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浴室新篇 這條不能咔!你想親到天荒地……
第16章 浴室新篇 這條不能咔!你想親到天荒地……
卓文清只是風寒後遺症,身體沒大礙,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家。
又麻煩蔣岱闌了…他有點抱歉,人家一口一個哥哥叫着,結果總是在照顧他。
租的小屋裏小而美,滿室飄着淡淡的米香氣,卓文清不會做飯,好奇地聞着香味走過去,驚訝發現剛搬來時荒蕪的廚房大變樣了。
桌角擺了玻璃花瓶,插滿紅玫瑰,櫃子裏是全新的廚具,卓文清走到熱鍋前,山藥蓮子粥熱騰騰地冒着泡,另一半竈臺也沒閑着,紅糖姜茶慢悠悠地煨着。
“讓開。”
卓文清趕緊往旁邊一閃,胯骨輕輕磕在桌沿上。
蔣岱闌穿着黑高領襯衣,挽起兩截袖子,漏出的小臂膚質冷白,青筋微微凸起,他擠進廚房的小通道,拿着兩塊毛巾端起鍋,擺到桌上,“吃點東西,省得空腹吃藥胃疼。”
卓文清晚上基本什麽都沒吃,聞言跟着過去,揉了揉眼睛,吃驚道:“都是你做的?”
蔣岱闌擡着眉毛看他,眼底莫名兇戾:“在哥哥眼裏,我就是那種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嗎?”
他分明是沒理也要辯三分,卓文清獨自懊惱,頓感百口莫辯,“我只是覺得你這種咖位的明星,不需要自己動手做飯。”
蔣岱闌哼聲,低頭給他盛粥,燈光打在他後頸椎骨上,暖暈暈的一團,“你是嫌棄我,還是嫌棄我的粥?”
“……”卓文清小聲說:“我沒嫌棄,我什麽都吃的。”
蔣岱闌表情緩和了一些,把碗推到他面前,擡了擡眉。他也不吃,只是杵着下巴,好整以暇,盯着卓文清低頭一口一口吃掉粥、喝光姜糖茶。
卓文清在他的目光裏有些不自在,把碗往裏一收,“我、我去刷碗。”
蔣岱闌站起身攔住他,“不用,我去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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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清有些為難,“可這是我吃的…不能總麻煩你。”
蔣岱闌端着碗放進洗手槽,戴上手套,“算了,我信不過你洗,你回去睡覺吧。”
卓文清:……
他的潔癖還真嚴重。
卓文清只好回屋躺下睡覺,聽着廚房裏鍋碗瓢盆叮叮當當在唱歌,然後聽着那道腳步聲回了創作室,再也沒出來。
他們這對好鄰居一向各自安好,互不打擾。
這樣的同居就很好。
神奇的是,這一夜卓文清出了許多汗,第二天四點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好多了。
卓文清洗漱完畢,随手抓了塊面包要去劇組,突然想起上次蔣岱闌因為起床不及時跟他發脾氣,趕緊跑過去叫他起床。
“岱闌,你起沒起?快點,來不及了!”
“哦,就來。”
蔣岱闌揉着腦袋坐起來,面無表情的臉有一點起床氣,但是乖乖地掀開被子,體脂率低下但滿是肌肉的漂亮半身露出來,褲子挂在腰上,标準腹肌一點點隐沒進褲帶裏。
卓文清只好站在門口觀望他,眼睜睜看着蔣岱闌下床、洗臉刷牙、穿衣服,一看表,只過去三分鐘。
卓文清搖搖頭,簡直是神速。
“走。”
蔣岱闌言簡意赅。
卓文清和他一起下樓,兩個人并肩跑進微涼的晨霧中。
卓文清打了個哆嗦,想着他沒吃早飯,從手裏撕下一半面包給他,“早上吃點東西,要不然會得胃病。”
給他之後才想起了他有潔癖,昨晚刷碗都那麽積極…于是卓文清小心翼翼試圖從他手裏搶回來。
蔣岱闌猛地站住腳,低頭盯住他。
“哥哥幹嘛?”蔣岱闌緊緊捏着半片面包,嗓音過于嘶啞,還有點粘在一起的軟,表情頑固,“給出去的東西還要往回搶?”
他的眼神太有攻擊性,卓文清手停在半空,盯着他那雙濃濃不滿的黑眼睛,長的不要錢似的睫毛濃密上翹,五官的冷感和薄霧類似。
卓文清很沒出息地別過頭,“…我咬過了,怕你嫌我口水髒。”
蔣岱闌似乎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定了定神,一個字都沒說,當着卓文清的面,從卓文清的齒痕開始,冷着臉吃掉了面包。
卓文清這才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倆拍吻戲時都親過了,口水髒不髒這種事…不該在讨論範圍內。
卓文清不自然地幹咳一聲,轉身離去。
蔣岱闌也沒再多話,照常戴上帽子,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恰好一前一後進了劇組。
一到片場,廖原把卓文清攔了下來,眼神在他倆身上走了一圈,對倆人半生不熟的樣子非常不理解,難道一點感情沒培養出來?
但他看卓文清确實狀态好了很多,才說:“今天補拍一場雨天室內暧昧戲,第三幕,共浴。你們準備一下然後脫衣服吧。哦對了,下半身不用脫,穿條內褲遮住點,道具!圍巾扣給他倆弄好,系緊點,別走光了!”
轉身,他對張濛說:“今天清場,別留宣傳口兒的人,別讓他們拍到內景,這場戲保密,我想留着宣發時候用。”
張濛擠眉弄眼:“行。但是廖哥,我記得這段戲有情趣來着?”
廖原心裏有數:“沒錯,道具!領帶拿來!要紅的!”
任勞任怨的道具妹子:“……”
沒脾氣,根本沒脾氣。
廖原拿過領帶,抛給蔣岱闌,興致勃勃但是滿臉嚴肅:“接着!把你家葉杉給我綁上!”
大家一起跟着起哄,嘿呦嘿呦地喊,蔣岱闌抱着一團領帶,肉眼可見,清清白白的臉色變得薄紅,“綁?”
卓文清目瞪口呆地看着導演,然後他就眼睜睜看着蔣岱闌被導演一把推了過來。
“小心!”卓文清下意識扶住他的胳膊,然後那根紅彤彤的領帶就蹦到視網膜前。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也不講話,明知道該有人說一句解圍的話,該打趣,該交流,該迅速纏抱在一塊兒,偏偏誰也開不了這個口,胸膛撞的咚咚響,也站得跟個木頭似的。
“蔣哥,卓哥,這個領帶不能亂綁的,綁手就好了,我來教你們!”
道具妹子見縫插針地跑過來,推推眼鏡,把相關捆人知識傳授給蔣岱闌。
沈煜今天沒戲,在旁邊咔咔拍照,被張濛一卷紙抽在後背上:“你小子不許外傳啊!”
沈煜比了個ok手勢:“花絮,花絮!”
卓文清木呆呆地站在原地,聽着這倆人一本正經地讨論怎麽綁自己,然後道具妹子功成身退,其他工作人員也起哄到位了,迅速各就各位,調試機器準備開拍。
蔣岱闌舔了下嘴唇,似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卓文清只覺那雙燦若星辰、沉若磐石的眼招子太專注,蔣岱闌身上的冷香渡過來,被浴室熱氣一轟,酥得他手指頭發軟。
那邊浴缸裏已經放好了水,燈光驟然變成朦胧奶白的霧色,半遮半掩,溫度适宜。
蔣岱闌喉結動了一下,他們貼的這樣近,卓文清驚覺該拍戲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各自脫衣,随後接連進了拍攝間。
廖原握着對講機:“第三幕第一場,開機!”
…
情到濃時,葉杉和瞿妄背着所有人談起了地下戀,看上去他們是副總和助理的關系,無人知道他們親吻、十指相扣。
而瞿熄給瞿妄找到了一位無法拒絕的女性聯姻,瞿家唯有這麽一個适齡的男子。瞿妄并不願意,但他沒有把這件事說給葉杉聽。
葉杉隐隐約約覺得瞿家對瞿妄的态度有所好轉,本該提高警惕,可和瞿妄在一起的時光短暫而快活,叫他不願意動腦子去想個中緣由。
葉杉被瞿妄帶回了他們的家,外面淋了雨,回家當然要洗澡,瞿妄放好了水等他,而葉杉不确定他們的第一次是否會在雨天。
葉杉光着腳,忐忑的走進浴室,手在霧氣裏摸索着,遲疑着扯開了窗簾,大片霧氣被推上玻璃隔,視線明朗起來,屋外陰翳,頂燈幾縷柔情的金光,試探和危險在黑白禁區裏糾纏。
瞿妄走出來,用毛巾擦頭發,葉杉視線下移,本能後退,別過臉,“你、你沒說我們一起洗。”
瞿妄并沒介意他的矜持,“你第一次?”
葉杉的表情堪稱窘迫,“不行嗎?”
瞿妄上下掃他一眼,蕭條的身子,冷秀的臉蛋,渾身上下寫滿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貴,赤條條往那一站,像只叫人心生憐愛的白斬雞。
瞿妄從衣服堆裏抽出條什麽東西,問他:“你沒喜歡過男人?”
葉杉糾正他:“沒敢喜歡過。”
有那樣一對不開明的父母,出櫃不是件容易的事,從他發現性取向那天起,他就打算把這秘密爛在肚子裏,苦苦壓抑着情和欲。
葉杉有些站不穩,不知道是霧氣太重,空氣太悶,還是心跳太快,他伸出食指擦掉了鏡子一角的霧氣,試圖給自己找點事做。
瞿妄卻需要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自己身上,眉梢裏寫滿了探究。
他看得出葉杉是第一次,那種毫無經驗的緊張情緒,演不出來的。也正是葉杉這點拿不上臺面的矜持,讓瞿妄幾番心思浮動,卻欲罷而不能。
“那就算了,我不勉強你非得跟我做。”
說着,瞿妄要走,葉杉一咬牙,扯住了那條領帶的另一端,挽留了他。
似乎在這段關系裏,總是葉杉在主動挽留,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給瞿妄安全感。
瞿妄懶洋洋的聲音,似乎可睡可不睡,“你願意了?”
葉杉紅着臉,低着頭,兩腿并緊,“可以試試。”
瞿妄意有所指,“萬一你不喜歡那種感覺呢?我是要在上面的。”
提到這個,葉杉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卻輕,“不…”
瞿妄逼問他:“不什麽?”
葉杉眼睫快速扇動,“不能反悔了。”
“還有呢?”瞿妄靠近一步。
“在下面…也行。”葉杉不動。
瞿妄勾着那根領帶,慢條斯理地纏住葉杉的手腕,輕描淡寫道:“所以誰和你做都行,你都不反悔,任何人你都能躺在下面,不論是瞿妄還是瞿熄還是瞿玄,只要花言巧語,讨你開心?”
葉杉已經被他的動作搞暈頭了,領帶收緊一瞬間,他下意識争辯:“別說這麽無恥的話,那天在天臺上,明明是你對我說了喜歡。”
瞿妄一笑,把葉杉打橫抱起,放進浴缸,自己坐進去,将人摟在腿上,仍舊是一副無恥之徒的模樣。
葉杉撐着腿,死活不肯讓自己滑下去。
他和瞿妄離得太近了,哪怕隔着一層浴巾,該看見的一樣也沒落下地看見了,如果他膝蓋撐不住缸壁,直愣愣滑下去,坐到那上面,他會尴尬死。
瞿妄的臉被熱氣熏成水紅的潤色,手撐在他兩側的缸沿上,挺拔的背脊微微躬起靠下去,水面在他心口浮沉。
葉杉完全被他制挾在兩臂和兩腿之間,困在他懷裏,被綁住的手擱在浴巾上遮擋,腦子不清醒極了。
“你要我的心,還是只要我的身體?”
瞿妄多疑、頑劣、霸道、浪子,俊朗的面頰上沾染了一點情,也許是年齡尚淺,和葉杉差不多的年紀,情.欲在臉上不覺得油膩,反而清爽羞澀,白皙的臉上紅紅一層,蜜油兒在眼睛裏淌。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垂下眼睫,難得純情:“不論什麽東西,我都只能要一樣。”
葉杉仰起頭在瞿妄嘴上輕輕啄了一下,只是淺嘗辄止,碰了一下就離開,又碰他的下巴,無關挑逗,僅是溫柔。
“那我把葉杉給你,世上僅此一個,別弄碎,我會疼。”
…
蔣岱闌撥開水面,一把掐住卓文清的手腕,嘴微微張開一些,卓文清這次學聰明了,溫順地把唇送過去,蔣岱闌順理成章地噙住那兩瓣火燒般的唇,糾纏出一陣水聲。
蔣岱闌吻的很矜持,給瞿妄的“渣”賦予了一份更深沉的內斂。
兩雙嘴吻得水紅,氣息漸沉,卓文清思緒熱得發暈,嘴唇每觸碰一次都似在他底線上碾壓,他心髒如焚火。
葉杉的主動讓他演時也不知所措,依他的性子,又怎可能說出那樣放.蕩的話來?
可他也不知,蔣岱闌是否同瞿妄一般被動,似乎劇本裏沒寫要這樣兇猛的親吻。
蔣岱闌一低頭就親得卓文清無處可躲,只顧着張着嘴唔唔嗯嗯,他能感覺到舌頭在纏攪,唾液一直吞咽,就快招架不住了,只好兩手握在一起撐在蔣岱闌胸口,抵擋似的分開,扭頭急促地喘一陣。
蔣岱闌只讓他喘兩口,不讓他喘完就又去親他,不停被擠壓肺部氧氣的危機感讓卓文清不得不張大嘴巴,稍微偏過一點頭,吻就落在耳廓上。
蔣岱闌對他每寸肌膚都發起進攻,他冷淡的眉眼漸漸火熱,目光灼灼,吻也細細密密的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葉杉!別傻愣着,上手啊!”廖原喊:“這條不能咔!你想親到天荒地老?”
卓文清猛然驚醒!怎麽回事?居然把後面的劇情給忘了!
“用手啊!”
于是,被綁在一起的兩只手顫抖着,蝴蝶一般悄然墜入水面。
他和蔣岱闌都是健康男性,這麽拍不可能毫無感覺,蔣岱闌似乎有天然優勢,格外明顯,卓文清一直有意識地規避着,但現在,他的手“讨好”着他。
鏡頭從水面移到蔣岱闌面部,拍特寫。
卓文清真的很怕蔣岱闌笑場,但事實上,蔣岱闌比他想象的要有信念。
冷峻面孔的少年喉結滾動,汗珠順着下颌砸在鎖骨上,滴進水裏,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他,隐晦如深海,暗藏洶湧,一眼望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