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半途離席(倒v開始) 你怎麽那麽難哄……

第22章 半途離席(倒v開始) 你怎麽那麽難哄……

蔣岱闌雙手交叉, 手腕抵在桌沿上,語氣輕松,“我和卓老師認識這麽久, 有什麽我不能聽的秘密嗎?”

卓文清不自然地看着菜色, 借機躲避他的注視。

蔣岱闌敲了敲玻璃桌面, 虎視眈眈的眼神, “卓老師跟我見外?看都不看我,心裏有成見?”

像只狼崽子, 一不高興就咬人。

卓文清:“你別不講理。”

“不講理?”蔣岱闌舉起雙手。要笑不笑, “好, 我無理取鬧行了吧?我多管閑事。”

大家趕緊打圓場, 但是蔣岱闌一言不發,板着張臉,所有壓力都給到卓文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非得卓文清先低頭服軟才行。

卓文清心跳蹦到嗓子眼,別人只知道一味指責他不通情達理,誰也沒見識過蔣岱闌的輕狂,在化妝間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 愣是叫他把脖子給咬破了, 傷口一碰就疼, 表層結了一層幹涸的硬痂。

卓文清說:“蔣老師哪裏話,我們隔了半張桌子這麽遠, 我是怕詞不達意, 讓你聽了多心。”

嗯, 應該不喜歡,對方是直男。

畢竟現在是拍戲過程中,卓文清自認是個非常有契約精神的人, 蔣岱闌和他拍吻戲,拍床戲,會和他一個大男人混淆愛情的感覺很正常。

營業遲早會結束,就像電影一定會殺青。

而且卓文清總不能衆目睽睽之下說白竟思要包養他,這一下午的烏龍夠多了,他心髒受不了。

卓文清看了眼白竟思,白竟思恰巧坐在他右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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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怎麽說,他和蔣岱闌的私事不該放在臺面上講,一如他和白竟思都記得午後的對話有多麽不愉快,只是沒想過會這麽快相見,鬧了個尴尬。

白竟思也看着他。

目光在沉默中博弈,彼此都攥着對方的小秘密,為了男人的面子和利益,這種場合下誰也不會輕易開口。

白竟思沒想到卓文清如此沉得住氣,不由得一笑,手指輕敲桌面,饒有興致地歪了下頭,舉杯敬酒:“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我有幸結識這麽優秀的青年演員,高興得迫不及待想見他一面,岱闌別多心了,誰會搶你搭檔?我又不會演戲,也不打算在影視業大投資。”

“白總明智。”卓文清也不打算跟他認真計較,略一點頭,舉杯把杯中的葡萄酒喝了。

酒有些苦澀,并不好下咽,卓文清喝不慣這種味道,皺着眉頭,忍着沒吐出來。

蔣岱闌瞄着他的表情,舉杯跟着喝了一口,然後哼的一聲笑,笑聲意味不明,“不說就算了,吃飯吧,省的我問東問西,打擾了你們好朋友的雅興。”

卓文清就吃菜。

蔣岱闌語調陰陽怪氣,目光追随着卓文清的一舉一動:“反正肯定不會比我和卓老師的關系還親密了,我親也親過,抱也抱過,這要是個漂亮姑娘,我早就該心動了,怎麽就是個不通情趣的男人呢?”

卓文清想反駁他幾句,被他目光一撩,心曲驟然一亂,克制着眼神不去尋蔣岱闌,“沒辦法,我媽生我的時候也沒和我打商量,我總不能現在去結紮。”

蔣岱闌被他怼的啞口無言:“……”

其他人都是商場沉浮多年的人精兒,三言兩句把話題引到了皓林傳媒今年的商業版圖,言語涉及到上百億的資金往來。

卓文清默默聽着,不僅是為了巨額的錢財,也是意識到在他們嘴裏,明星不是個光鮮亮麗的職業,而是能夠将財富最大化的商品。

娛樂圈就是這樣,表面光鮮,實際上有些小明星走紅毯都要自費找黃牛買票,為了火,不得不賄賂記者,買水軍營銷,娛樂圈的貧富差距巨大,只有遠離鏡頭視野的地方,才能看見龐大金錢帝國最真實的一面。

粉絲們對待偶像真心實意,網絡上的言論氣氛從來都歡快而單純,盡管粉圈也有不和諧的現象,但大多是愉快輕松的言辭。

今天一看,他們和各個領域的資本家一樣冰冷,令人生厭。

卓文清不在乎其他人都在說什麽做什麽,可是蔣岱闌卻游刃有餘多了,他好像天生擅長維護人際關系,什麽都能做的很好,在飯桌上頻頻舉杯夾菜,和他們交談喝酒,酒杯一會兒一空,話卻說的滴水不漏。

蔣岱闌和商人們談他們的商業版圖,但是只字不提他自己喜歡的音樂理念。

卓文清覺得他虛僞,原來他也懂得社交場上的潛規則,順着別人說話,少說自己的心聲,那他既然這樣懂禮貌,為什麽沒禮貌地對他?

卓文清吃掉盤子裏的青菜,感覺剛才喝掉那口酒的苦味從胃裏反上來,他不認得酒,聽他們說是伏特加,波蘭維斯基,以刨洋蔥和亞麻子釀造的,清澈透明,口感輕柔,盡管他嘗過後只覺得辛辣,從喉管一路辣到胃,順着血液循環到心底,沒覺得好喝。

一個中年男人走到身邊來,穿着長袖的手提着酒杯遞過來,“卓老師,我們白總很看好你,你沒來之前他好一頓誇你,我敬你一杯。”

卓文清應下這杯酒,“白總謬贊了,是廖導願意提攜。”

“怎麽是謬贊呢?”白竟思聞言,停下和別人的談話,轉過身來面對卓文清,“我在說實話,我是真的欣賞你。”

卓文清淡淡地看着他。

白竟思上挑的眼尾帶着笑,“你雖然是男性,但我很少見到你這樣的男人。說實話,你的相貌可能不是絕佳,但身上那股氣質,俗稱那股勁兒,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是嗎?”卓文清漫不經心說:“白總喝多了,開始說酒話了。”

“你不了解我,我的酒量很好,不會喝醉。”白竟思一笑,“卓文清,我保證,只要你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裏,絕對會掀起波瀾,所以我願意捧你,我覺得你能紅,我還沒看走眼過。”

“但是。”他一停頓,“如果你還是保持這個捧不火的性格,用不了多久,你就離被雪藏不遠了。”

他壓低聲音,似笑非笑地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別裝傻了,既然進了娛樂圈,誰不想紅?我能幫你,你要不要?”

白竟思帶着酒意的聲線很悠哉,仿佛在談論一件優雅浪漫的事情。

滿堂金光,滿紙銅臭,卓文清在他的目光裏無所遁形,他似乎與這一切格格不入,微彎的側頸不堪一折,但那雙眼冰冷疏離,外人很難闖進去霸占一席之地。

白竟思莫名其妙看了眼蔣岱闌,“其實你們一樣特別,都不願被規則束縛,奉行自由至上。但我只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矛盾感。”

這種美麗與冷淡的碰撞,不動聲色的隐忍,在新一代明星裏絕對是獨具一格的,沒人能從他那雙哀傷的眼睛裏逃出來。

“怎麽樣,跟我?”

卓文清不回答,喉結滾動着喝酒,眉頭微微蹙起,睫毛很柔軟地翹着。

高度數酒精大概刺激到了他的胃黏膜,他抿了下唇,似乎在忍着痛意,卻沒有就此喊停。

燈光籠罩在他的頭發上,散落在耳邊,看起來更加溫柔。

白竟思卻覺得欲念橫生,只想撕碎他的衣服,連帶那張矜持冷淡的面具也一起毀去。

讓他臣服,或者被他俘虜也可以。

他放下酒杯看過來,冷冰冰的眼神并沒被酒精融化,而是變成了沉淪在迷醉中的清醒,“白總,承讓。”

白竟思誇贊:“好酒量,但是你喝這麽快,小心後勁兒上頭。”

他的手輕輕按在卓文清的大腿上,不輕不重的力道,“再考慮考慮?你還年輕,別太死板,機會總是留給美人的。”

卓文清喝醉了,整個人變得鈍感,一伸手扒拉掉白竟思的手,還用濕手帕擦了擦手,“髒。”

頓時連旁邊站着的中年男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他。

卓文清站起身,腳步漂浮,紅着臉,冷冷淡淡說:“我去下洗手間,感覺碰到了髒東西,不洗手的話怕被傳染上惡心病。”

白竟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卓文清拉開椅子,頭也不回地離開,并且決定不再回來。

衛生間裏空無一人,雙手用冰涼的水拍在臉上,卓文清擡頭看着鏡子裏濕淋淋的臉,用衣服下擺胡亂地擦幹水。

不知怎麽,他很困,很累,只好靠坐在洗手臺邊的臺階上,閉着眼睛想睡覺。

“喂,小夥子,醒醒別在這睡。”掃地大爺把他搖醒。

卓文清猛地睜眼睛,站起來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大爺吓了一跳,轉身離開,嘟囔着:“這孩子睡傻了?道歉幹什麽?我是說你回家再睡,這都閉店了,長得挺好看,怎麽是個小傻瓜。”

卓文清應了一聲,感覺身體異常沉重,他就算酒力再差也不至于一杯就醉。

一擡頭,卻看見洗手間門半開着,有陰影在門外徘徊,像是有人要走進來。

卓文清心裏突然升起一抹怪異,他怕是白竟思進門,開始懷疑那杯酒是不是有問題。

……就在那個中年男人敬酒的時候,衣袖掠過他酒杯上空,還停留下來,和他寒暄了好久。

難道真是被下了藥?

卓文清滿腦袋怒氣,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拳頭擡起來的一瞬間,對方的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

“幹什麽!”

卓文清一愣,看見蔣岱闌面色不虞的臉。

……怎麽是他?

卓文清一下子卸了力氣,蔣岱闌把他的手腕松開,稍稍往裏推了一把,“你舉着拳頭是要打我,還是要打別的人?”

卓文清身體後靠,下意識拽着蔣岱闌的衣服,“我打狗,你是狗嗎?”

好在蔣岱闌身體站的很穩,頭也就是低下一點,剛好就擋住光,還把卓文清圈在角落裏,“你看我像不像狗?”

卓文清不想此刻狼狽被他看見,只想把自己縮成一團。

可他頭暈目眩,腳下瓷磚的花紋像萬花筒一樣閃爍着,旋轉着,讓他想吐。

“走、走開…”卓文清推蔣岱闌的胸口,就像推一堵牆。

“你趕我走?”蔣岱闌食指彎曲,刮過他的喉結,語氣陰晴不定,“卓文清,你膽子大了,連我都趕,我是不是對你太仁慈了?”

卓文清渾身發麻,覺得他的手指通了電,刮喉結的感覺讓腿都快軟了,“滾!別碰我!”

蔣岱闌這一天都憋着怒火,這會兒強忍着沒發洩,但是聲音都壓不住那股嘶啞,“我不走,卓文清,你給我解釋,你到底和白竟思說什麽了?”

卓文清:“說什麽了?”

蔣岱闌:“別給我裝傻!你今晚不說,我就等一晚,你一天不說,我就等一天,你一直不說,我總有辦法叫你開口。”

卓文清被威脅了,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擡眼看着他,睫毛很慢很慢地扇動,“和你有關系嗎?”

他這樣的表情好像很舒服,也好像很難受,風的流速也變得安靜,蔣岱闌的心髒被猛然捶打。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有些人的眼睛也能殺人。

是個男人的眼睛,卻盛滿了柔順溫暖的水,就那麽看着他,眼皮都不眨。

卓文清:“你和我什麽關系,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蔣岱闌的心跳驟然加速,心亂之餘,卻發現他表情不對,目光向下一掃,果然,小文清有很大的反應,登時腦子裏突然滑過一個國內違法的東西。

氯.胺.酮。

俗稱K.粉,喝了叫人頭暈眼花,短暫失憶,致幻。

最主要的是,會刺激性.欲,國內搞不到,除非在國外用私人飛機帶回國。

蔣岱闌一時間猜不到會是誰給卓文清下了藥,但這絕對是個下馬威,否則以卓文清爛醉如泥的狀态,是個人都能把他按倒,絕不會等到所有人散場還完好無損地睡在衛生間裏。

蔣岱闌就這麽一直等着他,看他遲遲不回來,這才出來找他。

除了卓文清,席間再沒有人半途離席,卓文清一直是安全的。

卓文清身體一歪,靠在蔣岱闌胸膛上,半夢半醒間,他低聲說:“行了,算你是狗,好狗狗,我有點累,你能讓我靠一靠嗎?”

蔣岱闌垂眸看着他,只能看見他的鼻梁和嘴唇。

好狗狗沒回應他,卓文清捏着他的鼻子說:“你怎麽那麽難哄啊?”

“難哄嗎?”蔣岱闌把他打橫抱起來,用肩膀打開衛生間的門,“我還覺得我夠随和了,結果你在飯桌上抛頭露面的,你讓我臉往哪擱?”

卓文清:“什麽東西就抛頭露面?一條狗也敢妄議主人?”

蔣岱闌:“你別蹬鼻子上臉。”

卓文清一口咬住他脖子,惡狠狠的,松口後說:“乖狗,這才叫蹬鼻子上臉。”

蔣岱闌瞪着他,看那雙不服氣的眼睛,望着空無一人的走廊,轉身朝車場直梯走去,“其實我不難哄,要看你怎麽哄,我蔣岱闌長這麽大,敢和我叫板的人一個沒有,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我這小半輩子算白活!”

卓文清頓時洩了氣,“那你怎麽才能哄好啊?”

蔣岱闌:“你看着辦!”

和直男因戲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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