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死契約

歌瀾冷眼看着青鳶眼中,閃爍的青光,右手悄悄摸上腰上的斬妖刀,眨眼間,八卦陰陽眼便浮現在眼眶中,他被她突然的改變,驚得愣了下。

門砰的一聲踹開,蕭禮金色的雙眸微睜,一道閃電,馬上炸裂在青鳶腳邊,還好他及時後退躲閃開。

蕭禮冷着臉,擋在歌瀾面前,眼神淩冽的看着他。

“你逾越了!”

青鸾仰頭大笑,一旁靜坐不動的飛龍終于開口說話。

“不要在胡鬧了,青鳶。”

他委屈的攤開手,聳了聳肩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蕭王爺太小題大做了,小家夥,快過來,在這碟子裏滴一滴血。契約就算成了。”

他笑着對已經恢複正常的歌瀾,招招手。歌瀾看了眼蕭禮,蕭禮對她點下頭,跟着她走向青鸾。

她拿起托盤裏的銀針,刺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低落在碟中,鮮血慢慢在水中,散開,溶解直到消失。

所有人都盯着,碟子中的水,可是過來許久,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蕭禮皺了皺眉頭,怎麽會沒反應,按道理,水中會倒映出,她所剩的陽壽。

飛龍擡起平靜無波的雙眼,看向她,青鸾看到這結果,愣了下,馬上撫掌大笑。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歌瀾幹脆的點點頭,瞟了眼同樣驚訝的蕭禮。

“怎麽?有歧視?不收?”

蕭禮有些木讷的搖搖頭,滿眼寫滿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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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恰恰相反,本王對你更好奇了。”

飛鸾抽出碗下的紙,上面顯現了她的生辰八字,壽命的預測卻是一片空白。

“契約已好,你的命現在看來,很可能長命百歲,也很可能下一刻就一命嗚呼。”

歌瀾接過他手中的紙,看了看,贊嘆得點頭道。

“不用有可能,我這人天生惜命,一定是長命百歲。”

還沒等她在細看,手上的紙就漸漸消散,化為一陣青煙,消失在空中。

青鳶笑聲收斂,看着蕭禮正色道。

“叫剩下的人趕緊進來,我們還急着趕回冥府複命去。”

三人契約簽完,蕭禮分配了他們的去處,歌昭和歌瀾直屬他的麾下,景飒被分到左副門主的手下,他對蕭禮的分配心裏不服,但面上卻還是表現的欣然接受。

“生死門有許多房間,你們可以自行選擇,本王要先回府一趟。”

他的衣服堆積太多了,要拿回府讓曾嬷嬷洗洗才好,順便好好泡個澡,身上的酸臭味熏得他頭暈。

錦茵回到家,急切的打開門,氣喘籲籲的看着床上安睡着的人,安心的一笑。翰飛照顧的不錯。

還好,哥哥一切安好,她慢慢走到床邊,紅了眼眶,強忍住淚水,執起錦黎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她曾經無數次的夢到。

當自己再一次推開門的時候,哥哥就站在房內對着她笑,還如兒時般,輕拍她的頭,笑的眉眼彎彎的對着她說。

“錦茵,哥哥回來了。”

她擦拭掉眼角的淚珠,微微一笑。

“哥哥,我回來了。”

另一邊,蕭禮也回到了蕭王府,終于可以卸下一身的疲憊,好好放松下。

迷蒙的水霧籠罩了整個房間,蕭禮仰躺在浴桶內,面上蓋着薄薄的浴巾,閉目養神。晶瑩的水滴,順着他古銅色,健碩寬厚的胸膛,滑落在浴桶內,激起一圈圈的水波紋。

他伸手扯掉浴巾,嘴角帶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歌瀾,真是越來越對他的胃口,嘩啦一聲,他起身走出浴桶。

穿好中衣,拿過衣架上素白的衣袍,利落的穿戴在身上,腰間用做工精致的白玉祥雲玉帶豎緊,襯托着他修長的身形。

一頭柔順的銀色長發簡單的束在身後,閑庭信步走到花園內的涼亭內,看到桌上半人多高的奏報,瞬間緊鎖眉頭。

還真是一刻都不讓他清閑,只能無奈的坐好,提筆仔細批閱,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劃過奏報,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

不遠處走來一身明黃衣袍的男子,衣袍上繡着五爪金龍,這是蕭國的皇帝,蕭靈均,只見他身後不遠處,跟着兩個身段婀娜的女子。

蕭靈均輕輕走進涼亭內,看着他揮着毛筆,在紙卷上,不停的游走。

“小皇叔!”

蕭禮看着一份奏報皺着眉頭嗯了聲。

“靈均今日怎麽會來?”

蕭禮比蕭靈均只大一歲,兩人算是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起初蕭靈均很不服氣要叫他小皇叔,但随着年歲的增長,和自己慢慢見識到,蕭禮做事的雷厲風行。

他就打心底開始佩服這個小皇叔,一直視蕭禮為自己的榜樣,私下裏兩人從來不行君臣之禮。

“今日番邦進貢了兩個美人,我是無福消受,所以就借花獻佛。”

蕭禮沒擡頭,就知道這小子一定笑的一臉狡黠,擡眼随便看了看那兩個女人,目光就又重新回到奏報上。

“嗯,收了,回去告訴你皇祖母,我敬重的母後大人,她兒子,我!很滿意。”

一聽這說,蕭靈均就跟洩了氣的皮球,耷拉着肩膀,一臉不悅,怎麽他做什麽事情,都能被小皇叔看穿。

蕭禮眼睛酸澀,伸手輕輕揉了兩下,看向他。

“靈均,你現在已經是一國之主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我不可能幫你一輩子明白嗎?”

“我知道了。”

蕭禮對管家招招手,管家馬上一路小跑,屈身等候他的吩咐。

“照舊,安置在老地方。”

管家一臉為難的看向他,有些為難道。

“王爺,老地方怕是安置不下了,已經滿了。”

他驚得擡起頭,疑惑的看着管家。

“滿了?這才幾個就滿了。”

管家尴尬的笑了笑,王爺又開始犯糊塗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皇上送的,太後送的,朝中大臣送的,他統統都收了,卻一個都不臨幸。

沒時間嗎?有,王爺每隔幾天就會回來,拿換洗的衣服,順便住一晚,但王爺似乎忘記了,自己後院一堆姬妾的事情。

蕭王府平時,光是養活這一群姬妾,每月都有一筆不菲的開銷。

“王爺,算上這兩位已經有八十一位了。”

蕭禮沉思了一會,開口吩咐道。

“那就把我偏院的房間騰出來,以後再有人送人過來,就說滿了。”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的黑夜,他終于批完所有的奏折,九月的汴京,已經有了絲絲涼意,他矗立在亭內,擡起剛毅的下巴,仰頭看着滿天星鬥。

勝雪的白袍與他的銀發,在這幽暗的夜,交相輝映,這汴京還能安穩多久。

燭影晃動,兩道相擁的身影,倒映在慘白的牆上。

空塵閉着雙眼,端坐在蒲墊上,嘴裏輕聲念着大悲咒,誅心松開攀着他脖頸的雙手,低頭溫柔的捧住他的臉龐,眼神迷醉的用白嫩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薄唇。

就算過了許久,她依然記得這裏,讓她癡迷的味道和柔軟。

“竹笙,你為什麽不和我說說話?不在看看我?我就讓你這麽厭惡嗎?難道你忘記了,往日我們那些纏綿與恩愛了。”

她語氣溫柔,夾雜着絲絲卑微的懇求,見他依然視若無睹,她猛地站起身,滿眼怨毒的看着他,嘴角帶着陰冷的笑容,扯過身邊的女人,拖到他面前。

那是一個被剝了皮的女人,只見她瞪着雙眼,痛苦的看着面前,一直念經的空塵。托着鮮紅的身子,匍匐向他爬去,身後留下一道短而刺目的血跡

“睜眼看看,瞧瞧今日要殺誰先,我要殺光所有,讓你展露笑容的女子,在這世上,你只能對我笑,只能對我一個人笑。”

誅心抓緊胸前的衣襟,大聲對他咆哮,誰叫他每日,老是對那些女人笑的和顏悅色,這笑容是屬于自己的,誰都別想搶走。

地上的女人顫抖的伸出手,抓住空塵的衣角,臉上沒有了皮膚的支撐,眼球看一眼去仿佛下一刻,就要掉出眼眶。上下颚和牙齒,不斷的敲擊,發出嘎嘎作響的聲音。

仔細聽去,那是她再向空塵求救。

“大,大師,救,救救我。”

誅心看到這一幕,狂妄的掩嘴輕笑,你不是皈依佛門,不理凡塵世俗嗎?那她就親手毀掉這一切,為什麽那麽刻骨的一段情,他能說忘就忘,說放下就放下。

而她卻要抱着回憶,日日受折磨。

片刻,門外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她不舍的在空塵唇上輕輕一吻。

“竹笙,我明日再來看你。”

門外響起僧人的聲音。

“主持,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咚的一聲,外面的人聽得清楚,那是倒地聲,為首的僧人,二話不說。用力一腳把門踹開後,馬上躬身賠禮。

“主持,弟子冒犯了。”

他沒聽到主持的聲音,到聽到身後此起彼伏的,恐慌的喊叫聲,等他擡頭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吓得瞪大眼睛,一屁股癱坐在地。

主持躺倒在地,而他身邊居然仰躺着,一具被剝了皮的女人,她的頭對着門口,左邊的眼球,已經耷拉在外,他看到那女人的牙齒,在一下一下,僵硬的張合,嘴裏含糊不清的喊着幾個字。

“救,救救我。”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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