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親吻陳傷 大哥,你讓讓我
第35章 親吻陳傷 大哥,你讓讓我。
卓文清來不及做出反饋,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再想裝傻肯定是晚了, 他比較好奇的是蔣岱闌會用什麽辦法說服他心甘情願做下面那個, “為什麽非得是你在上?”
“因為我已經不直了。”
卓文清一愣, 沒領會到這句話的背後含義, 只看蔣岱闌回手把客廳總控燈源全部熄滅,時鐘指向七點半, 暮色降臨, 人間朦胧, 室內一下黑了, 玻璃桌面一掃而空,連同枯花和瓶子都砸落在絲絨地毯上,卓文清眼前一晃, 腰間一松,浴袍的腰帶已經被不知不覺抽走了,他還沒從回憶的漩渦深處回過神來,眼尾倏忽地紅了。
“阿、阿闌?”
蔣岱闌勾了勾他的下巴, 慢條斯理地嗯了一聲, 随意抓起幾瓣枯紅的玫瑰花葉, 灑在卓文清身上,“你和我的聊天背景靈感就是這瓶花, 可惜現在碎了。”
卓文清不想細想其中含義, 拿起本書遮住眼, “……”
“看我。”
蔣岱闌撥開他的書,卓文清不得不看着他,蔣岱闌垂着眼睛, 盯着青年漸漸水紅的眼眶,低笑道:“拍戲的時候不是很會演嗎?現在是舍不得花,還是舍不得和我講情話?”
卓文清不曾預想過會見到蔣岱闌這撩撥又作弄的挑*逗,磕巴的老毛病又犯了,“沒……沒有的事……”
“算了,你對我吝啬,可我是很大方的人,這種事上,總有一個要先主動,巧了,我剛好就是個拉得下臉面的人。”蔣岱闌腕骨緊貼着絲絨地毯的底部往前探去,在卓文清不敢相信但意料之中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撩了一把,卓文清猝不及防,像條渴死的魚一樣蹦起來,條件本能地抓住蔣岱闌不守規矩的胳膊,随即心底發慌,全因這種事沒有什麽規矩。
蔣岱闌低聲問:“你猜,我要做什麽了?”
他的目光在卓文清身上流連忘返,卓文清不知道他意欲何為,忍不住躲閃,又百般糾結,天地白一陣黑一陣,不知該是進是退。
蔣岱闌卻挑着聲線說:“你的表情真棒。”
卓文清被那帶着薄薄一層繭的指頭劃過眼皮,下意識閉眼,又聽見他說:“眼睛漂亮,鼻子漂亮,嘴也漂亮,睜開眼睛,讓我看看你。”
卓文清品不出來心口的滋味是什麽緣由,睜開眼,耳畔響起笑聲:“眼神最漂亮,文清,你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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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清猶記得蔣岱闌剛進劇組時念臺詞那費勁勁兒,沒想過這人肚子裏藏着不少秘密,眼前有點看不清東西,不知道是不是白竟思那塊紗布的孽障,他也不打算把這事說明,在這種時候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顯然敗壞興致。
此時他有心回兩句什麽漲漲士氣,奈何他所有的語言天賦都點在了演戲上,滿腔的話說不出,那些有關于情感的、或是私人的事情就這樣塵封在七竅裏,很久很久不與外人說。
四周一片漆黑,蔣岱闌全憑多年演出經驗摸過去,卓文清身上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疤痕,他下意識摸到踝骨,那道深溝的傷痕,不看也知道觸目驚心。
蔣岱闌輕聲問:“受傷那時候,疼不疼?”
卓文清低下頭,躲閃着視線,話鋒一轉道:“我都忘了。”
蔣岱闌也曾在舞臺上受過傷,心裏頓時一絲酸楚,調*戲他的心轉化成了更濃烈的疼,他低頭去親那些陳傷,卓文清實在受不了,低頭看去,卻正對上他擡起來的眼睛,猶如狩獵,在黑夜裏亮得出奇。
“我會記得,”蔣岱闌道,“以後我護着你。”
蔣岱闌沒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沖.動,也沒品出那裏面的溫厚照顧。
蔣岱闌從踝骨親上來,卓文清被他親的心暖熱熱的,心中躍動,想翻身把蔣岱闌按下去好好疼*愛疼*愛,緊要關頭,蔣岱闌就像看懂他心事似的,輕聲喚了他一句,“大哥……”
卓文清頓時:“……”
卓文清直接有種兄弟阋牆谇帚的錯覺,愣在原地。
蔣岱闌心裏真把他當哥的話,叫哥哥不就行了?叫什麽大哥啊……
卓文清一口氣憋住了上不來,想疼蔣岱闌的心情頓時變了味兒,他猛地睜開眼,按住蔣岱闌的肩,好多話想說,一個字也出不來。
卓文清一直希望有個弟弟陪他,蔣岱闌的出現恰如其分地彌補了這一缺憾,所以蔣岱闌對他做再過分的事,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容忍了,這其中的關鍵在于,卓文清心底是有那麽一點真把他當弟弟看待的。
蔣岱闌卻還自顧自地求大哥的垂憐,“大哥,你讓讓我,弟弟是真心對你好,大哥,疼疼我吧。”
卓文清天都快塌了,蔣岱闌似乎還嫌這地毯不夠施展他的奇效,把卓文清挪到沙發上,隔着他的頭發,一下一下毫無章法地親他的臉,真應了他那句話,他家地方大,沒耽誤他的發揮,一聲一聲大哥虔誠地叫着,跟求佛祖保佑似的,卓文清再沖的火氣也悲悲切切地熄滅了。
卓文清終于是對他無法忍受了,艱難開口:“你還讓我怎麽疼你?”
蔣岱闌垂眸,靜靜思索片刻,打定了主意似的說:“大哥,不論我對你做什麽,你都不能記仇,答應我,嗯?”
卓文清沒看過片子,真的一眼都沒看過,聽這麽一說,心裏有點打退堂鼓:“別鬧了行不行?我餓了,先吃飯。”
蔣岱闌從旁邊拿過來一支什麽東西,黑暗裏一閃而過,卓文清看不清字母,蔣岱闌只把蓋子擰開,塗了滿手,将聲音放得極其低沉又動聽,沉下肩膀,似乎遮擋卓文清的視線,蠱*惑一般在他耳邊說:“我這不就打算讓大哥吃飽嗎?箭在弦上,臨時收手,恐怕來不及。”
卓文清愣住了,動也不敢動,臉色變得蒼白,蔣岱闌觀察着他的神采,很有計劃地實現着目前的戰略,卓文清往上挪,蔣岱闌偏不讓,他卻只能閉眼道:“你怎麽不說一聲就.…..嘶!”
“我說了,大哥沒聽懂,我再說一遍,”蔣岱闌對卓文清的探索雖然只在心裏實施過,但回家的路上他心裏已經有了萬全的打算,所以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包括卓文清的一舉一動,拍戲到如今,他對卓文清這個人琢磨得很細心了,所以手上小心,心裏放肆。
卓文清兩耳嗡鳴,幾乎什麽都聽不見,只能聽見他說:“就這麽疼我,我就很滿足。”
卓文清有苦難言,蔣岱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恰如其當地轉移戰場,他極有耐心,推開卧室的門,步伐猶如黑豹漫步般輕盈,這會兒又不步步緊逼了,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文清哥哥,還是給他點時間慢慢适應。
待後腦勺終于安全着落在被子裏的時候,卓文清看見蔣岱闌遮擋了一大片的天花板,腦袋裏想到他染白毛兒的吊兒郎當模樣,覺得蔣岱闌猜測沒錯,擱在學生時代,他是絕對不會和蔣岱闌打交道的,現在可倒好,卓文清後悔也來不及了,視線投向他的銀十字耳釘,晃來晃去,好不惹眼。
卓文清輕輕一撥那耳墜,蔣岱闌卻像被打開了什麽開關,目光黑漆漆的,捕獵姿态十分鮮明地呈現出來,他微微低下頭,晃了晃腦袋,耳墜搖曳着,他用委屈似的聲音道:“你嫌棄我?”
卓文清已經打算放棄抵抗了,這輩子沒想過會和男人談戀愛就算了,誰知道談上了吧,還得做底下那個,“只是覺得銀白冰冷,很适合你。”
蔣岱闌抱着他,側頭耳墜蹭過他的踝骨,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輕聲說:“我并不是哪裏都冰冷,大哥很快就知道了。”
卓文清無法再回答。
也不知道這一年是怎麽了,一重接一重的突發事件,先是接了個大戲,又碰上了混世魔王,接連不斷,打亂了他一切計劃。
晚上就要收拾好東西,明天回機關大院,月朗星稀的時候,卓文清撐着精神出門買紙錢,這無比的詭異,尤其是拿着黑筆在紙錢上寫收款人名字的時候,蔣岱闌在一邊帶着寬大兜帽,叼着熱帶水果味的糖,含糊不清地說:“卓立君,我記住了。”
他這癖好也是很怪異,平時吸煙的人,做完了反而吃起糖來,卓文清從沒體味過這事兒的滋味,乍一品嘗,又酸又累,簡直是身心俱疲,一覺睡了兩個點,醒來後又想起要買紙錢,匆匆下樓跑去白事店,也不知道惹上蔣岱闌是造了什麽孽。
卓文清看見他神清氣爽的,自己嗓子都啞了,心裏冷哼一聲,暗暗發誓,下次絕不會被他一句話叫絕了。
他趴在桌子上寫完年月日,小店老板把好幾袋子的紙錢、元寶、寶塔遞給他,卓文清又買了花籃子和冷飯菜,準備明天留用。
蔣岱闌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着,等所有東西都備好了,他自己全都給提了起來。
蔣岱闌道:“還是我來吧,都是我的不對,這幾天都讓我來照顧你,你別拒絕,好不好?”
卓文清當着外人的面,不好說什麽,點頭道:“我要買很多東西,明天家裏會來很多客人親戚,每年父親忌日都是這樣,你幫我的忙。”
蔣岱闌笑道:“這麽快就見家長啊?”
卓文清:“……”
他跟店主道謝,拉着蔣岱闌急匆匆出了門,去找吃飯的地方。
蔣岱闌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他腰上,嗓音也是過分的低沉了,“晚上沒人看見,讓我摟一會兒,沒事。”
似乎和拍戲時侯的感覺截然不同,走在大街上,反而害怕被看到。
他們原本也算不得素不相識的兩人,卓文清腹下受傷過後曾經見過他,是在一條巷子裏,說來也巧,和《一筆浮生》裏瞿妄和葉杉的相遇一模一樣,蔣岱闌從街角路過,側臉淡漠,那群歹徒認出了大明星,害怕有狗仔隊跟着,放過了卓文清,也就是這理由,一開始,卓文清答應和蔣岱闌拍戲,蔣岱闌的所有他都包容,日子漸長,蔣岱闌為他得罪人、打群架、沾了一身灰,卓文清不是泥巴做的,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誰會為無關的人沖鋒陷陣呢……然而那層窗戶紙一破,好像漂浮不定的心有了降落點,哪怕白竟思或是項亦寒亦或是梁覽再來找他的事也無妨,長夜寂寂,有雙手牽就可以。
兩人去吃深夜面館,蔣岱闌選的地方,口味鮮香濃郁,嘗過後說:“老湯不錯,豬骨熬的,哪天我也給你做。”
他把湯面上幾片牛肉撈出來,放進卓文清盤子裏,又按照卓文清的口味選了幾盤小菜,做起這些輕車熟路,細心周到。
卓文清一直認為他有做家庭煮夫的潛力,他粉絲貌似也很喜歡他會做飯這一點,如今算是領教了,卓文清默默吃面,把蔥花挑出去不吃,辣椒油撇出去,平時吃沒事,今天肯定吃不了。
蔣岱闌看了眼,倒是沒譴責他挑食,撿起蔥花自己吃了,眼睜睜看着他挑出蒜和姜,笑了下,“這不吃那不吃,嬌氣的很。”
卓文清并不否則自己很挑剔,吃起面條來慢條斯理,蔣岱闌搖搖頭,吃得比他快。
好像有人認出了蔣岱闌,蔣岱闌見狀也就不僞裝了,微微笑着,揮了揮手,然後卓文清被迫跟着曝光。
蔣岱闌對她們說:“晚上早點回家,外面不安全。”
女孩子們看見娛樂圈神顏頂級酷臉大帥哥一本正經地溫柔說話,完全扛不住,卓文清暗自發笑,覺得蔣岱闌就是只公孔雀,漂亮的羽毛不開屏都遮不住,剛才親眼看見他開屏,有點沒扛住,要不然怎麽能那麽輕易讓他給得逞了。
只是鏡頭掃過卓文清冷秀白皙的臉時,看見他嘴角的破損,女孩子們頓時看了眼彼此,不約而同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神秘微笑,伴随着激.動跺腳咬.嘴.唇,仿佛得的某種瘋癫惡疾發作。
卓文清不解其意,認認真真打了招呼,“女孩子要早點回家,別走漆黑的巷子,走大路。”
兩個人拎着東西回家,第二天一早,卓文清完全醒不來,蔣岱闌也不叫他,側着腦袋玩他的頭發,他似乎很滿意夜裏的第二輪,哪怕卓文清受不住了,他也只能很有良心的溫柔一些。
卓文清終于醒了,頓時驚到,去衛生間的時候差點坐地上,蔣岱闌眼疾手快扶住他,“小心。”
他聲音溫和,似乎很迷戀這種能完全掌控另一個人身.體的感覺,貼上來的溫度那麽熟悉,卓文清臉紅耳熱,又聽他說:“要去哪,跟我說,你都走不了路了不是嗎?”
毫無保留的得到感讓蔣岱闌看卓文清就像看一塊年糕,說一說話就要過來讨一個親吻,好像根本就忘了曾經對喜歡男人這事兒有多麽不齒。
卓文清只能先去洗漱,刷牙的時候都還想不通,為什麽這麽叛逆到不可理喻一個人,才不過是“試試”而已,就已經強勢到不可思議了。
…
這股膩歪勁兒一直持續到中午。
海市機關大院門外不停外來車輛,卓文清刷了自己的卡才被允許開進,門衛看見他,很親切的問候了幾句,卓文清回到這,才是真正回了家。
車後座裏都是紙錢元寶之類的,還有各式禮盒,今天早上蔣岱闌訂做後商家特意送來的,駕駛位裏,蔣岱闌摘了墨鏡,放回筐裏,“文清,我怎麽覺得我有點緊張呢?”
卓文清驚詫說:“這世上還有能讓你感覺到緊張的事?”
“有啊,”蔣岱闌把車停在公用車位上,俯身過去,懶洋洋道,“出道,登臺,發唱片,還有見老丈母娘。”