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褪成名 天使,就該被惡魔觊觎

第20章 一褪成名 天使,就該被惡魔觊觎。……

算起來,這是卓文清和蔣岱闌以cp形式第二次到公開場合,但是現場的工作人員好像都認識他們了,上次還沒幾個人叫得出卓文清的名字,這次甚至有人拿着本找他簽名。

卓文清一本接一本簽,耐心細致又周到。以他倆目前的名氣來看,都沒理由拒絕拍攝主編,蔣岱闌要維持人氣,卓文清需要名氣。

蔣岱闌抱着雙臂,冷着臉靠牆站,渾身散發冷氣,以他的身高長相氣場甚至是他那身昂貴的冷香,小迷妹們根本不敢往他身邊湊,尤其他還臭着一張臉,盯住卓文清。

“不脫。”他冷淡說:“我是賣藝的,不是賣肉的。”

卓文清考慮的比這個混世魔王周全,擦邊球無可厚非,尤其是文藝愛情片類型,開口勸說:“說不定一脫成名呢,脫吧。”

蔣岱闌深呼吸,吐出這口氣,轉頭對主編說:“那我脫,他不能脫。”

主編不理解,“怎麽的,瞧不起《半透明》?連脫個衣服都推三阻四,他身上藏黃金了還是藏吻痕了?這給你寶貝的,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你倆能不能回去再膩歪?”

卓文清趕緊打圓場,抱歉地朝工作人員們點頭,然後抓着蔣岱闌胳膊把他拉過來,給主編說好話:“不至于,我們可以聽安排。”

他掐了蔣岱闌胳膊一下,眼神警告他:你收斂點,這不是片場。

蔣岱闌目光越過攝影棚的光束,居高臨下的眼神望過來: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不着。

倆人無法說服對方,機器架起來,兩人一分即開。

卓文清倔勁兒上來,和蔣岱闌分開,倆人之間隔了道銀河,周圍人看了都多看幾眼。

攝影師給他們講造型。拍攝過程中,卓文清敬業且配合,然而蔣岱闌不是表情太冷就是動作不到位,攝影師不敢得罪這尊大佛,只得好聲好氣哄他拍雙人照的時候動動感情。

蔣岱闌充其量彎下眉,不算很配合。拍攝間隙裏,卓文清把蔣岱闌帶到無人角落,低聲呵斥他:“你吃擰了?跟雜志社叫什麽勁?”

蔣岱闌歪着頭,混不吝的眼神冷冰冰落下來,“她讓你脫你就脫,我不讓你脫,你還跟我叫板,你把我當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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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清怎麽捋也沒捋明白他什麽意思,尤其是蔣岱闌這樣的表情、語氣,都很像是“瞿妄”。

卓文清有一剎那的恍惚。蔣岱闌也不給他解釋,推開他肩膀,懶得廢話一樣轉身就走了。

卓文清猶如一盆冷水澆在身上,這些天逐漸蘇醒的心好像熄滅了火,頓時冷下來。

他還以為蔣岱闌轉了性,從個目中無人的二世祖轉變成了小天使,看來是他的錯覺。蔣岱闌沒變,是他傻,戲也當真,殊不知最忌諱的就是自以為跟人家熟,模糊邊界感,惹人讨厭。

卓文清呼出一口氣,整理好心情,争取讓自己臉上一絲難過也看不出,回了拍攝現場。

但是拍攝主編卻臨時改口不需要他脫了,卓文清也無所謂脫不脫。

吵了一架後,他們的配合反而是合拍了,蔣岱闌成了現場最俊美的男模特,攝影師還額外拍了許多雙人照,古風、現代、居家、春夏秋冬,随便擺擺就很有氛圍感。

有張照片要卓文清被他摟在懷裏,他的右手伸進卓文清襯衫,擱在他胸口上,因此卓文清坐在他下方,換上了對扣襯衫。

蔣岱闌身體貼近,毫不客氣解開他紐扣,伸進他左胸前。冰涼的手,不留情面地刮過敏.感點,一點凸起微小震顫了,頓時站起小小圓圓的柱球。

卓文清驟然抿了下唇,硬挺着身子,沒動,但是渾身起麻。

蔣岱闌目光斜斜睨他一眼,低聲說:“是珍珠項鏈嗎?”

卓文清明知道他故意作弄他,卻不願大聲張揚,“是什麽…你不知道?”

“像是珍珠,”他手指一動,“但是手感不像。”

卓文清弓起腰,猛地回頭,眼角紅透,終于忍不住了,小聲:“你是跟我賭氣還是跟我發瘋?又不是我主動要脫,你生氣什麽?”

蔣岱闌卻收回戲谑的語氣,“看鏡頭吧,”語氣習以為常,不回應他的質問,“不好好拍的話,今天咱們就白白浪費半天假期。”

蔣岱闌把他按在懷裏,絕對是用了力氣的。為配合卓文清,他換了黑西裝,冷峻精致而華麗,猶如優雅的吸血鬼,僞裝成人類世界的上位者。

而卓文清的妝造偏向于白天使概念,雪白的襯衫,柔軟的長褲,烏黑微長的發絲遮着眼,向上看時,面部輪廓裏有清晰的脆弱易碎感。

卓文清無法使眼神清透純真像是真正的天使,他有苦說不出,自己憋屈着掙紮。

那邊攝影師喊“看鏡頭!”

他情急之下一扭頭看過去,咔嚓一聲,畫面定格。

卓文清把蔣岱闌推開。

拍攝主編震驚地看着他們,指着屏幕說:“這表情太棒了!天使與魔鬼,永恒不變的經典,我本來想的是掌控天使的魔鬼也有溫情的一面,但是演繹成了在惡魔桎梏裏尋找靈魂的美麗天使,這麽有創意的表現,卓老師您真的神!”

卓文清怎麽說這是蔣岱闌有意為難他?胸口被他的手按到冰涼,只能順着說:“是蔣老師有畫報經驗,我是跟他學的。”

蔣岱闌垂眸看着他說:“鳥兒被關進籠子裏才能得到保護。”

“天使,就該被惡魔觊觎。”

他刻意挑釁,卓文清不置可否,表情淡淡,起身讓路,下面該蔣岱闌拍單人照了。

攝影師說:“主題是都市迷情,蔣老師拿着雞尾酒,突顯迷幻燈光下的浪漫情調。”

燈光迷魅,紅紫接替,蔣岱闌端着高腳杯,将兩根手指插進雞尾酒裏,慢慢攪動,擡起狹長的雙眼,幽幽看向鏡頭外的某一處角落。

卓文清望着那杯酒,吞沒了修長冷白的兩本手指,鏡頭裏,他的無名指有顆痣,酒液在他手指間流動,上下蕩漾,時不時沒過那顆痣。

酒液蕩漾,分層雞尾酒顏色被攪亂,他将手指取出來,自然垂落,一滴一滴粘稠的酒液順着他手指滑落,滴滴答答落在紅毯裏,暈開一顆顆水暈。

蔣岱闌用毛巾,一根一根擦幹淨自己的手指,擡眸,視線望出去。

冷漠的眼中浮現一絲戲谑笑意,唇邊不像在笑,而像戲弄。

卓文清抱着手臂,忍不住別過頭,躲着他的視線。

不知為何,心跳加速,只想離開。

拍完了個人雜志照,卓文清跑下樓,甩掉蔣岱闌,要自己打車回片場。

欺人太甚,卓文清心裏氣悶想着,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蔣岱闌有沒有跟上來。

吵架歸吵架,說到底他就是耍脾氣,也不是不能包容他,怎麽說也小一歲,該讓着他的,無關家世地位,單純是謙讓他而已。

但是蔣岱闌沒有跟上來。卓文清心裏有點失落,說不上來的滋味,像有根針在心裏紮,覺得這架吵的無厘頭。

大街上認識他的人不多,不用戴口罩墨鏡,正好肚子餓了,想吃口飯再回去拍。

電話卻響了,接起來一聽,是道陌生的男聲。

“是卓文清嗎?”

卓文清說:“是我,你是誰?”

“昨天晚上我見到你了,你可能不記得我,我是皓林傳媒的高級副總裁,這次《一筆浮生》的宣發我負責,有時間和我見一面嗎?”

卓文清對這種話術心知肚明,如果是正式的會談,一定通過公司協商,私下裏聯系他,不是好事。

卓文清說:“你确定要見我,而不是蔣岱闌?”

那邊似乎笑了:“就是你,你們倆的長相我還不至于認錯。有興趣嗎?”

态度步步緊逼。卓文清走到日式面館前,心不在焉說:“抱歉,我不接受潛規則。”

店老板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卓文清指了一碗叉燒豚骨拉面,付了現金。

電話那邊說:“只是利益交換而已。我能幫你成為一線演員,不止是金鑽獎,世界三大國際電影節,國際金像獎,華語三大電影獎,我都可以替你搭橋,你不想要最佳男演員、最佳男主角的美稱嗎?考慮一下,我這人從不開玩笑。”

卓文清坐在餐位上,看着門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卻在放空。

這是一條很短的捷徑,轉身就能抵達天堂,從此不用再苦苦挽留一個龍套角色、不用等待命運垂青。紙醉金迷,燈紅酒綠,他甚至不用清償欠蔣岱闌那四百萬,不用鑽研演技,只要維護好自身外表和金主關系就夠了。

好嗎?很好。

要嗎?

“聽上去很有吸引力。”卓文清冷淡道:“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你。”

“那就按電話號碼來找我吧。”

卓文清說:“要做什麽準備?”

“洗幹淨後面。”

卓文清垂眸,低聲笑笑,這點笑意在他臉上顯得如此蒼白,又無比耀眼,像寶石切割面一般細膩清冷。

看吧,這就是一脫成名的代價,金主的命令是絕對的。

剛才他還說蔣岱闌無理取鬧,其實是他大腦失靈,沒領會到人家話裏的勸告,一發脾氣跑出來,還把人家丢在大樓裏不管不顧。

是他錯了。

“對不起,”卓文清淡淡說:“我不是同性戀,就算是,我也不為惡心的男人用後面。”

挂斷電話,拉黑,甚至不看一眼電話號碼。

吃碗面,渾身發熱,心裏那一點冷氣被烘暖了,他回到《半透明》,去找蔣岱闌道歉。

主編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星,神秘兮兮把他拉到一間化妝室前,小聲說:“求求你,快救救我們吧!蔣老師瘋了,逮住什麽摔什麽,把我整間化妝間砸了個稀巴爛,且不說我那些化妝品有多貴,我那些設備都是錢啊!公司批下來的器材都壞了!還得我自己掏腰包,我真的想哭…”

卓文清安慰她:“他砸壞的東西算在我身上,我一會兒讓我助理賈樂來給你送補償費。”

主編一驚,“這哪行?”

緊接着好幾個工作人員從化妝間裏抱頭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叫,還有幾個蔣岱闌的小迷妹,卓文清心想她們估計這會兒都脫粉了吧?

卓文清忍不住笑了下,小姑娘們看見他,都躲在他身後,“卓老師您快進去看看他吧,蔣老師不知道怎麽了,正卸妝呢,突然就開始砸東西,一言不發,好可怕!”

卓文清問:“你們沒說什麽話吧?”

“沒有啊,就說您長得好看,公司裏好多高層領導喜歡你,女領導喜歡,男領導也喜歡,還在大會上說您男女同吃,想親眼見見您,您肯定會紅的。但是蔣老師聽見就生氣了,咱們都看見了…”

卓文清讓她們先走,他一笑,她們就臉泛紅,不停回頭看他,卓文清并無想法散發魅力,只是希望她們能平複心情,別被蔣岱闌摔東西的事吓到了。

推門那一瞬,燈爆裂在腳下。

卓文清默默拿起掃帚掃去雜物,蔣岱闌坐在化妝臺上抱手臂,眸光陰鸷低沉,直到卓文清掃到他面前說:“把腳擡起來。”他都沒說話,只是擡起腳,惡狠狠地盯着他。

卓文清雲淡風輕道:“你還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在這撒野,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在娛樂圈工作這麽多年,你比我清楚被拍到會是什麽後果。”

蔣岱闌終于說話了,聲音很嘶啞:“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回來?”

卓文清如實說:“回來見你,給你道歉,帶你回家。”

蔣岱闌皺着眉頭,似乎搞不懂卓文清為什麽突然回心轉意,看了眼門外,吓退了來看熱鬧的人。

只是卓文清跟他好好說話,他也沒再摔東西了,甚至卓文清把他從化妝臺上拉下來的時候,他握緊了卓文清的手,很老實就落了地,只是眼神片刻也不離開他。

蔣岱闌粗聲問:“你錯哪兒了?”

卓文清很坦然的說:“對不起,我沒聽你的勸告,我知道你不讓我脫是為我好。”

蔣岱闌不是很好哄的人,但是卓文清這麽溫柔的語氣讓他有氣也沒處使。

他就這麽盯着卓文清,眼神委屈,眼眶見紅,有些濕潤。

卓文清心軟了,心說這麽大的人還像小孩子一樣脾氣,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心平氣和地說:“我不該把你丢在這,你氣的砸東西,我來賠。但是我跟你吵架,你應該找我要說法,或者,你打我。”

蔣岱闌把手抽走,然後把他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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