斯）】！”
從他們頭頂飛過的小飛機朝迪奧的身體開火，槍炮連射。于此同時地面被拉開拉鏈口，藍色人形從中一躍而出，對準迪奧的手揮拳，“啊哩啊哩啊哩啊哩啊哩（AriAriAriAriAri）——”
拳頭的力道不足以使迪奧失去反抗能力，但布加拉提本身的目的就不是這個。
迪奧的手臂因為拉鏈崩開被拆分成兩半，掐住喬魯諾脖子的那只手斷落。穿着斑點西裝的黑幫抱住喬魯諾，往鋼鏈手指制造的開口中跳。
“【The World（世界）】！”
黃色替身出現的那一刻，時間停止流動。布加拉提抱着喬魯諾，兩人還懸停在半空中，納蘭伽剛從附近的岩石上冒出一個頭，阿帕基預備接應他們。
迪奧憎恨自己的人渣父親，同時他也非常清楚，他繼承了他父親的所有惡質。他可以對任何人出手，包括他尊敬也厭惡的JOJO，包括自己的兒子。
他在冥界中醒來，第一個目标就是重返人間，為此他需要更多力量，他需要喬斯達家族的血。世界的拳頭正中喬魯諾的胸口，小孩胸前的衣服在拳頭下扭曲變形。
然後......
迪奧如遭重擊，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
時間開始流動，一只青蛙從喬魯諾胸口跳出來，變成了一張畫像，飄落到地上。
畫像上的人是迪奧，喬魯諾在夢境中見到自己的生父後，以每天幫露伴打下手為交換，央求露伴給自己畫了一張迪奧的畫像。
布加拉提帶着喬魯諾跳進開口，而畫像靜靜落到一邊，被布加拉提一腳踩髒。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茸茸看見的高大威猛的背影——是大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